第四十八章 言不由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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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瑞霞上学走的时候，我依旧抱着被子傻坐在炕上。

她我睡觉的时候踢人，还我睡觉打呼噜，吓得我根本不敢入睡了。瞪着眼睛看着房顶，不敢闭眼睛。又怕我不心再踢着她，又怕我自己打呼噜被人知道。

她其实也没有睡觉，趴在被窝里一直在津津有味地看她的恐怖。我对她稀罕得宝贝一样的没有兴趣，她应该是很失望。在她看来，我应该和她一样视若珍宝，求着她给我看看，才是应该有的结果。

我听到外面的大门“咣当”一声，才敢确定她真的走了。

我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躺下，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用力伸开胳膊，踢了踢自己的腿，这才是我原本的样子。

一直以来，我都是自己睡在东屋，想怎么翻腾就怎么翻腾，即使偶尔和母亲一起睡，她也从来没有过我睡觉会踢人，还有打呼噜的毛病。

这个房瑞霞，睡在我的家里，还大言不惭地我，我在心里真想好好骂骂她，可是，我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瞬间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我隐约感觉到母亲趴在我的头上看，看了一会儿，蹑蹑脚走了。

我还在继续睡，睡得浑身骨头都酥软了一样，一点儿劲都没有，还是想睡。

“吴翠哈！你怎么还睡觉？你不会”

“三霞！三霞你别吵吵！我家翠哈还在睡觉！”

“放心吧！干妈！我就在她旁边悄悄地学习！不打扰她！”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我的身旁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人钻进我的被窝，把冰凉的脚丫子压在我的腿上。我激灵一下，睁开眼睛，房瑞霞那张圆脸出现我的眼前。

“你醒了？我都没听见你打呼噜，你肯定是装睡！嘻嘻，没事儿，我不告诉你妈就是了！”

“你，你放学了？”

“是呀，放学了！你不会一直在炕上睡觉吧？”

“我太困了！昨晚没睡好！”

我伸了伸懒腰，扭动了一下腰肢，躺了一天，身子都骨有些僵硬。

“吴翠哈，你不会是有了吧？”三霞的那张脸几乎要贴到我的鼻子头了。

“有什么？”

“有孩子啊？你不是被那个李诚实给那啥了吗？那啥不就会有孩子吗？这个我也懂！”她的脸闪着光，是兴奋的光。

“你瞎什么呢？没有的事儿！”我坐起来，爬出被窝。房瑞霞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啊？我被她得有些生气。

()(e)　　“哎呀呀，我错了！这张嘴啊！该打！我再也不了，你就放心吧！你下去的时候，慢一点，别闪着腰！”

房瑞霞嘴上着，脸上却言不由衷地笑着。我看出来了，在她的眼中，已经认定了她的话，我就算浑身都是嘴，也无法洗清了。

“我，我去看看兔子！”

我无话可了，还有些心烦意乱。能用什么样的话让她不那样认为呢？我想把她的嘴堵上。

我开始嫌弃自己的这张嘴，笨拙得连鸭子的嘴都赶不上。鸭子的嘴巴至少还是硬的，我怎么就不能硬气起来，矢口否认，对着房瑞霞那张圆脸，用力地抽过去，抽她个满地找牙，让她巴巴地，没有的事儿硬要。

“你去吧，兔子我已经喂了，那个兔子可能吃了，一颗大白菜都吃掉了。对了，翠哈，你去给我烤几个土豆啊？你家的烤土豆真好吃，在我家，烤个土豆都轮不到我吃，全被我哥抢了！”

房瑞霞趴在我的被窝里，露出脑袋，里拿着昨天晚上看的那本书，铅笔盒和一个算草本放在旁边，她大概是等我妈进来的时候，装模做样的学习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在心里思量，她她都喂了兔子，那是来了多长时间了？

“放学就来了！”

“你不用回家吗？”

“我家孩子多，少回去一个，我妈都不一定能发现，不像你家，就你一个，我要是你家的孩子就好了！就一个孩子，将来父母老了，家产都给你一个人多好啊！”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竟然都想到父母老了以后的事，听起来好像她很盼望着父母老了似的。而且，少回去一个都不能发现，这是我闻所未闻的。

我走出去，掩上门。

房瑞霞颠覆了太多的我脑海固有的观念。

“翠哈！你醒了？是三霞把你吵起来的吧？”母亲就站在我们东屋的门口，我们的话她大概都听了去。她一脸愁云，好像有满腹心事。

“妈，我睡醒了！什么事都没有！”我怕她担心。

“那就好！兔子给你放门口的仓房里了，你爸他出去找点椴木的木桩，回来给你做一个兔子窝！你饿了吧？饭在大锅里热着，我给你端出来，你来西屋吃吧！”母亲嘴上着，眼睛对着我一个劲儿挤，脑袋向西屋使劲儿，她是让我去西屋，有话和我。

我走过大锅灶，灶坑里还冒着热气。

母亲伸打开大锅的盖，里面热着馒头和一碗鸡蛋焖子。母亲里拿了一个碗，快速地伸把馒头放进碗里递给我，自己则端起鸡蛋焖子往西屋走。

()(e)　　我一直很奇怪，母亲的怎么会不怕烫，无论多热的东西，母亲都敢伸去拿。

“哈，你坐这儿吃，炉灶里还有烤土豆，我去给你掏两个来！”母亲推了一下我，让我上炕。

“妈，三霞要吃烤土豆，要不给她吃吧！”我支支吾吾的出来，担心母亲不乐意。

“没事儿，你吃吧，我烤的多，都够吃！你吃你的，我去给她送过去！”

母亲并没有责备我，这挺出乎意料的。

记得时候，我傻傻地把家里的东西给人家孩子吃的时候，母亲回来都会骂我一顿，还我是个傻子，这一次，母亲居然没有。

“翠哈！”

母亲把西屋的门关上，还不放心地打开又看了看，再关上门。神神密密地凑到我跟前，趴在我的耳朵边儿：“翠哈，别什么都和三霞，你脑袋简单，人家可不是，精着呢！咱家的事儿，还有你的事儿，都别！”

母亲完又瞅了瞅西屋的门，生怕有人会偷听似的。

我点头称是，心里更郁闷了。我要是告诉母亲，三霞什么都知道了，母亲是不是会被气晕了，我不告诉她，如果有一天，母亲知道了，会不会更生气。

“哈呀，你和她只管装傻，一问三不知就好了！记住没？”

“翠哈呀，你干什么呢？”房瑞霞的喊声传来。

“呃，那个三霞啊，翠哈在西屋吃饭呢，你要吃点吗？”

母亲显然被房瑞霞的喊声吓到了，原本也不会吓到，母亲正背着房瑞霞话，的内容有都是不让和房瑞霞的，难免会心虚。

“嗯，妈，放心吧！”我不得不安慰母亲，母亲的脸已经涨红了，她这人就不能谎，谎的话，她自己就会脸红。

“笃！笃！笃！”院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去看看，你爸能这么快就回来吗？”

母亲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推开西屋的门走出去。

“谁啊？”

“丁红之！我是李大秀！我家三霞在你家吗？”

天呢，房瑞霞的母亲李大秀来了，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