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头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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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等一干黑袍人只感觉自己在飞速的旋转，就像有人在撕扯着他们所在的这方天地，他们站立不稳，到处乱撞。

“组阵！组阵！”常山试图掌控局面，他中的长剑绽放着璀璨的光芒，把混乱的天地照耀出原本的色彩。

但仅仅一刹那，常山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名黑袍人撞在他的长剑上，长剑透体，切割心脏，这名黑袍人生命气息在飞速地流逝。

就在常山面色发黑的时候，又是几声凄厉的喊叫，听到常山的命令后，不断有黑袍人试图结阵，但无一例外，他们的长剑上都沾上了自己人的鲜血。

在损失了好几个黑袍人后，常山大声喊着，让大家收起长剑，然后尽量靠拢在一起，以抵抗呼啸澎湃的空间乱流。

空间乱流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如同忽然爆发的一场山洪。

原本白狐和黑袍人激战的地方狼藉犹存，到处都是蹦碎的山脉大地，化成粉齑的古木巨植。只不过此时这处空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没有丝毫地声响。

常山等黑袍人被白狐最后的自爆给卷入空间乱流，而叶邃此时正在一处空旷的通道中漂浮。如水波纹连绵的空间通道不知通向哪里，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的叶邃正在好奇地张望。

同时，他在思考，上一秒还在等死，下一秒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席卷，睁眼便来到此处。

“聊斋先生？”叶邃在心中呼喊着蒲松龄。

“聊斋先生？！”

“聊斋先生！！”

在心中喊了良久，叶邃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他的脑海中忽然不可抑制地蹦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蒲松龄在最后关头舍弃自己的生命给他构建了一条逃跑的通道。

永远不要瞧一位先贤的临死反扑，即使他是一个家。

想着想着，叶邃心中忽然有些许的愧疚感。然后愧疚感就如同雨后的春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迅速把他之前对蒲松龄的埋怨给覆盖。

人死万事休，更何况他还是祖宗？聊斋先生永垂不朽！

“你这悲寂的心情搞得我好像死了一般。”就在叶邃思考着如何祭奠蒲松龄的时候，蒲松龄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是魔鬼吗？叶邃的忧伤就像是被巨锤轰击的琉璃，瞬间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聊斋先生”叶邃的声音更加幽幽，他觉得自己被蒲松龄给调戏了。

“你比我想象的弱多了。”没有理会叶邃的幽幽，蒲松龄再次张口道。

听到蒲松龄这样，叶邃觉得完全压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他的怒火喷薄而去，“聊斋先生，我明明能够依照底牌取胜，你为何非要这样做？要知道稍有不慎，我就可能万劫不复！”

由不得叶邃不生气，解决问题的方式明明有千万种，蒲松龄却非代他选择最头铁的那一条，这是要干嘛？！

蒲松龄并未因叶邃的狂风骤雨而动怒，淡淡地道，“玉不琢不成器，压榨你所有的潜力，破而后立，到时候你会发现你所遭受的痛苦都是财富。”

“扯淡，痛苦就是痛苦，对痛苦的思考才是财富！”叶邃反驳蒲松龄，他接受过互联时代信息的轰炸，哪能这么快缴械投降？即使他面对的是长他几百岁的饱学之士。

似乎被叶邃给反驳住，蒲松龄顿了片刻才开口道，“那你思考了吗？”

“聊斋先生，我觉得应该思考的是你。”叶邃道，“对，该思考的的确是你！”

刚开始的时候，叶邃话还有些卡，但他越越流畅，“你们诸子百家每次出现都要抽调我的能量，既然我的能量是暂定的，那你们为何不想办法把能量的转化率达到最大呢？这样以来，你们每多利用一分能量，那你们所爆发的实力也就越强。”

完后，叶邃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骄傲，我真是个人才。

蒲松龄一时没有话，似乎是在咀嚼叶邃所的这些话。

时间在沉默中总是显得格外漫长。

叶邃没有催促蒲松龄，而是开始继续打量起他所置身的通道，似乎想看出一朵花来。

然后他什么都没打量出来，他不知道他将要在何地降落，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前路是什么。

“聊斋先生”良久后，叶邃开口打破沉默，虽然他抖了一个灵，但现在他的命运还在蒲松龄的中掌控。

叶邃相信，蒲松龄肯定知道通道的终点在何方。

有轰鸣的巨响打断叶邃，叶邃骇然，双目瞪的滚圆，原本稳定的通道开始坍塌，如流矢般的乱流冲入通道。叶邃看着一道乱流在他头部三尺寸深刺，黑色的裂缝流露出惨败的气息。

叶邃头皮发凉，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背后渗出，没一会，他的衣服就湿了一块一块，他强忍着心中的惊悸呼唤蒲松龄，“聊斋先生”

蒲松龄仍旧没有声音，回应他的是越来越澎湃的空间乱流。

叶邃怀疑是蒲松龄在报复他，于是他有些愤愤地道，“聊斋先生，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谈吗？”

“轰！”这道声音更加震耳欲聋，就如同天神在擂鼓，巨大的声响让叶邃整个身体都在颤栗。

通道彻底破裂，一个黑色的漩涡就如同一头史前怪物一样，把叶邃吞噬下去，叶邃想要挣扎，但他一个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

在黑暗中，叶邃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想要直面所有的惨淡。

但他现在所在的黑暗是那种绝对的黑暗，连光线都无法存活。

寂静，绝对的寂静，叶邃什么都听不到，他莫名的烦躁，想要大喊大叫。

但他的喉咙就像被一只大紧握，他什么都喊不出，最后，他慢慢地平静。平静后，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血液流淌的声音。

这种状态让叶邃更加恐慌，不过在恐慌的同时，他的思绪也在逐渐地清晰，他确信这是蒲松龄搞得鬼，否则如果真的是通道发生意外，那蒲松龄不可能不吭不响，蒲松龄不会让他死。

所以这是在逼我低头吗？叶邃不屑，他挑了挑眉毛，满脸嘲讽，就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将军，面对敌人的劝降，横剑在胸，战意汹汹，‘只要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