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五体不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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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为配合调查，一号楼二单元暂时还不能使用下水道。法医宋惠带领的团队已经将堵塞部分的下水管道全部拆下，化粪池中的污物也均被掏出。为免扰民，在污物中分离出人体组织的工作被安排在刑警队附近临时征用的垃圾转运站进行。

发现的人体组织被陆续送到实验室。

宋法医给实习生下的命令是找全所有被冲入下水道的尸块。这绝非易事，数以吨计的污物被仔细的筛查，被破壁打碎的细碎肉也没有被放过，截至正月初二中午，尽管污物还没有被处理完，宋法医已经可以做出一个初步的判断，看起来被冲入下水道的仅是整个人身体的部分皮肤、肌肉、毛发，未发现内脏。

除了被堵塞在管道内的人体组织，化粪池一池中也发现了一部分人体组织，二池、三池初步验看均未发现成块的人体组织，这是化粪池的构造决定的。可以合理推断尸块通过化粪池进入城市污水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实验室的解剖床上，宋法医尝试把已经发现的骨骼、毛发、肌肉内脏摆放到身体本来的位置，构成一具完整的拼图。

骨骼已经完整，除了指被冲入下水道，其他骨骼被分装在四个塑料袋中在冰柜中被发现。最初的检查就已发现舌骨骨折，牙齿呈玫瑰色，这些都表明死者很可能死于扼颈窒息。

从死者头骨提取的血样的检测结果表明，死者生前服用了精神类药物氯硝西泮。死者很可能先被麻醉，然后被扼颈窒息死亡。

()(e)　　发现不少，疑点同样不少，比如令人困惑的是，内脏哪去了？既然要把肉冲入下水道，内脏为何不冲？既然要把骨头放进冰柜，内脏为何不放？

宋法医已接近退休年龄，参与过形形色色的案件，最近几年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带徒弟上。跟随宋法医的两个实习生，刚刚过筛完化粪池的污水，池底挖出的污物还未搜寻完毕，还是被叫过来跟着宋法医分析尸骨。

“看，还有什么疑点？你的想法？”宋法医转头看向年轻的实习生张。

“目前下水道管道部分已经清理完毕，化粪池一池的污水已经过筛，底部污泥已经仔细检查过。我相信被冲入下水道的人体组织已经基本上都找到了，二池、三池后续还会仔细筛查一遍，可以预期后续在二池、三池即便找到什么也非常有限。可以得出结论，内脏没被冲进下水道。现场经过了详细勘察，内脏没有藏在现场。我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凶分尸后将内脏和一部分肌肉抛弃了。这种碎尸冲入下水道的案件，通常也会伴随着抛尸，毕竟骨骼不容易破碎，不容易冲下水道。这个案件，除了指之外的骨骼都被存放在冰柜中，应该也是准备抛尸的。尸骨指被切除、面部、头发被破坏，看起来也是在为抛尸做准备，避免尸骨被识别。至于为什么单独提前把内脏抛掉，有可能是冲下水道不顺利，冰柜又放不下，加上内脏有一定的气味，凶选择连夜先抛一部分尸，就是内脏和部分肌肉、皮肤等。”

()(e)　　“那为什么不干脆把骨头一起抛掉？”

“也许是重量原因，区没有电梯，下楼能携带的重量有一定限制，另外，凶也可能担心被人看到起疑心，不敢携带体积过大的东西。这是一种做贼心虚的心态，明明半夜人很少，但还是担心撞到熟人，明明别人没注意或没关心你包里装什么，但总怀疑别人已经猜出来包里藏着人肉。”

“还分析起犯罪心理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宋法医笑道。

“查一下李家有没有人半夜离开住宅区，尤其是开车，如果抛尸的话，多半会去远一点的地方。老李、李都中午才起床，那他们晚上干什么去了？”张很有自信的回答道。

“是该查一下当晚有没有车子离开区，也查一下区内有可能抛尸的地点，垃圾箱、污水井等等。还有一点，死者体内的氯硝西泮，你想到了什么？”

“提前有预谋，并且也解释了现场为何没有打斗痕迹。”

何队队第一时间收到宋法医的最新进展，连同进一步搜寻消失的内脏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