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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回了教室, 周昭已经在自己座位上坐着了。
见祁晏回来, 她眼里情绪浮动, 攥了手指站起身来,走到祁晏座位前:“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回想起操场那有些猝不及防又荒唐的一幕, 祁晏看了周昭一眼, 心口莫名烦躁。
饶是周昭的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依然没有勾起他半点怜悯。
他有些漠然的收回视线,干脆利落的把书包收拾好, 起身:“没什么, 我回去了。”
突然的冷漠。
大概是因为她今晚冒然的行为。
祁晏的意思, 很清晰了, 她不信他看不出今晚她是什么意思。
可他选择了闭口不提。
或许是不想让她太难堪。
周昭一直悬在喉咙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像是巨石一样重重的坠了下去,坠入深不见底的山渊。
她咬着下唇, 眼泪再一次无法克制的往出涌。
可祁晏没看她。
他像是有什么急事, 径直绕过了她,朝教室外走去。
周昭看着那抹匆忙又疏离的背影, 忽然就觉得,人生里那道光一点一点暗下去。
直到再也不见。
......
祁晏将车子踩的飞快。
校服的衣摆被吹的猎猎作响,却吹不散额角的汗。
他整个人快的像是要飞起来。
在今晚过去之前他认真跟安萌解释道歉,或许还能等到安萌的原谅。
路边的风景飞快的闪过, 余光里忽然瞥到那家安萌最喜欢的蛋糕店。
祁晏扫了一眼, 放慢了速度,穿过马路,最终停在了蛋糕店的门口。
对于一个吃货来, 最好的讨好方式就是给她买好吃的。
祁晏挑了一个巧克力水果蛋糕。
安萌最喜欢的口味。
单手拎了蛋糕,他重新启程。
这次没再停留,一路回到了家里。
前后用了不过一刻的时间。
走进公寓的时候,客厅没开灯,寂静无声。
祁晏按亮开关,光线一瞬间充盈了整个客厅。
他扫了一圈,没看到安萌的身影。
扭头看向卧室的方向。
门关着。
祁晏抿着唇,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吐出一口气,走到卧室门前,敲门。
三声过后,没人应。
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
“萌萌,我给你买了蛋糕,你最喜欢的那家,巧克力水果的。”
门内。
安萌就着台灯的光线静静的盯着天花板,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听到祁晏的声音。
她皱了皱鼻子。
头一次没有在听到美食的一瞬间流口水。
心口又酸又胀,一点胃口都没有。
想到操场上周昭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幕,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连蛋糕都没法让安萌出声,祁晏心口阵阵发慌。
在门口手无足措的站了几秒,有些无力的挠了挠头发。
半晌,他脑袋缓缓垂下去,手轻轻攥成拳,长睫颤了一下:“萌萌,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暗夜透出几分害怕和不安。
一瞬间刺激的安萌眼眶再一次发了红。
她咬了下唇,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才不要为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掉眼泪。
她不话,祁晏就自问自答的继续下去。
“萌萌,今晚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也不知道周昭为什么会突然扑进我怀里。”祁晏缓缓靠在门板上:“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今晚之所以会和她出现在操场,是因为她家里的事。”
听到祁晏的解释,安萌微微一怔,忘了掉眼泪。
“你不知道,周昭是单亲家庭,三年前因为家庭暴力她的妈妈跟她爸爸离了婚,带着她来到了淮城,我跟她坐了两年的同桌,那时候我爸妈刚刚离婚,我独自一人来到淮城,可能是经历相同,我觉得她有点可怜,偶尔会和她多几句,后来她家里有事了,就会跟我,今晚她找我就是这事。”
“我发誓,我对她只有可怜,没有别的。”
祁晏的性格安萌很了解,他从来不,也不屑于谎。
所以,今晚那件事,是她误会了。
堵了一晚上的心口,终于因为祁晏的解释稍稍好受了那么一点。
安萌眨了眨眼睛,如果下一秒祁晏跟她表白,她就立刻原谅他。
可她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祁晏的表白。
祁晏不知到安萌在想什么,他靠在门板上,想起这断时间发生的种种。
头一次,有了和谁倾诉的冲动。
特别想让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她都多重要。
“萌萌,你知道吗?我爸妈离婚那年我才14岁,当时我一个人来到淮城,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周昭算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可也仅仅只是普通朋友。”他喉结上下滚动:“这几年,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很多时候会觉得很孤助,直到你出现。”
祁晏看着头顶的光,眼底不自觉的染上柔和:“你陪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学,你在这里,我才觉得,这是我的家。”
你在这里,我才觉得,这是我的家。
一句话,安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不停的擦眼泪,这个讨厌鬼,干嘛突然这么煽情?
“萌萌,所以,别不理我,原谅我好不好?”祁晏手背遮在眼睛上,声音微微颤抖。
他从来没跟谁过这么多话。
全是掏心窝子的话。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没喜欢过谁,更没去想过这件事。
可今天,就在他看到安萌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懂了。
心痛会告诉你,你有多喜欢一个人。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他喜欢上了这个张牙舞爪的家伙。
她就像太阳,驱散了他所有的黑暗。
安萌把脸捂被子上哭的满脸是泪,很感动,可听祁晏的意思,还是把她当妹妹?
而且她哭了一整天,太丑了,才不能给他看到。
她拿着被子抹了抹泪,哑声道:“我累了,要睡了,明天再吧。”
“萌萌。”
“晚安。”
“萌萌。”
没人应了。
不仅没把安萌哄好,第一次表白还失败了。
祁晏靠在门板,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击到不想话。
几秒,揉了揉脸:“晚安。”
洗漱,在沙发上躺下,闭上眼之前,祁晏想,以后要更努力的对萌萌好。
......
半夜凌两点。
安萌被饿醒。
她习惯了每晚睡前都吃一顿夜宵,今天因为暂时的生气没有吃,肚子果然跟她抗议了。
她努力把眼睛撑开一条缝,悄悄的摸到了客厅。
找到祁晏给她带回来的蛋糕。
正要回卧室填饱肚子,经过沙发的时候,看到祁晏身上的被子滑下去了。
他整个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高大的身影竟透出一股脆弱。
想起他今天的那些。
安萌心口一疼。
把蛋糕重新放回茶几上,在沙发前蹲了下来。
轻手轻脚的给祁晏盖好被子,视线落在他的侧脸。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明灭的光落在他面上,衬的侧脸线条很好看。
安萌忍不住抬了手。
指尖落在他眼角。
一路往下。
在悄悄摸上他唇角的时候,祁晏忽然伸手推开她的手臂,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句:“周昭......”
大概是梦话。
安萌听不清。
只捕捉到周昭两个字。
所以,他是梦到了周昭?
他做梦不梦她梦了别的姑娘?
还在梦中叫了她的名字?
亏她还怕他冻着!
冻死丫的活该!
安萌猛的站起身来,盯着祁晏的背影看了几秒,恶劣的抬手揪了下他的耳朵。
呵,男人!
气冲冲的回卧室,走出两步,又折回身,一把把祁晏身上的被子被拽下去。
他这种男人不配盖被子!
见祁晏往里缩了缩,安萌才感觉略解气的提着蛋糕回了卧室。
非常凶残的解决掉蛋糕,安萌躺进被子里,想起祁晏之前跟她的那句话。
什么有她的地方才是家。
之前她还觉得祁晏可能是开窍了,现在回想起来,越来越觉得他根本就是把她当亲人!
去他妈的妹妹!
安萌鼓了腮帮子,用力踹了下被子。
......
翌日。
以为自己和安萌关系有所缓和祁晏见安萌从卧室出来,冲她笑了下:“早。”
早个屁!
因为梦到周昭那么开心的吗?
笑的一脸荡漾!
大骗子!
安萌咬了压冷冷看了他一眼,径直进了厨房拿了属于自己的早餐回了卧室。
祁晏看着被安萌甩的震天响的门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他又怎么惹到她了吗?
不明所以的回到餐桌默默的吃完早餐,收拾东西准备去上学。
安萌出来的时候,祁晏已经在讨好的帮她收拾书包。
收拾好就一边背单词一边静静的等待安萌洗漱完。
十分钟后。
安萌从洗手间出来。
祁晏收了书站起身,拿了两人的书包,继续微笑:“走,去上学。”
心情可真不错。
安萌斜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书包:“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从今天起就不和你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 祁晏:第一次表白失败,萌萌再爱我一次!
安萌:表白?我听不出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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