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粗鄙不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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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老太太和云碧澜母女了一会儿话，心情总算好了些，拍着柳曲的低低的叹，“那丫头粗鄙不堪，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就成了。”

柳曲垂眸一笑，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却柔声替柳池清，“三妹也是因为军营里呆的久了，总归性子有些男孩子气了。”

老太太显然并不接受这个辞，“本来她一个女娃娃，去什么战场，你爹也是胡闹”

云碧澜即刻接口，“老夫人的是，那战场上刀剑无眼，池儿终归是个丫头，这事，却也是老爷做的不妥当了。”

老太太看了云碧澜一眼，没有话。

事实上，她才没有考虑柳池在战场上到底危险不危险，她只是觉得，柳家好歹是个将军府，虽民风尚算开放，可将军府的姐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的，还是跟一帮兵蛋子整天黏糊在一块，传了出去，别人要怎么她柳家？

被云碧澜这么一打岔，她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想了想，又想到了粗鄙不堪这个词，哼了一句，“她若是个性子好的，别放在军营里，就算在村野里长大，那也该有大家闺秀的本性，只能随了她娘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咱们白霁可不也是从长在军营里的，怎的就是长成了彬彬有礼，温和雅致的模样？”

到了柳池亲娘的本性，云碧澜和柳曲默契的没有开口，云碧澜到底是和老夫人相处久了，便也习惯她看不上沈墨的那个姿态，柳曲却还，闻言眼底闪过几分嘲讽，垂眸掩饰了下去。

谁都知道沈墨出自大户，就算本性粗鄙，可能有这位出声不高的老太太粗鄙？

当然，这种话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是决计不会出口的。

又聊了一阵，柳曲见那些丫鬟们将地上的瓷器玉器等一干碎片收拾妥当了，才状似不经意的开口，“祖母，这些东西都是霁哥哥送来的吗？”

柳老太太侧头看了一眼，轻哼一声，“倒算霁儿有心，否则，打了我这么些东西，我可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柳曲垂了垂眼眸。

白霁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护着柳池，否则，又怎么会为了她不惜一次又一次的补了东西送来？

老太太没瞧见柳曲的神色，到她被砸了的东西，面色更难看了，“你们还当仅仅是这多宝阁？那丫头在我屋里砸坏的可不止这些。”

云碧澜正喝着茶，闻言抬起头，“不止这些？”她侧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色，又了然的点点头，“是了，瞧着屋里的东西，似乎都换了些许。”

老太太摆摆，“罢了，她可不就是不想在我这伺候么，我就让她砸，反正砸了也总有人来送，看她能砸的下多久，便是我不，霁儿总归是要去她的。”

这话听的柳曲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看了一眼老太太，指在帕子上绞了绞，低下了头。

喜欢一个人，总是希望他好的，便是不想他帮别的女人，也不想他在别的女人身上花费钱财。

听闻他这么帮着柳池，她心里就像是被一双爪子来回挠似的，心肝都在滴血。

柳曲这幅模样，身为亲娘的云碧澜自然是发觉了，不经叹了口气，顺着云碧澜的目光，老太太也注意到了柳曲的脸色。

她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以往还在宝相寺的时候，曾与她这个宝贝孙女来往过书信，两年前她就曾有意无意的询问她已经到了该许配人家的年纪，是不是该有长辈出面，相看一些京都内的世家公子。

她记得当时柳曲百般不愿意，最后来往了几封信后，就老实告诉她，她早已相看中了一名男子。

便是云雀国民风开放，女子自行寻找夫君也是少的，可到底是自家的宝贝，老太太也没顾虑这么多，想着问明了后，也好替自家孙女筹谋筹谋。

倒是没想到，柳曲看中的，竟是柳贺的义子，白霁。

平心而论，白霁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便就不柳曲了，这京都内也有不少女儿倾慕于他，论人品更是可靠，唯一不足之处

老太太记得，当时自己是有些嫌弃白霁不良于行的病症的，只是出言安慰了几番，以为不过是柳曲一时冲动，等年岁再大些，也就看开了，后来，这件事被她渐渐淡忘了

可现在看来，这丫头非但没有淡忘，看模样，还是极为喜欢白霁那孩子的。

柳老太太的心中立刻有了些计较。

其实如今看来，那白霁的身子似乎已经不如当初那样看起来孱弱，虽然仍旧依靠轮椅，可那一双腿却已经可以下地了。

若是真的相配给了柳曲，未尝不是一件好姻缘。

这么思想着，她忽然嘴角有了些许笑意，看向柳曲的眼神多了几分促狭。

柳曲心里难过了一番，又不想被看穿，才刚抬起头，就见老太太神色奇怪的看着她，一愣，“祖母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老太太笑了笑，“曲儿，你年纪也不了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依我看，你同白霁的婚事，也该早日定下来了。”

柳曲前一刻还有些茫然，后一瞬却是惊喜了，她难不成是听错了？祖母竟要替她与白霁订下婚事？

可仔细一回味，她又沮丧的低下头，“祖母您什么呢，霁哥哥可从来未曾表示过要娶曲儿啊。”

这话里，却半点没自己愿不愿意嫁。

柳老太太一笑，“这有什么，婚姻大事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霁是我柳家的人，你也是我柳家的宝贝，你们二人的婚事，自然由我们长辈做主。”

柳曲眼神一亮，“真的吗？”左右一想，老太太的也没错，白霁没有生母生父，可却是从长在将军府的，到底，将军府的长辈也是他的长辈啊。

可转念一想，她又有些踌躇，“可是，若是他不愿意娶孙女，爹和祖母又怎么好逼他？”

闻言，老太太却是笑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不过就是那点事，都女追男隔层纱，霁儿若是知道你倾慕于他，咱们家曲儿长的又是如此的如花似玉，他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句话就好像强心针似的，直将柳曲的信心鼓足了好几倍，顿时又开心了起来，直到云碧澜轻声咳嗽了声，她才恍如惊醒一般，立刻低下头去，微微羞涩起来。

柳老太太见她这幅模样有些乐不可支，抬起一根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