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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气氛愈加凝滞, 像是胶着的战事, 一触即发。
虞姣觉得有些委屈, 没得新婚礼都还没过去呢,就来这么一出,胤禛要是敢去,她一定挠的他满脸开花,让他清晰明白的知道,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半晌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你多少次了, 眼见不一定为实, 况且我在你身边, 什么话都还没有不是。”
胤禛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擦掉那薄薄的水雾,虞姣眨眼,别开脸别扭的道:“可听到这消息,我心中难受的紧。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你是属于我, 可你也是属于别人的。”
到这里,虞姣冷哼一声:“顾嬷嬷,将那丫头遣回原籍。”
顾嬷嬷福身应是,随手从手上捋下一个银戒指, 走到那丫头面前,厉声道:“好大胆的丫头, 趁着福晋心情好, 手脚不干净竟然偷到这里来了, 本是仗责的罪,福晋仁慈,将你遣回原籍,若有再犯事,两罪并罚!”
脸上惊喜的笑还未绽开,就被这一连串的辞给砸晕了,这罪名是她承担不起的,她们于氏在这紫禁城并不是无名无姓的存在,她这么一个污点下去,族里的女子还要不要做人了。
想到严厉的阿玛,疼爱她的额娘,顿时泪如雨下,砰砰的磕起头来:“是奴才的错,福晋饶命啊!奴才神智昏沉做下此等大错,还望福晋宽恕……”
虞姣吹了吹手指甲,轻轻的笑了:“神智昏沉起胡话来了?真是可怜见的,且下去吧,以后莫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转身瞟向一边的胤禛:“怎么,还等着去李氏那里,去吧,免得委屈了我的四郎。”
回眸对顾嬷嬷道:“去,将阿哥抱到前院来,以后李氏就不必养了,四爷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定会精心养育的。”
挨个喷一顿,虞姣的心里好受了点,抬眸望见胤禛还站在边上,横眉冷目的呵他:“还不快去,怎么,还等着我扫你出门啊。”
这般的冷言冷语,换来的是低低的笑声,胤禛勾起唇角,强制性的将她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耳边呢喃:“阿姣,你这般吃醋的样子,真是甚得爷的心,美极了……”
嘲讽的瞥了他一眼,虞姣恨不得锤他,什么人啊这是,幸灾乐祸的瞧着她受欺负。
胤禛心中像是有一团火,燃烧着他,他一向想做的,可不就是这般恣意吗?可惜了,他像是一只马被套上了笼头,如此只能带着不甘的假面具过活,可是看着阿姣的样子,心底竟浮现了几许的羡慕。
李氏约莫是急了,竟出这种昏招,亦或者是有人挑拨她,自几个新人进府,就没有个安生的时候,但凡有点什么事情,总是有人跳出来。
看来是他安逸太久,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一个何等冰冷的人了。
这些后宫的美人啊,真的以为上蹿下跳就能得到他的宠爱,呵,天真。
将气呼呼的娇妻搂在怀里轻声安抚,在她羽睫处印上轻吻:“阿姣,后院的这些人,想要解决方法多得是,可是以后这种恶心人的事情多得是,你要冷静一些,找出最好的办法,一举两得,既惩治了对方,又不损伤自己的羽毛,你知道的,人生在世不称意者十之八九,包括你的相公。”
虞姣咬唇:“你有你的处世之道,我有我的对事态度,被人欺到头上还要微笑,对不起,我做不到,也不算这么做,我不干涉你,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
新婚过后任她们谁跳出来,她都不会什么,甚至会温柔已对,反正已经得了实惠,又何必斤斤计较一些面上的事情。
可是李氏惹到她了。
“顾嬷嬷,将后宅的几个妾室都拢过来,我瞧瞧。”漫不经心的抠着指甲,虞姣笑的柔美。
胤禛:……
算了随她吧,反正他是管不住。
前后不过两盏茶的功夫,门口就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虞姣慢条斯理的拈着点心吃,是不是瞥一眼端坐在她边上的胤禛,心中暗暗思量,胤禛的底线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低些,她都作成这样了,还这么一言不发的,莫名的有一些愧疚感在发酵。
那些丫鬟都是惯常伺候胤禛的,这短短的时日,还没来得及认人,因此帘子的那个丫鬟她不认得,瞧着倒是有三分人才,伶俐的紧。
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倒比进来的李氏还要晶亮有神些。
李氏这会儿满眼的泪水,穿着海棠红的薄袄,上面滚着火红的皮子边,瞧着倒有几分楚楚可怜,一双杏眼中水雾弥漫,期期艾艾的跪在那里,柔柔的请安。
虞姣走下去,上下量着李氏,半晌从葱白的细指抬起李氏的下巴,左右量了一番,笑道:“美人如花隔云端,瞧这双眼雾蒙蒙的样子,可不是招人疼。”
她右边跪着宋氏,幸灾乐祸的瞧着,她们住得近,一有动静就听得见,阿哥可是被顾嬷嬷抱走了,瞧李氏以后还怎么猖狂。
万万没有想到战火殃及的太快,脸上的笑还没收起,就被一根温热的手指挑起了下巴,虞姣又仔细的量一番,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笑眯眯的道:“两位姐姐好兴致,在我大婚头一天就来请安,只是有些话不得不,我这个人最是和善,平日里也是极好相处的,只是有一条,最是见不得人,懂了吗?”
望着厅中跪着的彩群飘飘,虞姣又笑了:“我最喜欢听话的人,做人呢,要守本分,该你做什么,不该你做什么,心中都要有一个谱,免得惹了人的厌尚不可知。”
幽兰眼中射出光芒来,这个跟她斗法好几次的少女,一次都没有落败,而她暗中培养的人手却折损个一干二净。
边上是微笑着的沈静云,她唇角那温婉的笑容多么标准,可是暗地下做的事情也太无耻了些,想到每日里的折磨,幽兰就忍不住一个哆嗦。
而沈静云此时,并不如表面上平静,望着昂首挺立的虞姣,心中充斥着恨意,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又望向台上的胤禛,眼中射出不一样的光芒来,他,终将是属于她的。
她才是上天的宠儿,她才是最后的女主角,所有的前奏都只是胜利前的磨难。
静静的望向跪着的六人,虞姣只觉得意兴阑珊,同样是女人,错又何尝全在她们身上,若是她处在那个地位,怕是会做一样的事情。
就像这样跪在原地,又有几人能心甘情愿,想要站起来,自然要爬的更高,走的更远。
而她,就是她们所有的敌人。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好带感,未来的生活不会平静的样子,虞姣露出一抹笑,看着底下一个个神色各异的美丽面孔,柔声道:“都回去吧,年节上你们的份例……”
看着她们惊恐的眼神,慢悠悠的道:“念在有喜事,就双份吧,也好让你们沾沾喜气,只是万勿忘记一句话,人呐,得守本分。”
李氏还在默默的流泪,见胤禛起身,惊喜万分的望过去,一双含情目凄凄切切,柔柔的擦着眼泪。
虞姣在心中鼓掌,好演技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把什么都给表达出来了,看的她都有些心疼了。
斜睨胤禛,给你三秒钟,将这些人都给清理了,要是我出手,保管你心疼。
胤禛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吟半晌道:“如今嘠鲁玳也十岁了,弘昀五岁,都已经不了,既然福晋不嫌弃,都挪到前院来吧,阿姣你好生照看着。”
着蹙起了眉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众人:“阿姣性子好,你们也别欺负她,瞧你们这一个个咄咄逼人的样子,瞧着就心疼她,主仆的身份,你们也得牢记了,我这里跟你们的有点多,就是为了让她的日子好过些,本分,这两个字你们记好了。”
着转身看向虞姣:“素来有妾室伺候主母的惯例,你瞧着这里你需要不需要,不需要的话,以后二门就锁上吧,后院的人,等闲不得出来,没得将我这前院当成什么了。”
话音还未落,李氏就有些受不了了,今天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孩子尽数别夺走不,以后锁上二门,也就代表着她见不到爷不,连孩子都见不到了。
膝行几部上前,李氏跪在两人的脚下哭的凄切:“如此这般,我与几个孩子……”
剩下的话不必完,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虞姣蹙起眉头,挑眉道:“唔,这事好解决,三个孩子若是有心去看你,我也不拦着,毕竟母子天性,谁也隔绝不了不是。”
闻言低低的叩头,李氏知道,在福晋新进立威的时候,她纵然要做些什么,肯定也是被驳回去的,还不如暂时蛰伏,已图长久,毕竟她能生下这几个孩子,自然也能生下下一个。
几个明眸皓齿的妾室刚一出去,虞姣就被搂进一个火热的怀抱,胤禛头挨着她,低笑:“今日阿姣发威的风姿,甚是迷人。”
虞姣瞥他一眼,爱答不理的,扳着手指头道:“李氏呢,也算是半老徐娘了,这个年纪的女人,最懂风情,身体也是熟透了的,瞧弘时的样子,你之前定也是喜欢的。”
胤禛弱弱的反驳:“弘时都一岁了,她怀孕都两年前了!我冤枉。”
虞姣不理他,接着扳指头:“宋氏呢,瞧着温柔又大方,听是你的司寝格格,这中间的情分呢,定也是不一般的。”
胤禛含住那葱白的食指笑:“宋氏更是无稽之谈,我都三四年没见过了。”
手上痒痒的触感令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挑眉竖起中指:“那中间左边的女子,是不是上次给你送汤的?这么主动热情,人又美丽……”
胤禛接口:“可惜爷不喜欢。”
虞姣有点数不下去了,这人怎么呢,对她一等一的好,就是有些瑕疵,也不知道是时代造成的,还是她必须接受的。
心里有点低落,靠在他的肩上:“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对于这个话题,胤禛表示他是无辜的:“自遇上了你,一颗心都在你身上,自然没有空去关注别人,至于那几个妾室,我也不什么别人也有的话,只是遇见你之前的荒唐,你就原谅我吧。”
虞姣露出一抹冷笑:“我既然嫁进来,自然是算原谅的,可若有下一个妾室的出现,我就远走高飞,反正你能有别的女人,我也会有别的男人,一等一的平等。”
胤禛听到这里有些不高兴,冷冷的道:“如今不过没影的事情,你就这般的威胁我,我岂不是得好好的看着你,免得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做到前头去了。”
虞姣冷哼:“那可不一定,反正你要是伤我的心,我就弃你而去,你当我是寻常的女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就当你是寻常的男人,自然是可以随时替换的。”
这大言不惭的话语从她嫣红的唇中吐出,惹得胤禛不由得笑出了声:
“新婚之夜,教训了爷一片的这啊那啊,却将正事抛在一旁,是何道理,眼看天就要黑了,快些用膳,沐浴更衣歇息吧。”
虞姣推他:“你自去找别人,何苦来烦我,我又不稀罕这个。”
起来脊椎骨就是一道酥麻,又觉得大腿根隐隐作痛起来。
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扭做一团,索性饭也不吃了,就着胭脂用起来,啧啧的水声不断响起,一直胡闹到大半夜。
早上醒来的时候,虞姣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明明在生气来着,最后为什么会滚到床上!
在一旁的翘臀上啪就是一巴掌,虞姣恨恨的磨牙:“快起来!瞧你那样子,看见就生气,哼!”
胤禛慵懒的笑,白皙俊美的脸庞上满是笑意,挑起俊秀的眉,懒洋洋的道:“用了爷一晚上,这会儿子又瞧着爷生气。”
煞有介事的点头,胤禛捏着嗓子喊道:“胤禛,快点快点,嘶……慢点……”
将虞姣昨日的形态学了个十成十,连那微哑颤抖的尾音都不放过,完了还轻轻的咬着嫣红的唇瓣,学着虞姣的模样轻轻喘息。
“昨夜里是心肝,早上竟成了破烂,爷这心里啊,难受的紧。”胤禛假模假样的抚着胸口。
看到这一幕,虞姣想抽他,这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将手中的衬衣扔到他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忍不住笑了:“快起来吧,瞧你促狭的。”
没有如愿看到两团红晕爬上脸颊,胤禛有些遗憾,默默的爬起来,先帮虞姣把衬衣穿好,才快手快脚的穿上自己的衬衣。
虞姣斜睨他:“竟是嫁错人了,哪里来的流氓,偷香窃玉,一刻也不得清闲。”
舔了舔薄薄的唇瓣,那完美的形状被挤出另一种样子,胤禛也斜睨她:“瞧着阿姣诱人的样子,就一刻也忍不住,恨不得将你吞进肚里去,那味道——一定好极了!”
室外是寒风,呼呼地刮着,室内是温暖的地龙,和双眸带笑的胤禛。
虞姣吞了吞口水,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很想吻上那形状完美的唇,定是一如记忆中的香甜。
她何时也变成色胚了,定是对方故意诱惑她。
穿个衣裳,两人也能磨磨蹭蹭的,半个时辰才穿好,最后整了整衣襟,才传唤红沁进来伺候,胤禛那边是苏培盛,这次有外人在,倒是利索了,一会儿就收拾停当。
刚刚一道用完早膳,胤禛就出门去了。
留下虞姣一个人在前院候着,作为贝勒府主母的第一天,虞姣首先要做的就是认人。
当然也是认这些主要的管事,至于下面的人,一时半刻的不着急。
这都是例行的事情了,众管事不慌不忙的立在院子中央,等着主子的传唤,他们对于这个主母也是好奇的,这关系到之后他们的生活,该如何进行。
是好过还是不好过,都系在这个主母的身上。
虞姣是一个个叫的,真的一窝蜂进去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忌,许多话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的,因此就这样行事了。
第一个是长史,他的位置至关重要,一般的事情都是在他那里处理,更复杂的才会呈上来,让她或者是胤禛来解决。
长史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容长脸八字胡,眼眸中带着几分精明,望着她的目光中尽是恭敬,其他的倒瞧不出,年纪轻轻的能坐上这个位置,想来也是极厉害的人。
就这样一个个的认下去,很快就到了晌午,虞姣特意赏了一餐饭,照着主子次一等做的,这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荣耀。
最起码几个管事空等一晌的怨气已经都下去了,心态变得平和起来。
对这个新主子心中也有了一丝明悟,这让他们等是磨性子,磨完性子又给了一颗甜枣,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会做的事情。
看来这虞主子能在众秀女中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虞姣歇了一会儿晌,醒来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实在是胡闹的厉害,这会儿子有些疲累。
想来嫁给胤禛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没有公婆在上头,自然就不用昏定省,这省了多少的功夫。
一般人家,新嫁娘管你当时心情是不是很辛酸,离了父母到了陌生的环境还没有适应,就要忙活起来,还得伺候着公婆。
怎么伺候呢,自然是大清早公婆起,就候在外面请安,等公婆洗漱完了,就伺候着用膳,帮忙端菜布菜,你要有丫鬟在,何须动手,那不一样,你亲自来,体现的就是一个孝心。
大清早肚子空空,瞧着别人大口吃肉,口喝粥,香喷喷的味道直往鼻子里窜,而你呢,只能在一边瞧着不,还得伺候着。
婆婆要是善良了,吃半道就让你回去吃,要是一般呢,吃完就让你回去,这要是看你不顺眼呢,自然还要伺候着漱口洗手的,心情不好再留你吃会子茶,自然是你奉茶,对方喝着。
晚上呢,还是这般过的,昏定省,每日都不能少,这中间有多少磋磨,多么委屈,自然不必再提。
关键是,一般情况下,婆婆还很年轻,就按虞母来吧,虞景也是马上都要娶妻了,可是虞母才三十出头,这大权自然在自己手中握着。
那么作为儿媳妇,手中无权,丈夫呢,一堆妾,爱不爱重自己也是两的,若是爱重,日子大约摸会好过一点,那要是一般呢,等媳妇熬成婆,才会好过一点。
虞姣想着想着,把自己给吓到了,了一个哆嗦,讪讪的戳绿萝:“感谢你!感谢你的存在,要不然我一个人在这古代,约莫着活不过三天。”
绿萝哼笑:“不是我自夸,你的还真是,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规则,当你进入完全陌生的领域,想要愉快的活下去是非常艰难的,就算是智商二百八也没用,蠢人会用她愚蠢的经验把你拉到同一水平,然后败你,最重要的是,蠢人她的伙伴多啊,一呼百应。”
就像胤禛的,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是完全的自由,能做的不能做的,那牢笼太巨大了,紧紧的将他圈在其中。
虞姣蹙起眉头,人活一生,总要为什么奋斗一把,姑且就将自己的愿望定为——解放妇女吧。
她记得后世就有人过,解放妇女最大的障碍不是来自男人,是来自女人,许多女人经过多年的教育,根深蒂固的觉得,女人合该伺候男人,合该在后宅中汲汲一生。
就算是她前世,那些女子真正的做到自主了吗?没有,无数的人逼着你回归家庭,为了嗷嗷待哺的孩子,两个人中间总要有一个牺牲自己,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对孩子的爱了。
可女子十月怀胎,一点一滴的建立起亲密的关系,那全心全意仰望你的脸,谁能真的狠心让他受委屈。
虞姣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了。
恍然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是一片白,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将整个世界都铺了一层洁白的地毯,散发着盈盈的光彩。
这会子瞧着,天地间倒像是干净不少。
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身边是侍女咯咯的笑声:“瞧这雪,真美啊。”
虞姣微笑:“是啊,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不就是这雪景。”
“主子披上披风吧,天冷的厉害,可别受凉了。”那侍女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手中拿着红梅披风。
望着替她系带子的少女,虞姣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娇俏一笑:“奴才乌雅·络如,在贝勒爷身边伺候,如今已有十个年头。”
对于这个姓氏,虞姣有些敏感,闻言淡淡的问道:“本家还有些什么人?”
络如笑:“奴才父亲是笔帖式灵寿,母亲魏佳氏,上面有三个哥哥,皆已成家,下面有两个妹妹,如今还哩。”
虞姣点头:“倒是个好出身。”
可惜了,包衣世家就这点不便,就算是父亲官职再高,还是得参加选,选上之后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入宫做宫女,第二条就比较少见了,会赐给王公或者大臣为妻,每年也不过几个罢了。
就像络如这身家,若是运气好,做王公的嫡妻也使得。
来到清朝之后,才知道对包衣旗多有误会,她一直以为,包衣旗是奴籍,后来才知道不是的,包衣旗除了要伺候皇家之外,与一般旗人并无不同,甚至比一般旗人要更加接近权利中心。
许多重臣是包衣旗之后,而内务府也是以包衣旗居多,只是苦了包衣旗的女子,要入宫做宫女,这伺候人的活计,到底难熬些。
等到期满出宫,也已经25岁左右,在这个普遍都是及冠成婚的年代,想要做正妻,真是难上加难。
安抚的拍着络如的肩膀,虞姣笑着道:“我与爷商量过了,来年会有一批恩赏,将你们这几个大丫鬟都嫁出去,你若是有可心的,尽管跟我,免得到时候不和你的心意,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耽误不得。”
络如慌忙跪地,止不住的心慌蔓延上来,垂下眼眸焦急的表忠心:“福晋,奴才这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过其他的日子,只想长长久久的侍奉在您和贝勒爷身边,万望福晋怜惜。”
一听这话虞姣就明白了,络如的心中怕也是存在着青云志的,其实起来也是应当的,与其配厮或者侍卫,亦或者出了这皇城嫁人,给胤禛做妾,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了,这事她不答应。
这么来,这几个大丫头,伺候期满还不上报,怕不是心中都另有想法。
按捺住心中的想法,虞姣盈盈浅笑:“去把你的姐妹们都叫来,我认认人,免得以后叫人都不知道叫谁。”
伺候胤禛的大宫女有六个,嬷嬷有四个,一水的立在廊下,垂眸屏息等待着福晋的问话。
虞姣还是按着老路子,一个一个的叫进去,络如略过不提,下一个是梨雪,她人如其名,像是娇弱的梨花,又像是洁白的雪花,瞧着柔柔软软惹人怜惜,虞姣笑着让她坐了,柔声问道:“家里可还有什么人?都在哪里办差?”
梨雪轻轻的咬着自己嫣红的唇,双眸水盈盈的道:“奴才家里没什么人了,家里只我一个女儿,父母身体不大好,前后相继都去了,福晋……”
络如跟她透了一点风声,她的心中实在惶恐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虞姣笑着点头:“我这里有喜事,总想着你们也成双成对的,你呀,别怕,定给你找一个憨厚老实又会疼人的,万万不会欺负你,再者,就算是成婚了,还是要回来当差的,可不能躲懒。”
梨雪这会儿的脸庞,倒像是跟她的名字一样,无端的透着白,她心中明白,定是络如透出她自己的心思叫福晋察觉了,这会儿清算来了。
可她这个池鱼,也被殃及的太厉害了,她什么都不图,贝勒爷那样的人才,她是不敢肖想的,就图着到了岁数去做嬷嬷,也算是一条出路。
轻轻的咬唇,望着福晋淡淡的目光,就知道这事不容拒绝,满怀心事的出去了,梨雪想,她得求一求贝勒爷,去书房伺候也好,只是不要将她赶出去。
第二个是一个英挺的女子,粗粗的剑眉,瞧着就透出几分机灵与英姿飒爽来,虞姣笑着招手让座,又温柔的问了同样的话题。
秀莲一挑眉,就将自己的情况了,她家里呢,情况有些复杂,只是有些话不能当着虞姣的面,就避重就轻的。
是她家中母亲早逝,父亲娶了继母,这继母也是个能生的,一口气生了好几个,然后孩子多,事情就多,能给她的关注就少了,一切全凭福晋做主。
虞姣喜欢这样的爽利人,天下的好男人千千万,为何非得盯着别人的相公,就笑:“可有心仪的人,别怕,尽管给我,只要他还单着,就去问他的意见,成了就成,不成呢,我再给你找。”
秀莲也跟着笑:“都是在前院伺候,虽见的面不多,可我也知道他定是没成婚的,因着他家里穷的很,上面只有一个寡母,好多人不愿意。”
沉吟半晌,虞姣还是了:“都贫贱夫妻百事哀,家贫你定是也要过苦日子的,素日的姐妹都比你过得好,你若是受得住,我就让爷去问问,你若是受不住,过些日子再来告诉我,也是成的。”
有情是不能饮水饱的,这是客观的事实,给她讲清楚,免得到时候后悔。
婚前瞧着百好千好的人,婚后变得太多了,这男人的奇葩所在,是女人所想不到的。
秀莲抿着嘴笑:“福晋一心为奴才,奴才是知道的,只是我家里也不好,还不如就这么半斤八两的过着,以后的事,以后再。”
虞姣点头,秀莲自己也想的很清楚,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琢磨这事了,就叮嘱她:“你这边成,我就去问问那边,事先好,对方的心意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成与不成,你都要有个心理准备。”
秀莲点头称是,乐呵呵的出去了,对于她来,这大约是最好的结局了。
下一个石榴,这名字一听就不是父母给起的,一问果然,是德妃赏下来的,虞姣问她,她就如实了,是贝勒爷时候就伺候的,至于怎么安排,全凭福晋做主。
虞姣又问她爱什么样的人,她就支支吾吾的不清楚,瞧着她的面相,略带几分憨厚,话语间也是别人怎么居多,虞姣就明白了,笑问:“那给你配一个能拿主意的,不过这也有一点不好的,就是你可能不大能自己做主了。”
石榴明亮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光来:“这样才好,奴才的性子,自己也是了解的,最适合您的,您尽管安排,奴才无二话的。”
目送这位柔软听话的石榴,下一个叫念琴,最令人瞩目的就是花瓣一般的唇,嘟嘟的,粉嫩诱人,闪着诱人的光泽。
一双如水的杏眼眨啊眨,出的话柔柔切切,总之不离中心思想,她是发誓要一辈子照顾贝勒爷的。
是想当年贝勒爷还年幼,恰逢孝懿仁皇后不在,德妃娘娘又怀着十四阿哥,她陪伴着孤苦伶仃的四爷,当时就发誓,这一辈子不离不弃,做一对好主仆。
虞姣:……
不由得歪了歪嘴,笑吟吟的让她出去。
最后一个叫念笙,跟念琴一样的情况,都是伺候胤禛,情分足的很,出的话也是底气十足的,只是想生生世世伺候贝勒爷,只要能端茶倒水,心中就满足。
对于这样的辞,虞姣都不想再劝了,机会只有这一次,把握住就是把握住,把握不住也就别怪她了。
有这种心思,还有谁敢留,对这几个大丫鬟,心中也有了几分明悟,一半对胤禛有心思,一直没有得逞,一半的呢,就图着安安生生过日子。
这样的话,事情倒好办许多。
这一通谈话下来,天也快黑了,胤禛还施施然的回到了正院。
还没有进院门,就被一道柔弱的身影给截住了。
梨雪一个闪身,在抄手游廊跪下,期期艾艾的将今天下午的事情了,又哭着表忠心:“奴才对爷的一片心天地可鉴,万没有不好的心思在,只想着能干干净净伺候贝勒爷,给贝勒爷当牛做马就心满意足,不想去伺候其他人……”
胤禛蹙眉,抖了抖玄色的衣袍冷笑:“福晋一片好心,是把你们当女儿一般出资嫁出去,万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不知好歹,什么伺候爷,端茶倒水的活,妇人也是做得,如今瞧来,竟是个包藏祸心的!”
眼见梨雪铩羽而归,络如也立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恳求:“福晋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瞧着我们几个不自在,可我们都在一起,为何此时要分开。不若贝勒爷调我们去书房,瞧不见岂不是两厢得宜。”
一边的念琴和念笙也赶紧跪倒在地,仰着苍白的脸哭泣:“贝勒爷,求您开恩,奴才们倒宁愿干干净净的,也不愿意去伺候他人……”
念笙心里笃定,她们作为贝勒爷的丫鬟,若是伺候别的男人,不定能激起贝勒爷心中一团火,留她们一留,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胤禛听完不置可否,摸着下巴望着一边的虞姣:“还没看够热闹,随你怎么处置吧。”
虞姣手中抓了一把瓜子,慢条斯理的嗑着,闻言就忍不住笑了:“我的贝勒爷,我看戏还没看够了,你挑明做什么。”
她不光想嗑瓜子,还想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看戏的时候,嘴里没点什么,很寂寞的。
这会子风雪还没有停,冷的厉害,瞧她披着披风,滚的白狐狸毛毛边衬得那脸越发的白,胤禛就觉得有些心疼,板着脸训她:“大冷的天看什么戏,还不快去拿上汤婆子。”
着扭头看向跪着的四人,冷笑:“既然是贱根子愿意跪,那就跪到明日一早,连福晋都伺候不好,要你们何用。”
虞姣冷冷的嗑着瓜子,一言不发,这是他的奴才,跟他的情谊,敢跟她叫板,不就是仗着胤禛能护着她们吗?
她倒要瞧瞧,这四个丫鬟还能翻多大的风浪。
“络如,衣帽一事向来是你在管,可瞧着福晋手中空空,你竟不管,还有心思来恶人先告状,可见是心不在我贝勒府,明日就将你发还,还要问问灵寿,到底是怎么养女的。”
胤禛薄唇轻启,对着一众丫鬟冷笑:“就跪这里,明日一早直接上值,但凡有一点差错,你们知道刑罚的。”
完就揽着虞姣走了,将她的手窝在手心里,冷嗤:“手都凉成这样,还装模作样的,几个奴才不合心意就发了,别委屈了自己。”
望着那几个丫鬟瑟瑟发抖的样子,虞姣就忍不住笑了:“我还想着,过一段时日再来一次思想教育,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跑到你面前去,不过话又回来,你每日都是这个点回来的?她们掐点掐的可真准。”
确实准,胤禛一早就告诉她回来的时辰,她也是掐着点来候着,也还是比她们晚了一步,这明有人早就报信了,比他告诉她这个预估的时间准多了。
这就有意思了,不过来也是,前院这几个大丫鬟,一向是贴身伺候的,平日里肯定是多有优容,胤禛身边的人也肯定是愿意给三分面子的,这样的话,若不是她们仗着情分直接告状,惹怒了胤禛,平日里慢慢跟她磨的话,不定这几个丫鬟真能将她扳倒。
毕竟她初来乍到的,就算是位高又如何,联众瞒她,结果还真是不好。
他是帝国总裁,一切女人恨不得被他看一眼就怀孕,一觉悟来发现居然睡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再看我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睛戳瞎。不要妄图对我做出奇异的举动。”这丑女人不但对他大放厥词,还不晓得做了什么,让他的某个中央从此站不起来了!楚男神啼笑皆非:“我还不至于如此重口味,对你做出那些事。”——不久后,一条文娱旧事横扫各个话题榜,【国民男神楚希夜在喷泉广场鹅卵石地上长跪不起,大呼“老婆大人我错了!我重口味
其他 126万字 2020-06-14
新帝登基后,文尚书遭难,文宁疏为救父亲必需攀上高枝,但是新帝之子的示好她无动于衷,却跟了被废太子之位的承誉。 承誉问她:“为何肯跟我?” 宁疏照实答复:“您枝头高。” 承誉又问:“还有呢?” 宁疏:“您皮相好。” 承誉面色乌青,不悦挑眉:“仅此而已?” 推敲半晌,宁疏怯怯道:“你不沉浸女色,待在你身边我很平安。” 但是才道罢就被他拥入怀中,低哑的声响入耳惑心, “我不沉浸女色,但我
其他 34万字 2020-06-14
贺呈陵vs林深满嘴骚话但是全无实战经历导演受vs平和寡言只为隐藏老流氓真面目影帝攻圈里人都晓得大导演贺呈陵看林深不顺眼,扬言说他参与的一切电影,永永远远都不要林深,哪怕光露个背影的第n号主角也不要,虽然林深曾经拿了有数影帝演技备受一定。后来,这条音讯越传越广,以致于一切人布置座位也会尽力把他们布置在对角线。再后来,这条成为了圈内著名的假旧事,一切信过的人纷繁惨遭打脸。缘由无他,贺呈陵的新电影官宣
耽美 41万字 2020-06-14
本书别名【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老谭生意失败他杀未果,回了乡村大儿子谭元楼为了钱,和仇敌的女儿谈着恋爱。老谭家的大美长得又娇又美,搞个对象腿脚不好!那不就是瘸子!老谭家的二美毕业了,回乡村了!“混不下去了,连份任务都找不到,念了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人家都是乡村人往城里奔她可好。”后来的后来……“二美可了不得啊,听说那男的条件老好了,家里有老鼻子钱,老二死乞白赖的缠着人家,人家父母都杀到门下去正告
青春 200万字 2020-09-16
宋普穿了一本古言狗血小说里,成了反派暴君身边的小炮灰。原著小炮灰会由于被人设计以进犯后宫嫔妃之罪名,被暴君五马分尸挂城墙风干。为了保命,宋普各种吹暴君彩虹屁将其顺毛,势做暴君身边第一人————“陛下武艺超群,百步穿杨矢无虚发,臣发自肺腑的敬仰!”“陛下乃人中龙凤,天选之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服侍陛下是臣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陛下握了臣的手,臣这手当前都不洗了!”“陛下赐臣的瑰宝那是普通瑰宝吗!那
耽美 66万字 2020-06-14
一:棋圣陆青森被誉为近年来最天赋的棋手,凭仗混血儿的长相被一众粉丝追捧为高冷男神。但是私底下的陆青森,却会有意有意当着小青梅的面展现腹肌。愚钝的小青梅赶忙帮他找外套:“哎呀,可别感冒了。”撩人失败陆棋圣:冤枉。文案二:围棋院的郝六段看起来软萌,比起赛来却凶悍得像个小刺猬,棋手们纷繁调侃陆棋圣追妻困难,谁晓得——陆青森悄然牵起小青梅的手:恬恬,亲一下?众人:完了完了要被打。郝恬(红着脸):说好的,
其他 25万字 2020-0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