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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布行,拿下满意的货,他们双腿累得够呛。
特别是舒然,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工老布鞋也不顶用,回去脱了鞋子一瞧,双脚大拇指外侧和拇指外侧都起了水泡。
“我看看。”徐慎瞧见媳妇儿低头端详脚,人过来一提裤管就蹲了下去,握住舒然的脚查看起来。
几个红亮的大水泡映入眼帘,他瞬间锁紧了眉头:“起水泡了。”
“没事儿。”舒然才没那么娇气,一会儿洗完澡戳破过两天就好了。
但徐慎很介意,恨不得这几个水泡长在自己脚上,他想媳妇儿两句:就让你今天留下来休息,你非不听。
最终当然是没敢出口,自从结婚后,只有舒然他的份儿。
等舒然洗了澡,徐慎一声不吭端了盆热水过来。
“干什么?”舒然吃惊。
“把脚泡松快一下再戳水泡,好得快些。”徐慎很有经验,不然夜里睡觉舒然的脚肯定是火辣辣地疼。
“哦”这个舒然还真不知道。
他磨破脚的经历有限。
一会儿戳水泡也是徐慎动的,因为舒然自己怂,对着自己的肉不敢下。
徐慎好笑:“这是皮,没有疼觉神经。”
“道理是这样,”舒然摸摸鼻子:“但我感性上还是会痛。”
撇开头嘶地一声,就都完事儿了,挤完泡泡里边的水,会疼上一两个时,等到伤口干透了才会好转。
徐慎心中也跟针扎似的:“明天好好休息。”
“嗯。”舒然也不再逞强,往后倒在床铺上,随着徐慎给他松泛绷紧的脚心和脚踝,他发出悠长的鼻音。
男人劲儿大,摁着挺舒服。
看着媳妇儿挺享受的,徐慎也很贴心,不拘泥于只照顾这一块范围。
大半个时下来,舒然觉得自己骨头缝儿都松快了,脸儿也红扑扑的。
气氛正当好,可惜不是在南市,否则今儿非大战个几场不可。
次日,舒然被留在了招待所休息,徐慎自己一早出了门,去人才市场找熟师傅去了,顺便打听打听现在各岗位的工资水平。
舒然慢悠悠地躺到十点左右,起来一边吃着徐慎留在桌上的肉包子一边写作,对方特别细心地用一盆热水保温着肉包子,吃起来还是温热的。
莲藕剁肉馅儿的包子,一口下去满嘴的莲藕香味儿,给人非常实在的满足感。
吃完包子还有两个煮鸡蛋,舒然吃了一个,剩下一个留着饿了再吃。
他不知道徐慎中午会不会回来,顺利找到师傅可能会回来,不顺利就要等到下午了。
在这边请师到南市上岗不容易,少不得要出很高的价钱人家才愿意,所以舒然才制止徐慎乱花钱。
徐慎做事儿谨慎周全,挑师傅很仔细,第一天看了很多个都不满意,他的理由是:“好师傅在市面上不流通,都是抢着要的,到现在还没找到岗位的,明本身艺不怎么样。新才会在人才市场等着被挑。”
舒然就来了句:“那怎么办,难道去别人的厂子里挖?”
“是啊。”徐慎理直气壮:“无商不奸,都当商人了还这么老实,老婆本都要赔光了。”
“不至于吧,”舒然:“你的老婆本也就五百块。”
徐慎乐了:“不光是我的老婆本,还有你森哥他们几条光棍儿呢?”兄弟几个这回真掏老本了,要真赔了,老婆都娶不起。
“行吧,那你去挖,这种事我做不来。”舒然还是抹不开抹面子,骨子里就不是块当商人的料。
他记得徐慎的亲爸也是个成功的大富商,别的不,果然有些东西是刻进了dna里的。
“嗯。”徐慎就没打算让舒然去,很多事情他自己都能做,但他承认,自己就是喜欢两个人凡事有商有量的感觉,他暗暗地希望舒然多多参与自己的人生,最好是紧紧交织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挖人厂里的师傅,确实是件缺德的事儿,徐慎也是有几分罪恶感的,但谁叫他要求高,轻易找不着让他满意的师傅。
之前他们跑过大大的制衣厂,也有几个印象比较深刻的师傅,徐慎循着记忆找过去,继续借着大公司采购员的身份为所欲为。
多亏他便宜爹妈给他生了一副好皮相,衣冠楚楚地往那儿一站,不用开口都是值得信赖的好人。
这事儿换陈森还是陈凯来都不成,江帆也犹嫌太嫩了点儿,也就徐慎最适合了。
第一个被徐慎盯上的是一名陶姓师傅,豫州人士,艺很好,最重要的是陶师傅带着全家在制衣厂干活,儿子和儿媳都是熟练工,孙儿三四岁大,老婆子负责带孩子,一家人齐心合力赚钱回家造房子。
徐慎就跟陶师傅提了一下南市那边的工资水平,以及陶师傅这个艺在那边能拿多少钱。
“这么多?”陶师傅一点儿没怀疑徐慎的话,现在打工潮刚兴起,老板和打工人之间还是处于互惠互利,双向奔放的美好年代,老板赚得多,工人也赚得多,不存在压榨劳动力一。
徐慎点点头:“你们一大家子,一年到能有两千块钱左右。”这数目非常可观了,老家造一座带院子的大平房也花不了两千块钱,造一栋豪华的二楼大宅院也就五千块钱左右。
徐慎家里那座院子不是很大,由于是县城临街的房子,当初足足花了五千。
农民种地二十年都未必攒得下来五千块钱,一家子艺人打工赚钱造房子却是一条出路。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陶师傅这年头就敢拖家带口地出来讨生活,肯定不缺往上走的魄力和野心。
“徐老板,你别笑了。”陶师傅:“这样的工作上哪儿找去?”一年两千块钱,疯了吧?
见徐慎只笑不话,陶师傅自个儿忍不住咽着口水问:“真的有这么多?”
“有。”徐慎颔首:“就看陶师傅肯不肯去南市闯闯。”
一来二去,陶师傅也听懂了,这位徐老板,他想挖自己一家子去南市开荒
“不中不中”陶师傅张口准备拒绝。
“签合同,先给三个月工钱。”徐慎特别大方:“到时候厂里还分给你家一套宽敞的宿舍,包吃住。”
陶师傅立刻把话吞回肚子里去,眼睛瞪得浑圆:“真的?”
“嗯。”徐慎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大团结,挥了挥:“有得是钱。”
陶师傅的怀疑顿时烟消云散,眼前这名年轻人仪表堂堂,从头到脚看起来一副不差钱的模样。
“要不你慢慢考虑,我再去看看别的厂子”徐慎还真不是非要挖陶师傅不可,今天只是试试自己开出的条件没有吸引力。
“哎,徐老板,等等”一年足足两千块钱,陶师傅哪能把这个会让给别人,自己不干大把人抢着干:“你啥时候要人?我半个月后才结工资”
“没关系,可以结了工资再来。”徐慎看见制衣厂的领导来了,匆忙给陶师傅塞了二十块钱:“钱上有电话号码,坐火车到了南市可以在招待所给我打电话。”
“中。”陶师傅匆忙将钱收好,在制衣厂领导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徐老板,你考察得怎么样了?”厂领导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热情地招呼徐慎,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家师傅的异样。
“师傅的艺很精湛。”徐慎夸赞道。
“那单子”
“哦,这个,我今天就打个电话回公司,和领导具体商量一下数量。”徐慎。
“好哇好哇。”厂领导笑了:“中午去饭店吃顿饭吗?有没有时间?”
“那倒不用,”徐慎:“我跟老婆一起来的,我老婆还在招待所等我回去,下次吧?”
“okok。”厂领导有些惊讶,这么年轻的后生仔就有老婆了?
陶师傅眼睁睁看着厂领导殷勤地将徐慎送出走,心情有点复杂地挠挠头。
不过有钱不赚王八蛋,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当然是谁给的钱多就给谁打工。
晌午到下午这段时间,徐慎还跑了几间厂子筛人,自由潇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不要,有坏习惯的不要,脾气太极端的也不要,最好都像陶师傅那样拖家带口,老实忠厚。
最后筛下来只剩俩人了,徐慎觉得暂时也够用,以后师傅带徒弟,应该忙得开。
即将天黑时徐慎回来了,看见舒然不在,喊了一声‘媳妇儿’就坐在床上休息。
“累坏了吧?”舒然从卫生间出来,见状就挺关心地:“器人都受不了了,明天好好休息。”随后给倒了杯凉白开过去,还要去帮徐慎脱鞋。
“还成。”徐慎笑着接过水,随后被舒然给他脱鞋的举动吓一跳,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干嘛呢,还跟我客气?”舒然寻思着徐慎也帮自己洗过脚,也犒劳一下对方:“对你好点儿一惊一乍。”
徐慎亲了他的一下,:“你真要摸就摸点儿别的。”
“臭不要脸。”舒然笑骂。
“脚还疼吗?”徐慎懒懒地笑,脱掉鞋子又褪了长裤,很快就一身清凉。
“结痂了,不疼。”舒然在椅子上坐下。
“那就好。”徐慎喝了两口水,给他今天的劳动成果:“你猜我今天挖了几个大师傅?”
“几个?”舒然:“别是一大堆吧?我们厂子也用不着那么多。”
“没有,三个大师傅,四个车衣工。”徐慎缓缓:“熟带生,弄三五个月应该就能上正轨了。”
“差不多。”舒然点点头,三五个月是要的,还要看工人们的生产力怎么样。
“不这些了。”徐慎:“今天好想你。”
舒然回了他一个眼神。
这种反应徐慎早就习惯了,自己媳妇儿就是傲娇,他起来直接过去要一个亲亲,很绵长入骨的那种。
舒然夹在椅子和徐慎中间,感觉自己快被挤扁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其实他也挺想徐慎的,所以即使呼吸困难,他的掌也是扣着徐慎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而不是向外推开
徐慎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想笑,但媳妇儿好像发现了他走神,咬了他一口。
“好,我专心亲你”徐慎温柔。
缓缓解了相思,彼此心满意足,徐慎这才放开软绵绵的媳妇儿,先去洗洗身上的风尘和汗气。
舒然平复了一下呼吸,抬头看着墙上的日历,不知不觉来沿海半个月了,他和徐慎也半个月没有亲近过,一方面是在外头奔波累,二是徐慎不想在招待所对他做这种事。
如今找师傅也告一段落,他们此行还剩下最后一个任务,去逛成衣批发市场,感受感受别人拿货出货的规矩。
也是在这儿,舒然重新见到了老外的身影。
八十年代起,欧美服装经销商,大量从国内订购服装成品,因为这个时候国内的劳工费对老外来很便宜,许多耳熟能详的欧美服装品牌也都是在国内进行加工。
“看到那些老外了吗?”舒然戳戳徐慎的臂:“他们里的单量很大,到时候我们可以跟老外做生意。”
“你怎么知道?”他还没回答,徐慎帮他接:“看书看的?”
舒然瞪了徐慎一眼,既然对方这样他也都懒得敷衍了:“用眼睛看的,你看那些店主对老外多热情,无利不起早,不是吗?没单子谁乐意赔笑脸。”
是这个道理,徐慎:“那不还得请个会洋文的翻译?”
不然他们也不会跟人家沟通啊。
舒然抓抓脸,很想我就会洋文,请把翻译这份工资给我吧!可想想他还是不敢,会洋文真的解释不清楚。
“你这表情真古怪。”徐慎凑过来看他,眯起眼睛审视:“就好像”
“好像?什么?”舒然有点儿紧张。
“好像”徐慎:“好像瞒着我天大的秘密,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
舒然佩服徐慎的洞察力,这都能看出来,表面上却挺淡定地:“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随你。”徐慎比他更淡定,一直都如此淡定,好像没有好奇心似的:“不想就算了,不用勉强自己,你知道我支持你就行了。”
“哦。”舒然点点头。
不得不,和徐慎这样的人相处很轻松,不干涉他的精神世界,也不探究有的没的,就是活在当下,注重看得见摸得着,想想还挺有哲理。
他大概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考虑把秘密告诉徐慎,因为他知道,徐慎听了他的秘密,可能只会‘哦’一声,然后问他下顿想吃什么。
怎么感觉有点憨?
舒然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
徐慎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也跟着笑。
“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你就跟着笑?”舒然轻咳一声,害怕徐慎真的问自己笑什么,于是转移话题:“刚才到哪儿了。”
顺便抬头继续看别人的,通常摆在门面外的都是大众,靠低价格吸引客户,店铺里面才有独家,店家用帘子挡住了,不让同行看。
有些店主会办客户去偷,没被发现是好事,被发现了可能会挨揍。
“到请洋翻译。”徐慎,他和舒然的形象很具有欺骗性,不管进哪个店铺都不会让老板怀疑他们是偷贼。
事实上舒然也不屑偷,现在流行的款式他自己闭着眼睛都能画,只是了解一下大家怎么出货罢了。
一个款几个颜色,哪个颜色卖得俏,做什么码子细节很多。
“洋翻译,哦,洋翻译,”舒然看着前面,指了指一个店铺:“好像很有新意,过去看看。”随后才:“先搁置吧,要不要跟洋人做生意还不一定。”
假如不做舒然又肉疼得厉害,这块蛋糕这么大,他恨不得自己一口全部吞了才好。
要不直接耍赖蒙混过关,反正徐慎肯定不会刨根问底舒然想得头疼,算了,到时候再。
男装成衣批发铺,舒然持一件亚麻材质的上衣往徐慎身上比划,徐慎:“你比划什么,你不买我也不买。”
舒然:“谁给你买,我只是把你当模特,看看这个型好不好看。”
老板在一边:“老细,这个型卖得很红火的,听我的,拿回去一定好卖!不好卖你拿回来给我!”
然后兴奋地指着镜子让徐慎自己看:“真的很好看的,不骗你,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呀?”
舒然心里暗笑,就徐慎这个条件,披条饲料袋都好看吧,嘴上却:“对,是挺好看的。”
“靓仔,你穿也好看啊。”老板不在乎是不是批发,蚊子再也是肉,一个劲儿地推销:“一人拿两个颜色去穿咯,还可以给亲戚朋友买,很便宜的。”
徐慎都有点儿被动了,看着舒然:“买吗?”
舒然翻白眼:“买你的大头。”
“不是你好看的吗?”徐慎想跟舒然一人拿一件,在家里当情侣装穿老板的洗脑还挺成功,沿海人做生意果然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顾客的心理。
舒然声嘀咕:“我是人好看。”衣服一般般吧,自己马上就要开制衣厂了,用不着从外面买衣服。
以免徐慎冲动消费,舒然赶紧把衣服放回去,带着他去逛别的店。
他们是纯纯来考察市场的,不是来拉动沿海gdp的。
徐慎还能怎么样,只能被媳妇儿领着走了。
时间一晃到下午,算算李杰他们差不多也到了,这趟是下来运输器设备和布料,来了五辆车。
徐慎让他们直接到招待所,把车停在招待所的停车场,有人看管,晚上就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上货。
俩人回去后,大家伙儿刚到,正在大厅里跟工作人员讨水喝,徐慎来不及跟他们打招呼,连忙在登记处要了五间房,两人睡一间比较宽敞。
“李杰,都回去洗个澡歇歇脚,晚上我领你们出去吃饭。”徐慎跟他们。
“好嘞慎哥!”大家伙儿抬表示,迫不及待地回屋里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徐慎看着舒然里提着的一袋香烟:“忘了给他们了,算了,吃饭的时候给。”
“你这老板当得真好。”舒然在旁边看着深有感触,怪不得徐慎这么得人心。
“干的都是辛苦活儿,烟酒饭总要管够。”徐慎。
“那是。”舒然点点头。
他们也回了屋里整顿,等会儿要跟大家一次聚餐,舒然挺担心地:“一会儿我们要不要分开坐,免得引起怀疑。”
徐慎一听就抗拒,况且他认为:“分开坐才会引起怀疑吧?”
“那你一会儿在桌上老实点儿,别老是往我这边瞟。”舒然真的害怕被别人看出来,当初逢场作戏他不怕,现在真有点儿什么他反而很怕。
徐慎掂量了一下难度:“行吧,我不瞟。”
“也不要给我夹菜,管住自己的。”舒然:“我自己会夹。”
“告诉你什么好吃”
“也不行,别表现出对我太与众不同。”
徐慎:“我跟你的关系本来就与众不同,他们看起来都是正常的。”
“天真。”舒然提醒他一下:“我姐一直不出现,相当于隐形人,大家迟早会怀疑,一年,两年除非你没想要跟我过很久。”
“我想了。”徐慎打断他,忙:“那就都按你的办,都听你的。”
屋里就安静了。
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陌生城市里,过了半个月独处生活,虽然有些累,但也惬意得不行,猛然间又回到了熟悉的人群中,舒然倒是还好,徐慎恐怕不太适应。
屋里好久没人话,直到徐慎了句:“媳妇儿,从现在开始就要装不熟吗?”
舒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慎,在思考,这人怎么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不用。”
徐慎:“那你亲我一口。”
刚才舒然‘除非你没想要跟我过很久’那句,弄得他心脏猛地拧紧,他才知道原来心痛这个法不是意识流,是真的。
真的心痛。
舒然无语又好笑,但还是站起来,探身过来亲了徐慎的嘴唇一口:“你看起来跟受惊了似的。”
“谁不是。”徐慎微微抬头看着他。
“?”舒然坐回去的动作一顿,伸摸摸徐慎的耳朵:“那摸摸耳朵,吓不着。”
“真有效。”徐慎神奇地摸摸胸口:“立竿见影,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舒然笑而不语,以为他演自己。
一个时左右,弟兄们都洗漱完歇好了,李杰过来敲徐慎和舒然的门:“慎哥,你们好了没?”
徐慎和舒然整整齐齐地出来:“大家都在了吗?那走吧。”
弟兄们都饿狠了,徐慎没选太远的饭店,就在附近选了一家,点了不少肉,鸡鸭都有,架着一个炉子一边煮一边吃。
“给。”徐慎把两条烟拆开,一人拿了两包:“这趟大家伙儿都辛苦了,吃好回去好好休息。”
“慎哥你也辛苦了。”李杰还不知道办厂的事儿,以为徐慎在沿海找生意:“明天的货咱们往哪儿送?”
徐慎:“明天是自己的货,回南市。”
大家伙儿挺错愕:“自己的货?”
“嗯。”徐慎这时候就不瞒大家了,正式通知各位:“咱们自己要办厂子了,以后估计只送自家的货,不用再去送别家厂子的货。”
“办厂?”各位更加愕然,还有惊喜兴奋:“慎哥,我们真的要办厂?”
“还能有假的?”徐慎点头:“真的。”
“哈哈,那太好了了!”全部人都很高兴,以后就不用送别家的货了。
给别人送货很遭罪,上下货都被压榨,倒不如送自己的货,多干点儿也心甘情愿。
“竟然要办厂了,哈哈。”李杰大笑着:“恭喜慎哥,还是跟森哥他们合作吧?”
“是的。”徐慎微笑,新股东还有一个,他实在没忍住指着舒然介绍道:“除了森哥他们,占股的还有这位,他是总策划人,这半个月来我们一起跑市场选材料,他也辛苦了。”
听到这里,氛围一时变得相当诡异,大家用茫然的目光看着舒然,半点儿也没将他跟股东联想起来。
在众人的心目中,舒然这个舅子其实跟他们差不到哪儿去,都是跟着徐慎干的,最多徐慎会对舒然客气着点儿。
现在徐慎却告诉他们,舒然也是股东,是他们头上的老板,这
“很高兴以后跟大家一起共事。”舒然挺上道地笑着:“我只负责跟客户对接这块,不管其他事儿。”真有什么问题让徐慎传达就成了,省得引起人际矛盾。
徐慎在心里反驳,胡八道,明明是位大总管。
不过他能理解舒然的出发点,现在大家还没看到舒然的实力,不服也是有的,以后就会服服帖帖的了。
菜送上来了,大家伙儿再也顾不上话,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顺便聊几句办厂的事儿,高兴高兴。
舒然就埋头顾着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他人都在轮流跟徐慎话,他估计徐慎这么忙也没空想他。
李杰拆了一包烟,给徐慎拿一支:“慎哥。”
徐慎摆摆:“不想抽。”这话是有考虑的,也不自己戒了,引得舒然再次赞叹,这人真狡猾。
明天还要开车,今晚就没喝酒,吃完饭早早回去休息了。
进了屋,徐慎挺担心地:“媳妇儿,刚才他们的态度你别放心里,都是一群糙老爷们,以后看见你厉害自然就对你服服帖帖的了。”
现在再多嘴皮子都是白费。
“我清楚,也没往心里去。”舒然又不是孩子,还争这口气:“你放一百个心吧,我巴不得在你的弟兄们面前存在感低一点。”
徐慎感慨:“你真成熟,我经常忘了你才十八。”
舒然心想,还真不止十八,他享年二十一。
“明天怎么安排?”舒然洗了个脸,回来躺下:“我带人去上布料,你带人去上器?”
徐慎也挨着他躺下,臂枕在脑后,考虑了一下:“行,然后他们自己回去,我俩坐绿皮火车躺着回去。”
“绿皮火车不会乌烟瘴气吧?”舒然侧过身来看着徐慎:“我听牲口也能上火车,万一遇到一群猪”
徐慎噗嗤一声,也看着他:“哪有这么离谱,顶多是一群鸡鸭鹅。”
“那还不是一样,你以为鸡屎鸭屎就不臭?”舒然皱着脸,几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被一群鸡鸭鹅围着的场景,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没有猪屎臭。”徐慎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你不应该担心牲口,你应该担心旁边的人脚臭或狐臭。”
“打住。”舒然踢了他一下,难受:“你得我一点儿坐绿皮火车的**都没有。”
“还有”
“住嘴。”舒然。
“好吧。”徐慎压制住自己旺盛的分享欲,他怕自己多了,万一舒然真的不肯上绿皮火车。
“你这么懂,你以前遇到过哪些名场面?”舒然憋了一会儿,还是有点儿好奇心,就让他听听徐慎都遇到了什么。
“名场面?”这词真有意思,徐慎回忆了下,露出受不了的表情:“遇到过一晚上放屁的。”
舒然立刻噗嗤一声,不是,他为什么要听这些东西?
“好奇怪,为什么又恶心又想听你。”
“是奇怪。”徐慎笑得脸都酸了:“又恶心又想给你听。”
“我想了一下,还是你自己独自恶心吧。”舒然让他别了,给绿皮火车留点儿美好的幻想。
次日一早,徐慎拿了一笔钱给媳妇儿,带着三辆车去上器,舒然拿了钱,带着两辆车去上布料,以及采购一些必备琐碎物品,比如传真,打印等等。
徐慎担心他,把李杰给他带,于是舒然就带李杰去买这些东西。
李杰起初对舒然确实挺不服气的,论年龄资历,他跟在徐慎身边的时间更久,而舒然一来就似乎地位超然,很讨徐慎喜欢。
就因为舒然胆子大,会耍宝吗?
长得好当然也是一个原因,但李杰觉得,更多还是仗着‘舅子’这个身份。
舒然才不管李杰怎么想,他只是缺个人拿东西,只见他熟练地试用自己看中的设备,顺便拿连文具也一起买了。
口罩帽子这些,看见需要的就买,那做事条理清晰,干净利索的风格,慢慢让李杰产生了改观,觉得舒然是个能做事儿的。
比如那些打印传真,给他都不会用。
“咳,办厂子需要这些吗?”李杰问。
“需要的。”舒然见他主动开口了,也热情地:“传真用来接客户的订单,白纸黑字,双方都不扯皮。打印可以打印设计图,资料,用处多着呢,都是办公必不可少的。”
当然白纸黑字也有被跑单的风险,这个看运气,筛选客户的时候谨慎点儿。
“哦。”李杰似懂非懂,但他知道舒然很懂,而这些徐慎未必懂,于是心里就有了计较:“还是你们读过书的才知道这些。”
舒然笑笑:“都买齐了,咱搬回去吧。”
“好嘞。”李杰明显积极多了,还问:“你跟我们的车回去吗?”他想邀请舅子来坐自己的车。
“不跟车。”舒然想自己和徐慎坐绿皮火车回去,但猛地想起徐慎的话艺术,就改口:“我们在这边还得收个尾,办妥了才回南市。”
“行。”李杰不疑有他。
大货车把舒然送回招待所,又扬长而去,舒然看见徐慎就问:“你兄弟有没有问你,跟不跟车回去?”
徐慎:“问了。”
舒然:“那你怎么回答?”
“怎么了?”徐慎看着媳妇儿:“我这边还有事儿要办,稍后回去。”
果然,舒然露出满意的微笑,跟着以后的大人物还是可以学到点儿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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