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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宜吃了回闷亏。
这事不好追究,越追究不定越亏。
好在她不是全无收获,将沂王请(撵)出去以后,她费了点工夫,将断掉的思绪续起来,临睡之前,终于又想明白了一点问题。
沂王纳她,根子不在她身上,而在跟她同时发生的那件事上。
仰天观那天,她出不出现,他都真实地遭遇了行刺。
那个刺客。
如今已经明朗,就是太子派去的。
沂王在张太监面前,刺客已经被拷打死了,果真如此吗?
谁也没有看见。更不能确定刺客死前真的什么都没招供。
太子以巩昌伯府为刀,占沂王京中府邸,沂王就揭巩昌伯府老底,促成伯府被抄;太子又派刺客坏沂王名声,欲污他假清修真作乐,沂王打死那个刺客就算完了?
如果沂王真是这样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脾气,前伯府姐不会哭倒在他的阶下。
那件事一直都没结束。证据是沂王的火气一直都没下去。
兰宜有一种感觉,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当初那件事的延续——如同张太监所,如果不是多了她,沂王这次未必能进京。
前世确实也没有。
很多事在她入局之后变了,那在她入局之前呢,在原本的天道上,沂王遇刺这件事还是会发生的——因为直到刺客下药那一刻,她并没出现,而据她死后所观,那一次没有搜捕全城的大动作,也没听谁提过什么刺客不刺客。
即是,那一次,刺客很可能没有被抓到。
产生差别的原因不难猜,上一次,入局的不是她,刺客寻的普通身份的女子,造不成太严重的后果,于是也就没激起如这一世这样强的搜捕力度。
刺客动完脚后躲进的是知府后衙,朝臣官邸,沂王即便怀疑想搜,也要考虑一下是否值得。
两世真正的不同,在于刺客是否被抓到。
有刺客被抓,有对杨家不懈的盯梢,才有后续对她的救助与强纳。
——这还要那个刺客什么都没招,就不过去了。
她曾经想不通的沂王为何纳她、一度偏离到以为沂王另有所爱的疑问,经由俞家表姑娘之事触动,在这一刻想通了。
沂王要掩盖的,不是什么所爱,是那个刺客。
准确地,是刺客的口供。
那一定有很大问题。兰宜试着想了想方向。
首先,刺客是太子的人,能被派出来干这种脏活,并且前世还能成功脱逃,那么在太子那里不是心腹,也是有能之人,他受太子所用,那会不会知道点太子的秘密呢?
简直是一定的。
如同窦太监知道很多沂王的秘密一样。
刺客知道的或许不如窦太监多——毕竟窦太监是无根之人,更要忠心依附于沂王,但肯定会有一些。
沂王不能让太子发现他知道了,才大张旗鼓地请下圣旨纳她,将整件事装点得和太子原来的目的一样。
这个秘密必然对太子有杀伤力,不然沂王不用费那么大周折;
但这件事同时又让沂王火气很大,这就让人难以疑猜了。
难道太子之前还干过什么坑害沂王的事,沂王不知道,被刺客揭发了?
兰宜直觉她离真相已经很近,只差一步,她线索不够,迈不过去,她努力地迈着,迈着然后睡着了。
梦里都在跋山涉水,以至于早上醒来很累,脸色也差了些。
她的身子毕竟没好全,耗神一多,就直接表现出来了。
用早膳时,沂王坐在对面看了她好几次。
兰宜没精神理他,当没发现。
终于沂王开口,声音微带不满:“你生了一夜气?至于吗?”
兰宜原已尽力将那个意外忘了,谁知他一大早要旧事重提,还当着侍女们的面,她难免不自在,又不想澄清——不介意才不妥,就回道:“不至于,王爷昨天要三桶水?”
沂王面色不虞:“那怎么一样。”
得兰宜诧异,忍不住斜他一眼,这是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大话。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不着声了,偏沂王不知哪里不称心,还要逼着她问:“本王难道也如此招你厌恶?”
兰宜只好反问:“我也不知,俞家表姑娘为何招王爷厌恶。”
她其实想直接俞家,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
她不想惊动沂王。
沂王沉默了。
他脸色发沉,兰宜觉得他要是不克制,只怕又要骂人。
他那种怒气来得和平常不一样,平常他动怒,仍是符合身份的矜贵,多以气势压人。
兰宜倒有点遗憾起来,她只差一点线索,他再失态一回,她不定就能拼起来了。
直到用完早膳,沂王没再话,之后他就进宫去了。
宫里来了人,宣他觐见。
圣寿还没开始,沂王已经受召两次,上一次被国事打断,隔了这么两三日,皇帝又想起来宣召了。
也就是,太子忌惮他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这样强势的、还让皇父惦念的弟弟,太子心里给他使八百个绊子都不嫌多。
那么沂王自己呢,他有想过夺位吗?
兰宜不太确定。
太子正位东宫多年,即便品性有瑕,不犯大过,臣民一样拥护,换太子的震动太大,伤及国本,谁也不想承担这个后果,能凑合就凑合了。
太子的位置本来是很稳固的。
直到他自己反了。
他为什么反?兰宜知道的是官面上的辞,诸如太子昏庸狂妄,多行不法之类,但缺一个最重要的,太子自掘坟墓的理由。
沂王有在里面出过力吗?
也许,是有的。
兰宜现在知道,一切从前以为自然发生的事,背后都有她当时没看见的缘故。
想事的时间过去很快,不知不觉又到了午膳,沂王没回来,兰宜的午膳是自己用的,得了回清静。
沂王在宫里被皇帝留了半日,还赐了膳,午后时分才出宫回府。
只是他的脸色仍不好看。
因为沂王府距皇宫太近,太子果然派人盯梢,得到了他与俞家交恶的消息。
还在皇帝面前带笑提了起来,问他为什么,这门亲戚虽然不显贵,到底是皇帝当年下令礼部所开的选秀选出来的,看在皇父面上,也该维持客气,给岳家些体面才是。
沂王很是心烦。
他登一回薛家门已是纡尊降贵,绝不可能再去俯就俞家。
但太子眼下拿这事做筏子,意指他性情过傲,目中无人,还没有立刻起疑心,他如再拖延下去,就不好了。
他不能让太子自己去寻找那个答案,还不到时候。
越想心情越坏,沂王到西次间里,盘膝坐下,结印低诵经文,压制火气。
过不多时,门外响起了些动静。
是有客到访,下人传报。
“陆家老爷,陆家大爷并大奶奶求见王爷和夫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号。
沂王皱紧了眉,但听出来传话的是窦太监,还是睁眼,不耐烦道:“什么人?”
“是夫人的娘家父兄,老奴出去看了一下,风尘仆仆的,又问了问,原是从青州一路追过来的。”
窦太监也觉着意外,所以亲自到内院传话了。放不放人进来,要先得沂王的示下。
沂王忍着烦躁沉吟了片刻。
他查过陆家,知道那是一户什么人家,大略也猜得到他们的来意。
依他此刻的心绪,他根本没空跟那种人家啰嗦,但如拒之门外,势必会伤到兰宜的颜面。
“不见。”
冷如碎冰的两个字先于他一步砸了出去。
兰宜午歇醒了,醒来想要遵医嘱出去走走,结果就于帘后听见了窦太监的禀报。
兰宜走了出来。
窦太监忙转过身:“夫人,这——”
他有点不知什么好,因为看见兰宜面色白得像霜雪一般。
兰宜想到了那一年,陆老爷也是这样,赶在杨文煦大婚迎娶新人之前,带着儿子追到京城杨府上。
这一次他带了大儿子,因为大哥陆海平与她同母,陆老爷纵然嫌弃大儿子无能,在当做选择的时候,他总是会选择更有利的那一方。
“告诉他们,既然在青州时不见,现在就不用见了。”
兰宜完,扭头回身进了东次间。
她已经没有再出门的心情了。
窦太监望着摔下的帘子愣了下,只好再去问另一边:“王爷,您看——?”
沂王心中微动,站了起来,掀帘出去道:“夫人都不见,本王哪来的闲工夫?依夫人话回了就是。”
他不能服自己忍受俞家,那反其道而行之,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窦太监不再犹豫,应声出去了,只是过了一会后,打发了个内侍又来回话:“陆家人不肯走,大爷和大奶奶在门前跪下了,窦爷爷问如何处置。”
毕竟是新夫人的娘家人,窦太监还真难以拿捏这个分寸,万一粗暴伤着了人,回头夫人又心软了,那就难办了。
沂王立在堂屋,道:“撵远些,不许在本王的门上。要再跪,由得他们。”
内侍躬身退走,沂王踱了几步,往东次间看了一眼。
那里面寂然无声,好像没有人在似的。
沂王踱到跟前,掀帘走了进去。
兰宜坐在窗下,背对着门,头低低的,似乎在发呆,见素和翠翠站在角落里,两人都面有忧色,但可能为兰宜所阻,都没有过去,也没有出声。
见他进来,见素自觉地拉上翠翠往外走。翠翠忧心地不住回头看,直到帘子落下。
沂王放轻了脚步,走到兰宜对面,看了一眼。
他怔了下。
兰宜在哭。
他还从没见她哭过,无论是她当初中了剧/毒,入府养伤那段时日,还是后来当面和杨文煦决裂和离,又或是再后来他迫她以自尽明志,她没掉过一滴泪。
她像一团烈火,宁愿燃尽寿元,不肯示弱退却半分。
即便在哭泣的这一刻,她也不肯哭出动静,咬紧了牙关,眼睛睁着,只见得泪一滴滴往下落。
沂王眉心微皱,这个样子不对,闷气全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来。
孟源禀报过,兰宜原来的病根,就有一半在郁结于心,不得纾解上。
“哭就哭出声来,谁还笑话你不成。”沂王道。
兰宜才发现他进来,转身掉了个方向。
她不想出声,也不想叫他看见。
她并没想到自己会哭,她以为自己心如铁石,再不会为人情所动,可是陆家,毕竟是她的娘家。
她在娘家长了十八年,父女兄妹间的情分,与男女不同,是亲也是恩,血缘纠葛难断,走到这一步,她即便心死,还是生痛。
沂王走了两步,又到她跟前,他不是有耐心会开解的人,伸扳她下巴,让她松开。
他掌宽厚结实,伸过来直接盖住她半张脸,兰宜挣扎不动,也没力气动了,由他捏她的脸,她只坚持咬住牙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
只是越憋越厉害,一口气倒在心里,让她不肯妥协。
沂王扳了一会,无计可施——他不敢真下,她空有一股倔劲,面皮薄得他使点力气都能戳破,泪珠滴答落在他背,他不动,她都要碎了似的。
沂王无奈捏起她下巴:“再不松开,本王非礼你了。”
但这时兰宜已憋得有点发懵,她心智都半封住了,模糊听见沂王话,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分辨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沂王等了片刻,只等到滴到上的又一颗泪珠。
沂王不想再忍耐,他俯身,低头,凑近那张泪如雨下的哀愁面容。
那张脸极是伤心,也极为动人。
清丽幽弱,伸便可采撷,供他怜惜。
他再近,碰触到了她的嘴唇。
她唇上也有泪,柔软微湿,带一点咸意。
沂王吮了一下,然后在极近的距离里,看见她倏然睁大的眼眸,眸子里含一颗泪珠,晶莹欲坠。
兰宜受了惊吓,牙关下意识松开了,唇瓣也微微张开,沂王本来没有太过分的意思,这时忍不住,往里探了探。
碰触到更柔软湿热物事的那一刻,他心中一荡,然后面颊微微一痛——
是兰宜终于找回神智,抬打了他一巴掌。
啪。
不大的一声回荡在室内,沂王退开一点,眼中浮现怒意,然后他看见兰宜眸中的那颗泪珠蕴着惊恐落了下来。
兰宜实在也未料能真的打到。
她伤沂王不止一次,但伤别的地方,与正正打在脸上,毕竟不一样。
她不知道后果。即便占理,不能不有一点畏惧。
沂王的怒意消去了,他伸捏住她微颤的腕,顺着将她的蜷到热烫的掌心里握住,道:“怕什么,本王该谢你下留情。”
带着嘲意的话语中,他再度俯身,强硬而不容拒绝地含去她颊边那颗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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