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重生池霍珏终于重生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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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琴轩绝没想到穆晴岚会是这个反应。

她若真是那人,如果记得从前，年纪轻轻死无全尸，怎会不怨不恨？

段琴轩只听过山鬼,却除了穆晴岚从未见到过其他的山鬼。

凡人人魂虚弱如风，人死之后，根本很难在人间长久逗留。就算是偶尔心中怨恨执念不散的恶鬼,日子久了，也会被耗空魂灵鬼气,变成浑浑噩噩的一缕魂烟,再随风被卷入冥星海的灵池或者魔池之中。

那才是人死后的最终归宿，连修真者身死魂消后也不例外。冥星海倒置之后,那些灵合巅峰的修士去向并已经大白于天下,根本没有什么飞升——修到尽头俱是魂归天地。

而在段琴轩所知的记载之中,山鬼乃是这世间最深的怨恨和执念所化，生前必须惨死，痛苦万分，才有可能凝魂不散。

若穆晴岚真是那人,她乃是被野兽撕扯而死,那般痛苦惨死,才能怨魂在山间久久不散,以至于成山鬼。

但段琴轩见她灵台无阴翳，心中无阴霾,双干干净净，从无杀生害命。她执念何来？

可若是她当真忘记了一切，才会如此,那她这执念所化的山鬼，知道自己的情郎爱过其他女人,又怎么能如此通透淡然？

段琴轩自从知道这湘君山乃是从前的猛兽林，知道穆晴岚有可能是引她师弟殉情而亡的人之后，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们再有牵扯。

这孽缘已经让好好的两个人凄惨身死一次，难道还要再继续吗？

穆晴岚却不知段琴轩心中正如何翻天覆地，她心思单纯的令人哑然，似是横亘在这世间的云泥之别，生死大关，在她眼中都淡若轻烟，一挥便能拂去。

穆晴岚想了想，兀自道：“凡人和修者在一起确实容易老，大不了那女子也修仙呗。有灵根的话，就拜霍珏为师，也可以朝夕相伴嘛”

段琴轩闻言动了动唇，却没能出一句话。

听闻这话的霍珏却眼前变幻，他置身的情境中的女子所的话，再度和穆晴岚的声音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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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着辩解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你以为你藏得住吗？大不了我也修仙呗。”

他面前站着的女子，将一截蜜色的腕伸到霍珏面前，对他道，“你帮我查查灵根嘛，我应该也是有灵根的吧？我从无论学什么都很快，无论多难的绣样，我看一眼就会！镇里那些书生们口中佶屈聱牙的诗，我听过，就算不懂但也能记得的。他们都我秀外慧中，还有老道士我有旺夫相呢！你快看看，我有灵根，我就拜仙君为师嘛。”

她像个初生不怕虎的牛犊，有种天真地勇莽。可也正是这勇莽，轻而易举撞碎了才刚刚步入修行一路，还未能修成磐石不可转的修士的心。

霍珏听着女子的话，心中也像是生出横冲直撞的角，觉得只要用力，便能撞碎这世间的一切。填平山与海的距离。

霍珏眼睁睁看着自己真的伸出了指，颤巍巍地搭在了女子的腕上，为她查探灵根。

可是听到女子要拜他为师，霍珏猛地收，近乎低吼地打断，“那怎么行！我不可能收你为徒！”

师徒苟合乃是背德！若是做了师徒，那他们还怎么，还怎么相好？

而在这情境之外，段琴轩也道：“师徒苟合乃是背德，你怎能如此想？我师弟不会同意的。”

穆晴岚闻言双拄在桌子上，想起她曾经也要拜霍珏为师，霍珏却不同意的事情，莫名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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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岚摇头，想到霍珏那样的性子，确实是不肯做出背德之事的。

可那又怎么样！他答应和她相好的时候，是她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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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霍郎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子吗？其实这也没什么嘛。反正霍郎今后爱我就好了。”穆晴岚给段琴轩倒酒。

她一开始还醋一下，但很快就不醋了。穆晴岚从不为过去的事情烦恼，也不为未来的事情忧愁。

段琴轩是修士，凡酒本不应该喝醉，但是她因为回忆起往事，气血上涌，竟然真的有几分迷蒙。

段琴轩一直在看着穆晴岚的表情，始终看不出她有任何的破绽。

段琴轩已经笃定，穆晴岚就算是那个人，如今也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穆晴岚见段琴轩不话，只是喝酒，就殷勤地倒酒，柔声道：“师尊喜欢这酒，待会我给师尊拿上两坛子。”

段琴轩呼吸有些粗重，她已经不知道应不应该再继续了。因为再往下，便不是什么风花雪月了。

穆晴岚却不知死活地还在问，像听一个事不关己的话本子一样，兴味盎然：“那后来呢？他们在一起了吗？若那女子没有修仙，凡人的寿命只有百年，霍珏今年一百七十一，那女子死了吗？”

段琴轩猛地抬头看向穆晴岚，这瞬间她想不管不顾出一切，好让穆晴岚不再浑噩下去，看清楚他们之间横亘的生死和错位。

这段孽缘，到如今亦是人鬼殊途。

可段琴轩却像是被堵住了喉咙，看着穆晴岚含笑的眉眼，似是望着一从娇嫩盛放的山花，一个字都没有再吐。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霍珏当年只不过下山历练一次，便会沦陷在一个凡女中。

现在她有点明白了，如果穆晴岚一直都是这样子，从未改变过，那霍珏会沦陷，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他生在仙山，举目是一片莽莽雪原，身边都是求问长生苦修剑道的无趣修士，北松山连只色彩鲜艳的鸟儿都没有。

乍一入了凡尘，惊见穆晴岚这样心思分明纯澈如他熟悉的雪，却性似繁花一般茂盛的人，怎能不眼花缭乱，难以自拔？

“他们当时没能在一起。”段琴轩最终。

穆晴岚张大眼，认真听着，段琴轩看着她，慢慢道：“但是后来那个女子找到了她爱的人。”

“真好。”穆晴岚，“霍郎也找到了他爱的人！他爱我！”

段琴轩突然笑起来，笑得有些不可抑制，连泪花儿都要笑出来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飘然道：“确实很好师弟也确实爱你。”

哪怕霍珏不记得穆晴岚，哪怕她这一次连个人都不是，霍珏还是爱上她了。

哪怕穆晴岚也不记得霍珏，却阴差阳错入了穆家，兜兜转转，一见倾心，再度与他相遇痴缠。又如从前一样，轻易相爱。

段琴轩从前总觉得，这般儿戏的钟情，左不过是少年躁动的情潮作祟，到底能有几分真？总觉得他们不过因为没能再一起，才格外的铭心刻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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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不是的，他们已经用彼此的命惨烈的证明过一次了。

正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段琴轩想到这里心中突然豁然开朗。她甚至久久不曾再升的境界，也隐隐有动摇之势。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生死循环轮转不休。像盛极而衰，又似野火燎原春风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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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何苦枉做恶人，还未等缘结出因果，便断定是苦果，那才是愚人自锢。

段琴轩从桌边起身，吩咐穆晴岚道：“将穆家的人放出来吧，我亲自把他们送回去。”

穆晴岚还没听过瘾，还想鼓动着段琴轩再一点呢。不过师尊到底忙得很，要走了穆晴岚也不好缠着师尊讲故事。

穆晴岚将穆家半死不活的修士放出来，段琴轩很快让弟子们将这些人捆起来。

临走之时，段琴轩深深看着穆晴岚，亲昵掐了下她圆嘟嘟的脸蛋，道：“等霍珏重生，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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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段琴轩，已经后半夜了，今晚要守岁的，一众精精怪怪们再度进屋，继续热热闹闹。

穆晴岚有一搭无一搭地喝酒，吃着年夜饭，和大伙愉快地着话。

忍不住回想起段琴轩的那些话，沾沾自喜霍珏为她破的各种戒。

一晚上都在“嘿嘿嘿”，“嘿嘿嘿”。

穆晴岚偶尔也会想，她身前到底是个什么人，又有过什么经历？会不会像霍珏一样，也爱上过什么人？

但是这种想法总是一闪而逝，她不甚在意。

她喝了很多酒，一个人喝了两坛子。

她醉醺醺地抱着重生池嘟囔：“原来你还喜欢过其他的姑娘啊村姑好看吗？好看吗？”

“啧，我肯定比村姑好看，你当时亲口夸我好看呢！”

“对，我至少比她白！嘿嘿嘿嘿”

“而且我堂堂山鬼，我肯定比村姑活得久！能一直陪着你你一定要爱我更多一点嗝”

“你快点重生吧，我们嗝，生个盈盈我们生个盈盈嘛，这名字多好听啊”

穆晴岚终于醉倒了。趴在桌子上眼睫颤动。

她把重生池放在桌上，就放在自己的面前，轻轻用指点着，醉眼蒙眬的：“师尊真吊人胃口，哪有故事一半儿的？”

“你跟那个村姑，既然互相喜欢，为什么分开了呢”

而被她絮絮叨叨了许久的重生池之中，重生莲之上，两片花瓣悄无声息地绽放。

这昭示着里面重塑的神魂，正在飞速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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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查到了穆晴岚并非妖邪，而是山鬼。这鬼修是找来专门对付她的。

转眼他又进入女子的梦中，感觉到温暖平静的梦境将他包裹。在旁人梦境里面凶神恶煞翻天覆地的梦魇兽，伏在她掌心像个受伤的狗。霍珏不受控制拉着那抚弄梦魇兽的，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她掌心的滚烫和粗糙。

她为他浆洗不需要浆洗的法袍，骗他吃一种咸甜的饼子。

告诉他：“这可是婆娘饼，吃了，就是我的男人。反悔不了的！”

他和她在房檐下听雨，听不远处喜乐欢腾，有户人家在娶亲。

穆婉然灵府开裂，正瞒着穆家族长在到处寻找能修复灵府的办法。

穆晴岚来去自如惯了，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竟然被拘住了，愣在了当场。

灵光越来越亮，穆晴岚察觉到灵光的来源是她心口戴着的法器，险些喜极而泣！

他呼吸急促环顾四周，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刻骨，他终于明白，这些不是噩梦，而是真的——是他的记忆。

他以她尸骨合自己的精魄铸剑，只求能拘住她一丝意识。

他给她封了灵识的玉佩，承诺她砸碎，便来找她。

这灵光实在是太刺眼了，连穆晴岚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这只山鬼正好给我喂魂灯，其他的交给你们了。”鬼修高深莫测地起身，剩下的穆家修士径直上前，对穆晴岚道，“交出重生池和重生莲，否则我们就将这条蛇抽筋扒皮！”

是重生池！霍珏终于重生了！

他面红耳赤，却轻轻点头。

当今修真界鬼修犹如阴沟里面的老鼠，人人喊打，也难为穆家为了对付穆晴岚，竟然连鬼修都能找到。

而且穆婉然常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她在灵府开裂回家的第二天，为了威胁她父亲，亲自带着她大哥仅存的一根独苗去找穆老宗主。

修士一愣，很快表情一变，听明白了穆晴岚在羞辱他，也是个心狠的，将长剑抽出，直接朝着穆晴岚身上刺——

她笑着正要捧起重生池查看，便感觉到重生池陡然变大，而后挂在穆晴岚脖子上的链子自动断开，重生池绽放着令人无法直视的灵光悬浮到了半空之中。

可是他寻不到她。

玉佩碎了。

他又听人以兽骨铸剑，便能令兽灵被封入剑中，成为剑灵。

他因此染上了因果，他注定要以死偿命。他心魔丛生，道心破碎，几欲堕魔。用束魂丝束便山林，想要将她拘入拘魂鼎，投入重生莲。

那修士更是差点被晃瞎了，不明所以后退一步。

重生池里面的重生莲最后一片莲叶绽开，已经过了正月十五。

只要山在，人就在。

还真别，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想，霍珏穿黑袍也很好看啊！

不过今夜穆晴岚亲挂了太多的灯，又熬了太多天，熬不住了。她就睡了一会儿，打了个盹儿。

结果被突然暴起的穆老宗主给一瓷片划花了脸！现在穆婉然彻底闭门不出，连她心爱的鲛人都不见了。

他以命相挟已经通了父亲。

一个和邪修打扮无甚差别的黑袍人见状走上前，微微弯腰，看着穆晴岚道：“山鬼？真是好多年没有看到山鬼了。有趣。”

上一次段琴轩根本就没有把人给穆家送回去，其中邪修直接交给尹荷宗，并且给尹荷宗的宗主送了传信灵鸟，要他清理门户。

四象面具乃是一种低境修者喜欢的面具，戴上之后你心中想的是谁，看到的便是谁。

穆婉然活该啊，这都是她的孽！

穆晴岚看到的是黑袍霍珏！

她和段琴轩传信询问重生莲之中的人重生的预兆，段琴轩告诉她重生莲的花瓣全都绽开，霍珏就重生了。

然后他便真的提剑，将害她不慎跌落山林遭受猛兽撕扯的人全都杀了，尸体全都砍成碎块，他们必须和她一样！死无全尸！

霍珏漂浮出体外的意识猛地一沉，无数画面似碎裂的剑刃，钻入他的身体——身魂合一。

他在暴雨狂风之中跑遍山林，只找到了她血肉尚未被啃干净的尸骨。

她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点不屑的表情，正要给这位仁兄表演一个当场散灵——突然间这修士剑尖所指的心口位置，绽出了一阵刺目的灵光。

不过这一次对方确实也换了策略了，总算知道抓个蛇女来威胁她了。

穆晴岚丝毫不慌，别这修士根本刺不到她，即便是能刺到，穆晴岚本体严格来，是山。

他没有吐出来，而是又拿了一个，当着她的面全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个偷了干果的松鼠。

“山鬼快躲开！他们当中有鬼修！”

霍珏从未觉得，肝胆俱裂撕心断肠的滋味，竟会是这样的难捱，痛苦到似乎只有撕裂了自己，才能缓解，才能平息。

他只求他以身偿了因果，能与她魂灵片刻相逢。

她心想穆婉然现在可能真的是狗急跳墙黔驴技穷了，就这几条狗，再弄个神神叨叨的鬼修来，就敢来她的地盘上伤她养的精怪？

穆晴岚刚醒，还揉眼睛呢，被罩了个正着。

穆晴岚等得焦心，一天看无数次重生池里面的莲花叶，恨不得钻进去把最后一片给扒开。又怕动扒开莲花，要影响霍珏重塑身体。

他失败了。

他杀光了整座山的豺狼虎豹，他得知她是被追逐入山，对凡人动了杀念。他对着滚滚天威，无视天雷劫闪，一便便地喊——“我要杀了他们！”

霍珏佝偻着清癯的身形，内府翻搅不休，头脑浑浑噩噩。他提着以她尸骨铸成的本命剑，横在自己的颈项之上，仰头望天，跪在山林。

夜风卷来的草木清香扑鼻，不知为什么如此熟悉。

“你一定要来找我啊。”他离开的时候，她，“等我安置好了家里，就去跟你修道。不做你徒儿，做你师妹，师妹可以搞的嘛。”

血洒山林，身躯倒地。乌云被月华劈开，清辉凉如冷雪，撒在霍珏扭曲的头颅旁边的本命剑上，剑身被热血浇灌，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剑铭——盈盈。

谁料被闯进山中的人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一群眼熟的黑袍邪修和身着穆家服制的人已经到了她近前。

他内心终于不再埋怨天道不仁，而是祈求天道降下慈悲。

穆晴岚没有急着散入地底，而是微微仰头问那修士：“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不过她反应也算是快，转眼便化为幽绿色灵雾散开——却在即将飞出大的时候，被上的黑雾给弹回去，重新现了本相。

她来不及同霍珏去看花灯了，于是她买了很多花灯，每一天都点亮了挂在山林之中。

紧接着山风乍起，天空之中才过了十五，尚且算圆的满月，被乌云迅速遮蔽，整个山中卷起了带着水腥气的罡风。

他们躲在山中的暖泉亲吻，他生涩得不敢看她的脸，被她咬破了嘴唇，舔了舔，却觉得血都是甜的。

因此穆晴岚日日夜夜地守着，一直到最后一瓣，她看不清被包裹的霍珏如何了，只能看到最后一瓣薄薄的花瓣之下，一片刺目灵光。

他一会儿在某个红霞漫天的午后，同一个女子不知羞耻地滚在稻草堆里面，生涩的唇齿相碰，心如擂鼓。

山里的精精怪怪都去疯玩了，竹屋里面就只有她自己，穆晴岚在一大堆还未点着的花灯围绕里，趴着睡着了。

但是纵使是段琴轩也没想到，穆婉然裂了灵府，还毁了脸，连门都不敢出，怕穆家修士知道她狼狈现状，要地位不稳。她竟然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能搜集鬼修来湘君山作恶。

这群人的中间，蛇女被泛着黑气的绳索束缚住了，越是挣扎绳索越紧。她对着醒过来的穆晴岚预警，结果就见一张泛着黑气的大，朝着穆晴岚兜头罩下。

这能困住上面，但是困不住地下啊，穆晴岚只要在这湘君山之中，可以是任何东西。

他去应了因果——血溅她死去的那片山林。

她：“你去偷两块喜糖出来，这家和我家关系不好，我要不来。我想吃！去啊，用仙术，你那仙术学来是摆设吗？偷两块糖都不会”

穆晴岚舔了舔嘴唇，还在盯着那鬼修四象面具上面霍珏的脸过瘾。

很快劣质的甜味儿散在两个人的舌尖，却一路甜到心底。

不染纤尘的法袍染了凡人血，灵府和本命剑一同破碎。

霍珏因为穆晴岚的声音，陷入了一重又一重的情境，他几乎要被这些情境撕扯成无数个。

段琴轩暂时没有办法对穆家发难，但是审出这个消息实在是开心极了。

他的黑袍之下尽是黑雾笼罩，根本看不见脸，通常只有修为高深的鬼修或者魔修，才能令黑雾凝化在脸上遮盖本相。

他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还是晚了。

但是穆晴岚和他对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在这装犊子，他怕是没那等修为，他脸上戴着四象面具呢。

而浓积在天空之中的黑云，此刻陡然一亮，一道劫闪自半空之中若白虹贯日横贯而下——

剩下的穆家修士带回去过了一遍神罚阵，吐出了一大堆穆家现状。

转眼他又同女子在山间奔跑追逐，听她清脆的笑声贯彻山林，惊飞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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