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弟弟 [V]（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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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天还没全黑，院迎来两个知青，头发都是编两条辫子，落水的知青提着提兜，杨奶奶招呼她们坐下：“来，坐下，有什么事坐下”。

两个知青犹豫一下，坐下来，杨奶奶把西瓜盘放她们前面：“来，吃西瓜”。

下午落水的知青何美华把提兜放桌子上，：“哦，我不吃，杨奶奶，下午我不心掉河里，杨玥正好路过，把我救上来，我是来谢谢她的”。

何美华都不知自己对杨玥是什么心情，既埋怨她救起自己，又感激她救了自己，她自己都觉得很矛盾。

她回知青点后，听当时二麻子也在附近，正想下去救她，吓得她当时出了一身冷汗。

杨奶奶推一下西瓜：“哦，你没事就好，你们以后在河边要心些，她在洗澡，你们吃西瓜，西瓜自己种的，种了不少，别客气”。

杨玥洗澡出来，就见两个知青在吃西瓜，一个是下午落水的.

何美华见杨玥出来了，就起身跟她道谢：“杨玥，谢谢你下午把我从河里救上来”。

杨玥有点懵，她还以为对方会怪她多事呢，迷糊：“没什么，当时正好回来路过”。

何美华得真心：“不管怎么，谢谢你救了我”。

杨玥听这感谢不像假的，那下午怎么弄出那么一出，搞不懂她怎么想的，：“真没什么，你的谢礼我收下了”。

何美华又真心谢过两回，才和同伴告辞走了。

两个知青刚走，禾叔婆便过来，在院里跟杨奶奶话，一会，凌老师也过来给杨云恺他们上课，上地理课，两个的听不懂，不过也安静坐一边划水。

第二天，不用去哪边扎针，杨玥在山里看了一天书，傍晚回到家，杨沅拿来一封信给她：“二姑，你的信，大队长拿来的”。

杨玥疑惑接地信，谁会写信给她？她看寄信地址，是县城地址，杨玥撕开信封，拿出一张信纸，看了里面内容，看向灶房。

杨玥把信纸塞回信封里，放口袋里，去洗手，进灶房和杨奶奶一起把饭做好。

吃过饭，杨玥才和杨奶奶单独话：“阿奶，我收到的信，是江季莹寄来的，她前几天想办法去农场看了爷爷和父母，她农场有个从京城下放的工程师，叫莫炎山，带一个十岁的孙子，那个孙子，江爷爷和我爹十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杨奶奶听了，一直愣愣的不动，杨玥提着心，扶住她胳膊，良久，杨奶奶叫一个名：“山，真是山吗？”。

杨玥心轻声问：“山，是谁？”。

杨奶奶眼神没有焦距:“山，是我弟弟，比我六岁，五岁时在街上走失，他还活着吗？”。

杨玥：突然头皮发麻。

她从没想过杨奶奶娘家亲威，只知道那边早和杨奶奶断了联系，杨奶奶娘家在哪她都不知道。

杨玥：

杨奶奶慢慢回神，紧紧抓着杨玥胳膊：“你把信读给我听”。

杨玥拿出信，把里面一字不落地读出来。

杨奶奶眼睛渐渐有了神彩，：“是山，肯定是山”。

杨玥觉得不太靠谱，那个工程师自己确是被人收养的，不记得自己原本是哪里人，就因为他孙子和杨凌棠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就是亲人，可能吗？

这里又没有基因验证，怎么确定是亲人？

但显然杨奶奶认定了那人是她亲弟弟，马上去扒拉东西；“被下放的工程师啊，山居然是工程师，也不知他长大了是怎么样？现在天热，我做薄衣服给他们，哦，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先叫凌石去公社寄去，衣服做好了再寄，玉米面……”。

杨玥见忙得团团转的杨奶奶，一脸迷茫！

一会，她回过神，试着和杨奶奶话，杨奶奶理都没理她，沉浸在收拾东西中，她到外面叫杨云峰：“快去叫禾叔婆来，快去！”。

没多久，禾叔婆急急忙忙赶来，两老太太嘀嘀咕咕很久，下了决定，禾叔婆和杨凌石明天一早亲自去一趟！等会就去找大队长开介绍信。

也是，禾叔婆五岁到黄家，自然是见过杨奶奶弟弟，可是五岁和五十多岁面貌？

杨玥尽管心里疑虑，但也能理解杨奶奶的心情，她也时常想念在军校的弟弟。

杨玥把手里的粮票给禾叔婆他们一部份，钱也给了一些，杨奶奶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杨玥只好悄悄给她用了安神液，不然老太太明天都起不来。

第二天天没亮，杨凌石母子俩提着几包东西，就算那人不是，这些东西也能给江家，杨玥在公社把他们送上车，然后去了陈家大队，先去陈伟军家，把消息告诉杨珊，再去吴大夫家给范怀远扎针。

杨珊得知消息，杨玥走后，捎话给在上工的陈伟军，马上收拾东西，带着三个儿女回娘家，到娘家，见杨奶奶呆呆坐屋檐下，心里一痛，把大儿子儿子交给杨云恺：“看着他们”。

把女儿交给杨沅：“圆圆，带一下表妹”。

大姑来了，杨沅担忧看太婆一眼，拉过陈爱红的手：“我带你去看兔子，大人在话”。

“好”，爱红应道。

杨珊靠近杨奶奶，握着杨奶奶的手，叫一声：“阿奶”。

杨奶奶回神，见是大孙女：“玥叫你来了啊，我没事，阿珊，你，那个人是不是你舅公？”。

杨珊心：“禾叔婆明天就能回来，就知道是不是舅公了”。

杨奶奶流泪：“要是他多好，我还记得他当时长什么样呢，脸很白……”。

……

给范怀远扎完针，杨玥急匆匆地回家，家里，杨奶奶拉着杨珊的手直抹泪。

杨玥从没见过这样的杨奶奶，一直拉着杨珊絮絮叨叨，话翻来覆去地，杨玥在一边听了一会，听得头皮发麻，不由佩服态度一直很好的杨珊。

原本家里有四个的，已经很吵了，又来三个更的，院几乎炸了，没多久，杨慎炜和陈爱国吵好几次架了。

好在，杨沅照顾比她的爱红有模有样，带她玩，带她去喂兔子，表姐妹倒没干架。

快到中午，大姐夫陈伟军请假早下工过来，杨珊给他传话只传一句：我带孩子回娘家，他担心有什么事就过来一趟。

午饭，杨玥煮了一大锅白米饭，炒了一大盆的西红柿炒鸡蛋，炒个腊肉，拍一盆黄瓜，孩子们都用西红柿炒鸡蛋拌着白米饭吃得香，但还是吵吵闹闹的，杨玥觉得自己头皮在发硬。

杨奶奶吃不下饭，杨玥和她：“阿奶，你吃饭了才有力气，如果真是舅公，你还得给他做鞋，衣服”。

杨奶奶点头：“对，对，我吃饭，吃饭了给他们做鞋”。

杨玥和杨珊担忧相看一眼，如果不是怎么办？弄个假的？

杨玥和吃得少的陈伟军：“姐夫，饭够我多煮了，想晚上做蛋炒饭，你吃饱了都够”。

杨奶奶也劝他：“对，玥做饭肯定够，你还要回去上工，要吃饱啊”。

陈伟军：“好”。

这一晚杨珊没回家，带三个孩子住下来，两个炕挤得满满当当的，睡前又是闹了一番。

杨玥等人都睡了，松了一大口气，到院里坐着调息。

凌，杨玥用石锅煮上一大锅米粥，用白面，加鸡蛋葱花和面，烙了一大盆浅黄色饼，煮上十几个咸鸭蛋。

这么多孩子，早上起来差点把屋顶掀了，起来洗个脸都能吵架。

幸好，杨奶奶回复点正常，不像昨天那样了，杨珊能有更多时间管孩子。

差不多十点，杨玥跟杨珊交待些事，去镇上，到岔口，吴大夫已经在等她，两人会合后一起去了唐先生宅子。

正午，第二次给唐先生扎针，这一次，寒毒排出速度慢了很多，杨玥动了两次银针，寒毒才慢慢排出，她观察了唐先生的脸色，收起银针以后出了房间。

道别时，她忍不住和卫医生：“我看这一次唐先生脸色不太好，下一回拔毒是不是要减少一些？”。

卫医生面有难色，：“我和唐先生提一下意见，下回你们来再了确定”。

“好”。

从唐先生宅子出来，杨玥算一下禾叔婆的车程，如果顺利回到县城，这个时候是差不多转车回到公社，她和吴大夫：“老师，我去车站看看，你先回去”。

吴大夫：“行，有什么难事和我一声，我帮不了，还有范呢”。

杨玥：“好，谢谢老师”。

杨玥来到车站，没见到车，便问一个工作人员，这个工作人员态度还不错，回她：“我们的车旧，在路上时常坏，晚点是经常的事，你等等吧”。

“谢谢！”。

杨玥找个阴凉的地方等，等了半个时，从县里来的班车才到，她一眼看到了车里坐着的禾叔婆和杨凌石，当他们下车，杨玥傻眼。

禾叔婆手牵着一个男孩子下车，见过杨凌棠的，要这孩子不是杨凌棠的儿子都没人信，太像了！

杨玥怀疑，这才是杨凌棠的亲儿子吧？杨云恺和杨云峰长得跟杨凌棠都不太像，像杨老爷子多一些。

禾叔婆见了杨玥，高兴:“玥，真是你舅公呢，这是你表弟莫文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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