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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完结撒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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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自此就在将军府住下了。

她不能回自己的王府,不过洛寒珏告诉她王府的人已经被安排到很远的山庄去了。

她把浅椿留给她的信交到了温言手里。

那一晚上的灯油没熄过,温言捧着那份信,热泪盈眶。

洛寒珏就陪着她一直等到黎明又起。

后来温言趁机又问了柳青一事,毕竟她的暗卫也是拼了半条命把情报送出来的,她总是要知道这伤是从哪里来的。

洛寒珏当时被她欺负的紧,整个人也脑子昏昏沉沉的很,还硬是得从那些破碎的理智里把词拼出来回答。

怪不容易的。

“好像,是她要带着消息出去的时候站错了队伍,被别人当成奸细,硬挺的了一架。”

温言当时无话可了,她又生生的去翻开当时那人倒在自己面前的记忆,越想细节好像也越不对,因为当时她也问过温子薄,兄长当时脸色难看,原来也是想必这重伤的原因难以出口了。

后来在信鸽的书信中,那柳青也确实了自己伤的混乱,不过南蛮人的药效真的不错,她的眼睛也给保住了。

温言还是悬下一颗心。

她这些天已经被帝皇和洛寒珏瞒了太多东西了,所以柳青这番话还是能把她心定下来的。

后来她们在将军府里一起呆了半个月。

很快京城就落了雪。

某天初雪的一日,素白满山的雪铺满到半山腰,从内屋走出来一步,温言的半条腿就被吞的没了踪影,她见雪就觉得稀奇。

一个人囫囵就滚起了雪球,大把的雪团都垒在一起,连洛寒珏给她挂上的厚披风的摆尾全是雪色的痕迹。

实在是后院的热闹太惊人了,把坐在屋里看兵书的女将也给惊动了。

洛寒珏从内屋出来的时候,她身一飘移,躲过了空中向她来的无情雪团。

温言笑嘻嘻的扔着自己捏好的雪球,她看着挽发青衣的女人,眨眨眼。

那漂亮的脸好像天下的落雪都没她来的素白,只留鼻尖一点冻红。

少女对着百战不胜的将军扬言,“来一仗,怎么样?”

洛寒珏看看她脚下早早就制好的城墙堡垒和充足的弹药。

又低头敲敲自己的手上,两手空空,清风依旧。

女人笑得温柔,只一句“好啊。”

后来,温言被人逼到了墙角,一脚深一脚浅的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她脸上依旧是扬着嘴角看她,语气软和的对着眼前人商量道,

“洛将军,好人有好报,拉我一把,如何?”

洛寒珏看她两眼,叹口气。

她还是没熬过对她被雪气濡湿身体的担心,快步伸手就想把人如拉萝卜一样连根拔起。

哪知道她刚握住温言冰凉的手,就被那故意叫疼的少女一把拉下。

温言立即把藏在身后的雪团一把塞进洛寒珏的衣领里,冻得人直哆嗦。

这天,少女脸上是难得的笑颜璀璨,洛寒珏也就纵着她,和她玩了一时辰的雪仗。

似乎那一天就是很好的时光了。

结果,当夜里温言就发起了高烧。

洛将军只好又是汤婆子又是滚热的浴桶给体弱些的殿下泡着,忙前忙后的又被惨兮兮缩在桶里的少女瞧准了时机一把拉下。

水花四溅,热雾氤氲。

病气好的快,似乎是温言长大了,还是别的什么,往日折腾的半月一月的风寒隔日就好了。

有天,一只从千百公里外飞来的天外鹰隼终于披着寒霜和南蛮首领的决议飞进了将军府的屋檐下。

温言在窗台收了信,对着望过来的人轻声道,“还有七日,所有的兵马就要兵临城下,南蛮首领也答应出兵了。”

洛寒珏眼眸一动,她点点头。

“在这之前,我必须入宫一次。”她得确定一下有些消息是否属实。

洛寒珏起初是不同意的,她都不知道温言要入宫的理由,后来那神色冰冷如雪的女人在温言面前还是软了喉咙,勉强答应了。

洛寒珏又问温言,她怎么进去。

那漂亮的少女只是倚在女人的怀里,看着书,微微笑着。

“山人自有妙计喽。”

洛寒珏还要什么,就被唇上叼过来的葡萄和更炙热的吻迷糊了头脑,半天也不上来。

后来,也就记得没剥了皮的葡萄,又酸又涩。

接到信后,温言时不时的会出去一两次,她挑着洛寒珏被军营压身的时候一路沿着系统给的路走出去。

洛寒珏有几次回府,发现后厨的吃食没有动过,她就问了温言。

温言放下书,恍然大悟状,是她读书过久,废寝忘食了。

洛寒珏看看她桌台上的东西,就没有再话了,像是真由着这书虫去了。

有过不少次皇帝的人想来将军府看看那霸名京城的安王爷如今被她的旧情人蹉跎成什么样了,但洛寒珏只,地牢的太过阴寒,早早的把人丢进去她就不管了。

现在都是下人给点饭,除了第一次把人压进去,她就没有再踏足过那地方了。

有朝官看着主位上女人冰冷的神色,斗胆问了句,“不知安王殿下现在如何?”

然后那出言试探的李大人就被那座上杀神的一眼看得心惊胆战的。

“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将军扯出一个冰冷讥讽的微笑,盯着那新帝派来的耳目,“难不成李大人也会原谅一名杀父仇人在你府上,大摇大摆的摆谱还要吃好喝好的招待吗?”

对的,在安王出去治疫和武试造反的这段时间里,早有人在京城散布谣言,把当年洛叶冰最后一战身死冤屈全被新帝栽赃到了温言和温子薄头上。

是,这两兄妹当年早不满洛叶冰的武力和名声对朝堂多有桎梏,而且曾多次上门拜访将军府邸,屡次被洛大将军赶出门外,扫兴怒极而归。

先是私自买通了洛叶冰身边的武将副官,庞勇义,命其多次在洛叶冰的几次重大战役中点火焚烧粮草,或者中途截断后方的运输,让战线一拖再拖。

然后,那安王狂妄至极,又通过几次战局缓洽之时,直通驿站找了那南蛮使臣把许多消息互通,许下只要洛叶冰的人头落地,她就能把那几座南蛮人虎视眈眈的城池一并送给他们,不费那一兵一卒。

一时间,民声怨起。

百姓总是不想那么多的,他们只跟着那城里最幽深之处下发的指令。

到底都是新帝纵容的,温子澜有时候还会在那街角巷口看王府被糟蹋的一片狼藉,然后再转一圈到那将军府的囚徒面前,绘声绘色的些体面话。

也有不少人非要去亲眼看一次温言。

那女将也像是终于厌烦自己每天十张八张帖子的被她副将给送上案桌。

索性有一日,就带人去了那地牢身处让人看了个过瘾。

那少女纤瘦单薄的身子被两臂有粗的铁链束缚着手脚,那处地牢逼仄矮的只能让人缩着腰身,呆上一两步就觉得浑身酸涩了。

那新帝的人多疑,硬是要仔细看着被困在牢笼最里的安王。

呆上了半个时辰,看到确实被霜雪得一动不动,被铁链拷的磨出血皮的人,洛寒珏的确如陛下所那般处置了,这些不速之客才放心离开。

等人满意走后,温言每次被人心疼的从牢笼里带出来,她笑着摸摸洛寒珏的脸。

“逢场作戏罢了,他们想看我总不能让你为难。”

她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被拘在了那湿冷阴寒的底下有什么问题,温言像是真变了,要是放在去年的冬天,她这时候就是坐在自己的王府,最得她心意的侍女给她上一壶春茶,偶尔温永宁那个不速之客找她上门来闲话。

想到温永宁,定远侯一家早就南下去了,似乎这辈子不算再争入这朝堂乱局了。

温言觉得挺好的。

洛寒珏心里闷着事,低落落的直到晚上。

温言是如此的关心,灭了烛火后她就拥着女人聊了自己看过的几个画本子。

都是些民俗间的情情爱爱啊,你爱他他不爱你,双宿双飞,或者是殉情无果。

洛寒珏闭着眼,温言就听见她问,“我们会是什么结局?”

好还是坏,兵变还是失败。

温言只是吻她的眼睛,只是换了法,只谈那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

洛寒珏就不再问了。

她像是得到了回答,从这个比她年岁些的女子身上得到了安心感和成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言就尝到了情爱的苦。

她被洛寒珏送进了宫,只不过是以圣上做药人的唯一血亲为由,她被人压在殿前,从来不跪的温言,现在硬是被太监侍卫折了腿,没有人拉着她的肩胛,定是软弱无力的模样。

温子澜走在她身边,绕她转,像是看只稀奇的猴儿最后是怎么落回了商人的手心。

温言低垂着眼帘,不言不语,像是把死寂敛入了眉间。

温子澜不乐意了,他是个长相风流的人,即便在这庄重几百年的御前,他还是敞着胸膛,拢着长袖,高笑起来。

“你难不成不好奇自己是怎么在这儿的吗?”

“我要知道什么?”温言看看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经地义的事情。”

完,那头颅又低下了。

她只是没想到洛寒珏手脚这么快,本来,她以为还有一些时间的。

只是这点上,温言难得对枕边人有些叹息。

有时候操之过急不是好事。

温子澜阴冷的目光看着她,胸膛起伏的厉害,他像是气不过这阶下之囚的轻狂,反倒伤到了自己腰侧的新伤口,好在有黑衣遮着没让人瞧出来。

可又瞧着那底下人貌美的和温子薄颇有些相似的脸蛋,男人还是没忍住把用来暖手的汤婆子砸下去。

温言的身子晃了晃,溅开的热水烫了她半边脸,又痒又麻。

温子澜解气不少,索性告诉了她,“洛寒珏是拿你来和我换洛叶冰的尸体的。这就是她造了反,拥我上位的筹码。而你,不过就是一个弃子。”

完,新帝挥挥手,让人卸了温言的下巴,给她灌进一壶滚热的汤药。

那苦涩的汁,呛的人娇嫩的喉道又辣又疼,旁人都看这安王什么耐不住了,才换几口清水。

温言一声没吭,倒是让温子澜失望透了。

后来,是系统硬是让宿主昏死过去。

温言被喂了药,她再睁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容易死了。

她被养在了一间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宫寝里,温言是想看看外面的,可她被人用锁链绊住了手脚,她手边眼前没有一样是她认识的摆设,整座宫殿里全是苦极的药味,来来回回的也不是宫里常见的侍者,而是些诡异道服的道童。

温言看了眼门外走进来的衣摆,第一眼的时候她就确定了之前关于宫里有人在制药炼丹的情报不假。

“温子澜也想求仙入道?”系统惊呼。

温言闭目,“不然他要我这个血亲是为了什么,每天给我喝的那些药,和抽出的血,总有个去处吧。”

系统一下就闭嘴了。

起那些药,温言不知道那是什么成分,大概都是些催眠的药物吧,反正她每天就是昏了睡,睡了醒,然后接着起来被灌药。

前几次,温言还想着把那些苦涩至极的玩意儿扣着喉道反呕出来,吐到绿植里,结果一次两次之后兴许是没有达到那下药人的心理预期。

一查就发现了自己的药人不听话了。

温言就被好好的全天看管起来,一有什么动静就是一次漫长的抽血剥皮。

这宫殿像是死人,系统就成了她这半月来唯一的倾诉对象。

少女日夜昏沉,到了后面几天她也不知道离兄长的约定还有几天了。

或许快了,或许在下一个日升起来温言一觉不醒也有可能。

直到一天睁眼,满目漆黑,她发现自己睡着的地方终于换了个去处。

——是每日上朝的正殿。

她被人用锁链困在一个阵法中心,四处全是符咒,浓烈的药味盛在一碗碗的坛口中围着她。

这里除了寻常的道童,成人只有她和…温言的眼睛看向了那身穿黑袍的祭师。

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年轻,又如此的值得人憎恨他。

事情的始末皆因他起,一切也以个人的私欲为终。

温言逐渐明白了一切。

半晌,她对着那人长长的叹息道,“果然是你啊,父皇。”

那假意身死数年的梁帝如今用着年轻至极的面庞微微一笑。

“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言耸耸肩毫不犹豫的卖队友,“于令宜告诉我的,还有阿右是徐清,洛寒珏的姑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全明白了。”

那几次风雪交加的日子里的出行,是于令宜主动找上门的。

她问他为什么倒戈,明明温子澜现在大势正好。

那老狐狸只是笑看她,反问她,那山外那些埋伏的兵力是谁安置下来的。

她盯着这永远捉摸不透的男人,温言有些好奇,也想听听看他找上来的意图。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为什么不告诉温子澜,他要是知道了我的计划,把我献礼上去,你这辅佐的功臣不就更能得帝心吗?”

“他?”于令宜难得大笑出声,他拍着掌,若无其事的告诉了温言一个事情。

“温子澜如果真是那帝皇之位的继承者就好了,可他不是啊,他根本就不是梁文帝所出的子嗣。”

温言愣了下,“贵妃当初不是和先帝游园回来之后有的身孕吗?”

“当时随军一起的还有不少使臣呢,你忘记了吗贵妃入宫前可是有不少红尘没断呢。”这于相的口吻,提起自家人来倒像是外人看戏,不闻不问的冷漠。

温言想了想温子澜永远那种老子唯我独尊的臭屁样子,心里却可怜起这家伙了。

她的视线重新看回眼前人。温言心里感慨万千,要不是浑身痛得厉害,她都想笑一笑这对混蛋父子,虽然不是一个种的,但那心肝里流的血都一样的脏。

至于于令宜能找她和议,估计这老狐狸早就断尾出城了,现在肯定是到了谁也找不出的地方藏着了。孤家寡人就是好。

梁文帝冷笑,他眼神一眯,“果然那个老狐狸居心叵测啊,当时就该把他趁乱斩了的。”

“不过你别担心,之后你的哥哥也会陪你一起死的。”

温言心一咯噔,果然,没骗过他。

她抬起眼,故意刺他一句,“那,温子澜会怎么样?”

梁文帝的神情淡下来了,他平静的脸像是听到了什么污秽,终于死死的张狂起眉眼,这个时候,倒是和他的儿女有些相像了。

“他?他可不是我的儿子,这个侮辱了帝位的杂种,没想到那个贱人居然真敢那么做。”梁文帝本来真把温子澜当亲儿子的,不然他怎么会宠幸这个要杀他的儿子这么多年。

可是,在他利用洛云娇那个女人给皇帝一刀之后,梁文帝利用得来的血实验,居然那血和他的血融不进一味吸血的药材里。

这药普通,但有个唯一的作用就是为他置换身体和新鲜血液的嫁接物。

可温子澜的血和他的血配不上。

梁文帝还能不明白自己是被绿了吗?

男人低下头,让道童在温言的周边撒起了血和符咒。

温言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体力在一点点流逝,比她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更快了。

想想也是,其实都是双方在拖延时间的话术了。

梁文帝是在等这阵法生效,温言在等,等援军来——系统告诉她军马已经突围入城了,洛寒珏正在往宫里骑马赶来。

少女捏紧了兀然出现在自己掌心的瓷片,温言放缓了呼吸,空气对她现在俨然是很珍贵的东西了。

“不过没关系,他也会给你陪葬的,言。”

“你为父皇做出的贡献,朕一定会…记,得…”

梁文帝的微笑突然断了,他睁大了双眼,视点聚焦在了温言手上的反光。

他像是进入了警戒线的雄狮,喘着粗气,“你,怎么会有那个?!”

“父皇,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了。”

她的表情淡然的不像个要去赴死的人,如果无视了她的自刎的动作,那盘坐在阵法中心的人,还是没有被蹉跎过的好看。

两人看着对方,气氛被压倒了最低。

温言定定的看着那张遥远的脸,那是只存在她最远最远记忆里的故人面容,只是现在有一瞬间恍惚到已经记不起这张脸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亲的原貌。

算了,一切都算了。

像是伴着煮了一壶茶的悠长,同梁文帝幼年时下棋那般顽皮,温言露出了一个只有她幼时兄友父宠看过的稚气笑容。

然后她把那磨得极为光滑尖锐的瓷片扎入了脖颈。

“不——!!”

男人绝望的扑过来想夺去那阵法中温言的凶器,他必须需要一个完整的血亲生者的体魄,他这个身体已经濒临破碎了,阵法已启,他的魂魄和温言的魂已经联系到了一起,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温言会明白破阵的关键。

他满脑子不解,梁文帝完全不明白这是哪来的东西,不是早就让人检查过温言身上有没有藏着利器了吗,这衣衫褴褛成这样,到底她是从哪里藏着的。

系统含泪撒花,它除了做一个自闭机器,终于!殿下想到了它也有存储功能了。

男人面目狰狞,他抽刀上前,他似乎有太多的不知道了,可唯一一点,梁文帝知道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他的刀很快,但没有温言必死的决心要快,也没有宫外那人的救人之心要快。

男人被门外飞来的□□钉入了胸膛,他不甘的嘶吼和伟愿全部化作了土归土,尘归尘的尘埃。

如人所言,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

洛寒珏以为自己赶上了,其实她还是晚了一步,那阵法中心的白衣已经被血染的透彻。

刹那间她沉重的呼吸,那股从脚底由头而往的怕,害怕,她不敢看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殿中的一切都如此的破碎。

洛寒珏恨不得自己屏息而亡。

温言倒下的那瞬间,那几百年的宫门也被轰然开。

好像是雪停了。

好像有那雪中艳阳的明光,刺目的照射在了这昏暗的室内,她恍惚的想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帘。

可温言一点气力也没了,她只能感受到那光,那雪,那向她奔走扑来的人。

滚热的泪水和这冰雪做成的女人真不相配,温言被捂住脖子,血液从她的气管里逆流着,所剩无几的生命也随之流失。

她耗起最后一点力气,眼前一片黑。温言只能凭着感觉和女人呼出的热度,一点点摸索到洛寒珏的发梢。

“别哭,别哭。”她反出来的血口,一句完整的话也不清楚。

“阿言……”洛寒珏泪流不止,她紧紧拥着自己的至宝,那一瞬间,她就想,算了,这天下的仇到底是报不完的,死人埋骨好好体面的葬下去,活人就好好的珍惜着。

她以为自己来的及的,可不是,是温言骗了她,不是七天,是三日,就在今夜那大军就破了城门一路往宫里进。

可要往宫里闯,他们花了八个时辰。

怀里的热度在流逝,洛寒珏的脑子混混沌沌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了那宫里把温言送进去的要求,那些迟钝模糊的记忆,洛寒珏想不起来,她好像是有一段时间都失去了神志,上一秒的睁眼闭眼,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场景,连同着记忆也是接轨不上的错失。

那能怎么办呢?

洛寒珏静静的贴上温言的面颊,她只能哀求,只能祈祷。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女人苦苦挣扎的哀求自己的心上人不要离她远去。

“活下来,把命留下,阿言,再等等,太医就来了,就在路上了。你再等一等我,好吗,好吗?”

不行了,她这一次做不到啦。

被唤着名的少女眼睫颤抖着,温言遗憾的阖上眼,她的泪顺着眼角的纹路一路而下,在淌进来的风雪里这点温度也消散的快极了。

她知道,自己是时候上路了。

脑内那声模糊的声音依旧在话。

【殿下,世界线收束完整,两个穿越者全部被排除,洛云娇,徐清身死,确认任务已完成。】

是吗?看起来庞子意终于对徐家人动手了。

温言入宫前,除了于令宜,她还找到了同样怀有杀父之仇的庞子意,告诉她当年是徐夫人买通了庞勇义,以他后方家眷做威胁让这个男人步步被徐家人所迫。

【……接下来发放您的奖励。】

什…么?

【故宿主本人无意识回应,一秒,两秒……五秒倒计时结束。】

【奖励已发放,宿主生命体征重启。系统自动脱离解绑。】

洛寒珏心如死灰的抱着怀里的温度,她无论怎么给她和衣裹袄的,生者留不住那阎王要勾走的魂,即便她武艺冠绝天下,前半生战役从无败北的常胜将军现在只是又哭又笑的。

人生百态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就这样活生生在这位女将军身上看出了个众生相。

急匆匆从外面赶过来的温子薄看她一眼,又往她怀里看了一眼。

男人眼就红了。

“太医,召太医——!!”

温言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像是最开始的那一次,她看到洛云娇成后之后洛寒珏是怎么一步步给她报仇的,到了最后的最后,她才知道当年那个愿意给她做糖人的将门之女的情谊。

洛寒珏有过很多的选择,但她只扶持原皇后留下的遗腹子上位后,她就只身远赴边疆,固守三十年,最后还是温永宁给她收敛了尸首。

她那一辈子都隐忍着,没有机会也来不及对那个记忆里明媚灿烂的少女过一声爱,那一次是温言死的太早了。

所以,这一世,老天爷似乎知道了那人前世的遗憾,就把这个命不该绝的灵魄又给留下了。

洛寒珏不话了,她仰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这是这么多天唯一出现过的好天气,往日,将军府的后院应该已经有人在看初雪消融的美景了。

可是,没了,这一切都没了。

洛寒珏抽出了手边的剑把,她心如死灰的闭上眼。

下一瞬间,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扣上她的银甲。

女人压在喉边的力气顿了,洛寒珏僵硬的往怀里看去,泪水夺框而出。

“咳咳咳!”

“我可是想要…长命百岁的……”

所以,别死。

温言勉强勾出个笑容,她后脖烫的厉害,但手心手背都冰凉的很,比那入了冬河的鱼还要寒。

她们握紧的手心里,洛寒珏砸下了一滴泪,温言记得,她记得那炙热的情感,呼唤,和眼泪,闭上了眼睛。

后来…后来,温言就睡了很久。

一日,三日,还是,周月为期的日子。

只是有一天,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少女摸了摸挨着自己手臂边的温暖,她看着那人,那双明媚动人的紫眸,依旧是她年少至此的温暖和爱慕。

温言浅浅一笑。

——“我回来了。”

--------------------

作者有话要:

大家好,磕磕绊绊了这几个月,真的很不容易,当然选择点进来支持这篇文章的大家也非常不容易,在这边谢谢每一位陪伴过,支持过的宝儿们。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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