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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情深不负 “好巧,我也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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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在他掌心无声跳动。

晚风轻轻吹拂。

他们站得位置,正对着餐桌的窗外,他的背影遮住她大半的身影, 但是也能明显看出她有一个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色。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看蒋淮凡的脸色。

但是蒋顷有蒋父撑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低下头, 注视着餐盘里的食物。

只有蒋淮凡一瞬不瞬盯着窗外。

蒋顷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但是很快恢复如常, 故作镇定, 玩世不恭的挑起唇角, 轻轻收拢手指:「泡沫挺厚的。」

她薄唇轻启, 凑在他的耳边, 吐气如兰:「那叫胸|贴。」

「有什么区别?」他的耳朵在发烫,但是神色镇定, 在夜色的掩饰下,仿若真的久经战场。

「的确, 」她似乎信以为真,眼神微变, 语气也变得冷淡, 移开他的手:「对你们男人而言,没有区别。」

他却没有松开,不以为然垂下的眼眸:「就这样?我还以为你多有花样呢。」

她眼底闪过一丝温怒, 但被她迅速按耐下来, 笑盈盈望着他:「你还想要什么花样?」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嘴唇。

她下意识往后退, 他却一把搂过她的后脑勺,肆无忌惮吻上她的嘴唇,旁若无人的吸吮缠绕。

她的双手死死盯着他的胸口。

双耳红成一片。

他的手轻轻抓着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 所有的痛苦和忍耐都在此刻得到宣泄,像一团火焰,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怀里的女人已经被他吻得一塌糊涂,唇上的口红花了,身上的晚礼服也变得皱巴巴。

她红着眼眶,无声的控诉着他。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可是她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一句话的时间都没给留给他,径直从蒋家离开了,连放在座位上面的包都没拿。

他故作镇定回到饭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低着头,只有蒋淮凡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挑衅般的牵扯起唇角:「怎么了?」

他的唇同样残留着她的口红,晕染在他的唇角,无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蒋淮凡浅浅一笑,仿若无事般收回目光:「幼稚。」

蒋顷没有反驳,在这张饭桌上的人早就高高在上的俯瞰,忘了什么叫做求而不得的仰望。

他对蒋淮凡拥有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他只是要取回他的玫瑰。

然而这个错误的开头,导致后来所有的重逢,都变了味。

温晚第二次遇见他,是在慈善晚宴,他一袭黑色的西装,悄无声息坐在嘉宾席的角落,而她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跟她话的人,三句不离蒋淮凡。

一口一个蒋先生。

他在黑暗中无声窥视着她,而她视而不见。

晚宴结束。宣布合影,她被人群推挤到中心,她对大家谦逊的原因,心知肚明,不动声色站在人群之外。

这时,他拽过她的手腕,不动声色混迹在人群中,眉眼清绝肆意,坦然坚定望着镜头,唇角轻轻挑起,挡不住的少年意气。

温晚没有挣脱,而是微笑着望向镜头,「放手。」

他仿若未闻。

台上乱七八糟,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握着她的手指,照片定格以后,两个人站在人群的第三排,一个美艳动人,一个冷峻逼人。

人群散去。

他也松开手离去,两个人各走一边,没有回头看过对方一眼。

再后来,就是那个雪夜。

他发烧到三十九度,撑着一口气,敲开她别墅的门。

她忍无可忍开门,「蒋顷,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倒在她的身上,冰冷的大衣和她轻薄衣衫下的体温,呈现出显然对比。

她将推开他,但是他的额头烫得惊人,碰到她的耳后,把她吓了一跳。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二楼的客房,把他丢在床上后,自己也摔了下去,他顺势翻身压着她,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她的锁骨。

而她羽毛的睡袍之下,只有一件吊带的睡裙。

他的脸在她肌肤上轻轻蹭了一下。

「温晚,我大概是要死了。」

温晚并不否认,用力推开他。

下楼找了药,逼他吃下。

他睡眼朦胧望着她,向她伸出手,示意她拉自己起来。

温晚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而他没有使坏,乖乖起身,喝水吃药,随后又躺回床上,仿若昏迷般自语:「好热。」

屋里有供暖。

穿件毛衣都热得要命,于是她只能重新把他拉起来,将他的大衣脱掉,可是他太不老实了,拉起来又倒下。

温晚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拉坐起来以后,跪在他的大腿两侧,用手撑着他的肩膀,脱去他的外套。

外套好不容易脱了下来后,还有毛衣。

将他又有往后倒的趋势,温晚连忙拽着他的衣领,将他往回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前,望着她近在咫尺的锁骨,挑起了唇角。

「笑什么笑,脱衣服。」

「温晚,趁人之危也不是你这样的吧。」

温晚精疲力尽,没有心情反驳。

让他抬起双手,脱掉他身上的毛衣,而毛衣从他头上被摘下的瞬间,方才还任她摆布的男人,突然占领了主动权。

搂着她的腰,让她跪坐在自己的腿上,仰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呼吸和唇舌都是滚烫的,可是动作都是轻盈的,比起上一次的占有和掠夺,这一次是温柔的引诱,勾着她一步步沉沦。

而后,她就听到了车轮碾过雪地的声音。

明晃晃的车灯直直照进她隔壁漆黑的卧室。

蒋淮凡来了。

她瞳孔微微闪烁,推开他搂着自己的手,缓缓起身。

他眼睛微眯。

双手紧紧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胸口,闭着眼睛:「冷。」

「松手。」

他手脚并用,紧紧搂着她,倒在床上:「要去见他吗?」

「跟你没有关系。」她握着他搂在自己腰后的手,企图拿开,他却反客为主,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可不可以不要去见他?」他睁开眼睛,露出像狗狗般的湿润又委屈的眼神。

她象征性的挣脱了一下,就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

蒋淮凡也没有贸然闯入。

雪无声飘落。

那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就会睁开眼睛看看她,然后确定她没有离开,又搂着她,用鼻尖轻轻蹭一蹭她的脸。

汗湿了他的衣衫。

烧逐渐褪去。

温晚把他叫醒,让他去浴室洗澡,而他丝毫没有避讳她,径直解开衬衣的纽扣。

「去浴室里面脱。」

他脱下衬衣,肩宽腰窄,目光淡淡扫过她,解开自己裤子的纽扣。

温晚不自然移开目光。

他单膝跪上床垫,缓缓靠近她,倾身吻住她的嘴唇。

她没有拒绝。

但在他有进一步的动作时,后知后觉推开了他。

他见好就收,转身走进浴室,但是像防着她会离开一样,没有关门。

她听着水声,看着透着磨砂玻璃上的影子,把不该想的想了一遍。

如他后来所,他在引诱她。

什么都没做,但是又像是都做了。

第二天清,雪落满屋顶。

蒋淮凡的车还没有离去。

温晚让他等蒋淮凡离开之后再出去,他意味深长盯着温晚,而后握住的大门把手。

温晚瞳孔微怔,拉着他的手腕制止道:「你如果坚持这样做,以后就不要再来见我。」

蒋顷轻笑出声,「既然那么怕他知道,当初为什么又要让我进来呢?」

温晚难以置信盯着他。

「蒋顷,我收留你,不是让你恩将仇报的。」

他唇角轻扬,眼底隐晦不明。

「可是,我就想让蒋淮凡知道,他被你拒之门外的时候,是谁在这里和你待了一夜。」

她眉头微皱,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勃然大怒:「蒋顷,你无耻!」

猛的拉开客厅的大门,指着门外道:「出去!」

蒋淮凡汽车的挡风玻璃正对着大门。

直直盯着他们。

蒋顷面不改色望着她,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哭了。

眼泪从她的眼眶跌落下来,她气势汹汹怒斥道:「滚!」

他以为她是因为被蒋淮凡知道才哭的,被抚平的妒火再次涌上心头,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以后,径直从别墅走出,面无表情从主驾驶的车门走过,眼眸若有似无的垂下。

蒋淮凡若无其事看着他离开。

温晚用力关上了门。

蒋淮凡盯着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叹了口气,拨通温晚的电话询问:「喂,你在哭吗?」

「用不着你管!」温晚怒斥道。

他叹了口气:「你看,我他不爱你了吧?你却还想着法子去见他。」

「闭嘴!」

他听而不闻,继续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他但凡有一点为你考虑过,都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挑衅我。上次在蒋家的时候,你觉得他那是喜欢你吗?明明是为了让我你难堪在践踏你。」

「蒋淮凡,就算他是利用我报复你,那也是你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温晚,你怎么能够被他利用了,还要为他开脱呢?」蒋淮凡眯起眼睛,望着一夜未亮的落地窗:「昨天晚上,你们睡了对吧?」

她微微沉吟,深吸了口气:「对啊,怎么了?」

蒋淮凡若有似无叹了口气:「不听话。」

温晚对他这样的语气厌恶至极:「蒋淮凡,我麻烦你,以后再也不管我的事!从明天起,我会从这里搬出去,你也别来找我。」

「可以。」蒋淮凡语气也不知不觉冷了下来:「那就赔钱吧。温晚,你要是赔得起,我绝对让你走。」

她赔了八千万,从那栋别墅离开。

而后被封腾封杀,试镜也屡屡碰壁,而那三年,蒋顷从默默无闻走到圈内顶流,成为华语乐坛最炙手可热的原创歌手。

当初坐在角落无人问津的新人,成为所有视线的焦点,只有他在的地方,属于他的应援色必然照亮整个会场。

她以为她和蒋顷不会再见面了。

却又在某国际颁奖典礼相逢,她是颁奖嘉宾,他提名「最佳制作奖」,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却以仅有的距离,拉出了最大的差距。

两个人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对方一眼。

活动结束,两个人各走一方,仿佛从不相识。

故事至此,本应落下句点。

后来事实证明,为时尚早。

颁奖典礼结束两个月,她终于接到了一个像样的角色,是一部古装剧的女二号,但是女一号却害怕被她压过一头,想让资方换掉她。

于是就以读本为由,把所有人约到自己的房间,开一个围读会。

温晚并没有多想,她最先抵达房间,而后是导演,两个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等着其他演员和主创人员进来。

然而演员和主创没来。

导演的老婆来了,指着温晚骂三,带了一帮人对付她。

温晚和导演全部懵了。

等候在附近的莫莫和助理见情况不对,一个上去帮温晚拦着,一个用温晚的电话求救。

莫莫第一反应是找蒋淮凡,然而通讯录里面的紧急联系人却是蒋顷。

她犹豫再三,了蒋顷的电话。

蒋顷很快接了电话,但是态度并不好,听闻事情的经过,只是冷声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莫莫已经哭了:「没关系,可是姐姐设置的紧急联系人是你。」

电话那头男人沉默了。

三秒钟后,「在哪儿?」

莫莫上地址,所幸蒋顷离得并不远,同时跟酒店的老板也有私交,立刻安排了保安过来,在一片兵荒马乱中,他从人群中将她带走。

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乱,但是并无大碍。

只是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蒋顷心里不出什么感觉,拖鞋外套披在她的肩头,轻轻抚顺她的头发,温声道:「没关系,我来了。」

她怔怔望着他。

他没有过多言语,揽过她的肩膀,往外走去。

房间里无人敢拦。

他冷冷扫过门口导演的妻子,后者心虚的低下头。

她其实进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找错人了,但是并不妨碍她借题发挥,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女孩背后的人,会是蒋家的人。

毕竟大家都,她已经被蒋淮凡抛弃了。

而后这个项目就黄了,女一号彻底从圈内消声觅迹,导演至今只能拍一些不入流的短片,与主流圈无缘。

没有人知道这是蒋家哪位的手笔,但是跟蒋家脱不了干系。

他领着温晚来到楼上的房间,让助理重新给她拿了衣服,但是她进了浴室后,却久久没有出来。

蒋顷放心不下,一直在房间里陪着她。

天色一点点黑下来,她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裹着浴巾,径直上了床,对他不闻不问。

莫莫在旁边急得不行,可是又无可奈何。

蒋顷让她回去了,独自留在房间里照顾她,而床上的人,一点声息都没有。

天色渐亮。

床上的人终于清醒了过来,她坐在地板上,凝视着窗外,像是一朵被折断的玫瑰。

她似乎并不想见到他。

他通知助理,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她却问他,要不要跟他结婚。

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他知道她或许只是想要了一个肩膀,而他恰好出现而已。

如果不是他,也有可能是别人。

但是并不重要。

他松开手里门把,折返回到她的身前。

她又算了。

似乎她也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甚至倒一耙他在可怜她。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对她从无怜悯,他们之间,需要被可怜的人是他。

他故作镇定:「那到底是要算了,还是要结婚?」

她裹着薄被,露出一截香肩,怔怔望着他,

「恩?」他继续追问。

她如梦初醒,冷静的分析利弊:「跟我结婚,对你没有一点儿好处。」

甚至百害而无一益。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结呢?」

「对你有好处吗?」蒋顷问。

有的。

她没有否认。

「那就行了。」

她不信。

「跟我结婚,也是你报复蒋淮凡的一部分吗?」

「温晚,是你问我结不结婚的。」他没有正面回答:「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是结婚还是算了。」

她直直盯着他。

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陡然一变,手指陡然攥紧他的衣领,「结婚啊,当然要结婚啊。」

谁也不要全身而退。

「那明天早上七点民政局见。」他起身准备离开,她却拽着他的袖子,倾身吻住了他的嘴唇,舌尖传过他的唇齿。

他瞳孔微怔。

而她已经覆上来了。

她没想放他走。

窗外天色渐亮,但是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想清楚了?」

她没有话,而是用大腿贴着他的腰,回应了所有。

两个毫无经验的人,半天不得章法。

温晚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不会没碰过女人吧?」

蒋顷被呛得不轻,「你不也是……」

「我经验丰富着呢。」温晚绝不承认:「是你技术不行。」

「骗人。」

温晚恼羞成怒:「那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啊——」

「我不是怕你痛吗?」蒋顷轻声道。

她痛得要死,在他背上抓出一条条血痕:「谁会痛啊,我好着呢。」

「你和蒋淮凡……」

「你在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蒋顷乖乖闭上了嘴。

直到她完全适应了,才微微用劲,而此时她眼神迷离,嘴里都是勾人的情话。

他引起为傲的理智顷刻间荡然无存。

天地颠倒,云雨巫山。

缠绵过后,双方的助理拿了户口本过来,两个人从酒店出来,径直去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拿着户口本,不确定的看了又看。

两人都孰若无睹,签字,拍照,领证。

从民政局出来,蒋顷看向她,正欲话,她先声夺人,不留情面道:「我跟你结婚,只是想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对我而言,最多就算一个炮友,我们就不要干涉彼此的生活了。」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径直上了停在门口的商务车。

他看着手里的结婚证,不由用手背盖着眼睛笑了起来,到头来还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于是两个怀揣着真心的人,都在一次次试探中,藏匿起真心。

……

衣帽间的灯光并不明亮。

可是他却觉得刺眼。

蒋顷深吸了一口气,松开她的手腕,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果敢和无畏。

哪怕又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他也要告诉她。

“温晚,我就是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他的眼睛里有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决绝:“从十七岁到现在,一直是你,只有你。我长到二十六岁,睡到第一个的女人也是你。我不是没有想过忘了你,但就是忘不掉。”

他已经做好十年深情,沦为她眼里不值一提的笑话的准备。

然而她只是温柔的看着他,唇角荡起浅浅的笑意:“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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