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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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栩砚已经猜到了他正吃着的馒头是哪里来的，但还是问：“谁给雨馒头？”

莫雨吃完馒头，摇摇头，“雨买。” 着还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块钱。”

段栩砚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他给莫雨买了杯牛奶，莫雨给他硬币的事情。

莫雨不喜欢别人可怜他，也不要别人的施舍，他就连吃蛋糕都是听段栩砚骗他吃不完要拿去扔掉才肯吃。

段栩砚低头看了眼自己拎来的东西，开始担心一会儿莫雨要给他硬币该怎么办。

好在莫雨还没有注意到他是拎着东西来的，他正开心段栩砚突然来找他玩，满脸的兴奋。

他想点什么，但是无奈不出，嘴里只能絮絮叨叨喊着段栩砚的名字。

段栩砚让他喊得想笑，“雨饿不饿？”

莫雨睁圆了眼睛，终于发现了段栩砚拎在手里的袋子香香的。

他满眼好奇地看，站在原地也没有要让段栩砚进屋的意思。

段栩砚只能轻声对他道：“雨，我能进去坐坐吗？”

莫雨听了嗯了一声，尾音往上扬，听上去像是一种疑惑发出的声音，也像一种开心时发出的声音。

他走在前面给段栩砚开门。

段栩砚进门后就把带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放不下的就只能先放在地上。

他昨天留下的草莓已经剩得不多了，段栩砚顺手就拿去厨房洗干净，然后把带来的早点一样样拿出来。

早点他买的每样分量都不多，但是品种丰富，光是烧饼就分了鲜肉馅和蔬菜馅的，更不用其他的比如糯米鸡烧麦之类的。

段栩砚找出鲜肉馅的饼，把底下用油纸兜稳再递给莫雨，“雨，快趁热吃。”

莫雨看了一眼那个饼，在段栩砚准备编些凉了就要扔掉的瞎话哄骗他前，乖乖地伸手接过了，“谢谢，栩砚。”

段栩砚愣了一下，满心的欣慰，感觉自己这一早上没白忙，“不客气。”

莫雨正低头吃着鲜肉馅饼，段栩砚坐在他身旁的板凳上，把买来的豆腐花开，浇上细细的白砂糖，再用勺子搅匀，“雨，这个好吃，是甜的。”

莫雨抬起头，看着段栩砚把那碗白白的豆腐花拌好白砂糖放到他面前，然后从地上的袋子里找出买好的新灯泡，起身朝门外走去。

莫雨坐在板凳上愣愣地看着段栩砚站在门口，见他又进来拿了张板凳出去，没忍住起身跟着一起出去看。

换灯泡对段栩砚来只是事，以他的身高踩上板凳再踮个脚就能轻松够到门上悬吊着的灯泡。

莫雨怕黑，这灯泡老旧得厉害，迟早有一天会彻底亮不起来，如果是白天那还好，万一是晚上，莫雨一个人因为害怕而慌起来也没人能安抚他。

莫雨站在他边上仰起脸看段栩砚忙，几分钟后旧的被拆下来，新的被换上去。

段栩砚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雨，开灯看看。”

莫雨听话地转身去开灯。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原本黯淡的灯被耀眼的灯代替，亮得大白天也能让人感觉到刺眼，不难想象这若是在夜里开该会有多亮。

莫雨看得特别开心，杏仁眼亮亮地哇了一声，眼神又惊又喜地看着段栩砚。

在这种眼神下，段栩砚都感觉自己在莫雨眼中快接近无所不能了。

“好了雨，可以了，关灯吧。”

莫雨又听话地去把灯关上。

段栩砚去厨房洗手，莫雨站在门边没进去，等听到厨房传出水声了，他悄悄地转头往里看了一眼，确定段栩砚没出来，然后慢慢地伸手去摸那个开关。

啪一声，灯开了。

又是啪一声，灯关了。

莫雨一只手上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鲜肉饼，另一只手就按在开关上，一会儿开一会儿关，满眼喜欢地看着新换好的灯。

段栩砚洗完手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他在玩那个灯，有些哭笑不得，“雨，灯不可以这样玩。”

莫雨听见他的声音转头眼巴巴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怎么情愿地收回手。

段栩砚没看见他的委屈，他自顾自地坐在茶几边，给莫雨剥开还热乎的糯米鸡，“雨快过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莫雨就走回他身边的板凳坐下，刚两口吃完剩下鲜肉饼，段栩砚就把已经不烫的豆腐花整碗放到他手上，“快吃。”

他就像要把莫雨这些年没吃的东西都给补回来，自己一口没吃全张罗着喂莫雨。

等莫雨吃的速度慢下来了，段栩砚才把剩下的，莫雨吃不完的都吃干净，一点没剩。

莫雨自己收拾了一下后就上二楼换了件衣服，那件有破洞且已经失去弹性的衣服似乎是他睡觉的时候穿的，要出门时就会换上一件干净的，且段栩砚熟悉的黑 T 恤，上面有一串已经掉色的英文字母。

当他背上那个破旧的编织袋时，段栩砚就知道他这是要出门捡瓶子了。

主人家都准备要出门了，他这个客人只能跟着一起走了。

等莫雨关好院子的铁门，他却没有像段栩砚想的那样去杏雨古镇，而是转身朝着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走。

段栩砚愣了一下，却没有问，只是对莫雨道：“雨，肚子饿了就要回家喔，栩砚在这里等你。”

莫雨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停住脚步转回头，他还以为段栩砚会陪他一起……

段栩砚还没有修炼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程度，见人转过来面向自己了便笑着挥挥手，“我们一会儿见。”

莫雨准备上班了表情就会变得严肃，面无表情的，段栩砚朝他挥手他也抬手挥了挥，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段栩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送他离开，等到快看不见莫雨的身影了才快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