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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真是没想到呢。”摘下耳的日下棠伸了个懒腰,“该不去了趟大阪,人变灵不少是跟在本堂町旁边的缘故吗。”
想得太多,有点头疼了,他懒洋洋地拆开草莓棒棒糖,要补充糖分才行呢。
*
“早上好,本堂町前辈。”
枫来到警视厅时,本堂町已经在了,她正对着即将被撤下的写满案情的白板沉思。
“早上好,枫酱,”听到枫的声音,本堂町从沉思当中惊醒,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已经是早上七点了,前辈,”枫看向密密麻麻连在一起的照片,“你昨晚没有回去吗?”
“是的,虽然审讯的事已经交给了鸣瓢前辈,但我总是有点,怎么呢,不太好的回忆吧,特别是犯人以七天为一个循环犯案。”
在十几年前,也是有那么一批连环杀,像是好了一样,以七天为一个循环,他们按照“分配”好的日子犯案。
她腿的丝袜上还沾着深色的污渍,竟是昨晚溅上的血迹。
“枫酱对于七这个数字,是怎么看的呢?”
“嗯第四个质数,然后有很多的象征吧,”枫站到本堂町旁边,“类似于七美德,七宗罪,在花国,也是阴阳和五行之和。”
“明明只是普通的数字,却被赋予了太多的意义啊,”本堂町碰了碰额前包扎好的旧伤,“昨晚凌晨三点,犯人由于重伤不治,死掉了。”
“不过在他死之前,有好好拿到证词哦,”这种时候,本堂町的笑容总显得让人有些发毛,“这家伙,居然是个神父,平时穿着黑袍在教堂里布道,结果私下里,却做出这种事他有着强烈的伤人欲/望,将宗教教义与自身私欲结合,弄出了不伦不类的理论服自己,犯下恶行。”
“还有第一名受害者的家属,不希望警察们出席她的葬礼。”
枫闻言,呼吸稍稍停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阖眸,“至少,救下了两个。”
*
“早上好”“枫前辈,本堂町前辈,早上好”“哟,枫。”
大概到了九点,搜查一课的人才陆陆续续走进会议室。
“一会还有新闻发布会,大家打起精神啊!”
目暮警官在上头一边打气,一边忍不住也打了个哈欠。
“昨天光是审讯就到了十一二点,更别提犯人在三点死亡,又是连续的加班啊,直到六点才有空睡一会”鸣瓢秋人瞟了一眼撇过脸的本堂町,无奈叹气,“像松田和伊达,已经超过36时没睡了吧?”
“我还能撑住。”
伊达航嘴里的牙签已经不知道掉哪里去,此刻睁大了双眼,但脑袋却摇摇欲坠。
松田更是直接坐在枫身旁,整个人如同死鱼一样瘫在桌面上,短短三秒钟,已经呼吸均匀。
“瞬间入睡,好厉害!”枫感慨着拿出拍照,“发给研二看看。”
“只有同期的好友才会这么做吧,”佐藤眼下也带着青黑,“枫前辈不怕被发现吗?”
“发现了也没有后果吧!”
毕竟她里可是连松田当年去海滩后被晒成白眼圈的照片都有——准确来,他们六人里各存一份。
“满脸清爽地出了不得了的话呢”
最后新闻发布会还是目暮和枫一起去的,毕竟搜查一课其他的人都半死不活的,估计上镜的话会被媒体质疑这样的人真的能保护民众吗。
不过在重大案件结案后是什么?
“假!期!”
从发布会现场回来后,枫发现松田已经满血复活。
“从九点起睡了整整五个时,阵平这次累惨了啊。”
萩原坐在他旁边,看了一眼表,他已经换下了动队队服,穿着白色的棒球衫和青蓝色夹克,长腿一搭,引得路过的女警们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哟,枫!”他朝着枫招,枫身旁的女生们明显爆发出的惊呼。
枫忍不住微笑起来,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印象中警校里只有萩原和源才会引起这样的骚动。
“这次专案组解散后,一课的都拿到了两天假期,”萩原按住松田,“会难得,大家就要不要久违地聚一聚?”
“大家?”
“没错,差不多五年了吧?自从我们警校毕业后,”他露出爽朗的笑容,“以前在搜查一课的班长总是抽不出空来,这次怎么也能成。”
确实,同学会的话,伊达航作为班长肯定要参加,但是他在搜查一课已经很忙了,平时有一点空也想和女朋友在一起,大家总不能没眼色拆散情侣。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枫在搜查四课同样忙到飞起,去年更是被调到大阪,大家想见都没法见。
“时间就定在今晚好了,”伊达航正好走进来,他似乎也补足了觉,和上午比起来整个人容光焕发,“我已经给班上的同学们都发了消息。”
“不知道那两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来得了吗。”
*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电脑屏幕散发出幽幽的蓝光,照出男人惨白的脸,摇滚乐的声音从耳里不断飘出,隐隐环绕在整个屋子里。
日下棠一边跟着摇滚乐的节奏摇摆,一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东边一个雅库扎,西边也有一个yy西边的雅库扎被吃掉啦y”
“课长!”
刺眼的日光灯忽然被打开,日下棠像是被迫钻出地面的地下生物一样惨叫起来。
“啊啊啊!”
椋没好气地看着办公桌后面被自己吓到掉地上的课长。
“吓我一跳椋酱,进来的话要敲门嘛。”
椋背,在门上敲了敲,发出咚咚两声。
“我已经敲过了,是课长你自己没有听见。”
“啊这样吗,”日下棠从地上爬起来,“咳咳咳。”
“都是课长你在上班时间听歌才会这样的,”椋满脸嫌弃,“你最近一直在听歌,耳都没摘下过吧!而且你哼的曲子。”
“好难听。”
“被伤到了!”日下棠捂脸呐喊状,“被最得力的属下嫌弃什么的”
“我才不要当你最得力的属下,”椋把沉甸甸的报告哐一下放到日下棠的桌上,“枫不是回来了吗?她为什么去搜队了。”
“唔,”日下棠眼神飘忽,“可能是上面另有安排吧不过为什么今天的文件这么多啊!”
他比了一下厚度:“这是一天可以完成的量吗!话椋,你是不是偷懒了?”
“没错啊,这就是一天的工作量——包含以前我给你处理的,”椋露出一个笑容,“抱歉,课长,今天我要——请假!”
“为什么要请假——课长我不同意——”
日下棠对着厚厚的待处理文件发出悲鸣。
“麻烦不要发出这种压榨下属的话,我会告你职权霸/凌的,”椋摊,“我今天可是要去参加同学会”
她哼着曲离开这个房间。
“等等等等,我还没批准吧?”
“什么呢课长,”椋扬了扬里的假条,“你的章不是在我里?”
“有人滥用职权了啊!”
哐!
课长室的门被无情关上,桌面上的文件被震散开来,就算日下棠拼命去抓,几张轻飘飘的简历也露了出来。
“太粗暴了,”他叹气摇头,认命地从椅子上下来,捡起简历,“这些就是要调来的名单啊已经决定得差不多了吗。”
*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你!”
椋“交接”完文件后,直接到了餐厅里,果然看到了已经在等她的枫。
“不过后来听你话的样子,在大阪似乎过得还不错,”她坐下时,枫已经帮她点好了蘑菇培根意面,“有条例在背后支撑的感觉真好呐。”
“这次暴力团排除条例在关西大获成功,相关条例一定能很快普及到关东来的。”
枫舀了一勺奶油浓汤,把切片的法棍泡进香稠的汤中,直到微微发软,吸饱了汤汁。
“你走后,橘直人就被分到我下来了,他虽然年轻了些,但做事意外地靠谱。对了,还有太郎,他今年顺利入学冰帝学了哦,而且狩野先生他还参加了学校里的剑道社,现在用剑的法越来越纯熟了!”
椋回想起狩野先生这话时,他还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屁/股。
枫笑起来,眉眼弯弯,轻声道:“其实我一直感觉对不起太郎啊,把他卷进那种事情里。”
在离开东京前,她找太郎聊过。
但是当时的太郎,却没有从屋里出来见她,直到枫收拾了行李,即将找房东退租时,在玄关发现了一封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卡片。
枫阁下不必自责,近日来,吾只是对自己的弱感到生气而已。
有会的话,以后再一起去买东西吧!
——太郎,留
“那也没办法,雅库扎实在太无孔不入了,”椋瞄了一眼枫的神色,“不过那孩子真的,懂事到过分啊。”
这段时间,她也时不时代替枫去看望太郎,主要是以刑警的眼光观察那孩子身旁有没有不安全的隐患——好在,太郎很幸运,遇到的都是很好的人。
偶尔,太郎也会跑上来揪住她的衣角,询问枫的去向。
“枫阁下的屋子,房东桑一直没有租出去。”
“他在盼着你回去呢。”
椋端起清甜的蜜瓜汽水喝了一口。
枫叹气:“不能一直牵连到普通人啊,何况太郎还是个孩子。”
她几乎可以预见,她即将在东京做的事——
会得罪更多的人。
在这样复杂的心绪中,两人解决了午餐,走出散发着凉气的店,枫才想起她要什么。
“那个,椋,有件事”
“难得放假,我要尽情享受!”椋张开双臂,拥抱阳光,“妈妈把爸爸的工资卡给我了哦,仅限今天!”
“你的尽情享受,就是指到电影院睡觉吗?”
枫往嘴里扔了一颗爆米花,糖浆在舌尖化开,甜蜜的焦糖味有种咖啡的醇香。
“你不懂,这种无所事事消磨时间的浪费感,才是最奢侈的。”椋打了个哈欠,“而且电影院里又黑又暗,音响嗡嗡的,真的很适合睡觉嘛。”
电影屏幕上,男女主角终于在夕阳下一吻定情,交换了彼此的心意。
枫转了转上的戒指:“对了,椋”
“这个男主,长得好像最近在横滨中看到的那个外国mf的人哦,”椋揉了揉眼睛,“嗯,仔细看看好像就是本人。”
枫眼里外国人长得都差不多:“好厉害,椋。”
“黑/道对娱乐业渗透很严重啊,山口组尤其,把极道文化包装成侠客文化,在这种剧里面我们警方可是大坏蛋。”
“所以要打击雅库扎的第一步就是切断他们的利益链条,”枫看着椋在上搜索那个演员的相关信息,“博多出来的?”
“嗯,难怪以前没见过他的情报,演员身份也是一种伪装吧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会是雅库扎。”
电影院里其他人都渐渐离开,枫站起来后突然转身,停在了椋面前。
“怎、怎么了?”
椋有些茫然。
“椋,我接下来和你一件事,你千万别害怕。”
“什么?恐/怖分子袭击东京塔?还是雅库扎忽然轰炸警视厅?”椋倒吸一口凉气,“总不会是富士山爆发吧?”
“不,”枫正色,“是我订婚了。”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什么??!!”
“我订婚了。”枫伸出右,“话你们都没有注意到我上的戒指吗?”
“该怎么呢我觉得这是一种人的自动防御制吧,避免接收到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什么的,会在脑海内自动进行修饰和解释比如枫酱在大阪的时候喜欢上bkbk的首饰所以会戴戒指什么的,最近不是很流行吗?那些涩谷系的少女们上戴十个八个的镯子链什么的。”
看得出来,一大串文字全是椋在头脑空白无意识的情况下吐出来的,她本人则是摆出思考者的架势。
“所以!”她抓住了枫的肩膀,“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对吧!男人就算了,我还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对吧?!”
“当然,”枫心地摸摸椋的头,“椋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幼驯染和搭档。”
“不过我订婚的事可能大阪的同僚和亲戚们更早一些知道,”她不自觉地移开目光,“当时有一点事,没有在电话里和你。”
“嗯那行吧,勉勉强强算你过关,”椋揉揉脸,再次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来很神奇啊,我们这一届,除了班长,你可能是最早不,你这家伙,明明到毕业的时候都一点苗头没有,结果现在进度比班长还快啊!今天的同学会,一定会吓大家一跳的吧。”
“什么什么,班长还没有和娜塔莉结婚吗?”
顶着清洁工的眼神,枫和椋只好声抱歉着跑出影院。
“前年就要见家长了,后来就没消息了。”椋长叹一口气,踮起脚拍枫的肩膀,“在行动力方面,班长还是该和你学学。不过还是比我想象中好一点,我以为你不是要孤独终老就是在某一天拿着结婚证和我和某个家族的少爷联姻,也可能是入赘——然后过上夫妻互不干涉的日子。”
“侑士都已经开始预习医科大学的教案,就算是为了避嫌也不会找人入赘的啦。”
枫哭笑不得地。
“我越来越期待今天的聚会了。”
椋不知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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