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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最后是辉哥及时赶到, 挽救了他们基地的地板：“程星燃，晚，复盘开会, 就等你们两个了。”

江晚立刻抓住机会：“我我我, 我突然想上洗手间，你们开吧不用等我……”

然后溜之大吉。

她几秒钟就跑得没了影子。

程星燃看了一眼直播间系统发来的竞猜结果，把直播关了, 跟着辉哥往会议室走。

没几步, 他手机响起来。

是谢寒周。

“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开。”他拿起便朝客厅过去。

“……”最后谁也没叫回去的辉哥原地叉腰, “一个两个的……”

程星燃开后门, 在后花园里站定。

“怎么关直播了，还想跟你刷点礼物的。”谢寒周的声音明显带着微醺。

程星燃皱眉：“你又在喝酒？”

“唉呀，我又不像你，我现在可没那些队里的条条框框管着。”谢寒周那边传来一道把酒瓶放下的响动，“你直播间怎么房管都不设置, 我看赏榜上面都有一串人拿着五十多级的粉丝牌了。”

“怎么, 这位置是算留给谁？”

“有事事。”程星燃淡淡道。

谢寒周笑了笑：“也没什么事, 就是看见自己曾经了那么多年的体系被别人重现在比赛里，有点感慨。”

程星燃这次没再断。

他靠在背后的墙上, 静静听他讲。

“我还以为你们应用双突破手法，多少要再磨合一段时间, 竟然玩得这么秀。”谢寒周不吝夸赞, “宴淮清的枪法是真狠，那波少还原了你当年七.八成的功力。”

没百分百还原。

毕竟程星燃那场可是世冠赛, 而且他是孤身一人, 没有三个队友在旁边帮助。

他完道：“哎, 你们那天找我问双突破手体系，我可是真情实感地担心了很久好吧，要是你们没好，我都算来应聘了。”

程星燃唇角微抬，：“不缺后勤。”

“……”谢寒周咬牙笑道，“你特么……真有你的。”

“行吧，我就是想恭喜你一声，AOG跟新体系适应得不错，你也能暂时不用为战队发愁，好好养伤了。”

这回程星燃很轻地“嗯”了一声，难得道：“谢谢。”

他态度一好，某些人就开始蹬鼻子上脸：“哟，能听见燃神道谢，不错，今天这出电话得值了。”

“不过你那普通同事到底什么情况啊？”谢寒周的语气染上调侃的意味，“夸别人就算了，还揉人家辫子？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夸过你队里其他新人啊。”

“完了？”程星燃问。

谢寒周：“？”

“就开个玩笑嘛，好兄弟之间，难不成你还真有什么……”

程星燃拉开玻璃门，回到室内：“我挂了，开会。”

“哎别！”

“嘟嘟嘟——”

谢寒周：“……”

-

江晚一口气狂奔回了三楼卧室，把门反锁，倒在床上装死。

手机里的新消息提示声接连不断，但她没有勇气开。

过了几分钟，江晚甚至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拿枕头在脸上一捂，试图用闷死自己的方式彻底与世隔绝。

挺尸一时后，门外有人敲。

江晚浑身一僵，竖起耳朵。

敲了两三遍，门外的人问：“晚，开完会了，阿姨今天不做晚饭，他们点了外卖，下楼吃东西吧。”

原来是赵经理。

江晚狠狠松了一口气，闷闷道：“谢谢赵姐，我不饿，不吃了。”

完翻了个身，算接着当鸵鸟。

门外的人安静了片刻。

“是燃给你一样选了一点，让我帮忙带上来。”赵经理又，“有烤馒头和炼乳，凉拌粉丝……”

“咔哒。”

没念一半，房门开了。

江晚披散着头发，从门缝确认外面只有赵经理一个人，这才伸手：“谢谢赵姐，我就在房间里吃吧。”

“行。”赵经理只当她是第一次指挥训练赛消耗了太多精力，“那你好好休息。”

“好喔。”江晚捧着那一盒晚餐，等赵经理一下楼，她立即重新把房门反锁。

怕食物的味道沾染在房里驱散不掉，江晚特意到通向阳台的窗户旁边，搬了两个椅子，坐在最通风的位置。

她开餐盒一看，果然里面的东西跟赵经理得一模一样，全是她爱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晚饭的慰藉，江晚短暂地鼓起勇气，重新把手机摸回来。

她点开解锁屏幕。

微.博上的红色新消息提示已经变成了99+。

“……”

最终还是没胆子开看，江晚火速解决了这些东西。

吃完饭，江晚泡了个澡，突然发现自己房间的吹风机坏了。

她把头发包好，对准暖气片的方向，靠在椅子上发呆。

三分钟后，楼梯间有人上来的脚步声。

她紧张地盯着房门。

“晚……”辉哥的声音。

江晚唰一下坐直起来。

下一句，他：“应该是睡了吧，别叫她了，今天估计累坏了……”

江晚长吁一口气，放松地靠回去。

“微.博……你别管……”

辉哥又讲了几句。

片刻后，走廊恢复安静。

但江晚心里却安静不下来了。

她转头，盯着旁边的手机屏幕，好奇心如猫抓。

半晌，江晚曲服于内心。

她捂着眼睛，单手解锁手机，戳进微.博，从指缝里心翼翼地偷看。

【您有新的粉丝……】

她继续朝下迅速地瞄了一眼。

下一秒，江晚震惊。

她前不久还只有可怜兮兮那么一点的粉丝数目一下子变成了六位数。

同一时间，更多消息接连不断弹出来。

而点赞最多最醒目的一条赫然是——

【@AOG-Fire，@AOG战队陪练师-mianmian，*为了你，我变成兔子头模样，为了你，穿上了厚厚的伪装，为了你，染上了疯狂……】

江晚：？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不过Fire真的好宠啊，天知道摸头那一下我看了多少遍！！】

【重点是mianmian，你们没注意到吗？她的脸和耳朵都红了，我特意把直播回放倒回去看过，Fire摸她头之前是没红的。】

【卧槽，因为你这评论我跑去看了，是真的家人们。】

【再联想一下，之前她和馒头solo好像是因为馒头了Fire一句坏话吧？】

【对对对，这次她爆料哥也是因为爆料哥在直播间里嘴Fire。】

【！！盲僧，你发现了华点。】

【mianmian扛着大机.枪：我不允许任何人Fire一句坏话！（超凶）】

【她肯定是因为大号怕被发现不敢，才偷偷用弟弟的号。这么一想，在爆料哥面前的话必然都是发自肺腑真情流露的告白啊！[大哭]】

【谢谢，已经磕拉了。】

江晚：？？？

【因为是普通同事，所以只能用变声器来告白，但喜欢是藏不住的，就算声音变了，也会从枪.口的子.弹里蹦出来！】

【神tm，然后蹦到爆料哥脑壳上是吧？】

【爆料哥：已退网，勿鞭.尸。】

后面的评论越来越离谱，还一个个都在@AOG-Fire。

江晚不敢再翻下去，生怕真的翻到什么回复。

她捂住脸，望向隔壁房间的方向。

程星燃现在在做什么？

他……

江晚刚想他应该不会有闲心思看微.博，可她立马就想起上次被点赞转发的事。

程星燃不仅看微.博，他甚至还会看楼中楼里的回复。

江晚：“……”

反复纠结五分钟后，顶着半干的头发，江晚出现在程星燃的房间门口。

是她闹出来的事，本来就该解释清楚，而且微.博上的那些言论都是网友瞎，程星燃也能理解。

再不济，她还可以是来借吹风机。

她深呼吸，鼓起勇气，轻轻敲门。

两声下去，她站开一点等待。

这十几秒，江晚在脑海中把想好要怎么解释的作文又过了一遍。

“咔哒”一声。

房门开。

江晚抬头：“我……我是来……”

某种沐浴露特有的香气和热气带着湿润扑面而来。

下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

程星燃换了一身居家常服，单手拉着门边。

显然刚洗完澡，额前发尾潮湿，眉毛有些湿润，长睫上也挂着细的水珠。

见她不动，他垂下眸子：“什么事？”

“我……”江晚什么辞都忘得一干二净，“我我……想吹头。”

程星燃眉梢微抬。

江晚找回些许自己的声音：“我的吹风机，它坏了……”

话完，在她想着拿到吹风机就走人的时候，程星燃开门：“进来。”

江晚怔愣。

然而面前的人已经转身，像是要帮她拿吹风机去了。

江晚赶忙道：“你告诉我在哪就好，我自己来吧。”

完又反应过来。

她在乱讲什么东西……别人的吹风机当然要人家拿了给她，哪有自己拿的。

江晚还在错乱之中，刚好程星燃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走过去拿起，看了一眼，回复消息，一边指向浴室：“壁柜里，第一个门开就是。”

“喔，好。”江晚紧绷着神经走了进去。

浴室刚被使用过，更加浓重的热气和沐浴露香味将她裹挟，几乎和程星燃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江晚莫名脸热。

她眼观鼻鼻观心，哪里都不敢多看，踮起脚开壁柜。

和程星燃的一样，吹风机就放在最外面，她轻易就找到了。

江晚把它拿出来。

但里面卷着的线头不知道好像是缠在哪里卡住了，她扯了一下，没扯动。

在她想再把脚踮高一点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一只胳膊从她头顶伸了过来。

“我……”江晚下意识转头。

整张脸蛋贴在触感柔软的薄衫上，甚至隔着衣料碰了碰下方的肌肤。

热的。

独属于沐浴后的热度。

意识到这是什么，她眼睛一下瞪圆，跟被烫到似的往后弹开。

“唰”一下，脚底滑。

没等江晚胡乱抓住什么东西，身体已经被扶住。

程星燃的手掌在她后脑上轻轻带了一下，把人扶稳：“站好，地上很滑。”

“好，好的。”江晚恨不得把头埋进衣领里。

程星燃正在伸手帮她解开卡在柜子里的插头，像是没察觉到刚才短暂又轻微的触碰。

江晚没敢再动。

两人靠得很近，面前就是白衫。

半秒后，她自以为非常隐蔽地向上抬起目光。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程星燃的脖颈和肩臂。

忽然，有一滴水珠从发尾坠下，落到颈侧。

缓慢滑至喉结。

在上方停顿半秒，慢悠悠滴落在锁骨，滚进衣领边缘，隐没。

江晚发现程星燃锁骨上端的凹陷处也有一颗很淡的褐色痣。

比眉骨上那枚要明显一点。

体温和清新的气息浓郁。

不知道多久过去，脑袋上低低沉沉的嗓音轻缓：“要帮你吹？”

“！”江晚一秒回魂，“不不不，不用！”

江晚接过吹风机：“谢谢……那个，我先……”

话也不清楚，语音系统和大脑一样紊乱，江晚埋着脸就向门外逃跑。

冲回房间，她才想起来之前的目的根本不是借吹风机，是他喵的来澄清。

江晚用力闭了闭眼，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又原路返回。

程星燃正准备关上房门，看见她回来，动作一顿。

“那个……”江晚压根不敢再和他对视，竭尽全力挤出几个字，“微.博上的……你别听他们乱讲。”

走廊安静两秒。

程星燃很轻地笑了一下：“知道了，快去吹头。”

……

半夜。

临近十二点，距离她躺下已经过了接近两个时，江晚还是没睡着。

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树影。

“叮！”

手机响起。

她立刻摸过来，解锁。

看清发消息的人，马上蔫了，松手让它躺回被子上。

【魔王江意潮：姐！对不起，我是不是闯祸了[嚎啕大哭][下跪]】

【魔王江意潮：姐我给你跪下，磕个头，你磕几个我就磕几个，你别生我气……】

【魔王江意潮：本来我也不想告诉那个人的，但她声音实在太甜了，还一口一个宝quq】

【魔王江意潮：果然女人都是骗子。】

【魔王江意潮：但姐姐除外！】

江晚没回复，甚至连个正在输入都没有，江意潮更慌。

【魔王江意潮：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今天指挥真是帅呆了，你就是下一任指挥之神，请接受我的跪拜！】

【魔王江意潮：你看我吹的彩虹屁还行不？】

【魔王江意潮：姐姐，理我一下吧QAQ！！！】

江意潮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手机在被单上嗡嗡直震。

太久没得到回复，江意潮以为她真的生气了，魂都要吓掉。

但手机的主人却压根连半点眼神都没往屏幕上看。

江晚侧身趴在枕头上，大半张脸全埋在里面，目光虚虚地落在房间某处。

就在江意潮已经快进到当场定深州市的机票过来跪地求饶的时候，江晚把手按上屏幕，随意戳了几下。

【魔王江意潮：不过真的，姐，我怎么记得你没评论得那么矮啊。是我童年的记忆出现错乱了吗？还是Fire真的太高了？】

【江晚：？】

【魔王江意潮：[分享链接]】

江晚点进去一看，发现还是微.博底下的某条评论。

两张配图，一张是直播间里截的，程星燃站在她面前，抬手帮她理发团。

另一张是上回在北商便利店门口偷拍的那张照片，她跟衣服一样被程星燃夹在臂弯下。

而下面的一排作文则是——

【全息瞄准镜：家人们！找到了，对上了！就是这张图，mianmian应该只到Fire的胸口，不能再多了，我Fire能单手把mianmian拎起来是有依据的！】

江晚：“……”

【魔王江意潮：姐姐放心，我已经帮你狠狠怼了一遍这个人了！】

【魔王江意潮：[图片]】

【nidadJYC：@全息瞄准镜，你放屁，她至少到Fire锁骨！扎了丸子头能到下巴！】

她忍了很久才忍住没把江意潮当场拉黑。

江晚又看了几眼锁骨两个字，长按关机，一把拽过被子盖住红着的脸，躺平。

作者有话：

*来自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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