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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关, 晚风停下,屋内似是忽然升高了温度,岳珈背上立时沁出汗来。
元荆面色如常, 从书架上随手取了本书翻看起来。岳珈局促不安,总觉站哪儿都不合适,呆立不动。
“你若累了, 就先去休息吧。”元荆翻了一页,心思却没在文字上。
“我不困。”
“你不会算站一夜吧?”
“坐一夜也成。”反正什么她也不会再躺到他的床上去。
元荆又再翻页, 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随你喜欢。”他继续心不在焉看书,岳珈继续立在门口。元荆虚假地了个哈欠, 将书放回架子上,宽衣解带。
岳珈忙别过头去, 心跳没了规律。
元荆吹熄了里间的灯火,平躺在床上,朝岳珈话:“你若不愿熄灯就这么亮着吧。”亮着灯他才好看她。
岳珈望向黑暗处,看不清他的脸,似乎已闭上了眼。她坐到凳子上, 前臂交叠趴在桌上。
“去衣柜里取件棉衣披上。”元荆忽然话,岳珈一惊, 道了句“我不冷”。
“有件松花绿的,本王没穿过。”元荆道, “要我帮你找吗?”
“不必。”岳珈忙站起来,去衣柜里找出他的那件棉衣。
正当她裹好棉衣, 刚将脑袋枕上胳膊时,背后飞来一件枕头。她听见声音刚转过头, 正被枕头砸中脸。
“别枕着胳膊。”元荆闭着眼话。
岳珈将枕头放好, 不耐烦地应了句“知道了”。绵软的枕头上残存着元荆的体温, 岳珈嫌恶地将它朝前推开,依然枕着自己的双臂。
她平视着紧闭的直棂窗,数着窗格,久久没有睡意。
“怎么还不睡?”见她一直睁着眼,元荆问道。
岳珈不乐意理他,起身将外间的灯火也吹熄了。
树影映在窗子上,缓缓摇曳,发出细细的沙沙声,听着令人心安。岳珈不知不觉入了梦乡,直至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才又睁开了眼。
天色将明未明,她枕在元荆的枕头上,脖子僵得动不了。
“醒了?”元荆理正衣冠,“本王要去上朝,你若要出府让秋石陪着。”
岳珈缓缓转动脖子,将枕头推开,换了个方向继续睡觉。元荆从镜中看她,淡淡一笑,出门上朝去。
待屋外亮透后,岳珈才起身梳洗。红曲带着元照丞过来,照丞知道今日父亲一定会去上朝,暂将功课放下来找岳珈。虽然他是元荆的儿子,但自记事起已有自己的院,甚少踏入父亲的卧房,故而走起路时格外心。
“往前三步有个凳子。”红曲提醒着他,“多福姑娘过来了。”
照丞朝前走了三步,伸手摸了摸,确认了位置才坐下,朝红曲:“你到外边等我。”
红曲应声退出去,岳珈也坐下来,倒了杯水放到他手上:“公子怎么有空过来?”
照丞攥着杯子,脸蛋上露了几分稚气的羞怯:“我想你。”元荆在的时候他不敢过来,怕父亲责怪他不够用功。
岳珈暖暖微笑,道:“那我以后常来看你。”只要元荆不在就行。
照丞猛然仰头,诧异问道:“你往后不是在王府里长住?”他听人过,男女同房之后便是夫妻了。
“我只是暂住几日。”
元照丞满面失落:“我还以为你要当我娘亲了。”
岳珈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些,只道:“我不过是个奴婢,怎敢高攀王爷,将来公子的继母定是个出身名门的贤良女子。”
元照丞蹙眉叹气,心想若是岳珈出身再高些就好了。
红曲在外头敲门,提醒元照丞已经到了上课的时辰,照丞的手在半空中搜寻,找到岳珈的胳膊,继而握住她温热的手,道:“你一定要常来看我。”
岳珈点点头:“好。”
照丞回去后,岳珈也不愿在屋内多留,满屋子都是元荆的气息,实在压抑。她想回肃王府,回自己的屋踏踏实实睡一觉,又怕肃王妃会来去找她问长问短。踌躇半晌后,让秋石备了马车,自裹上披风往佳音楼去。
她今日并无心学曲,想起照韫还在牢里她如何能定得下心神,便只在旁边听公孙屏吹奏。
午后薛声从大理寺溜到佳音楼偷闲,见她在这儿甚是意外,问道:“你不是病了吗?”
岳珈愣愣,上回落水她也不过了几个喷嚏,什么时候病了。
“我昨个去肃王府,熙蓝你病得厉害,被王妃送去城外庄子休养了。”薛声道。瞧岳珈这面色并不像病到要去外头调养的,熙蓝没道理骗他,谎的应该是肃王妃了。
岳珈也明白了过来,她一个姑娘家住进颂王府难免招人闲话,肃王妃倒是想得周全。
薛声想起方才在门口看见秋石,立时猜出了原委,道:“颂王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连这都替你安排好了。”
“颂王?”岳珈不可置信。
“难道你以为肃王妃这头担心着照韫,还能腾出心思来为你着想?”
薛声的在理,岳珈想,元荆大概是旁人非议,给他自己添了麻烦。她问薛声道:“世子爷现在怎么样了?”她没问案情,元荆过那是机密,薛声这吊儿郎当的性子怕也知道不了什么。
“好吃好喝的,没事。”到底是皇孙,再怎么大理寺也不敢苛待他。
听他这么,岳珈稍稍安心。
天色渐昏,秋石上来催她回府,岳珈只得别过薛声与公孙屏,回颂王府去。
元荆今日回得早,她下马车时元荆也刚到门口。他从马背上跃下来,问她去了何处。岳珈如实答他,两人一道入府。
裁缝送了三身衣裳来,一套圆领襴衫,两件襦裙。女裁缝战战兢兢等元荆验收,元荆于此并不在行,只扫了一眼,便问岳珈是否喜欢。
对岳珈而言,衣能蔽体便可,这三身衣裳都比她身上的吴绫厚实,她没有讨厌的道理。只是她再住三日便回肃王府去了,裁这么多身衣裳实在浪费。
“明日换上男装,我带你出城猎。”元荆着话,忽又问道,“你会射箭吗?”
“会。”虽然没有百步穿杨的本事,但猎还是够用的,以前闹饥荒的时候她也常拎着弓箭上山,些野味分给乡邻们,想来倒也有些技痒。
为了让她好好休息,元荆命下人收拾了间客房给她。岳珈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次日精神爽利,换了男装后更显得英姿勃发。
两人各骑一马出了城,两道黄烟各不相让,元荆许久没这般畅快策马,心情比山风更要舒畅。
一只灰毛兔子卧在草地里,元荆上箭弯弓,箭未离弦,耳畔响过鸣镝,眨眼便见一支利箭插在兔子身上。
“箭术不错。”元荆赞道,自调转箭头,射中奔跑中的野鹿。
“比试一场如何。”元荆驱马,探寻着猎物,“你输了,今夜还宿在我房里。”
“我若赢了呢?”近身斗她比不过他,但论起猎,元荆未必比她更强。
“不可能。”元荆又看中了猎物,飞快射箭。
岳珈不甘示弱,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两人在林中驰骋,不时有箭声传出,半日下来皆是满载而归,竟分不出个胜负来。
看着堆成山的猎物,岳珈问他:“你的颂王府吃得完这些吗?”数十只猎物有大有,风成腊肉也得挂上一整个院子。
元荆抬头望天色,才刚低下头便听见有人在喊他。
岳珈循声望去,两个精瘦的中年汉子拉着空推车过来。
“来得正好,都拉回去吧。”元荆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亲切温和。
“多谢王爷。”两人将猎物搬上推车,问元荆,“王爷今日要不要去我们那儿吃饭。”
元荆看向岳珈,思忖了片刻后,道了句“也好”。
这两人是城北太平村的村民,元荆一路与他们聊着庄稼、家禽等等,熟稔得像是也住在太平村一般,完全不似往日不苟言笑的颂王爷。
元荆一到太平村就下了马,将坐骑栓在村口吃草,岳珈亦下马,忍不住问他:“王爷常来这儿?”村民们见了他都热络地招呼,一点也不拘谨。
“我以前住在这里。”
岳珈闻言微讶,当今陛下在起兵称帝之前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将军,元荆怎么会住在这样的村落里。
元荆挑了个无人的地方,坐在石头上望着农田:“我父皇原本是前朝的镇西将军,他起兵时我母妃在长安祖宅待产,为了不草惊蛇,父皇没有把母妃接到身边。战事兴起后,前朝皇帝派人去捉拿我母妃,母妃仓皇出逃,到了太平村。幸得村民们收留,将她藏在柴草堆里,才保住了性命。”
比起黄袍加身的传奇,这些无关大局的枝节并不那么为人乐道,故而知之者不多。岳珈挑了块石头坐下,听他继续话:“后来母亲生下了我,我们母子一直隐居在太平村,直到父皇攻进了长安,才将我与母妃接到身边。”
被丈夫遗弃,独力抚育儿子,原来如今尊贵仅次于皇后的侯贵妃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岳珈感慨,怪不得元荆待人这般冷淡。
“我并不曾怨恨过。”元荆知她误会了,又道,“前朝皇帝昏庸无能,而我的父皇声名赫赫,百姓们盼着他能改朝换代,所以村民才肯冒着杀头的风险救下我和母妃。正如你不曾怨恨你的哥哥害你入了奴籍,我亦没有怨言。”他与她有着相似的经历,连想法也是一样的。
岳珈亦望向田野,事事总难两全,她的确没有怨过哥哥。
岳珈忽地回眸,问他:“王爷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元荆浅淡一笑:“想让你多了解我一些。”这些事情他从不曾向别人提起过。
岳珈又回过头继续看田地里的稻草人,她并不想了解他。
“你呢,你儿时是如何的?”元荆问道。
“我的事情王爷不是早已查得一清二楚了?”连她追过通缉犯都知道,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我想听你。”
“我与许多边地长大的人都一样,普通的很。”岳珈道,“在我记事之前,我阿爹就已战死沙场。母亲为了抚养我和哥哥累病了,也早早去了,只剩我与哥哥相依为命。”在庆州,如她这般遭遇的人数之不尽,更有甚者已成绝户。
元荆面色沉重,沉声话:“本王一直谏言陛下更改兵役制度,可惜总有阻滞。”元荆以为,养兵贵精不贵多,与其大肆募兵,致使多家军户无男丁继后,不如改为有能者入伍。然而手握兵权康宋两家,担心父皇借此机会削弱他们的兵力,一直极力反对。
“不过你放心,待本王踏平突厥,大数再无外患,那些人便没有借口再反对了。”元荆深深吸气,眼眸里闪烁着比日晖更耀目的光芒。
岳珈也盼着那一日,她相信元荆会是个好皇帝,不过绝不是她的佳偶。
村民们将野禽烹调成了可口美味,整个太平村的村民聚在一处,热热闹闹吃饭。
村长搬出了私藏的梅子酒,斟了两大碗给元荆和岳珈。岳珈接过酒碗,以她的酒量,这一碗下肚怕该晕在当场。村长热情劝酒,王婆卖瓜似的夸赞自己的酿酒手艺。盛情难却,岳珈将酒碗捧到唇边,舌头一沾上便发麻了。
元荆一饮而尽,又将岳珈的酒碗拿过,朝村长道:“我这朋友不胜酒力,我代劳了。”言罢便将梅子酒喝了。
村民们挨个来向元荆敬酒,元荆来者不拒,一碗接一碗,看得岳珈心惊胆战,他若是醉倒了,她可该怎么把人扛回长安去。
事实上,她多虑了,直至散席时元荆也没露出丝毫醉意,只是多去了两趟茅房而已。
回长安的路上,元荆并未疾驰,马蹄缓慢,比步行快不了多少。岳珈催促道:“王爷再这般悠闲,城门可该关了。”
话间,身后的马蹄声戛然而止,回头只见元荆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岳珈连忙调转马头过去看他,轻拍着他的背脊,焦急唤道:“王爷,王爷醒醒呀。”
“本王没事。”元荆依然趴着不动,“只是有些头晕,缓缓便可。”
“王爷既喝不得,何必还要硬撑。”她还真以为他千杯不倒呢。
“太平村风俗如此,我若不喝,他们该灌你了。”那梅子酒可比什么梅花酒杏花酒要烈得多,不仅易醉,喝多了还易犯头疼。
岳珈无话,默默在旁等他缓过劲来。
他们回到长安时缺月已挂树梢,岳珈吩咐秋石去准备醒酒汤来,又斟了杯热水给他。
元荆喝着热水,只觉肺腑都是温热的,酒气散了许多。
凳子还未坐暖,门僮急匆匆过来通报:“王爷,肃王府的彦二公子来了。”
元荆眉头一紧:“告诉他本王歇下了。”他特地带岳珈出城避开那些事非,却没想到元照彦有胆量来找他。
门僮快步去下逐客令,元照彦却非见元荆不可,硬是闯进了王府。
院前喧闹不止,岳珈不禁起疑,问道:“王爷为何不见二公子?”
“改日再与你细。”他扶着额头站起身,“扶本王回内院。”
岳珈当真以为他酒力未散,正要搀他时,元照彦已闯了进来。双眼通红,发髻与衣裳被颂王府家丁扯得凌乱。他一入门立刻质问元荆:“我大哥明明是冤枉的,七皇叔为何不仔细查证,就将他定罪!”
岳珈骤然惊诧,忙问元照彦:“世子爷被定罪了?”
“以次充好牟取私利,被判流放之刑!”
岳珈瞠目结舌,半晌不出话来。元荆怒视元照彦,斥道:“出去!”
若是往日,元照彦定会被他的威严喝退,但一想到自己的兄长无辜获罪,他如何也不能退缩。他道:“我不走!七皇叔若不为我大哥翻案,我就闹到御史台去!”
“那你就去御史台告。”元荆冷声重复一遍,“出去!”
岳珈不可置信看着元荆:“这是真的?”他明明答应会还照韫清白,为何会这般囫囵将他定罪!
“本王迟些再与你解释。”
“还迟什么些。”元照彦怒道,“多福咱们回去,这人为了早日破案不惜冤枉无辜,求他也是徒劳。”元照彦知道母亲为何将多福送来颂王府,当下对元荆怨念更甚。
岳珈亦对元荆寒心,既然元照韫被定了罪,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才刚转身,手腕立刻被元荆握住:“他走可以,你不能走。”
岳珈奋力甩开他的手:“王爷出尔反尔,我为何不能走!”
元照彦催促岳珈:“何必与他废话。”他一回身,正好撞上了送醒酒汤的秋石。
秋石一直盯着瓷碗,冷不防被元照彦胳膊一撞,连人带碗摔向地上。瓷碗破裂,瓷片在他手背划出一道口子,殷虹鲜血立时往外冒。
元照彦一见,顿觉头晕目眩,站也站不稳,朝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他素来见不得血,一见就晕,也是因此一直无法上阵杀敌,被许多人暗地里嘲笑。
岳珈忙扶住元照彦,元荆面色一沉,吩咐下人进来,将元照彦送回肃王府去。岳珈也要跟着走,却被元荆紧紧抓住手臂,任她如何挣扎,他一动不动。直到旁人都散了,他才开了口:“为何你可以义无反顾相信他,却不能信我?”他指的是元照韫。
元照韫被捕,她什么也不问就相信他是无辜。可如今,也是什么都不问,就相信自己冤枉无辜。
“罪名都定了,王爷还要我相信你什么?”岳珈恨恼,“放开我!”照韫明明是冤枉的,怎的就判了流放之刑。她眼眶湿润,出拳朝元荆脸上挥去,元荆轻易避开。
“这只是个局!”元荆不得不向她坦白。
岳珈一怔,手上不再使力。元荆松开了她,长叹一气,徐徐道:“这是之前就定好的计划,元照韫和薛声也知道。原本不想再让第四人知晓,如今……”他再不告诉她,她怕该去大理寺劫狱了。
“本王早已查出真正的贪腐之人是工部一个侍郎,只苦于没有证据将他入罪,不得已才以元照韫来引蛇出洞。待元照彦上御史台要求翻案后,薛声会去诳那侍郎制造伪证以便将元照韫的罪名坐实,到时便可将他入罪。”
岳珈听完他的话怒气全无,眼眸里重燃希望:“这么,世子爷很快就会没事了对吗?”
她的心里始终只有元照韫,元荆更恼,道:“难道本王待你的好你分毫也看不见吗?你可知道我为何非要留你在王府?我不想让你知道此事,不想看见你为元照韫而难过!”他本想将此事瞒过她,结果却还是成了这般。
“王爷的好,奴婢铭记于心。”
元荆依旧恼怒,握拳捶向木桌,砰地一声巨响。他深深吐纳,恢复了平静后方再开口:“你去休息吧,本王一个人静会儿。”
岳珈知他恼了,静静退出去,回了客房。
一想到元照韫即将洗刷冤屈,岳珈的心情畅快透亮,连觉也睡得格外香甜。
夜间迷迷糊糊睁眼,原本宽敞的床榻似乎变了,腿脚伸展不开。一道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额头上,岳珈头皮一麻,惊骇睁眼,竟发现自己躺在元荆的怀里。
她猛然明白为何自己今日一着床便睡着了,房里那香薰炉定是动过了手脚,否则她不会不知道有人爬上了自己床。
她的挣扎晃醒了元荆,元荆故意将胳膊收紧,令她贴他更近。
“放开我。”岳珈连踢带踹,元荆没有丝毫反应,她怒道,“王爷答应过不会越礼!”
“本王睡自家的房间,哪里越礼了?”
“那你放开我!”
“不放。”元荆怒气未消,他为了元照韫的案子劳心劳力,到头来还要被她误会,如何能不气。他道:“你再这么不安分,本王睡不了觉,明日可没精力去救人。”
“无赖!”岳珈不再挣扎,她知道自己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他。
元荆心满意足,闭着眼欣然入睡。
岳珈却是片刻也没松懈,既要防着他得寸进尺,又要等着脱身的时机。然而每当她以为元荆睡得沉想要从他怀里钻出去时,元荆总能第一时间清醒,扼杀她的行动。
好容易盼到天亮,元荆松了松筋骨,精神甚佳。岳珈却已精疲力竭,困顿得厉害。
“你再睡会儿吧。”元荆穿着鞋袜,“不出意外,元照韫今日就能出狱。”
岳珈精神一震,哪里还睡得着。
她一整日在颂王府里坐立不安,急迫地等着元荆回来告诉她,元照韫已经平安无事。
黄昏时候,总算盼到元荆回来。她追问元荆情况,元荆故意不答,悠哉喝了半盏茶,才道:“元照韫此刻应该已经在肃王府了。”
“当真?”岳珈欣喜若狂,忙要回肃王府去见他。
“站住。”元荆喊住她,“今日才第四日。”
岳珈停步,并没回头,道:“既然世子爷已经平安,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元荆放下茶杯,道:“本王仔细想了想,案子里似乎还有些地方要找照韫再核查一遍。”
岳珈忿忿转身:“王爷别太过分!”
“是你言而无信,还是本王过分?”
岳珈沉默,她实在是心急想见照韫。也不知他在大理寺关了这些天可吃了什么哭,有没有她能帮得上的地方。
见她满面失落,元荆觉得强留她再住一日也是徒增不快,便道:“你可以回去,不过,你得记着,你还欠本王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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