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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归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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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严寻了三五个家仆守在门外,林应在屋中一闹,众人便知他醒了过来,个个凑在门边上,像是一早便已经想好了辞一般,满面凝重,语重心长地劝他。

一个:“林大人稍安勿躁,我家主子吩咐了,您今日不得出这房门一步,若是有什么纰漏,是要拿我们几个人的项上人头的,您还是别难为的几个了,安心在屋中待着,想吃什么了您尽管吩咐,定是不能叫您饿着的!”

另一个又了:“的们知道主子是去做什么了,可主子素日里向来知晓自己要做什么,且下定了决心那是太傅大人也都不能改变什么的。

他既要林大人这般做,定是有他的道理,大人此番出门去若是坏了他的事情,反倒伤了您俩的的和气,大人又何必只执拗!”

后面的三两个人只点头应和着,隔着两页门扇往里瞧着,只能看见林应一半的脸,眼眶里的眼泪早已经抑制不住,两边脸颊已经被洗刷了一番。

伤了和气?若是能叫洛严停下这所做的一切,林应宁愿与他没有这和气,宁愿洛严怪他。

“昨日青山那般样子我不信你们没有看到,今日怎地叫我能够安然地再等下去。你们快些将门开,若是任由他这样胡来下去,他那一双腿会废掉的!”

他双手扒着门扇,话时候一双眼睛大大地睁着,泪珠子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滴着,最后一句话出来多少有些哽咽。

门外众人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了很久,却始终噤声不语。

“你们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把门开!”

他虽然心上着急,不过却尽量冷静着。期间哽咽了两次,声音颤了两下,直戳人心坎上。

洛严他对林应的宠溺,林应或许体会的还不算多,而这府上的下人们却是在眼里看得明明白白的。

他从前不过是一个纨绔公子罢了,冰冷傲娇,从不与府上下人多一句话。

可在将林应接回府上这些个时日里,因着林应体弱,他专门向大夫了解了病理,翻阅了各种书籍,专门为林应定了一套专属的膳食。每一食之前但凡他在府上,都定是要到膳房再三叮咛要注意的。

且他喜闻香气,这太傅府院上,前前后后上,但凡能得方寸地方,他都必定会着人种上芳香浓郁的花株。常常惹得府上一到春日便被喷嚏声充斥着。

可林应却颇为痴茶,甚至曾有一日还与他提过,要一同再回一趟江南去,体验一番亲手采茶制茶的过程。

他便干脆着人将府中所有的花草都换成上好的茶树,每日都在想着,等着这茶株再一次青翠之时,林应不知会有多开心,那个时候,他与林应又该是如何的欢愉惬意。

这样的事情列举不完,洛严那些在细微处不易被人察觉的的温柔数不胜数。

府上的丫头也都不禁为城中那些个达官显贵家的姐可惜,若是能够嫁给这样的男子,恐是要积上好几世的德行。

可既是这样子,此刻他们便是更加不敢将林应放出来的。

洛严既然能够吩咐下来,想必心上也是知道他做这事情的后果的,倒也轮不上他们来操心。

“大人莫要为难我们,我们不过是这府上的奴才,主子什么便做什么,其他的一概没有权利过问,林大人的太多了,还是请在屋中喝口水好好歇着吧!”

那四五个散开来,分别立在这屋外的四扇窗户边上,恐林应有心思破窗逃跑。

留下府上管事的立在原地,脸上虽然有动容,却还是颇为无奈地了这一番话。

可林应哪是这等安分的主儿,砸门破窗,讨饭讨水的,各种计策用了了又用,将几个人耍的团团转。若不是人多些,且林应身子也弱些,今日还真的拦他不住了。

直到最后双方筋疲力尽,才算是达成和平协议。

那管事的要隔一阵子要去探一番洛严的情况,而林应则乖乖呆在在屋中不再闹腾。

这一日尚且算是安然度过,林应没有再挣扎,神色呆滞地坐在屋中,目光透过门缝狭窄的空隙看着外面,就那样坐在了一日光景。

每一次那管事的朝着门口去的时候他便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待着他回来时,也总是要凑上去问着:“怎么样,怎么样?”得了那管事的一句无碍,他才能够继续坐在房中发呆。

这样的一个循环,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终止。

林应瞧见有个巨大的黑影从门口的灯光底下窜进来的时候,正好酉时将过。

更的声响刚刚绝于耳间,便闻听一阵急促的步子声。身影不过片刻,便从他门口掠了过去,砰地一声掀开了紧挨着的那间厢房的大门。

“管家,是青山回来了吗?”

他开口问话,与此同时将身子往门口一凑,借着那细的缝隙瞧过去。外面的四五个人似乎早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回他的话。

只见眸子里瞧见那屋中灯被点上之后,有两个人影投射在窗户上。

一个身形不明,而另一个不过出现一瞬便往床榻上倒了下去,可林应还是能够看得出,那就是洛严。

“青山,青山,你怎么了?”

他把着门扇晃动着,见没人理会,低头微微一思量,回身端起地上的长凳便朝着一旁的窗户上砸过去。

那窗扇三两下便成七零八碎模样掉了一地,这般动静才将窝在廊上早已经睡着的几个人惊醒了。

林应扒着窗户跳下来的时候,他们意识有些迷迷糊糊,却还是即刻便迈步上前去将他拉扯着。

“大人,大人不要难为奴才,咱们不是好了吗?”

林应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洛严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他倒是没空同这几个人在这儿纠缠,便只冷冷道:“放开手,你家主子已经回来了,这儿没你们的事了!”

几个人一愣,林应忙跨着大步疾奔进屋去,留下几个人趴在檐下冰凉的地面上,看着那屋中通明的灯火一脸懵然。

林应破门而入,里头站着的人正是这太傅府院的管家。彼时正将他身上湿透了的衣裳扒了个干净,正立在床边上给洛严盖着被子。

他有些慌忙,一进屋来却又有些僵住,立在门口瞧着洛严愣了一会。

洛严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连带着床边上挂着的流苏穗子也在拂动着。额间也不知是雨水还是出的汗珠子,嘴唇间微微动弹着,像是在什么。

“林大人!”

那管家眼中也一怔,惊诧于他为何会逃了出来。嘴里唤他时候,还没忍住了个磕绊,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慌。

“你不是他无事的么?那你告诉我他这是怎么了?”

管家脸上满是无奈,手足无措,瞧了一眼洛严,到底还是忍不住交了底儿:“林大人息怒,其实……其实今日我初去的时候,主子他便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是他要我跟你报平安的,他他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一日,忍过去了便是海阔天空。”

林应知道了洛严身子的严重,这会儿才忙将步挪移着往他身边凑过去,低身挨着他脑袋的时候,才发现他身子滚烫,已致灼人的地步。

“青山,青山,你醒醒,别吓我。”

他晃动着洛严的身子,扯着嗓子喊着。许是膝盖上的伤口在锦被上摩挲弄疼了伤口,洛严将闷头狠狠一皱,身子忽然间一缩,眼皮便缓缓睁了开来。

头发依旧湿哒哒德搁在床边上,他嘴唇已经开始干裂,微微一动,这会儿才听清他的话。

“冷,冷,我好冷,微之,我好冷!”

林应眼眶湿湿的,见他这狼狈而又虚弱的模样,心上有晚班的后悔,自己今日没有想尽办法冲出门去阻拦他。

如今只能无可奈何地朝着那管事的咆哮着:“去找大夫,愣着干嘛?”

洛严身上明明发烫的厉害,可一个劲的喊着冷,这叫林应一时没了办法。

他将洛严的手拿在手上撮弄着,却又觉得自己的手在他掌中就像一块寒冰一般,便又放弃了,只将她胸前的锦被往紧塞了塞,然后缓缓从后头撩开一个口子看着他膝盖上的伤。

屋中灯火暗淡,约莫能够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画面,引得林应不由地身子一颤,便忙将手放下了。

扔在床榻边上的那件衣衫,膝盖的部位已经似昨日那般破了一个大洞,那大洞的周遭已经被血浸染。

不过在雨中浸泡一日,如今已经不大明显了,但对于伤口,可见一斑。

“你怎么那么傻呢,你不要命了吗?”

该流得眼泪今日已经流得差不大多了,林应这会儿只觉得眼睛干干涩涩十分不舒服。灯光下,那似有云雾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宛若一场拷问。

“做了戏,便要做到极致,若是再出了什么纰漏,我又怎地忍心叫你再一次站出来帮我解围。”

翟峰尧 番外(上)

我第一次懵懵懂懂地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尚且是十二岁的年纪。

那个时候,我爹还以从中原那个被唤作江南的地方向国中贩卖私盐为生,维持着我们一家的生计,带着我和我娘两个人四处漂泊。

某一日,我本守在车边上一个人独自玩耍,有个中原的老头儿却缓缓凑到我身边来问我:“不点,来串糖葫芦吧?”

常日里爹爹向来不许我乱提要求,也不许我与这中原之人有多的交流,是以我根本听不大懂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耳朵就算是半分聋了,可眼睛却着实是明亮的。我一仰头便瞧着他手上一串晶莹剔透的玩意儿,颇为诱人,闻起来一股馥郁的香甜味道,叫我淌了不少的口水。

我心中欣喜,以为他也像我的那些姨娘一般,见我长相可爱,所以特地将那物件儿赠与我的,干脆二话不便伸手接了过来,张开嘴塞了进去。

果然,那滋味是我未尝过的新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便将那长长的一串吃了个干干静静。

仰着脑袋再看那老头儿,眼中几乎放着光芒,来表达我的渴望。

可他却露出一副怪异地笑脸来朝摆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铜钱放在手里:“钱,要吃的话,拿钱来买!”

我摆摆脑袋,意思是我没有听懂他的话,他许是理解为我身上没有银钱,当即便换了面目,一把揪住我的衣襟,皱着眉头露出一副狠历的表情来吓唬我。

我虽是十二岁的年纪,不过我爹爹他,干这一行的指不定那一日便会会遭遇些难以预料的不测,身上有一两招防身之用倒也稳妥些,便早早地就将我送进了武馆练身手。

是以我见他有恶意,便也顾不上旁的,将身子一倾,掌顶着那人肚皮,再回过身子来的时候,便已经将他举在了头顶之上。

年过花甲的老翁身子轻便,并不费力。不过心上的恐惧倒是一点也都掩不住,身子离地才片刻光景,只觉得手掌上忽然变得湿润。

抬头一瞧,他青布衫子腰间已经被完全浸湿了,空气里隐隐有一股难闻的尿骚气。

中原之人尚文,所以大多不练身体,像我这般的娃娃能够有这般臂力,实在属于奇闻。

所以等着我将那老头儿缓缓放了下来的时候,周遭已经围满了人,个个朝我拍手叫好,有的甚至还颇为大方地朝我抛掷银钱,只是当时年轻气盛又初来乍到,什么情况都不大明白,以为是什么要命的暗器,便捞起身边的一根竹棍子,生生给了回去。

且那一棍之后,人群又忽然间四散了开来。

这一桩事情,很多年以后想来都依然觉得实在是哭笑不得的。而让我这么多年依然能够记起这一桩事情的,便是当时的迟聘。

当下空空旷旷的大街上,没人敢再近我分毫,却有一个不过抵在我胸膛这般个头的子,端坐在面前的地面上指着我的面容哈哈大笑着。他:“红鼻头,你是大魔王吗?”

我依旧没懂他的意思,却见他嘻嘻哈哈笑的颇为开怀,便伸手摸了摸我的鼻子,才发现许是方才用力过猛了些,将那糖浆粘到了鼻尖上。

我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那个时候他究竟是九岁还是十岁。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我不叫他迟聘,我叫他金果。

金果在我们的语言中,是孩子的意思。是很多年后,我对中原话颇为熟悉的时候,才终于能够用中原的文字将这两个音节写下来,作为我记忆里的,他的名字。

爹爹他每隔十日便会去一次那家店里,且往后的日子里,我每每前去,都会看见金果他坐在那地面上,哈哈一笑,指着我:“大魔王来了!”

他的多了,我便开始学,后来终于懂了,便也会回应他:“大魔王会吃人的,你怕不怕!”

我们常常会一起坐在爹爹的马车之上,他用银子给我买我馋嘴的糖葫芦,我给他将我们哪个有趣人和事。

约莫有半年的光景过去后,连我爹爹也都认识了他。

我记忆中,我爹爹从来都没有对我那样笑过,也没有那样兴奋地将我抗在肩膀上,可这些,他都对金果做了。

他甚至将最爱的那件,我向他恳求了无数次他也没有送给我的玉石,在与金果见面伊始之时便随手赠与了他。

许是他的心思也察觉到了什么,有一日他竟问我:“哥哥,你怪不怪我?”

我当下大惊,他那般的年纪,却已经能够隐隐觉察到我的不开心。

可我那个时候,的确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爹爹他那样喜欢金果,我心底里高兴。

比他疼爱我自己还要让我开心。就好像是自己的什么东西得到了他的认可一般。

与他相处的那些时日,是我十几年来的光景下,最最开心快乐的时候,太平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再起时,我已经年有十六了。

那是中原立承国号下第十二年,江北连年大旱。到此时,已经是民不聊生的地步。

江北之人大量向江南迁徙,不过十日,再轮回一番回到中原时候,衣衫破烂的难民,已经挤得满街都是。

我虽在中原已经来往有四年光景,却是头一遭见这般空前的盛世之况。大街上饿殍堆积如山,满城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哀嚎。

我清晰地记得,我有一股多年前来都未曾有过的心慌。爹娘束手无措,我干脆提议尽早离开这里。

爹爹他应了我的意思,这一遭的买卖不做也罢,预备着第二日清早便走。

可天却不遂人愿,就在那一晚,饥饿的暴民冲进客栈大肆掠夺,爹他为了护着随身携带的银子,被失手推下了楼阁去。

客栈屋外的桃树一早便被人砍伐了拿去吃掉了我从窗户往下望着,亲眼看见爹爹他的胸膛正正戳进了那断得尖利的木茬上。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那一日,我娘她哭喊声,尖利到甚至可以刺穿我的双耳。

我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如雷鸣击过,脑子里再没有多想,顷刻便拔刀血洗当场。

那些个乱民被我吓坏了,做鸟兽散,各自逃亡开去。

我到如今也都不敢想,那一日,若不是我娘拦着我,我还会杀多少人。

我用爹爹拼死护下的银钱,将那些随行的同族之人给遣散了。

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想过,就是因为当年随意的这么一个举动,竟成了我和迟聘之间,最深的隔阂。

我带着我娘,一路驱车回了族中去。我娘她伤心欲绝,人还未到家中,便已经将一双眼珠子硬生生地给哭瞎了。没有几日又抑郁成疾卧床不起,再往后,不出三月便随着爹他一同去了。

我一个人无依无靠,无牵无挂,做什么都没了奔头,便奔了军中去,日日战场厮杀,聊以慰藉心中苦闷,想寻一个人生而在世的意义。

就在六年之后,我没有想过,竟会与迟聘重逢。

二十二岁,我已经成了这境外君的总统领,这六年来,大大的国家,我起兵攻占了五六个之多。

将番地的领域扩大了足足三分之多。番王亲自设宴请我,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他问我:“爱卿刚勇,立下汗马功劳,想要孤王许你什么?”

那日我不大记得我了什么,我喝得烂醉如泥,驾马从皇宫外的大殿扬鞭而驰,一直飞奔到那战马都已经精疲力竭,半道上将身一摆,便把我撂在了地上。

族中领地多长草,面目向下贴过去,可可以闻见那股能够叫人心安的草腥夹杂泥腥的气息。不过那一日却不同,久经沙场的鼻子告诉我,我闻见血腥。

果然,我在附近的河边,捞到两具身体。一个已经没了气,我便顺道寻了处地界儿将他掩埋了,另一个脉搏微弱,我许是醉的厉害,竟将他带了回去。

自我入军以来,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只懂杀人,那一日来也奇怪,看着他那一张文弱书生的面目,却然间动了恻隐之心。

他醒了过来,不过却发了疯一般,口中念叨着一个名字,何见。

这个名字,属于那个晚上,被我草草掩埋了的那具尸体。

我告诉他,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那个人在他心中一定有很重要的地位。因为我明明救了他,他却依旧要为了那个已死的人寻死觅活,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了结自己的余生。

也就是在他拼死的挣扎中,我瞧见了他掌心那道属于金果的伤痕。

那一年我与他生了口角,他非要与我挑衅,我便将剑一扬,欲恐吓于他,哪料着他年纪,却伸手将我的剑徒手握住,在掌心流下了一道再也抹不去的疤痕。

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傻,当他年不过十二岁,却告诉我他怕死。

他他怕我真的亲手杀了他,他我眼中常有的狠历,叫他望而生畏。

后来我总想他的那一番话,我猜,或许迟聘他早就已经看透了我的这一生。

翟峰尧 番外(下)

这学多年来,我从未对任何女子动心过,皇帝曾经为了犒赏三军,送来过许多漂亮的姑娘,我却连眼睛都懒得提一下。

和我一同征战的将军我这个人有问题,我不恼火。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且那些女子不过是供他们取乐罢了,这样的一夜欢愉,往后此生都可能不会再见,我宁愿不要。

那个夜里,我坐在帐篷外面,撑着脑袋看着天上又明又圆的月亮,头一回动了春心。

我忽然有所想象,往后的日子,我该是总会寻到一个,能够让我提起所有的心思去尽心呵护的人吧。

就像当年我娘为了我爹爹的死,竟会伤心到气绝那般。经久之后吗,两个人的生命,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着,再也牢不可分。

那样多好……

我寻觅了很久,我甚至一度觉得,一提到这话茬,我心上拥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就好像曾经冥冥之中,我已经将一个人藏进了心上一般。

只是戎马生涯过惯了,见了面目太多了,脑袋里一时又实在涌现不出来。

直到我认出迟聘手上的疤痕,那面目在我眼前,他儿时的相貌在我脑海,我才忽然觉得,今日的心脏,跳对了一回。

我带他去见了他所谓的心上之人,他抱着那块不过是我随手立下的木牌嚎啕大哭了许久,我心上明了,哭过之后他便不会再苦苦寻死,便会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后来我告诉他,是我救了他。从今往后,他的命是我的,不再属于他自己。

他从前过得不好,可我却也没有什么宝贝用来招呼他,便设下宴席供他开怀畅饮。

又见军中之人都喜曼妙的歌舞,便也默许了副将去备下了。我心翼翼,心上怕他不喜欢,更怕他喜欢。

他坐于席间听着丝竹之声骤起,却又乐了。拎着酒壶凑到我身边来。

我正要问他是否不合心意,他却抢先一步认真的。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实在不用对他那般好。

我也乐了,他还不知道,我们又怎会是萍水相逢呢。

如今的我们,已是是重逢,久别重逢。

我甚至很想大声地告诉他,我就是的时候,那个会和他抢糖葫芦吃的红鼻子大魔王。可我却不敢,我怕他将我当成往日的故友,而不会对我倾其心意;

我总恨天道不公,在我的前半生中,给了我的只有苦难与无援。

所以我那一刻才会终于了解,原来这一生中,只有体会了苦难带来的悲痛,才能够更加深刻地唱到欢愉的甜腻。

只是我到底不想,这一切竟都不过是一场黄粱美梦。

那一夜,我甚是欢愉,月下对饮三百杯,却未曾看得清楚,不过是我一人独酌罢了。

等我一场大醉醒过来,迟聘他带着我这帐中两万人马早已至玉门关口,死伤无数。

我自以为在那墓碑之前,看到了他眼中坚毅的求生欲,却到底没有猜到,他这般坚定地活着,竟不过只是为了他那个心上的人报仇罢了。

而我呢,我算什么呢?棋子罢了。

玉门关来报,两万余人,死伤无数,残兵败将不足千人。他没有死,但也没有逃脱,被番王捉了,押进都城大狱,收押待斩。

我甚至可以不计前嫌,直奔大狱为他解围。心上做的想法是,今日就算拼了性命,我也顶是要将迟聘他带离这是非之地。

可我牵起他的手时,他却冷冰冰地将我甩开,眼神里有一股之前从未见过的恐惧,就像一只将将脱离狼穴的兔子一般吗,神经紧紧地绷着,手受不得一丝一毫的刺激。

他:将军,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因为我而死。我怎么能够安心地活在这世上!”

他没有哭,眼神中的恍惚,在这一句话之后忽然变得笃定起来。

双瞳死死地看着我,心上该是有万般的感受,只是可惜他不,我也不能够看透。

他他怎么能够安心地活在这个世上,可我又怎么能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我几乎是一种咆哮:“我过了,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许死。中原与番邦之间的一战一触即发。到时候,流血牺牲的人,又何止会是这么一星半点。

你不过就是将这一仗提前罢了。这儿是生育他们的地方,他们生而便是为了守着这一片领地,死在中原人手里,甚至用了中原人的命来换,他们已是无憾,这谁也怪不得。”

我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道理,以及尽量地压制着我胸膛处那股浓郁的悲伤。

迟聘他被我吓了一跳,怔了一怔。我以为我所的终于有了效力,却见他将脑袋又摆了摆,还是依旧告诉我:“我不能走,这事情本与你无关的,你去找番王,向他解释清楚,将所有的干系都揽在我一个人身上,听见没有!”

他思绪沉了一阵子,却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间情绪变得不可抑止。

“走,你快走,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你堂堂一国将军,莫要叫我再毁了你!”

再毁了我?我本是莫名其妙,听他到这儿,忽然间便明白了过来,我将身一定,冷冰冰地歪过脸去问他:“你还是想要去陪他是不是,迟聘,我在你心上究竟算什么?”

迟聘他闻话骤然冷静下来,面目紧紧地一缩,然后蹲下身去捂着嘴流着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你身上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为什么这些事情不能叫我安然忘了,为什么全都要一遍一遍地重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生,要被这样折磨!”

我瞧着他的背影,听着他模糊不清的话语,该是再,他的这一生,经历的那些不如意吧。

只是我忽然觉得,他再也不是那个能够天真烂漫地指着我笑,一句:「红鼻头,你是大魔王」的那个人了。

我弯下腰,轻轻摸摸他的脑袋,我:“迟聘,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一定会救你出来!”

后来,我去面见了番王,将我这一身于钦赐的黄金甲和手中的兵符交了上去。

皇帝他问我,你要做什么?

我,拿这两样东西,换牢中之人。

他会心一笑,倒是看上去尚且慈祥,用手拍着我的肩膀言语:“朕今日若是破了规矩,拿了你的兵符而放了一个意在谋反的人,往后,朕要这兵符恐也是无用了。”

我以为他要出言拒绝我,可他顿了顿却:“你要救他,需要一个理由。”

需要一个理由?我要救他的理由只有一个,我将心上所想,本本实实地告诉了番王:

“您可还记得您欠我一个应允,如今我求您,将他赐婚与我。”

我知道,我若是只让他将迟聘放了,他定不会随了我。军中两万将士横死,这人要是走出了死牢,这笔账只会是算在他身上。

且在这族中之人看来,他更像是迫于我的兵权,才做出的妥协,是无能的表现。

可若是他将迟聘赐婚给我,卖了我一个人情不,万众的目光只会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倒是能够叫他对这国中的势力更好地把控。

我一早便知他会答应,上一日兴致勃勃地将宅中布置了一番。出门前又将迎亲队伍备齐了藏在后院上。

果然,番王思量再三后,一脸笑意将这桩事情应了下来。我便照着计划,一回到府上便着人大张旗鼓地到宫里去要人。

晌午刚过的时候,人便已经进了我的宅院。

只是我那个时候太高兴了,乐不思蜀,竟没有思量,为何迟聘的态度忽然转变,不再执拗。

等着万事皆毕,我回到屋中之时才发现,迟聘竟拿着我的短剑坐在床榻之上,正低头细细量着。

他动作也迅速,忙将那剑刃别开,正要看我时候,剑身正正家在我们两个身间。

“你不要命了?”他眉目惆怅。

“我更怕你不要命了!”我如是。

他却只笑着,笑得颇为诡谲:“你看着柄剑,做的多么精巧,他们,是你随身携带之物?”

我没有应声,他却忽然间将剑抽了出来,用手接着抚摸着。

“你可知道,当年我爹他胸上插着的,就是这样一柄短剑!”

我一愣,迅速地反应着他这话究竟是何意。

这箭本是我爹爹他为了生意特意造防身之用,当初他身边的人身上都有佩戴……

想到这里,我好似忽然明白了过来,当初爹爹一死,我将那一帮人驱散的地方,正是迟聘一家所在之地。

他眸中喊着隐隐的雾水:“且不何见的事情,只此一件,这一世我就已经注定了不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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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双洁+爽文+后期男主追妻火葬场) 萧云儿穿书了,穿成一本书中非常体弱多病的妃子,但是她爹官大呀,在宫里却没有人敢欺负她……萧云儿心想:这不就是咸鱼标配吗?为了作好一条咸鱼,她天天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与皇帝斗智斗勇,奈何真实身份惊人,恢复记忆后,离开了皇宫,去到了莫纱国。 皇上知道这个消息后,震怒,这女人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如今竟然留信一封就走了,他眼中闪起了晦暗不明的神色。 “小云儿,你注

青春 19万字 2022-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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