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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们是把它肢解了呢?还是一把火烧掉?”
季璇看着手上拼命咬来咬去的布娃娃,放出狠话。
“我觉得还是烧了的好,”叶从舒配合着季璇, “烧了的话可以一点儿灰都不剩, 就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两人完这话后,手上的布娃娃更凶狠的一些,被死死抓住后脖子的它居然扭头一百八十度去咬人。
“啪~”
季璇挥手给了它一巴掌, 用力去扯布娃娃的手脚,“好啊,现在就把你拆散架, 看你还能不能嚣张。”
被这么一折腾,布娃娃气势弱了一些, 恐怕是想到其它娃娃的死法,它不挣扎了,安安静静的躺在季璇手上, 认真装自己只是一个玩具。
见布娃娃老实了一些, 季璇坐回地上,“让我研究一下, 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鬼。”
叶从舒挪了挪屁股, 他看向布娃娃,提醒道:“除了它, 一共有十三只, 这个数字还挺特别的。”
是挺特别的,之前被丢在医院的孩子, 浮雕的数量, 这些都是十三。
“难道, 每个孩子都有这么一个布娃娃对应?”季璇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抓到关键, “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布娃娃,才会让对应的孩子被丢弃在医院。”
“之前杜晴过,那些孩子很离奇的被留在了医院里,一般来,家长怎么可能把孩子丢掉,就算丢掉,也不可能这么巧合的全都集中在一个时间。”
叶从舒点头,“这点确实奇怪,可以推断,这些孩子被丢弃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是同一个原因。”
季璇扬起手中的布娃娃,很明显,答案就是它,是它的存在,让事情变得离奇。
“以至于后来孤儿院发生的大火,恐怕也和这个东西脱不了干系。”
那场大火来得离奇,而且还烧死了除千外的所有孩子,季璇不免将两则联系在一起。
“如果是和布娃娃有关系,那为什么我们在精神病院没有看到千手上有布娃娃?”
叶从舒提出这个疑点,如果要把精神病院的副本和现在串联起来,布娃娃肯定不能缺少。
在精神病院,千是没有布娃娃,但是她手上多了一只熊啊,而且她在衣柜底下刻字,自己把妹妹杀掉了,如果布娃娃就是千口中的妹妹的话,这一切就可以得通了。
这么一想,季璇拿起手中的布娃娃,仔细量起来,她甚至把布娃娃衣服揭开,没想到还真的看到了特别之处,在布娃娃的背上,有一个“千”字。
“千?”
不会这么巧吧,正好是千对应的布娃娃。
再看布娃娃的背上有一道空空的管道,管道在尾部延伸出很多神经一样的东西,就像是人脊髓后段的马尾,这布娃娃好像不单单是娃娃,分明就是个活的东西。
还有布娃娃的眼睛也很特别,虽然看着有些假,但仔细瞧,并不是工厂里生产的假眼,眼珠精巧程度不输真眼。
季璇看着看着,莫名觉得这眼睛有些熟悉,好像后来千的熊眼睛就长这个样子。
她不禁想起被陈宣弄晕那次,千过熊眼睛上从别人身上抠下来的,会不会就是从布娃娃身上扣下来的。
季璇有些激动看向叶从舒,“你,有没有可能,布娃娃就是千口中的妹妹,之前千不是,妹妹想要她的骨髓,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是亦敌亦友的关系,后来,千干掉了布娃娃。”
叶从舒点了点头,示意季璇继续。
“但是布娃娃并没有完全消失,它的眼睛被千扣了下来,安到了熊身上。”
季璇得慷慨激昂,她盯着布娃娃的眼睛,越看越像那只熊的眼睛,熊的眼睛也是这样黑不溜秋的。
她伸手去碰布娃娃的眼睛,布娃娃在她手中挣扎了一下。
“你这个推测很有道理,”叶从舒撑着身体,赞同的看向季璇,“但是布娃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它为什么会主动找到千,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千将它认作妹妹。”
两人沉默了,这个问题季璇还没搞清楚。
坐了一会儿,她起身看向身后,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坟前,这是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坟上全是荒草,一看就是无人理的,这样的坟区一看就是大山里,非常荒的地方。
她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解决当前的问题再,两人要是困在这个地方,就糟糕了。
“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有没有找到针。”季璇看着坟上的野草发愁。
“不用担心,这里时间流逝速度比外面慢,我们出去还来得及做任务,当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针带出去。”
叶从舒这话提醒了季璇,他之前过,每个副本都有缺口,缺口可以互通很多地方,之前的山茶树,花苞,漂流瓶都是缺口,现在看来,衣柜也是缺口。
这么一想,季璇就不急了,她撕下衣服的布条将娃娃的嘴巴捆住,顺便又捆到自己身上。
“既然如此,我们转转吧。”
季璇伸手递给坐在地上的叶从舒,叶从舒欣然握住她的手,站起了身。
-
这一片密林厚重,风一刮,便能听见树叶“飒飒飒”的声音,幸好月亮很圆,勉强能看清四周。
地上的野草长得密密麻麻,叶片肥硕,繁茂得就快要把路遮住。
两人一路往前,顺着极其窄的路走,他们准备先去找到轿子,再做下一步算。
现在叶从舒的伤口还在流血,虽然不急,但是也不敢再拖下去。
没想到走了一会儿,竟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身影在一处立着墓碑的坟包后面。
“有人。”
叶从舒伸手拦住季璇,季璇眼睛尖,自然也看见了。
没想到两人停下来,那影子也停了下来,两边对峙着。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正想着要不要往回头。
“今天是月圆夜,出来晒晒月亮,吸吸阴气。”
突然那身影自己从坟包里走了出来,嘴上还念念有词,再看他,僵硬的身体一蹦一蹦的往前跳,脖子短得就像是把头直接放到肩膀上。
借着月光,季璇量过去,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花衣服,看着还挺像寿服。
他似乎没有看见季璇他们,从坟包里走出来后,便仰着头对着月亮,灰青色的雾气在他身边萦绕,仿佛就像是吐纳吸气一般。
季璇和叶从舒互看了一眼,淡定的往回头。
月光下僵硬的人吸了一会儿雾气,仔细听见了两人远去的声音,这才放松下肩膀。
“真是晦气,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干扰老子干正事儿,幸好赵老二我技高一筹。”
赵老二转身拿起地上的锄头,开始吭哧吭哧的挖,刚才他从坟里面钻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坟被他刨了一个大坑。
见到有人,他急中生智的将尸体的寿衣扒下来穿上。
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以往自己被人撞见,装鬼吓人的时候,其他人都被吓得尖叫着跑得屁滚料流,今天这两个人也太淡定了一点吧。
“算了,不想了,管他娘的。”
赵老二继续挖坑,看看坑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挖着挖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头上一黑,今天不是月圆吗?怎么突然这么黑,正想着,他一抬头,就看见头顶上站着两个黑影。
这一下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啊啊啊”的乱叫着。
这两个黑影正是季璇和叶从舒,他们两个刚才故意往回走,然后绕了一圈又回来。
季璇仔细一看,赵老二手上拿着铁锹,地上还放了一个蛇皮袋子,果然和她猜测的差不多,这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盗墓贼。
再往洞里看,棺材已经被开了,尸体就躺在棺材里,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
赵老二抬头看清头顶的两人,这才恍然大悟,是被人抓包了。
他立马扛起地上的袋子,准备当场开溜。
可惜他动作慢了一步,季璇跳下去,一把抓住了他。
“跑什么跑啊?”季璇揪着赵老二衣领,质问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看见外面就跑,怎么,挖人家祖坟了,这下想跑哪儿去?”
赵老二挣扎了几下,反问,“你们是哪个村的?老子裁缝村的,你要是伤了我,太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太师?裁缝村?
叶从舒上前将赵老二外面的衣服扒掉一看,这人身上穿的是蓝布衣,青色裤子,黑布鞋,好像是民国时期的穿着,再看他手上的蛇皮口袋,现在很少有人用。
至于的太师,恐怕是村子里装神弄鬼的。
季璇也反应过来,看来他们现在进的这个地方还挺特别的。
“笑话,你做这种事情,你们太师知道吗?刨人家祖坟,我这就把你抓去送官,到时候人家这家人不把你扒皮抽筋。”
听见季璇这么一,赵老二急忙跪地求饶。
“妹子,妹子,别,哥错了,别把事儿做绝,我家里有好东西,只要你们不告我,我把宝贝给你们。”
“好东西?你能有啥好东西?”季璇感觉这赵老二的不是真话。
赵老二急忙道:“真是好东西,驱魔辟邪的,不信你跟着我回去瞧瞧,保证你们开眼。”
季璇犹豫了一下,看着赵老二手上的袋子,“先把袋子给我们。”
赵老二老实听话,将袋子递给了叶从舒。
季璇心想,倒是可以跟着他去一趟,裁缝村?村庄人家户里肯定有针有线,每家每户都少不了要做针线活,缝缝补补啥的。
她压住赵老二,威胁道:“你可别和我们耍滑头。”
赵老二连连道好。
-
两人用赵老二身上的绳子拴住他,跟着他一路往前走。
“轿子?”季璇停下来,赵老二被绳子一拉,不满的往后看。
“一顶破轿子?”赵老二着,脸上露出疑惑,“这是谁家的轿子?怎么会扔在这大路上,可惜了,摔得这么坏,抗回去烧火也是好家伙啊。”
然后,赵老二扛上了轿子,艰难的前进。
“不是,妹子,大哥,我就,真让我把轿子扛回去啊,你们怕不是地主出身,成分不好吧,净会压榨贫苦百姓。”
赵老二一路骂骂咧咧,不过他倒是力气不,扛着轿子愣是走了二里路。
对于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季璇很是满意。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裁缝村。
但奇怪的是,季璇他们走进村子,竟然静悄悄的一片。
季璇悄悄和身边人道:“这村子也太安静了吧,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
不知道是她不适应,晚上也不可能这么安静的。
叶从舒朝石墩旁的槐树看去,槐树居然一半枯死,一半枝繁叶茂,再,就算是再安静的村子,有人进去,应该会听见狗叫什么的。
这样诡异的安静,确实很反常。
“心点儿,”叶从舒靠近季璇,提醒着,“看这家伙往哪边走。”
季璇看向叶从舒手指方向,看到了一半枯死的槐树。
“往这边走啊,我家住在那边呢,”赵老二指了指枯树那边,他的身体被轿子压得弯弯的,“别愣着了,跟着我走。”
两人又跟着走了一段,奇怪的是,刚才明明安静得不见一个人的村子,居然亮起了灯。
但凡季璇他们路过几户房子,就会有几户亮灯,看起来邪门得很。
不多一会儿,两人来到一间土房面前。
这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土墙,少数几家是砖瓦平房。
赵老二敲了敲门,不多一会儿,一个老人开了房门。
老人看清赵老二,并没有奇怪他为什么扛着轿子,也不奇怪大晚上的带着人回来,而是看向季璇他们,混浊的眼睛发着光。
“你看后面。”
季璇悄悄拉了拉叶从舒衣袖,此时在他们身后,之前亮灯的人家都开了门,他们静静的站在门口。
眼神死寂,表情木讷,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两人。
季璇仔细看去,这些人奇怪得很,全都是男人,有年轻的,有老的,但是却不见一个年轻女人,全都是老妇人。
更奇怪的是,其中一个男人居然挺着个肚子,要是啤酒肚,那不应该,这个年代吃饱都难,很少有人能吃出啤酒肚,况且这男人看着身条不胖,就肚子大。
这个大肚子的男人见季璇盯着自己,悄悄退回房子里,似乎是躲了起来。
“这是得了什么病?还是有什么鬼?”季璇嘴上嘀咕。
叶从舒微微低头,道,“肯定有鬼。”
这时,赵老二催促,“你们先进去吧,我这身上有轿子,等我放下了再进。”
着,他就要去墙根处放轿子,老人默默的走到外面,等着季璇往里面走。
季璇发现身后村子里的人跟着上前了几步,和他们拉进了一些距离,最前面几个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
老人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便没有再往前,不过依旧死死盯着季璇他们。
季璇和叶从舒踏进院子,老人也跟着进来。
就在这时,季璇发现手上的绳子一紧,她急忙捏死绳子,然后用力一拉,将门外的赵老二拉了进来。
“怎么,进你自己家,还这么磨磨蹭蹭的?”季璇上前踩住绳子,“想跑?没门儿。”
三人都进了院子,大门“砰”的一声被合上了。
再看赵老二,倒在地上,一脸害怕的看向老人。
季璇瞧着赵老二的眼神,朝老人看去,只见老人脸上沟壑纵横,眼睛蒙了层白布似的,灰蒙蒙的,她开口,“又有人来家里做客啦,这次要住多久啊?”
赵老二这才灰溜溜的爬起来,“就待一会儿,刘奶奶你看留不留人?”
老人笑道,“自然得留。”完就钻进了屋子里。
季璇也不点破两人的暗语,问赵老二,“不是有宝贝给我们?快去拿啊。”
“东西在奶奶那里保管着呢,你们在院子里等等,我去去就回。”完,赵老二就跟着老人钻进屋子里。
很快,赵老二出来道:“奶奶你们远道而来,得留下来,明天再给你们东西。”
果然和季璇想的一样,这是瓮中捉鳖,关门狗了属于是。
不过她也不急,反而是一头钻进屋子里,赵老二本想阻止,眼见也来不及了。
屋子很矮,一盏煤油灯,光线昏暗,叶从舒这身高跟着进去显得十分局促。
“奶奶,别等明天了,我们有急事儿呢,就等着拿了东西赶回去,”季璇着,一屁股坐到炕上,十分不客气的道:“我们还想和你求另外一件东西。”
老人没想到两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闯进来,她脸上露出不悦,睁大眼睛瞪着季璇。
季璇笑道,“放心,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是找你求根绣花针。”
老人瞪了半天,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是真的快掉出来那种,可惜季璇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没有。”
老人终于开口了第一句话,话就像是在喉咙里滚了一圈似的,又哑又低,就像是多久没有开过口一样。
“那不可能,”季璇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哪家没有绣花针,遇到要缝缝补补可怎么办,你肯定是忘记放哪里了,我帮你找找。”
完,她便和叶从舒十分友好的翻找了起来。
很快,眼尖的季璇就从一个箱子里翻到了一些棉絮和碎布,还有一个娃娃,娃娃上就别着一根绣花针。
看到箱子里的娃娃,季璇有些震惊,她仔细一看,这娃娃做的很粗糙,脑袋还空着没做,只做了身体。
看到布娃娃,季璇心里一惊,要裁缝村的人都是民间手工艺家那也得过去,但是恐怕不是这种巧合,这娃娃肯定和副本有点儿关系。
就在这时,她身上拴着的布娃娃也动弹起来。
见季璇拿着娃娃琢磨,身后的老人有些激动,想要起身。
季璇伸手取下娃娃身上的绣花针,转身和老人道谢,“你看,这不就是绣花针吗?我就是你忘记了吧,老人就是忘性大。”
见状,老人生气的站起身,用力拍了拍桌子。
“你们两个,找死。”
这么一震,她的眼珠子被震掉了一颗,咕噜咕噜滚到了季璇脚底下。
老人左眼框没了眼珠子,黑洞洞的,看着像个无底洞一般,她用仅存的一只眼睛瞪着季璇。
然后弯下腰摸索着地面,摸到季璇脚边。
她急忙挪开腿,退后一步弯腰将眼球捡了起来,“奶奶,别摸了,你这眼神不好吧,我都帮你捡起来了。”
可能是没见过这么胆子大的,老人起身都愣住了,再想自己缺了一只眼睛,眼神能好吗?
她没好气的抢过眼球,掀开自己的眼皮,摸索着安眼珠子,奈何眼珠子滑不溜秋的,愣是把眼皮拉得老长,才勉强安了进去。
老人睁眼一看,发现面前的季璇一下子变成了两个。
她眨巴眨巴眼睛,再看,变成了四个。
“你怎么,怎么变成了四个?”老人脸色大变,指着空气问季璇。
四个季璇在她眼前挥手,“奶奶,你好像把眼睛安歪了,出现复视了。”
看着老人对着空气话,一旁的叶从舒差点儿没笑出来。
当两只眼睛无法聚焦同一点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复视现象,有时候会看见两个,有时候可能两边上下左右,一共能看见八个,复视的时候自然无法准确定位目标。
老人伸手想去抠眼珠子,重新安正,哪成想,放进去容易,抠出来难,所幸也就放弃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声音,喊道,“各家各户,关门睡觉。”
声音过后,季璇发现自己突然非常困,很快便睁不开眼睡了过去。
-
再睁眼,季璇发现自己和叶从舒被捆了起来。
他们背靠背捆在一根柱子上,坐在土泥巴地上,外面天都亮了。
“这是准备干嘛?”季璇挣扎了一下,发现捆人的绳子还挺粗,索性不动弹了。
叶从舒倒是一直安静着,他比季璇醒来的早,之前就试过挣脱了。
“你看见那个箱子里的娃娃没有?”叶从舒用手指头勾了勾季璇手心,“就是没头那个。”
季璇手心一阵酥麻,她也使坏一般的勾了勾对方的手心,“看见了,你怎么想的。”
“恐怕和上一个副本的布娃娃有关系,我看了,那个娃娃还缺头没缝好,不知道缝好了,会拿来干啥?”
叶从舒这话和季璇想到一块儿去了。
两人便无聊的看着窗户外面,关他们的地方好像是个堆杂物的地方,和他们堆一起的,有柴火,有破家具,有碎煤,乱七八糟的,全是灰尘。
甚至还有一只老母鸡跑到他们身边,用嘴巴啄他们。
季璇实在难以忍受,过了一会儿,她肚子实在饿得不行。
于是,在屋子里做手工的老人便听见了季璇声嘶力竭的喊叫。
“好饿啊!”
“放开我们,拐卖人口了。”
季璇喊了一会儿,嗓子冒烟的时候,老人来了。
“喊什么喊,妮子,再喊我把你舌头拔掉。”老人这话时,表情凶恶,脸上的沟壑就像是恶鬼面具,污浊的眼睛满是凶煞。
“诶,诶,我们在这儿呢,你干嘛对着空气话。”
季璇扭动着身体去看老人,老人听见这话转了个方向,“要不是留你有用,我拿大锅把你炖了。”
她又露出凶恶的表情瞪着季璇。
“又看错方向了,诶。”
季璇无奈了,对方对着空气一阵输出。
最后老人对着空气,丢了两个黑面馒头,离开了。
季璇看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的黑面馒头,绝望了。
这时她想起来腰间的布娃娃,她伸手搓了搓布娃娃,然后揪下娃娃,用它的嘴巴去磨绳子,别,这娃娃脸上木头做的,看着不锋利,用起来却比刀还锋利。
没几下,它就把绳子割断了。
挣脱开来,季璇敲了敲布娃娃的木脑袋,“真乖,真好用。”
叶从舒捡起地上的黑面馒头,“这也太硬了。”
而且地上全是土,黑面馒头都变成了灰面馒头,虽然饿,但是季璇还真吃不下去,况且还有更好的选择啊。
她看向角落里那只老母鸡,眼神和叶从舒达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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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在屋子里缝着布娃娃的脑袋,她用混浊的眼睛摸索着布娃娃的身体,嘴上念叨着。
“我的好孙孙,乖乖哟,一会儿就给你找个肚子。”
想到柴房里那个水灵灵的姑娘,她着着笑了起来,只要把娃娃放进那个女人的肚子,这样老熊家就有种了。
只是笑着笑着,她就问道了一股香味。
等到她拿着娃娃走出屋子,这才发现家里唯一只老母鸡被架到了烧烤架上。
别,在荒岛待过半年的叶从舒手艺真不错,这烤鸡真香。
季璇啃着鸡腿,赵老二蹲在墙角咽口水。
看见自己的老母鸡没了,老人差点儿气死,她咬着牙,拿着针走到季璇面前,用针用力用力的戳。
“这是什么动作?”
看着对空气一阵挥的老人,季璇继续啃着她的鸡腿。
发现自己没有攻击到目标,老人气得钻进屋子里,她要赶快缝好娃娃,再不能让这两人嚣张了。
季璇和叶从舒啃着鸡腿进屋,看着老人奋笔疾书,不,奋针疾缝,他们很是欣慰。
两人就是想看这老人缝好娃娃接下来要干啥。
看着蒙住鼓里的两人,老人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一会儿就有你们哭的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老人的娃娃终于缝好了,她点起煤油灯,摸着娃娃,情不自禁的老泪纵横。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季璇和叶从舒一看,来了劲儿。
只见黑灯瞎火的,一个穿着黑褂子的男人走近了屋子,估摸着六七十岁,胡子都白了,他佝偻着腰,提着煤油灯,朝着季璇照了照。
“就是这姑娘吗?”
刘奶奶点了点头,将手上的娃娃递给了对方,“麻烦殷太师了。”
这个殷太师估摸着有七八十岁,胡子都老长了,接过娃娃,仔细瞧了瞧,摸了摸娃娃,随后看向季璇,“姑娘,我们有个忙得找你帮一下。”
季璇坐到炕上摆起了谱,故意道:“什么忙啊?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干。”
一看这个殷太师就是个不一般的,讲究先礼后兵,他上前道,“是这样的,你进了咱们裁缝村,可能也看见了,村子里没有一个嫩娃娃,也没有一个年轻媳妇儿,全都剩些老男人,老女人,如果再这样下去,村子可就要绝种了。”
“这是为什么?村子里不是有年轻男人吗?去外村娶媳妇就行了啊。”叶从舒在一旁搭腔。
殷太师摆了摆头,“不中用啊,不中用,这些男人都不行,裁缝村之前发生了一场大火,烧死了村子里所有的孩子,从此以后,裁缝村的男人就不行了,就算娶了外村媳妇儿,也生不出孩子,这是孩子的鬼魂在作祟呢。”
“所以呢?”季璇看向殷太师手上的娃娃,“你们就开始走上了民间布偶大师的路线?”
殷太师看着手中的娃娃,道:“幸好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找到了一个办法,只要让孩子的魂魄住在这个娃娃里面,再到人肚子里走一圈,便能让死去的孩子重生。”
“这么神奇?”季璇有些怀疑,“这娃娃还能变成真的?”
殷太师看向季璇,“真的,姑娘我一看你就心好,你就帮帮裁缝村吧。”
“那不行,我一向心狠,你看错人了。”
季璇摇了摇头,就要往外走。
没想到外面一下子窜进了不少人,有老有少,全是男的。
再看,殷太师已经变了嘴脸,他收起脸上的笑容,露出阴森森的表情,“姑娘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季璇自然选择吃罚酒,她抽出腰间的布娃娃,将布娃娃放飞出去,布娃娃腰上绑着绳子,绳子被季璇捏着,就像是放风筝一般。
布娃娃张着嘴巴去咬屋子里面的人,殷太师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拿出一个桃木剑,咬破手指,往桃木剑上一抹,剑上一片金光闪过,正在张牙舞爪的布娃娃立马飞了回来,躲进季璇怀里瑟瑟发抖。
“我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叶从舒站了出来,“我来。”
他看着殷太师,道,“放我肚子里,怎么,不行吗?”
殷太师愣了一下,收回桃木剑,犹豫道:“也不是不行,只是男人阳气太重,不知道能不能成。”
这下,季璇明白了,之前大肚子的男人恐怕就是种了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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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叶从舒一夜之间大起来的肚子,季璇生气道:“你为什么要同意啊,男人怀孕,真的是要命了。”
“没事儿,这不是还帮我治好了腹部的伤口。”叶从舒摸了摸自己肚子,此时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这个殷太师倒是有点儿手段。
“再了,最后不是算了八字,你虽然是女的,但是生辰八字阳气十足,偏偏是我,阴气还要旺一点。”
当时殷太师同意叶从舒,也是因为两个人八字比较特别。
可是让季璇接受叶从舒怀孕,实在是有点儿困难。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问,“你有什么感觉吗?”
“你是胎动?”叶从舒摇了摇头,“这种邪门歪道,怎么可能成功,我就是想看看他捣鼓出个什么东西罢了,解开布娃娃的秘密,也就看这次了。”
也是,怀胎十月,这一个晚上就大得像十个月,怎么可能正常,而且殷太师了,只需要一两天就可以成功,他们再耐心等两天看。
不过叶从舒为了副本,这付出也太大了吧。
刘老太在一边直勾勾的看着叶从舒肚子,甚至想要上前来摸,嘴里一直嘟囔“孙子,孙子。”
她甚至还主动杀了一只鸡给叶从舒进补,就盼着孙子能生出来。
季璇扶额,简直不忍直视。
然而等到下午的时候,裁缝村出现了一些骚动。
事情就发生在刘老太对面,就是之前大肚子的那个男人,他要生了。
季璇急忙扶着叶从舒去看,然而两人看到却是一地血,男人躺在床上,血不断的从他肚子上冒出来。
殷太师端着水碗,不断在他身边做法,搞了将近一个时,然而血却越流越多,男人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最后在折腾了好几个时后,男人死了。
他的肚子很快就瘪了下去,殷太师手上的娃娃也没有反应了,他召唤了几次,似乎是魂魄也跟着没了。
季璇看向叶从舒的肚子,再看床上死去的男人。
这下是不是就要完蛋了?
“为什么失败了呢?”叶从舒倒是不怎么慌,反而淡定的上前问殷太师,“你得好好想想原因啊,我这个马上就要生了。”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殷太师嘴上念叨起来,“书上明明就是这样成功的,布娃娃招魂,再从肚子里走一圈,就成了啊。”
季璇不住的翻白眼,还有这种学艺不精的,学了点儿皮毛就出来搞事情,这下怎么办。
她上前没好气的道:“既然你书上能成,那肯定是你没注意到一些细节,好好想想啊。”
殷太师冷冷的看向季璇,对于季璇的指责,他十分不满,但季璇更是瞪他,做不好事情,还不准人。
被季璇这么一瞪,殷太师弱下气来,想了想道:“去翻翻书。”
然而殷太师便回家翻古书去了,季璇两人也跟着去。
他翻出一本古朴的书,仔细翻到地方。
这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书,上面记录了很多邪门歪道,包括挖眼嫁接,祭魂生子。
恐怕刘老太的眼睛就是这样搞的,村子里那些古怪也和书有关系。
不一会儿,殷太师便指着书,激动道:“找到了,找到了问题所在。”
季璇和叶从舒竖起耳朵听他。
“所以这个时间点出生的人极少极少,除了一种情况。”
“要晚上整十二点做法生子,而且,还有最重要一点,”殷太师沉默片刻,“十二点这个时间很特殊,一般那个时候阴气重,孕妇的宫门会刻意避开这个时间,必须要有活胎当引子才行,双胎顺行,一生一死,活胎祭魂。”
等殷太师完他疏忽的细(粗)节,季璇都快心肌梗塞了,不过她突然想到江连城刚刚之前提过的事情,千是晚上正十二点出生的。
“活胎祭魂,一生一死,”季璇停顿了一下,“只有肚子里的是活胎,抵消子.宫.内的阴气,里应外合,宫.口才会在阴气最重的十二点开。”
“一生一死。”
叶从舒听见季璇念叨,也突然反应过来。
“双胞胎。”
两人异口同声的了出来。
季璇恍然大悟,道:“原来千是肚子里的死胎。”
只有双胞胎,而且是一死一活的双胞胎,其中一个死在了宫内,一个活着,然后活胎反而被献祭,真正生下来的那个是死胎。
“对,你想的没错,就是双胞胎,这也是千会把这个布娃娃认作妹妹的原因,这个布娃娃就是双胎里活胎的那个,她被献祭成为了布娃娃。”
季璇的慷慨激昂,她终于把这些繁琐的线索联系在了一起。
殷太师自然不懂两人在啥,却看见季璇和叶从舒却高兴的又蹦又跳,两人差点儿抱着跳舞。
他看着叶从舒的肚子,不明白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到底在高兴什么。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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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 32万字 2022-08-18
每一段感情开始的时候 大家都不吝啬于用最美的词句去夸赞它 而当它结束的时候…… 冷嘲热讽已是留有余地 刀剑相向也并无不可…… 说一千道一万,这五百年仙侣和离的直接原因是—— 今天这盘菜我他妈必须放辣!!! ------------------------------------ 之前有小可爱质疑我,认为我写不了婚后的情节,我觉得我不是,我可以,我打算开始写婚后了,就从离婚开始吧!
青春 37万字 2022-08-18
白尘芜一直觉得,自家小徒弟又乖又软,是个对师尊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小可爱。 直到她被“黑化”了的徒弟一次次追杀,最终坠落山崖,她才知道:原来她这个沙雕,一直自我感觉太良好。 +++“倘若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做个好师尊,绝不再惦记徒弟。我再吃兔兔......我、我就是狗!” ----- 莫清欢觉得,当年倘若不是师尊救了他,他一定早已经饿死在街头,成了一具小小的白骨。 所以他的命是师尊的,身子
青春 33万字 2022-08-18
1、前世初迢的老公为了救她死在兽潮之中重生回到过去,初迢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寻他的险途她每至一个前世听他说到过的地方,就会问一遍那里的人:“你见过我老公吗?”彼时的洛野才二十出头,性情凶残,冷漠暴躁,是远近闻名的修罗阎王,煞星疯子初迢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刚结束一场战斗,坐在堆积如山的白骨尸骸上,一脸凶戾,生人勿近而她鼻子一酸,在旁人惊恐的目光中,一头扎进了满身寒气的男生怀里“老公!”2、洛野这辈子没遇
青春 35万字 2022-0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