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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下了一场暴雨。
虞枝枝躲在幽静禅房里,双手捧着一盏热茶,身上裹了一块大毯子。
她方才淋了雨,现在冷得发抖。
虞枝枝咽下热茶,听张贵妃话。
“……齐琰到了山脚,看到摔坏的马车,里面没有人,他似乎不太相信,要杀了背叛他的人。”
虞枝枝抖了一下,她又吞下一口热茶。
选择在宫外死遁,是因为虞枝枝以为齐琰不会出来细究,没想到他还是跑来了。
虞枝枝担忧地问:“怎么办呢?”
张贵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着急,后来,洛京令到了,告诉他尸首已经拖到义庄。”
虞枝枝微微睁大眼:“义庄?”
张贵妃告诉她:“还好早有准备,在狱中找了死囚的尸首放在义庄。一听齐琰去了山脚,就安排人将尸首烧了。”
虞枝枝问道:“他难道去了义庄?”
张贵妃点头,笑了一下:“还真是个刨根问底的人。”
虞枝枝沉默地盯着茶盏上冒出的热气,有些发怔。
张贵妃道:“我将你的衣物都交给义庄的掌事,连同那日你为他求的护身符。”
虞枝枝第一天来到白马寺,还为齐琰求了一道护身符。
她没有想过要将这枚护身符送出去,因为她已经决心和齐琰不再相见。
但那天她将一身衣物交给张贵妃的时候,忘了取下腰上系着的护身符。
张贵妃:“齐琰看了一眼你的东西,将护身符扔了,去查探了焦尸。”
虞枝枝顾不上去想护身符,她提了一口气:“然后呢?”
张贵妃犹豫着道:“他……死得好。”
张贵妃以为虞枝枝会有些伤心,但虞枝枝却松懈地笑了一下。
她:“还好。”
虞枝枝放下茶盏,认真地道:“他不在意,也算是两不亏欠了。”
接着,她蹙了蹙眉,略带忧愁地:“千万不要被他发现我还活着,他会追杀我的。”
张贵妃点点头:“你放心。”
在张贵妃的安排下,虞枝枝顺利脱身。
太后听马车坠落死了一个宫女,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请白马寺住持超度了亡魂,听到宫女并没有亲属,这事也就这样了结。
西内一直很平静,齐琰除了那日到山脚和义庄察看了尸首,再无其他动作。
张贵妃和虞枝枝都放下了心。
夜色中,虞枝枝来到一处偏远庭院。
虞枝枝披着暗色斗篷,带着一顶帷帽,她紧张地敲响了大门。
里面的人很警觉:“谁?”
虞枝枝眸中很快沁出了水雾,她声音轻轻:“姆妈,是我。”
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虞枝枝注意到门缝处灯光亮起,而后又被遮掩住,有人在透过门缝往外看。
良久,大门倏然敞开。
黄姆妈张开手臂将虞枝枝抱在怀里,隐约有哭腔:“女郎,你回来了。”
虞枝枝将脸埋在黄姆妈的怀里,心头充盈着久违的暖意,她闭上眼睛:“姆妈,我回来了。”
黄姆妈的手摸着虞枝枝的头,揉乱了她的发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黄姆妈松开虞枝枝,用袖子擦了擦泪,眼神慈爱又怜惜地量着虞枝枝。
瘦了,高了,张开了。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去见见郎君吧。”
虞枝枝眼中有深深的担忧,她不安问道:“阿昭他……”
黄姆妈为了宽慰她笑了笑:“没有醒过来,也没有更坏,算是好事吧。”
黄姆妈举着一盏油灯,引虞枝枝走进屋内。
油灯驱散了屋内的黑暗,虞枝枝望向床榻,看见上面躺着一动不动的虞昭。
虞枝枝心情沉重,一步步走了过去。
虞昭安静地躺着,他的面容和虞枝枝极为相似,有俊秀的女气。
两年来,虞昭就一直这样静静地躺着。
黄姆妈为虞昭掖好衾盖,道:“方郎君时常会过来为郎君扎针,方郎君,会有醒来的一天的。”
虞枝枝跪坐在床榻边,紧紧握着虞昭的手,怔怔落了泪。
黄姆妈拍了拍虞枝枝的肩,扶她起来,安慰她:“会好的。”
虞枝枝用帕子拭泪,也道:“嗯,会好的。”
外面有轻轻的敲门声,虞枝枝和黄姆妈对视一眼,都有些紧张。
黄姆妈这才分心问道:“女郎,你是怎么从宫里逃出来的?”
虞枝枝抿了抿唇:“来话长……”
敲门声更加急迫,虞枝枝看着黄姆妈,黄姆妈道:“我去看看。”
黄姆妈依旧隔着门缝往外看,她转头看着虞枝枝,皱着眉摇了摇头。
虞枝枝心头一惊,她学着黄姆妈的样子往门外望去。
不是她害怕的那个人。
是齐琅正提着灯站在台阶上。
虞枝枝松缓地对着黄姆妈笑笑:“姆妈,别担心,是认识的人。”
她拉开门栓,问道:“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齐琅走进门来,反手合上了门,他神色中带着些急迫,他对虞枝枝道:“这里不够安全。”
黑夜中似乎有虞枝枝察觉不到的危险。
虞枝枝不解地望着他,她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为什么会危险。
难道齐琰终于抽空要来对付她了?
虞枝枝霍然紧张起来。
齐琅带着虞枝枝走进马车,黄姆妈追了过来,面带不舍地望着马车中的虞枝枝:“女郎……”
虞枝枝同样依依难舍地看着黄姆妈,她转过头看了齐琅一眼。
齐琅将手搭在虞枝枝的肩上,似是为了让她安心:“等你安全后,我会安排你的姆妈和弟弟过去。”
虞枝枝眼眸中染上了点点惊喜之色,齐琅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他拍了拍虞枝枝的肩。
齐琅走后不久,身披甲胄的兵卒敲响了黄姆妈的院门。
一番搜查之下,他们只在院中见到年过半百的老妪和昏迷不醒的少年。
齐琅将虞枝枝安顿好,几日后,他果然如约将黄姆妈和虞昭带了过来。
他们住在洛京郊外,隐蔽但并不是与世隔绝。
家里人少,还有卧病在床的虞昭,虞枝枝会帮着黄姆妈做一些家事。
黄姆妈发现后,总是让板着脸她去休息,在虞枝枝的央求下,有时会勉为其难地让她在厨房里帮忙。
虞枝枝的厨艺进步飞快。
后来虞枝枝月份大了,黄姆妈的态度就坚决起来,决不让她累着。
还好有方岐时不时会过来帮帮忙,做些劈柴、修屋顶的事。
其实虞枝枝原本没有想将方岐扯进来的,她担心日后事发,若齐琰存心报复,会牵扯到知情的方岐。
可是事情就是那样凑巧,有一天,黄姆妈出去买菜,刚好碰见了方岐。
方岐追着黄姆妈,甩也甩不掉,追问黄姆妈为什么突然带着虞昭消失,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黄姆妈只好告诉了他实情。
从那以后,方岐会经常过来,给虞枝枝把脉,给虞昭扎针。
到了虞枝枝快要生产那几天,方岐更是直接住在这里,唯恐意外发生。
在方岐的调理之下,虞枝枝的身体很好,生产也顺利。
阳光正好的下午,虞枝枝躺在床上,看黄姆妈将襁褓中的婴儿递给虞枝枝看。
“女郎,看,是个女孩呢。”
虞枝枝抬起虚弱的手指,戳了戳婴儿皱巴巴的红脸。
黄姆妈略带犹豫地道:“要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姓什么呢?”
黄姆妈得知虞枝枝怀孕之后,半是惊喜半是惊吓,她问虞枝枝孩子的父亲是谁,却得不到回答。
黄姆妈见齐琅一表人才,又对虞枝枝关怀备至,曾经悄悄问过,孩子父亲是不是齐琅。
虞枝枝否认了。
黄姆妈又将狐疑的目光投向方岐,方岐只能哭笑不得地:“不是,若师妹想让我做孩子的干爹,我是很愿意的。”
黄姆妈找不到答案,于是不再问。
但孩子出生,这问题又摆在面前。
孩子的父亲是谁?
虞枝枝看着黄姆妈怀中的婴儿。
这么一团的东西,她看着心就柔软了,孩子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反正这是她生的,她的孩子。
虞枝枝轻轻:“就叫虞念。”
黄姆妈一愣:“虞念?”
黄姆妈的目光有些怜悯,她想,她家女郎一定是在想念那个未知的男人。
莫非孩子的父亲已经离世?
虞枝枝捏了捏虞念的手,笑着道:“念念要记住我们虞氏的荣光,以后靠你重振门楣了。”
黄姆妈一怔,原来女郎要虞念念着的,是虞氏一族啊。
黄姆妈担忧地望着虞枝枝:“女郎还是要寻范公,去做那件事吗?”
虞枝枝放开虞念的手,郑重点了点头。
次日,天下了点雨。
虞枝枝卧在床上看黄姆妈给虞念做衣裳,偶尔瞥一眼窗外,她看见锦衣少年略带狼狈地从细雨中跑到廊下。
齐琅抬起头,正碰上虞枝枝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席。
齐琅走了进来,将一只赤金的拨浪鼓放在虞念的摇篮里。
虞枝枝垂着长睫看了一眼,知道齐琅是担心她们困窘,才拿来容易换钱的赤金物件。
齐琅见虞枝枝开口准备话,他先抢先一步了:“这是给你女儿的东西,你不能替她拒绝。”
虞枝枝尴尬笑笑,拒绝的话没有出口。
黄姆妈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衣裳,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虞枝枝有些无奈,黄姆妈总是不遗余力地给她和齐琅、方岐等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虞枝枝不好指责黄姆妈,黄姆妈也是为她着想。
齐琅背着手弯腰看了一眼摇篮里的虞念,他略带好奇地睁大了眼,问道:“她叫什么?”
虞枝枝:“虞念。”
“哦,虞念。”齐琅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看起来在走神。
过了半晌,他背对着虞枝枝,伸手摇了摇拨浪鼓逗弄摇篮里的虞念,忽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给她找一个父亲?”
虞枝枝没有多想,她点头:“想过。”
齐琅的背影微微一怔,虞枝枝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莫名忐忑:“你觉得、我怎么样?”
虞枝枝诚恳道:“殿下善良直率,帮助我们母女良多,我也想过让虞念叫你一声爹爹,又自觉身份低微,太过冒犯……”
齐琅转过身,眼眸很亮:“你是从什么时候这样想的?我本以为今日问你这话太过突兀,我也没有考虑周全,有些后悔这样随便乱话……”
齐琅话没有完,就看见有人推门进来。
方岐拎着两大包药材站在门口,他看见门里的齐琅,微微一愣。
虞枝枝将虞念从摇篮里抱起来,对方岐笑道:“方爹爹也过来了,虞念的齐爹爹和方爹爹都来看你,开心不开心呀?”
齐琅手中的赤金拨浪鼓落在了地上。
他尴尬捡起,站起来后摸了下鼻子。
天气又开始变冷的时候,虞念已经长得白白胖胖,虞昭隐约有好转的迹象,一切都在变好。
齐琅经常会过来,带给虞枝枝一些消息。
比如齐琰走出冷宫,重获重权,大长秋董泰对他都退避三舍,宫里朝里气氛诡异。
比如范华前不久又辞官挂印,回到白氏山,广招弟子,连远在凉州、交州的学子都日夜兼程地赶来。
比如虞枝枝外家乔氏家主乔太守,因为青州叛乱耽搁许久后,终于可以离任回洛京。
夜里露气深重,虞枝枝沐浴完毕,长长的乌发带着水汽,她披着薄薄的绸衣,脚上趿拉着木屐站在铜镜前。
她眼眸明亮,雪腮薄红,绸衣半掩身躯。
她身形袅娜,纤腰不堪一握,同从前没什么差别。但丰美之处更加充盈,生生添了一段风流妩媚。
她脱下了绸衣,挑起一件素青襦服认真穿上,带上梁冠,配好环首刀。
镜中赫然是皎如玉树的少年郎。
她握着刀柄,对镜中的自己道:“并州云中郡,虞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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