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你真是个抖m（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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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见过吗……】

耳边回旋着这句话，仿佛惊雷击在洛霖殊心上，胸腔剧烈起伏，稍显呆滞的眼逐渐被惊愕填满。

“你……”咽了咽唾沫，他语气有些犹疑，“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问我？”

陆深收紧臂膀，将人牢牢拥住。沉重的气息喷洒几轮，他轻抵着对方的肩喃喃道：“我好像见过你……”

“见过我？”洛霖殊皱了皱眉，“你确实见过我，就在昨天下午。”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深摇摇头，“是梦里……我有梦到你……”

洛霖殊扯了扯嘴角，干干道：“一个梦而已……”

“不是。”陆深倏地抬起头，浓墨般的眼沉得仿若死水，“那不是梦，绝对不是……”

“你一会儿在梦里见过我，一会儿又不是梦，你闹我呢？”

“我……”陆深有些急切，眉头不禁下压，牵动了眼部的肌肉，使得整张脸看上去阴沉不少。

“我没骗你，我每晚都有梦到……起初只是一团白雾，只能听见声音，随着做梦次数的增加，我渐渐能看清梦里的画面……”

“矿洞塌了，有人被埋在里面……”到此处，陆深的肩狠狠颤抖起来，仿佛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

“我不停地铲着土，一刻也不敢耽搁。可我越是这样，便越觉害怕。我的手越来越沉，几乎快拿不稳铁锹……而后……有人大喊‘找到了’……”

“我冲了过去……地上躺着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那一刻，堵在我心上的只有绝望。我知道他走了，我知道他离开了……他丢下了我，他不要我了……”

断断续续的话音夹杂着哽咽，陆深眼睛通红，目光却泛起了希望，“我一直都在重复这场梦，直到遇见你……”

洛霖殊不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陆深咽了咽嗓子，声音嘶哑，“遇见你之后，我的梦变了……像电视剧那样，有了后续……”

“可我并不欢喜，因为他一次又一次从我面前离开、逝去……我以为我可以救下他，我明明抓住了他……”

懊悔的话语里满是愧疚自责。

“……大火……大火烧了上来，他的皮肤被烫出了水泡，他的手也在一点一点滑落……他掉了下去，摔进雪里……”

“我不明白……我想不通……大火是突然窜起来的，而且……而且当时并未下雪，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没有雪，我也站在阳台上！可是，可是等我看清周围，一切都变了……”

“我不是因为疼放手的……我没想过放手……”

愧疚一旦突破界限，便会转为罪恶，此时的陆深便是如此。愧疚在他心里变了质，成了他无法驱散的恶。眼下的他，像是为了得到求赎，正用着乞求的目光望着洛霖殊。

那双眼仿佛在向他寻求原谅，洛霖殊却觉得心下莫名烦躁。

“你没做错什么，用不着自责。”他得很快，语气有些不耐。

陆深哽咽道：“我忘了你……我做错了……”

洛霖殊看着他，脸上的情绪渐渐消失，“忘记或许是一件好事，有些事不值得记起。”

“你值得！”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我就一定是你梦里的那个人？你连他的脸都没看清，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而且，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梦并不是梦。”

“因为我遇见了你！”陆深凝视着他，语气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自然会将它当成一场莫名其妙的空梦。可现实摆在眼前，你出现了……梦里的人不是幻象，是真实存在，我已经真切感受到。”

他握住那双手，很是用力，“那时的我没有抓住，这次，我绝不会松开！”

他信誓旦旦，仿佛虔诚的信徒，对着自己的神祇许下承诺。

洛霖殊并未动容，反而越发冷漠，他看着对方，不带丝毫情绪，“为什么认为是我？”

“气息，味道……”陆深忙开口解释，可当他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寻错人时，却陷入了难题。他从梦境中得到的零碎信息并不能组成完美证据，但他还是一丝不露给“林绅雪”听了。

“你就凭这个来确认是我？”洛霖殊冷笑道：“故事编得不错，可以选个笔名去写了。”

“我没有一句假话！”

“跟我无关。”他推开面前的人，语气淡淡，“故事我也听了，不过很抱歉，我对它丝毫不感兴趣。所以，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马上走吧。”

“这不是故事，是事实！”陆深开口反驳，激动之余他搂住对方的肩，强迫对方看向自己，“梦里的人是你！我感觉到了相同的气息……”

“你不觉得这个理由过于荒唐……”

“并没有！”陆深低吼道：“我一直追着你跑，我不会感觉错的。我这么贪念这个味道，这么想找到你，我绝对不会弄错！”

看着近乎失态的人，洛霖殊哑了声。

他突然觉得很不可理喻，命运可真喜欢同他开玩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放弃，却又在最后关头把霄擎轩送到他面前。

若在此前，他心里尚存希冀，他或许会试着让霄擎轩记起他。但现在，失落之后只剩空白，他已经提不起丝毫动力。

可奇怪的是，他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为什么？因为那双眸子里的感情太过炽烈？太过疯狂？还是……自己不忍心？

难道自己还是在乎的？可自己真的在乎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缓缓抬眸对上了幽沉的眼。

逃避，是他生起的第一个念头。

可冷静之后，他仿佛遭受了当头棒喝。

他确实在意。

如果不在意，他根本不会有任何迟疑，他可以早早回到现实世界，但他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或许潜意识里，他是希望霄擎轩出现的。

那么……自己要再赌一把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思来想去他也没能下定主意，烦躁的感觉也跟着冒上来，像是在嘲笑他的犹豫。心下陡然一气，他扯开对方的手冷冷道：“你得没错，你确实忘了我。”

“你承认了！”仿佛祈求得到了回应，陆深面露喜色。

“承认了又如何？”洛霖殊呵笑一声，“我是你梦里的人，那你呢，你又是谁？是陆深？是重九？还是齐辰？”

“我……”

“你是不是在犹豫？在犹豫选哪一个？”洛霖殊噗嗤笑出了声，眼底却冷漠万分，“我告诉你，你哪一个都不是。”

“伴我走过不同世界，在我生命里留下足迹的，不是重九，不是齐辰，更不是你陆深！”他靠过去，贴近对方耳边，“与我朝夕相伴的，是一个叫霄擎轩的人……可惜，你不是他。”

“我是！！”陆深下意识反驳。

洛霖殊嗤笑道：“你凭什么是？你连记忆都没有，你只是个冒牌货。”

“我有记忆，我会想起来！”

仿佛听到了笑话，洛霖殊一把扯住对方的领口，“我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也不想再费时间和你搞这些苦情戏码。你现在给我听清楚！”

他将身体压低了些，沉声一字一句道：“我洛霖殊，只认霄擎轩！”

“我……”

他抬手捂住对方的嘴，眼里露出一抹狠意，“如果你再不出来，那就永远都别出现！我就当霄擎轩死了，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冰冷的语气带着果断、决绝。

他站起来，睨眼斜看，目光仿若寒霜。

此时，陆深仿佛陷入了混乱，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

洛霖殊面色冷郁，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像是对待死物一般，直接扯住对方的衣领拖到门口。

“滚吧。”

陆深半躺在地上，眼里尽是迷茫，紧接着，他机械地坐起身，脑袋微垂。

洛霖殊不再理会，只将他当做空气，自己则坐回沙发看起了电视。

半刻钟后，一道熟悉的语气传来，夹杂着些许无奈。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紧绷的肩头微不可察地颤了下，很快便恢复平静。洛霖殊转头看去，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只见他嘴唇蠕动，平淡的语调似乎有了细微的起伏。

“你也是一如既往的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