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受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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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仪站台上唱歌，宾客们吃饭喝酒，相聚甚欢。我吃个八成饱，放下筷子，宁泓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好饿。”

“你没吃东西？”我问。

“没有，光喝酒了。”宁泓，他拾起我的筷子，夹起我盘子里的排骨狼吞虎咽。

我招手唤来服务员加一双筷子，一个劲儿的给宁泓夹菜盛汤。

肖珂：“老师，我去个电话。”

“好。”我随口应道，对宁泓，“慢些吃，别噎着了。”

“嗯嗯。”宁泓往嘴里塞一块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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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珂皱着眉头拨通手机：“喂，学姐。”

“约会怎么样啊？”夏纤纤问。

“不怎么样。”肖珂消沉地，“我和老师本来聊得好好的，中途遇到他的朋友，硬拉我们吃喜宴。”

“老师的那个……朋友？”夏纤纤猜测，“看起来和老师关系很好的那位吗？”

“嗯。”肖珂。

“哎呀你别往心里去，他们是朋友又不是男朋友。”夏纤纤鼓励，“你还有机会的。”

“我看快成男朋友了。”肖珂气闷，“他缠着老师做这做那，老师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们在哪，我过去帮你。”夏纤纤自告奋勇。

“五大道，鸿禧楼。”肖珂报出地点，他犹豫地，“是不是我不该对老师起那样的心思……我们年纪差的挺多……”

“年龄不是问题！”夏纤纤，“你等着，我现在出门。”

“好。”肖珂低头揪下路边的一片杨树叶，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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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泓吃饱喝足，餍足地靠着椅背拍拍肚皮，个饱嗝。

我看不下去，：“注意形象。”

宁泓身子一歪就要往我身上靠，我抬起胳膊挡了一下：“别过分啊。”

“嘤嘤嘤。”宁泓象征性地抹眼泪。

我被他膈应了一身鸡皮疙瘩，欲开口骂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秦萱微笑着立在我身后：“邹澜生，聊两句？”

“嗯。”我起身与秦萱走出大厅，在门口的楼梯中间停下，“你大学考到哪儿？”

“广州。”秦萱摸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根，“抽吗？”

我摆手：“不抽。”

秦萱自顾自点上，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我在广州读了四年大学，又热又潮的鬼天气，一毕业我赶紧收拾东西回北方了，你呢？”

“我考的津大。”我，“一路读到博士，然后留在这里。”

“真好，稳稳当当。”秦萱，“我一开始搞不清自己想做什么，跌跌撞撞的想明白了，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新娘是你的？”我问。

“我同事加室友。”秦萱，“这一结婚，她要搬到她老公家住了，我还愁房子出租的问题。”

“你住哪？”我问。

“天塔。”秦萱挑眉看我，“怎么，你有学生租房？”

“目前没有，我帮你问问。”我。

“行啊，咱俩同学一场，有空多聚聚。”秦萱，“话回来，你怎么没结婚？”

“没遇上合适的。”我，“你呢？”

“我不结婚。”秦萱，“找个姑娘过一辈子。”

我怔愣一下，偏头看她：“姑娘？你……”

“对，我同性恋。”秦萱大方承认，她斜睨我，“你恐同？”

我摇头：“不，很少见到这么……坦荡的，不过你一向如此。”

秦萱撩了一下大波浪卷发，气势昂扬：“为什么要藏着掖着，我就是我。”

“厉害厉害，给您鼓掌。”我佩服她的态度，不由得附和一句。

肖珂和夏纤纤并肩从远处走来，肖珂：“老师怎么出来了？”

“吃饱了，透透气。”我，“夏吃午饭了吗？”

“吃了，吃过了来的。”夏纤纤，她看向秦萱，“这是……”

“秦萱。”秦萱先一步介绍自己，她伸出手，热切的和夏纤纤握了握，“你是邹澜生的学生？”

“研三，夏纤纤。”我，环顾一圈，四个人，四个同性恋，我开始相信同性恋相互吸引的效应真实存在，“你怎么来了？”

“找学弟玩。”夏纤纤，“你们逛五大道居然不叫我。”

“那确实不地道。”秦萱帮腔，“夏想逛，我陪你啊。”

秦萱见色忘友的技能绝对是lv100，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版邹海阳，来也怪，我心中腹诽邹海阳，邹海阳的电话便了进来：“喂，海阳。”

“您好，请问您是邹海阳的朋友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他声音慌张，语速极快。

“我是他哥哥，怎么了？”我不由得跟着紧张。

“邹海阳被捅了，我们在抢救室门口。”男声，“医院要求家属签字，做手术。”

被捅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勉强抓住栏杆站稳：“把手机给护士。”

“喂，您好。”

我努力冷静下来，把我的诉求用一句话讲清楚：“我是邹海阳的亲哥哥，我目前在天津，坐飞机到南京需要两个时，你们可以录音存留证据，你们是哪个医院？”

“南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护士。

我：“我邹澜生知晓手术风险，同意南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为我的弟弟邹海阳做手术。”

“好的。”护士。

“我买最近一班飞机过去，期间有任何事情，你们拨……”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宁泓：“我的号码。”他流畅的报出一行数字，我跟着他的话重复一遍，护士回答：“好的。”

挂掉电话，我开订机票的软件，宁泓问：“你要去哪里？”

“南京。”我。

“我帮你拿内部票。”宁泓，“我叫了辆车停在路边，我们走。”

“好。”我压住急促的心跳，喃喃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邹海阳是个混蛋无疑，但我没想过他能遇上生命危险，仿若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我理智全无。

我没有和秦萱肖珂夏纤纤他们告别，神色恍惚地跟着宁泓上车。宁泓替我拉开车门，问：“你弟弟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约莫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我。

宁泓关上车门：“现在医疗条件发达，你弟弟不会有事。”司机师傅发动汽车，汇入车流。

“希望如此。”我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仔细回忆邹海阳和我的通话，最近一个电话里邹海阳抱怨任子倩跟踪他，任子倩有个弟弟任子，和邹海阳是同学，我猜想是不是任子替姐出气捅了邹海阳。

宁泓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他瞟了一眼屏幕，：“拿到票了，一个半时后起飞，不堵车的情况下能到。”

“嗯，谢谢。”我。

“谢什么。”宁泓，他扭头看向车窗外，表情不自然地，“咱俩的关系，不用客气。”

我握紧拳头，手心因紧张渗出冷汗，我抬眼看宁泓的侧脸，从他难得的严肃中品出两三分安心。我的心脏不规律地跳了两下，不是短暂的喜悦，也不是瞬间的满足，是一种漫长的复杂的错乱，像我站在邮轮甲板上，远处一声悠远的鲸鸣。

我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这是我第二次体会到，第一次是在宁清身上。

那是沦陷的警钟，我却极度惶恐，我用尽全力还没有爬出宁清的大坑，转眼就掉进了宁泓的陷阱。他明明不喜欢我，而且我知道他不喜欢我，那么我应该……

“到了。”宁泓断我的思考，他，“快去吧，你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我掏出随身携带的钱包，快速检查一番然后推门下车。

宁泓跟在我身后，一路送到安检口，他：“我就不进了，你落地给我个电话，我如果收到医院那边的消息，会及时转述你。”

“好。”我握紧钱包走进安检口，当下来不及反复纠结我的感情烂摊子，我得去看邹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