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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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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步, 你都不愿朝着我走过来吗?”陆停的声音落在头顶,潮湿而冰冷。

少年冰冷的手隔着单薄的衣服激的人一个激灵,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作呕。

温月明刚一开口, 就被倒灌进一股血腥味,忍不住推开他的手干呕起来。

——太饱了,后知后觉发现吃太饱了。

这一吐可就不得了, 原本被吃的满满当当的胃瞬间得到释放,迟到的饱腹感也随之而来, 撑得她格外难受。

周围的黄门瞬间一哄而散,温月明把白日里吃的吐得一干二净, 自觉丢脸得很,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 胃里还泛着酸,眼睛被呕出水花来,垂头丧气得就像一只湿漉漉的猫。

一个身形却一反众人的抗拒,直接贴了上来,一点也不嫌她脏兮兮的样子。

温月明嗯了一声, 低头看去。

只看到一条金链子不知何时缠着她的腰间。

“你干嘛。”她不高兴地用手扯了扯,却发现那链子颇为眼熟。

“这不是我给咪咪做的猫链子吗?”她嘟囔着, 却发现着金链子被牢牢扣在腰间,扯不下来, 顿时大惊,“你是栓狗吗!”

“嗯, 抢的。”陆停大大方方着,随后恰着她的药, 直接把装死的人提溜翻过来, 低头去看她苦着的脸:“肚子还不舒服嘛?”

他伸手擦去温月明眼角的泪花, 细腻的脸上轻轻一模就是一手灰,本来涂得格外均匀的灰脸顿时斑驳起来,看起来更加凄惨了。

温月明不舒服地低着头,手指紧扣着手中的包裹,眼尾都焉哒哒地下垂着。

——太饱了,感觉一开口就要吐出来。

她摸着肚子,愁眉苦脸地想着:刚才都不觉得饱,现在怎么后知后觉反应出来了,还当这么多人吃吐了,也太丢脸了。

“很难受。”陆停却没察觉到她隐晦的心思,眉心紧紧皱着,垂眸,盯着她的肚子看。

温月明嗯了一声。

陆停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朝着东宫方向走去。

温月明只好默默抱紧包裹,抬眸去看他紧绷的下颚。

“你我只是出去玩两天。”她主动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声道,“你信不信啊。”

陆停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却依旧没话。

“从去年年前都没回家了。”温月明见墙角松动了,立马加大挥锄头的力度,“就是想回家看看,你看,我这包裹里都是吃的。”

她把包裹递到陆停鼻子前,殷勤道:“你闻闻,你闻闻,有御膳房的水晶糕和龙凤糕,还有水晶肘子,炖牛肉,烤羊排,你闻到了吗?”

陆停早早就闻到这个闻到,只是一开始被太多事情扰乱心绪,现在把这人抱在怀中,这才定下神来,这才发现满鼻子都是吃的味道。

“那你算何时回来?”他垂眸,冷不丁问道。

温月明语塞,按道理她这人素来没心没肺,满嘴胡话,可这会儿看着他认真的眸光,却是一句谎话都不出来。

她确实没想好何时回来。

陆停显然一眼就看穿她的犹豫,立刻不满地冷哼一声。

温月明心虚,立刻焉哒哒地趴在他怀里装死。

“陆停,我也是没办法。”她扣着陆停衣服上带血的花纹,声道,“我就是想冷静想想。”

陆停脚步一顿,把人放到一处假山突起的石块上。

温月明从仰视的角度立刻成了俯视的姿势,陆停长长的眉宇还带着来不及擦去的水渍和血丝,让他深刻的眉眼落上一笔朱砂,越发深邃迷人。

“你自己想?”他盯着温月明,脸色阴郁地问道。

温月明不解,抱紧包裹,不吭声。

“这个孩子我也有责任,你为什么不让我陪你一起想。”陆停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却碰到鼓囊囊的包裹,顿时抽了抽眼角,便算把这个碍事的东西扔掉。

温月明立刻警觉地拽紧。

“我要吃的。”她嘟囔着,抱得更紧了。

陆停气急,偏又无可奈何,只是逼问道:“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温月明心里想着当然是你,可手里却是纠结地不肯松手。

——毕竟好多好吃的。

陆停被她下意识的反应气笑了。

温月明只好先一步松开手,嘴角紧紧抿起,脸上挂满了不高兴。

陆停只好抓着包裹,在她紧张的注视下颠了几下,最后解开袋子,把它背在没良心的贪吃鬼的背后。

“你是不相信我是吗?”陆停慢条斯理给人着结,不带感情地质问道。

温月明心虚地盯着翻飞的手指。

“我不管许道行与你了什么,甚至是温阁老与你了什么。”陆停摸到那个圆滚滚的肚子,低声道,“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甚至不愿与我这些事情。”

“我过,前面的九十九步我都愿意为你走。”陆停抬眸,深褐色的眼珠落了细雨,水润润,湿漉漉的,就像一颗举世无双,光华内敛的琥珀,这般眉眼轻展便足够令人心动。

“就这一步……”他缓缓靠近温月明,眸光中的倒影便逐渐清晰逼近,琉璃微波,传情相思,“也不愿意吗?”

温月明顿时语塞。

“你只要愿意和我在一起。”陆停的唇角逐渐靠近,一只手按着温月明的脖颈,就像非要逼得她折腰屈颈一般,非要让她在心弦紧悬中看清自己的内心。

“其他的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冰冷的唇带着浓重的潮气,连着声音都似乎被染着一层冰意。

温月明下意识撇开唇。

陆停按着她脖颈的手一紧,就像抓着白兔的鹰爪,明明只需要再一用力就能完全把兔子完全收入毂中,可偏偏却又忍着那点气。

“不行。”温月明伸手捂着他的嘴,盯着他阴鹜的视线,声道,“我刚才吐过了。”

她沉默片刻,伸手抱着他的脖颈,撒娇道:“陆停,我不舒服。”

陆停僵在原地,既没有回抱她,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细雨绵绵,落在漆黑修长的长街上,就像春日清叶尖垂落的那滴露珠,只需要微微一动就能滚落下来。

“温月明。”他侧首,盯着她雪白的耳垂。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八年前,她用的是钱温的假名,他先是教他钱姑娘,后来知道了她的名,叫她团团,再后来,他回长安,便是母妃,娘娘。

两人似乎还没有这般坦诚,直呼其名的时候。

相比较温月明的没心没肺,胡乱喊人,陆停似乎更难从这段感情中挣扎出来。

他就像大漠上的孤狼,若是认定了便是一生一世都难以脱离这段感情。

温月明被人禁锢着脖颈,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却莫名心口抽动一下。

“你,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一年前,你要送我的生日礼物,结果却是一声不吭离开我,现在你又假装无事,心里却又谋划着再一次离开我。“

他似乎气急,忍不住张口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你到底有没有心。”

温月明吃疼,蜷缩起来。

陆停察觉到她的抗拒,心翼翼地松口,舔了舔耳垂上的牙印,最后把脸埋进她的脖颈中。

“你若是……”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温月明垂眸,抬手,轻轻按着他的脑袋,轻轻把脸颊靠在他的脑袋上。

十三岁的陆停带人伏击敌人被围困在沙丘中,三天三夜不曾阖眼,直到温月明来救他。

十六岁的温月明就这样把人按在自己脖颈中,外面是饥饿的狼群,嘴里漫不经心的安抚着:“睡吧睡吧,一觉醒来,霍光明那王八蛋就来捞我们了。”

可惜,那个时候他们又等了三天,直到最后一滴水喝完,霍光明才带着人匆匆而来。

陆停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呼吸逐渐沉重。

温月明觉得自己的脖颈有一些湿气,那只手牢牢禁锢着温月明的腰肢,勒得人肋骨疼。

“我想假装大方放你走……”陆停发狠的声音带着颤抖。

“可我,只剩你一个人了。”

十岁的陆停在绝望之时,遇到了穿着红衣服,冲天而降的少女,少女笑起来连着眼睛都在发光,漫不经心的递过来一顶粉色的兜帽,脸上带着他从不曾见过的温和。

她就像一只慵懒的猫,上课的时候在睡觉,练字的时候糊弄人,就连习武的时候也在划水,可偏偏这般不着调的行为,落在她身上都能令人移不开视线。

十三岁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她。

三年时间他一步步靠近,终于能完完全全触摸到心心念念的人。

可偏偏,他却在满心欢喜中被人猝不及防敲了一棍。

失忆的一年,他心里莫名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到长安,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去,也不知道回去做什么,但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叫他回去。

直到那日大雪纷飞中,他在满殿惊疑量的视线一步步踏入,最后不经意抬眸,看到上首坐着的贵妃。

天崩地裂,心如刀绞,也不过如此。

“你这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混蛋。”他恨及,却只能无力地抱紧怀中之人。

他对敌人有万千雷霆手段,可偏偏是一点脾气也不敢落在她身上。

温月明满腔心绪顿时被散个一干二净,不高兴道:“我年纪比你大,没大没。”

陆停沉默,好一会儿才从善如流地道:“那就是大混蛋。”

温月明摸着他的脑袋,长叹一口气。

“陆停,我只是不想让我们未来为难。”她低声道,“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若是孩子自己长大,痛恨自己的身份该如何是好。”

“那是我操心的事情。”陆停低声道,“你是怕我后悔是吗。”

温月明沉默。

“长安真的很繁华。”她笑着,“你以前才见过几个人,可你未来会见到数不尽的人。”

“可那都不是你。”

陆停断她的话。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只是因为我年轻,因为我的身份、”

“十八岁的人就不值得托付终生吗,别人做不到为什么要我也做不到。”

陆停抬眸看她,一双眼好似润了水的千斛明珠,敛尽人前难诉情意。

“温月明。”

“我是,真的喜欢你。”

—— ——

如今紫宸殿被毁,皇帝病重,太子监国,如今一干大臣都是在东宫办事。

太子一反之前的温和,做事雷厉风行,旧事未哀,新政推行,朝堂上原本一大批靠着抱德妃或者薄家大腿的官员都换了个地方吃饭,不少年轻实干的官员被提拔上来。

应家案在他的牵头下很快就有个快速的进展。

今日就有不少官员入东宫是为了汇报此事,陆停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折子。

刚刚汇报完的官员久久没听到动静,越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殿下。”远兴忍不住出声喊了一声。

陆停回神,把折子合上,淡淡道:“邵家处置并不妥,回去再拟。”

官员终于得到答复,一颗心也算落了肚,是半点也不敢有不满,连连点头应下。

“若是无事,便……”

远兴眼尖,瞧着殿下心不在焉的样子,出声道,只是话刚到一半,突然听到屏风后的内殿传来一声动静。

像是人摔下来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连着话都停了下来,眼尾再一扫殿下,果然见他已经看向屏风后面,手指按在桌面上,一副几欲起身的样子。

殿内出现一瞬间的安静。

人尽皆知,这位殿下和当年的月贵妃不言而喻的关系,是以你瞧,从龙有功的温阁老已经请了十天病假了。

“无事汇报,今日议事便结束吧。”远兴先一步回神,咳嗽一声,正儿八经道。

各位官员哪里敢这么没有眼力见的多留,头也不回地跑了。

最后一个官员的脚步刚刚踏出大门,陆停已经急不可耐地朝着屏风后绕过去。

远兴眼观鼻子地站在角落里不出声。

陆停进了内殿这才发现原来是大枕头落地了,床上的人还四仰八叉地睡着,一张脸睡得红扑扑的,一根金色的帘子自赤.裸的腰间绕过,另一侧系在系在床脚的柱子上。

他松了一口气,上前给人理好被子,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醒。

要不,温月明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距离逃跑被抓已经十天了,相比较陆停的患得患失,她倒是该吃该喝,一沾枕头睡得格外沉。

“没良心的混蛋。”他拧了拧温月明的鼻子。

温月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脖子一缩,把脑袋都埋了进去,一副雷不动的态度。

太医孕期嗜睡很正常,但是要控制一下饮食,还要多运动。

陆停虽然嘴里放心她,可温月明只要出门迟迟没回来,他就会很焦虑,连着折子都看不下去,远兴见了就长了个心眼,和翠堇花色特意了一声,若是娘娘在外面玩得开心,便差人回来一声。

“殿下,该叫娘娘起来吃午膳了。”翠堇端着食盒从外面回来,声道,“已经错过早膳了,午膳还是早些吃为好,免得饿久了伤胃。”

陆停只好充当恶人把人叫起来。

温月明果然开始耍赖,先是把自己滚进被子不话,然后又是把脑袋埋进他脖颈处装死,最后抵抗不过这才不高兴地睁开眼。

“该吃饭了。”陆停熟练地给人穿着衣服,好声好气地着。

温月明垂眉耷眼地嗯了一声。

“早点吃完,今日送你回家看你娘好不好。”陆停低声道。

温月明顿时一个激灵,抬眸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想见她嘛,而且我也有些话想和温阁老谈。”他见她懵懵懂懂,还不甚清醒的样子,忍不住凑上去含住她的唇。

绵软温热,甚至还带着一点昨夜半夜闹着要吃的奶酪的香甜。

温月明坐上马车的时候还在疑惑,陆停今日怎么这么好话。

要狼崽子就是会咬人,别以为她不知道,经常三更半夜起来摸她脸,还动手动脚的,要不是她实在太困了,肯定是要睁眼理论几句的。

大半夜不睡觉在搞什么鬼!

她捧着瓜子窸窸窣窣地磕着,陆停便坐在一侧看着折子。

“霍光明明天就要走啊。”温月明随意瞄了一眼,看到熟悉的字,就忍不住凑过来,惊讶道。

陆停嗯了一声,索性把折子递给她看,顺手拿走她的瓜子盒:“吃多了上火,不要吃了。”

温月明也顾不得到手的零食飞了,还带着盐味的爪子捧起折子认真看了一眼。

“那她以后还回来吗?”她合上折子,惆怅问道。

“不如你明天去问问她。”陆停拿着帕子给她擦手。

温月明撑着下巴叹气,故意一本正经道:“那我就要跟着霍光明跑了,反正你也不过她。”

陆停动作一顿,抬眸,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啥区别:“嗯,你若是真的喜欢……”

温月明低头,倒吸一口气。

“你要捏断我的手吗?”温月明咬牙道。

陆停敛眉不再话,松了力气,继续擦着她的手。

“你不想我走,直啊,嘴上着一套,心里坐着一套有什么意思。”温月明凑过去,心翼翼地拱火着。

“我不想你走,你就不走吗?”他低声问道,声音不由紧绷。

温月明一张脸凑得更加近了,大眼睛圆滚滚地看着他,伸出那只空余的手去戳他的下巴:“你想听真话吗?”

陆停抬眸,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不由微微抿起。

“万一是你不爱听的咋办。”

陆停伸手要把人推开。

温月明眼疾手快直接钻进他怀里,笑眯眯道:“但我还是要啊。”

“不听。”陆停捂着她的嘴,开始耍赖。

温月明笑眯了眼,巴拉下她的手:“那我也要。”

陆停阴沉着脸,下颚紧绷,把人从膝盖上抱下去,看架势准备去外面。

“哎哎,陆停你这人怎么回事。”温月明不高兴地抱紧他的脖子,“逃避可解决不了问题。”

“可你之前还算逃的。”陆停翻起旧账也不手软。

温月明倒也没心虚,只是一本正经又理直气壮地解释道:“不是逃,只是给我娘送点吃的,那包裹里的吃的,你那天不是也吃了吗?怎么还是胡乱编排我。”

陆停气恼着不话。

“这个脸色什么意思,还不服是不是。”温月明去掐他的脸,抱怨着,“你这人怎么这么爱使性子,你到底听不听。”

陆停沉默。

温月明捏着他的耳垂,笑眯眯道:“我不走啊,路途这么远,万一半路生下孩咋办啊。”

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肚子,陆停吓得立马抓着她的手。

“胡闹。”他呵斥道。

“虽然我确实向往自由,但我才不要半路吃苦呢,我就想过开心又自由的日子。”

陆停抬眸看他,犹豫道:“那你不会走?”

“不走了,我爹那天问我的时候,我就不走了,让我看看你的反应再做决定,所以我爹还不高兴了,你今日过去可不会得到好脸色。”温月明幸灾乐祸地着。

陆停脸上逐渐僵硬,随后露出狂喜之色。

“真的?”

“真的啊。”温月明苦恼着,“我那天真的算溜出去看看我娘而已,而且当日陆途我之前吃的药会坏了身子,我本算溜出去让白姨看看的。”

陆停大惊,立刻露出担忧之色:“严重吗,你会不会出事,有没有办法,不如我们再请御医看看。”

温月明了一个哈欠:“我就知道你会这个反应,吵死了,我都没看过我哪知道,我困了,陆停。”

陆停连忙把人抱在怀里:“睡吧,等到了我再叫你。”

“起来,白姨以前就是在应家生活的吧。”温月明靠在他怀里闭眼前,冷不丁道,“你和翠堇什么时候相认的。”

陆停脸上笑容一僵。

“哼,还算骗我。”温月明得意着,“瞒不过我一双利眼的。”

“我没算在你身边放眼线。”陆停心翼翼解释着。

温月明已经闭上眼,声音含含糊糊道:“我知道,我还挺喜欢翠堇的。”

陆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继续下去,侧首一看,她已经睡了过去,手指绕着她的袖子,沉默着不话。

温府一行,太子并不遮掩,甚至当众抱着月贵妃进了大门。

流言没一会儿就传遍整个长安。

谁也不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第二日温阁老重新上值了,第三日老皇帝周焱帝退位。

新帝陆停登基,改年号为天圣,遣散后宫,生育过子女的搬到西宫,没有生育过的宫嫔悉数做了处理,其中最受瞩目的月贵妃却毫无动静。

有人有了异议,上了折子,可惜压根就是如泥牛入水,毫无动静。

直到新帝在此期间做了一件颇有争议的事情。

他直接把太上皇的后宫玉牒烧毁了,听还烧了不少起居注,连着一些折子都悉数销毁了。

此事被视为大不敬,迅速引起大波澜,但奈何新帝性格强势,凤台上温阁老强压折子不放,朝臣僵持三天,最后还是太上皇所在的修仙台放出一封罪己诏,这才熄灭了风声,所有事情有惊无险地都盖过去了。

以至于半月后册封温家女为皇后时,众人终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前朝有圣人抢了儿媳妇,还知道往寺庙里转一圈,再接回来封为贵妃,当今圣人倒是其心昭昭,连个遮羞布都不愿拦了,甚至直接捧人坐凤位。

至于你问,温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哪来另外一个女儿为后,那就完全被百姓避而不谈,着哈哈过去了。

至于文武百官,历经两朝皇帝行事昏聩,难得碰上一个靠谱的皇帝,加上新帝强势,不少人都对这点不太好听的私事睁一只眼闭一眼,至于民间,巡防营抓得紧,碰到胡言乱语的都直接抓去板子,所以事情出人意料地顺利。

日子一晃而过,一个月后,新帝登基和皇后册封被放在同一日,虽然不合规矩,但圣人也不知为何格外急,太史令人言微轻也只好照令办事,一点也不敢耽误。

大婚那日,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陆停走在石板路上,喝得微醺,精神却很好,本来帝后要一起去前朝接受祝贺,再去赴宴,奈何温月明中途肚子不舒服,只好现行退出去。

有些敏锐的人早就察觉不对劲,偏又不敢多话,只好忍着,不知情的也只当女子体弱,温家女格外娇气,偏偏圣人宠着,便也假装无事发生。

陆停站在红艳艳的宫殿前,到处都是高兴的笑脸,他站在紧闭的大门前,突得生出一声胆怯,只能怔怔地看着隐隐绰绰的光透过花纹传了过来。

远兴脸上不掩兴奋:“殿下。”

陆停回神,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推开门。

大门刚一开,里面便热闹起来,花色慌忙迎了出来,为难道:“娘娘……”

陆停心中咯噔一声,快步绕过屏风,一入内,就看到穿着大红色嫁衣的皇后已经半躺在软靠上睡过去了。

长长的凤尾裙摆散落在地上,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头顶的凤冠早已被脱下,长发披散,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暖安静。

花色楞了一下,连忙跟上去,更是不好意思:“娘娘有点累了。”

“前三月本就嗜睡的。”她抿了抿唇,特意强调了一句。

陆停只是这般看着那张睡颜,脸上便忍不住露出笑来。

——她再也不会走了。

作者有话:

正文完结!正文完结!撒花撒花!

我第一次完结有这么多的倾诉欲,呜呜呜,这本从开文到完结我都倒霉透了QAQ,看来开文还是要选个黄道吉日的(胡言乱语)

这本书的番外我缕了一下,大概写了三个内容,休息一两天在写,大概就是婚后和孩,我私以为想写一个现代的(开始立fg,交代一下后世对这对帝后的看法,我本来权宦那本想写这个模式的,但我忘记了QAQ,但我也不保证一定写啊)

所以!!!收藏一下我的预收吧!!我算四月份开,是破案文,我真的好想写剧情文啊,这本我已经在做了好几个梦了,呜呜呜,救救孩子吧,给我点收藏吧。

《胭脂惊秋(破案)》

元年改制,女帝亲旨整合北阙,空降上峰。

唐不言世家出身,性格君子端方,克己笃行,是长安闺中少女的清绝唐郎。

“别,咱唐少卿细腰宽肩,当日蹙起眉来,啧啧,绝色。”

沐钰儿满嘴跑车轮时,绝色唐少卿正在她背后站着。

她直接跪了。

人人皆知,北阙之中皆是三教九流之辈,花红柳绿最是擅长,其中以司直沐钰儿为翘楚。

唐不言此刻深有体会。

长安城都在赌,唐不言这尊真佛和沐钰儿这假坤道何时起来。

不曾想,是起来了。

却是他们的脸了!

真疼!

一开始

沐钰儿:今朝有酒今朝醉,美人天天怀中睡

唐少卿不悦蹙眉:满嘴胡言。

再后来

沐钰儿:烟笼寒水月笼沙,少卿天天住我家。

唐少卿淡定点头:可以商量。

剧情版:

女帝迁都,长安城风云诡谲。

开春第一日曲江发生命案,新科状元惨死江中,四位权贵带血昏迷事发地,一问三不知。

沐钰儿奉命而来,三日后亲自敲开圣恩浩荡的唐不言房门。

“开门!送温暖!”

门后,唐不言撑额而坐,微微蹙眉。

后来,嫌犯变上司,沐钰儿谨言慎行一个时辰后彻底放飞自我。

连环杀人案时,唐少卿以身犯险,亲自钓鱼。

一向吊儿郎当的沐钰儿冲天而降,嬉皮笑脸。

“杀美人,可经过我同意。”

长灯下的唐不言闻言抬眸看来:“罚抄司规三十……”

沐钰儿一刀把凶手拍晕,溜了。

北阙地牢幽深,众人围观芙蓉女郎站在血泊中,冷漠无情。

“咱就是,芙蓉罗刹名不虚传。”

话音刚落,沐钰儿背着手走出地牢,脸警惕:“谁在少卿面前我坏话?”

唐不言自满字供状中抬眸,盯着烛火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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