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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郦棠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 一张脸一日比一日难看,因为陛下脉搏一日比一日虚弱。
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五,陆途服了一颗药丸, 随后在黄门的伺候下睡下,谁知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你若陛下龙驭宾天, 可偏偏还有呼吸,还有脉搏, 可若陛下还活着,又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就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一样。
整个紫宸殿都被他围得铁桶一般,早些时候送出的两张纸条到现在都石沉大海, 渺无音讯,他一边暗恨两个人到现在还各有算,一边只好咬牙将此事瞒下来。
这些日子,他一边在民间大力搜寻名医,一边施压太医, 让他们竭力医治,顺便遣人去抓凭空消失的白眉道人。
卫郦棠在知道消息的时, 已经立刻派人去抓人,结果道观里人去楼空, 随后翻遍整个皇宫也没有那人的踪迹。
可四大城门口皆是自己的人,当夜城门紧闭, 一辆马车都没有,天色刚亮, 倒是有夜香剩饭这样的马车, 可没多久卫郦棠就彻底接手整个皇宫, 那些马车被悉数追回,仔细搜查后都没有任何异样。
卫郦棠心中怀疑是那个道士所为,但时常觉得有些奇怪。
“将军,御史台又有人跪在宫门口,请求面见陛下了。”守卫按剑,匆匆而来。
卫郦棠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原先因为陆途怕死,整个紫宸殿的守卫本就格外严密,再加上迷上修仙后,每次入定都要卫郦棠亲自守着,好几日不出现也是常有的事情,一来二去,皇帝不出面,外加宫中这样严密的守卫,就成了常事,一开始也没有闹出更大的风波来。
只是日子久了,眼看着就要瞒不住了。
“温阁老那边可有消息传来。”他随口问道。
守卫摇头。
“那卫国公那边。”
守卫还是摇头。
“白眉道人的下落可有眉目。”
守卫羞愧的低下头。
卫郦棠不耐地敲了敲桌子,却又不再话。
事到如今已经瞒不下去了,只是这事到底如何,怎么,到最后怎么把自己摘出去,又怎么不把事情闹大。
卫郦棠心中开始筹划起来。
“将军,陛下,陛下醒了!”张角快步而来,顾不得行礼,直接踏入屋内,强压着心中的喜悦,低声着。
卫郦棠倏地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吃的是哪位院正配的药?”他激动问着,脚步却是不停地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张角埋头,紧跟在他身后,脸上露出几丝怪异之色:“自己醒的。”
卫郦棠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眸光锐利而冰冷。
“真的自己醒的,今日轮值的是姜医正,师父你也是知道姜医正性格的,最会和稀泥,中庸胆的人,连下个重药都要王医正决断的人,怎么可能给陛下决断新药,陛下昨日吃的药没有变化。”
“所以陛下是突然醒的?”卫郦棠严肃问道,“医正那边有何诊脉医案,是自然醒的,还是……”回光返照。
他把最后四个字咽了下去,脸色越发凝重。
张角不明白师父脸色为何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可怕,摸了摸脑袋,不解道:“自然醒的啊,一醒来就开始吃饭了,姜医正诊了脉,是虽然虚弱,但已无大碍。”
卫郦棠眉心皱得越发紧了。
陛下之前的脉象都是虚弱无力,隐有活力,怎么一夜之间就大地回春,突然苏醒了。
“你去凤台给今日值班的温阁老递个话。”卫郦棠多年政治翻滚,精神近乎格外敏锐,虽未察觉到异样,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
张角不解,但也没有多话,只是等着他继续下去。
“马上就要从冬入春了,紫宸殿按理也该修缮了,请阁老尽快通过户部修缮的折子,让陛下可以安心修道。”他犹豫一会,很快又吩咐下去。
张角虽然不解,但还是抱拳领命而去。
卫郦棠看着他逐渐远去,这才朝着紫宸殿走去。
且不,宫内突然间如何风起云涌,宫外如今也是乱成一团,失态朝着不可控制的地步发展。
当今陛下子嗣不丰,很大一个原因在于之前的云贵妃,现在的德妃。
她当年与先皇后相隔几月生下安王,之后宫中能平安生下孩子的妃嫔便格外少,大都是身份低贱之辈,就连背靠谢家的玉昭仪也不能平安落地。
大概这些事情做多了,德妃盛宠多年,膝下却只要一个安王。
如今安王一死,她便彻底疯了。
短短半日,安王府已经死了十多人,所有贴身伺候安王的丫鬟仆人皆被活生生死,听昨日安王的遭遇,心中早已把温家和太子殿下还有那不知死活的邵家都恨了上去,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乌蔼硬着头皮上前,头也不敢抬起来,只是跪在地上,颤抖着道:“娘娘,邵家已经人去楼空了。”
因为德妃一来便坐在放着安王尸体的床边,一下也不曾动过。
容云抬眸,一双眼睛通红,就像血泪要掉不掉地落下来:“走了,去哪了,还不给我去找,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乌蔼连连磕头道:“已经在找了,邵家老弱病残,不会逃很远的。”
“对,他们逃不掉的,我要把他们一个个都找出来,扒皮抽筋,挫骨扬灰,给我儿报仇。”容云用帕子心的擦了擦安王早已灰败的脸,笑着。
“对了,他们那个个短命的女儿呢,不是昨日下葬了吗,给我把坟刨开,把她的尸体拖出来,给我狠狠一顿,再吊在邵家大门上。”
她声音冰冰冷冷,再也不复平日的娇媚甜美,听的人只觉得阴风入耳,不由汗毛直起,战栗惊惧。
“我就不信。”容云手中的帕子被倏地捏紧,“邵家人还要做这样的缩头乌龟。”
乌蔼了一个寒颤,再也不敢多留,快步离开这间阴冷的屋子。
因为德妃为了保存安王的尸体,寒冬凛冽,却在屋内放在足足十八盆寒冰。
从开兴五年的深冬到开兴六年的正月,原本应该热热闹闹,快快乐乐的大年,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变故,导致整个长安城都陷入诡异安静中。
“掘坟?”温月明蹙眉,“德妃疯了吗?”
花色叹气:“她现在这样和疯了也没什么区别,连仆从给安王敛尸都不肯。”
温月明起身,不安地在屋内转。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跳得很快。”温月明冷不丁道。
花色沉默。
太平静了,整个长安城明明如沸腾的热水,陛下昏迷不醒,安王骤然去世,可偏偏最大的威胁大魏自顾不暇,内阁如今温家占据上分,太子也逐渐站稳脚跟,可不知为何,温月明却一直心绪不宁。
安王怎么就死了?
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死了?
谁杀的?
这个寒冬腊月诸事繁多,本该掀起惊涛巨浪,但又带着诡异的安静。
温月明散出去的人,到现在都不曾带出一个消息。
“娘娘,娘娘早上不是还不舒服,午膳也没有吃,不如先去休息一下。”花色见她不停的绕圈,忍不住劝道。
温月明摇头,忍不住看向外面,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要去找爹。”
花色大惊。
“你去给我找见黄门的衣服,再给我准备一个食盒来。”温月明干就干,很快就吩咐下去。
“娘娘如今应该镇守后庭,免得德妃发疯。”花色担忧道,“德妃不可能一直留在宫内,昨日邵家的冲突她一定知道,若是到时候来找娘娘麻烦,再借题发挥,娘娘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不会的,当日我不再邵家的明面上。”温月明冷静道,“在明面上的只有爹和太子,她若是真的疯了,只会去找他们的麻烦,若是来找我,你完全可以把人拦下。”
人越在紧张危机之下,便越是冷静,温月明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而且德妃还没疯,她虽然背靠陛下才能走到现在,可并非蠢笨之人,骄傲跋扈,是因为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这条路只能这么走,她只是拘泥眼前一番天地,却不蠢。”
花色眉心紧蹙。
“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至于哪里的情报都递不进来。”温月明斩钉截铁地着,“我必须亲自去看看。”
花色见她态度坚定,只好领命去找衣服。
凤台上,温赴听着卫郦棠的那句话,神色陷入深思,不由把这句话来回反复念着。
“从冬入春……安心修道……”温赴手指在合上的折子上,眉眼低垂,来回念着,冷不丁突然睁开眼,眉心紧皱、
“陛下醒、了。”
“阁老,贵妃娘娘遣了一个宫娥给阁老送吃食。”书令束手,低声道。
温赴手指一挥,正想把人赶人,突然瞧见书令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微动:“把人请进来。”
“是。”书令垂手而去。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豆绿色宫装的宫娥扮的人跟在书令身后,快步走到她身侧。
温赴抬眸扫视,果然见到熟人,不由眉心一簇,只是还未话,那人就把手中的食盒放到案桌上。
“别骂我,宫内似乎出事了。”温月明低声道。
温赴心中一动。
“千牛卫全营出动,一定是出事了,只是我不知他们为何他们后面没有动作。”
温月明也曾执掌中馈,对宫内情况布局一如既往地了解,今日只需在宫廷内走一遭,就敏锐的发现千牛卫代替了普通禁卫,直接控制了整个内廷。
“那你还出来。”温赴立刻皱眉。
“我原先在紫宸殿外,东宫,还有凤台附近都安排了人,可我早上要他们撤回,他们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温月明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揉了揉肚子,自己开食盒,先一步开吃,压一下府中的刺痛。
“我怕爹这边出事了,就赶过来看看。”她三下五除二吃了一块白玉糕,这才吐出她一口气,“东宫那边我不担心,毕竟六率如今都在陆停手中,只是爹爹今日当值,身边无人,又处在宫内凤台,我怕……”
温月明一顿,抬眸。
“陛下那边有变数。”
温赴淡淡道:“何以见得。”
“千牛卫。”温月明淡淡道,“我不信卫郦棠如此大胆,敢让千牛卫代替禁卫把控皇宫各处要害。”
她眉心一簇,越发严肃:“若是陛下薨了,卫郦棠这个举动,不是为了控制后面的混乱就是为了掩盖此事。”
“可一旦这样做,不论如何,卫郦棠注定要背负骂名,卫郦棠绝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父女两人四目相对,各自从对方的眸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剩下来就是……”温月明呼吸微顿,轻声道,“陛下……醒了。”
温赴看着她,突然嘴角微微勾起,轻笑一声。
温月明扬眉。
“半个时辰前。”温赴眯了眯眼,看着屋外安静的空地,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陛下醒了。”
温月明脸色微变。
“陛下先前之事,并非你我所为,你担心什么。”温赴手执朱笔,淡淡道,“回去吧,这些日子你清闲不了。”
温月明站着不动弹,心中犹豫不定,甚至蔓延出一丝不安的惶恐。
“怎么了?”温赴抬眸看她。
温月明咬唇:“爹知道陆停在做什么啊?”
温赴摇头。
“外臣与东宫不可来玩,昨日之事,只怕已经送到陛下案头了。”
“那爹为何昨日还要跟着去邵家。”温月明不解问道。
温赴沉默不语。
邵家之事,本来只要太子去即可,温月明到现在也不明白爹为何要出面,甚至当着陈嘉免得和太子交往过密。
这不和爹一贯的行为。温月明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
“爹和太子做了什么交易?”
温赴笑了笑:“那可就多了,你问的是哪个?”
温月明抿唇:“爹哪个就是哪个?”
温赴笑而不语。
“无利不起早,爹现在不隐藏和东宫的关系,无非两种可能,其一是觉得此事已经无关紧要,毕竟当时陛下生死不明,安王和薄家不足为患,可到底当时安王并未死,薄家和文华候联手,表面不再依附德妃,其实不过是左手倒右手。”
温月明紧盯着他淡定的眸光,继续道:“我不信爹还算做一些大逆事情,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目的。”
温赴无奈一笑:“你这人,以前不曾发现你这般刨根问底,斤斤计较。”
温月明不理会他的岔,眉心紧紧蹙起:“那爹就是故意要做给别人看。”
“当时屋中只有安王和陈嘉,做给安王看,便是给太子撑腰。”温月明眼尾一扫,嘟囔着,“爹瞧着对太子颇为严格,好端端才不会给她撑腰。”
温赴含笑点头:“不论何时合适,太子身为储君,都要自己立起来。”
“那就是陈嘉,陈嘉是薄家女婿,薄家之前少了一个薛盛,很是安分了一阵子,之后推文华候挡在前面,可这不代表他放弃了德妃。”温月明皱了皱鼻子,不悦道。
“宫中如今陈年皇子就两个,一个太子,一个安王,剩下的都太了,且出身确实拿不出手。”
“不过世家贵族一向以延续家族荣光卫己任,若是他们想要扶持幼帝也不是没可能。”温月明话锋一转,“可我确定后宫之中,其余皇子并无其他人接触。”
温月明执掌中馈不是开玩笑的,她看似好话,性格温和,驭下极好,可不代表她对宫内一问三不知,相反,各宫各殿,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也是当年温赴为何要她入宫的原因。
陆途性格在前朝阴晴不定,在后宫听之任之,一个云贵妃搅地前朝后寝不得安宁,一场莫名的迎仙台之乱,虽然由折腰殿起的头,可后续却成了陛下清洗朝臣的由头,几乎得所有人都方寸大乱。
温月明如今牢牢保持后宫,能为前朝的人占得一丝先机,这也是这一年多来,温月明一直做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从明面到暗地,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何这样?”
温月明沉默地看着温赴,等着他的一个答案。
“陆停可跟你过,薄家和大魏有联系。”
温月明点头。
“薄斐其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若是跟着他,只要把甘州以西七州全都送给别人,但可以保他薄家百年富贵,你信不信,他立马就给达成交易。”温赴这话时,口气甚至还带着笑意。
温月明眉心紧皱:“你薄家现在和大魏做了交易。”
“不敢断定,只等着薄斐之后的反应,他若是知道我和东宫联手,必定按耐不住,安王德妃一派白了只是靠陛下恩宠仰仗,他在宫内消息不灵通,现在恐怕也不知道陛下的情况,到底有没有勾结大魏,就等着之后的反应了。”
温赴点到为止,并不多。
“可陛下已经醒了,这个消息瞒不住,最迟明天早上,他一定会知道。”温月明低声道。
“那就看殿下的本事了。”温赴笑着。
温月明一愣。
“阁老当真料事如神。”一道影子倒影在窗影上,温月明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顿时抬眸看去。
“陆停。”她压低声音,惊讶喊道,声音不掩惊喜。
一道修长的声音自窗台轻轻一荡,就轻盈的落在地上。
“殿下怎么亲自来了?”温赴扬眉。
陆停先是看了一眼温月明,眸光微动,笑意点点,随后才躲到屏风后的阴影处,闷声道:“听陛下醒了,想来是大魏在内宫的暗棋动了。”
温月明心中微动,在犹豫片刻后笃定道:“白眉道人?”
“正是。”
“没想到殿下连紫宸殿的动静都能掌握。”温赴淡笑夸道,当然口气肯定是没有夸赞的成分。
“橖扶那边如何?”他回正事,淡淡问道。
“我们的人本想在路上斩杀橖扶,嫁祸给大魏内乱,奈何他身边高手如云,自己武功也属不凡,但也身受重伤。”陆停低声道,“烈火的文牒上写着甘州人,可实际却是边境的混血儿,被大魏当着奸细养了起来。”
殿内两人脸上并无异常,显然对此事并不太意外。
这个烈火出现的实在太过奇怪。
“陛下昏迷的那天晚上便消失不见,大概是察觉不对劲,橖扶苏醒的那一天就放了两个信鸽。”
陆停的脸颊被阴影所遮挡,阴晴不定,只是眸光格外明亮。
“我们恰恰截到,后来又原封不动让他们飞走。”
“是什么?”温月明忍不住问道。
“一个是烈火道人的,让他在宫内搅乱时局。”陆停的声音格外淡定,温月明却忍不住一直看着他。
“另一个,于今天午时未到,飞到了薄家。”陆停声音转冷,“只写了成交二字。”
温月明倒吸一口气。
“阁老一石二鸟,内奸,薄家,统统露出马脚。”陆停笑着。
“殿下也不逞多让,表面和橖扶商量,各退一步,互不干扰,专心内斗,可实际上个个都留着杀招。”温赴赞叹道,“宫寂到死也没想到,连尸体都能成为骗人的诱饵。”
温月明听着两人不冷不热地着机锋,连忙道:“宫寂死了,那口供如何?”
“当年的物证他都留着。”陆停柔声着,“不用宫寂,骗不走橖扶。”
“怪不得,我就橖扶何时这么好话,叫他回去就回去。”温月明嘟囔着。
敢情,每个人都是留有后招,个个都要置人于死地。
“那,陛下醒了是烈火的功劳吗?”她问。
陆停颔首:“道医不分家,他在甘州原先就是靠救人出名声的,甘州出来的毒物,对他来,反而方便。”
“殿下对陛下的中毒了如指掌?”温赴冷不丁问道。
温月明心中一个激灵,连忙岔开话题,继续追问道:“那安王到底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殿内诡异地安静片刻。
“不是我。”
“陛下一旦宾天了,安王不足为惧。”
陆停和温赴齐齐开口着。
“你到底是谁?”温月明蹙眉,“难道也是橖扶,可安王一死,你就名正言顺了,大周也内斗不起来,他的算盘不就落空了。”
安王的死确实就像一颗乱扔的水滴,几乎瞬间炸开了油锅,奈何现在一顶大锅盖压着,这才悄无声息。
可现在锅盖醒了,这场不知何人所为的举动,毕竟会引起巨大的波动。
“对了,容云要挖邵芸芸的坟墓,你可知?”温月明问道。
陆停点头:“我昨日一早就给人换了地方,邵家的人现在和许家在一起,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我要走了。”温月明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陛下这次醒来,却这么安静,我觉得是有蹊跷。”
“还是不知烈火救醒了人,可有什么?”陆停问道。
“橖扶留着烈火道人就是为了恶心我们的,肯定是半句好话都没有。”温月明叹气,“倒也不急,陆途毕竟此番元气大伤,他如此惜命,只怕会好好休养一番。”
“阁老,陛下请您过去。”书令悄无声息地站在门框,低声道。
温月明眉心瞬间皱起。
“德妃回宫了。”随后书令含含糊糊地着。
“回来了?”温月明大惊,“这么快就撒好气了。”
“德妃直奔紫宸殿。”
温月明和温赴四目相对,各自露出几丝疑窦。
德妃到底知不知道陛下之前昏迷。
现在是不是知道陛下苏醒了。
“马上回广寒宫。”温赴低声道。
温月明严肃点头,正算去找陆停,却见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离开,心中有些失落。
起来,两个人已经十来天不曾见面了。
温月明低头,快步穿过羊肠道,耳听八方地听着外面的动作,脚步不停地朝着广寒宫走去,只是走到一半时候,却被人直接拦腰抱起,放在一处假山上。
“是我。”
陆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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