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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瑁在马车上等的昏昏欲睡,后来干脆睡了一觉,再睁眼时,马车平稳地驶动着,宁舅舅倚窗而坐,如冠玉一般的面庞上眼眉不抬,还是一贯澹宁的气度。
烟雨坐在她的对面,托腮掀了一角帘向外看,闻听她醒了,纤柔的手指落下来,笑向她。
“到慈航桥了……”烟雨望着远处群山影中,那个显露出的宝塔尖儿,“没赶上三月的山樱,也许可以去莫愁湖看海棠花儿。”
顾瑁趴在窗下的桌案睡的,此时睡眼朦胧的有点儿怔忡,“我方才在梦里也看花儿来着……”
她呆呆地,“我怀疑我上辈子是一只蜜蜂,总采蜜来着,这辈子见了花儿就想采一采——蜂蜜很好吃啊,吃到嘴巴里甜甜的。”
烟雨不看窗外了,双手捧着腮望着她,突发奇想。
“梦见总采花儿什么的,也不得是采花大……”
她想起前些日子看过的话本子,脱口而出,接着又硬生生地住了嘴,对上了顾瑁心知肚明的眼神,她悄悄拍了拍心口,感慨自己还有些理智。
再偷偷瞧了一眼那边窗子下的舅舅,他不言不动地,正执了一卷书在看,似乎并没有注意她们这边的动静。
舅舅应当没有听到吧,烟雨吐了吐舌头,改了话题。
“那我上辈子,不得是一只灌汤笼包——我近来常梦见它……”她拿手在顾瑁的眼前比划,做了一只圆包子,“咦,这么来,我可以做一只白包子和蜜蜂呀。”
顾瑁本和烟雨一样,都想到了采花大盗,此时又听到烟雨有了新主意,立时两眼冒金光,“……包子和桃儿差不离,捏出十八个褶儿,在上头点一点红。”
她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带审视地看了看宁舅舅,又看了看烟雨。
“方才叫石中涧把我轰走,你和宁舅舅做什么去了?”
烟雨心头骤跳,这时候不敢看舅舅了,努力保持着做贼不心虚的坦荡眼神,可以还未及话已然被顾瑁看穿了。
她朝着烟雨斜了嘴角,故作邪魅地一笑,“可是偷偷买冰饮子去了?”她完,苦恼地趴在了桌案上,“太婆婆不给我夏日吃冰,人生少了多少乐趣儿啊。”
烟雨又是松了一口气,也同瑁瑁一样,也趴在了桌案上,从顾瑁的肩头上方偷偷去瞧舅舅。
方才舅舅一路负着她,慢慢地往回走,也许是他的腿太长,也许是辰光变短了,一瞬就到了马车前,她还有好多话没问他,还有好多问题没问仔细。
舅舅的肩背很宽,腰却紧窄又劲瘦,她起先只敢拿手搭在他的肩窝,再后来就胆子大了些,环上了他的脖颈,歪着头同他话。
舅舅侧脸的弧线很好看,像是刻画出来的,对了,舅舅的皮肤也很白,清透地像是能瞧见肌肤下浅浅的一抹粉——也许是天儿太热的缘故,可为什么耳朵尖儿也是红红的呢?
烟雨左思右想的,又想到方才舅舅向她提亲的话,什么时候提亲呢?没有约定时间呢?会不会又是哄她的?
应该不是哄她吧,舅舅还,他的儿子还要叫做盛团团的……
甜蜜漫上心头,过了一时她又忽然像只兔儿,一下子把脑袋竖了起来,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令她一瞬惊醒,舅舅方才,没喜欢她呀……
烟雨想啊想,心情就随着思绪一时起,一时落,最后怏怏地把脑袋搁在了手臂上,叹了一口气。
顾瑁却若有所思地回了头,问起顾以宁。
“宁舅舅,方才那位夫人的相公您认识么?”她觉得那夫人实在是不讲究,虽然方才宁舅舅为她们出了气,可到底心里还存了一些疑问,“她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啊,公主娘娘都没她气派大。”
顾以宁的视线从书卷上缓缓抬起,往顾瑁这里望过来,第一眼却落在了烟雨的身上,烟雨正看他,这一下就撞上了他静深的眼神,她忽的就绯红了脸,慌里慌张地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手臂。
顾以宁眼睛里就有了几分笑意。
“路要让一步,味需减三分。即便是天潢贵胄,也不该矜高倨傲,分寸不让。”他和缓道,“那位大人与我同为内阁大臣,算是同僚。”
顾瑁撅起了嘴巴,还在为方才的事愤愤不平。
“那位夫人好生野蛮,青缇踩了她一脚,濛濛都道歉了,她还不依不饶,竟要濛濛为她跪地擦鞋。金陵顾氏出来的姑娘,怎么能任她折辱呢?”
烟雨此时心里正酿着蜜呢,方才的那些龃龉全抛到脑后了,闻言只下意识地拿指腹轻轻摩挲了方才被捏的淤紫的手腕,眼睫垂着,像是在想着什么。
顾以宁的视线望过来,眸色沉沉,“我自有计较。”
有了宁舅舅的话,顾瑁便消了几分气,又想起方才的疑问来,“舅舅,那位大人凶神恶煞地一出现,您为什么只抱濛濛,不抱我呀?”
她想起方才自己只能紧紧地抱着宁舅舅的手臂,当下没什么感觉,到了马车一回味,就觉出来些的不平。
“我才是您的亲外甥女儿啊,您就只顾着濛濛不顾我,我都伤心了。”她抱怨着,又戳戳烟雨的手臂,向她使眼色,给她做了个口型:“我要敲诈他。”
烟雨知道瑁瑁是在闹舅舅,可是无心人有心话,让她的心里也益发甜蜜起来。
顾瑁又转向了宁舅舅,“您看您算怎么补偿我吧,我的嫁妆单子里还少些充门面的古籍孤本,实实在在的金锭子也需要增补一些……”
她絮絮叨叨地罗列着自己嫁妆单子里还想要的,顾以宁却若有所思。
在杨维舟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本能地觉出盛实庭的危险性来,也许是因为盛这个姓很少见的缘故,也许是人面对危险气息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将烟雨护在了他的羽翼下,不叫盛实庭瞧见她的面容。
过了慈航桥,其实离顾府西门就很近了,话间已然进了大门。
青缇在下头将烟雨接过,顾瑁也在她的身后跳下来,同她牵着手话。
“今儿没去成“哉生魄”,想来生意不会太好。不过咱们也不用太过悲伤,你的那五十两也不会亏得血本无归——宁舅舅方才答应给我一座金山,回头我分你一半儿。”
烟雨点点头,眼睛就望住了后头的舅舅,他步履深稳地走下车轿,袍角翩跹的身姿委实好看。
顾瑁见她心不在焉,拿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你瞧什么呢?对我这么不上心,我要不高兴了呀……”
烟雨忙把视线收回来,握住顾瑁的手摇了摇,“对不住对不住,我方才走神了。”
顾瑁就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对着我这样的无边美貌你都能走神,可真能耐。”
两个姑娘握着手互相吹捧,忽的身后传来淡淡一声。
“将姑娘房里的闲书都收缴了。”他对着门前来接顾瑁的白嬷嬷道,“免得有人看了无所不知。”
这句话随着他翩然而去的身影落地,顾瑁方才得到一座金山的欣喜一瞬就消散了,垂头丧气地对上了烟雨的眼神,“都怪你方才那一句采花大盗,在顾大人面前露了马脚……”
烟雨也被舅舅方才那句话吓到了,哭丧着脸看了看顾瑁,“原来舅舅听见了啊……”
两个姑娘垂头丧气地分别了,了好几个再见都没有分别成功,总要有不完的话,白嬷嬷就在一旁提醒着,“今儿琅琊公主驾临了西府,这会子正同太主话呢,姑娘早些回去,还能见着殿下。”
烟雨听到琅琊公主的名字,只觉得心里头酸酸的,顾瑁却很是反感,“她来做什么?太婆婆都把拒绝的话儿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死心吗?”
于是气呼呼地提脚欲走,“我去听着去,可千万别像话本子里那样,演一出什么公主强抢臣下的戏码。”
她急匆匆地走了,烟雨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儿怅惘升起来。
舅舅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要提亲的话啊,还叫她只管等他,可等什么呢?提亲为什么要等呢?
烟雨一边儿想着,一边儿慢慢地往东山麓走,心里装着事儿,脚下不免慢吞吞的。
方才分别的时候,舅舅都不看她一眼,是不是一时兴起才哄她玩儿的啊?
她的心忽的就烦乱起来,只觉得七上八下地落不到底,青缇瞧出了姑娘的不安,面上就有点儿自责,“姑娘,您是不是为了方才那件事烦心?是奴婢的不好,给您惹了麻烦。”
烟雨闻言,醒过神来,忙反握住青缇的手,安慰她:“怎么能是为我惹了麻烦?你我一道儿长了这么些年,我也常连累你被娘亲手心,咱们俩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呀。”
青缇就觉得鼻子酸酸的,摸了摸姑娘的手,“其实方才奴婢同饮溪就站在门廊下,那位夫人大约是怕晒,一直沿着门廊走,到了奴婢那儿,许是挡了她的路,就让人推了奴婢一把,奴婢一时踉跄,才踩上了她的绣鞋。”
她觉得很委屈,“那个推我的人力气也很大……”
烟雨也摸了摸青缇的手,叫她别难过,“推你的人是不是方才那个壮实的嬷嬷?我听着舅舅似乎叫人去教训她了,也算是给咱们出了气。”
青缇高兴起来,收回了眼泪,回想起方才六爷护着姑娘的神情,那眼神阴沉的吓人。
“方才那位大人一出来,六公子就将您揽进了怀里,奴婢怎么瞧着,六公子像是怕那位大人见着您的脸似得。”
烟雨也不知道方才为何舅舅一直将她按在胸膛里,只想到他坚实的胸膛,面上就一红,低垂着眼睫不话了。
青缇日日同姑娘吃住在一起,哪里不知道姑娘在想什么,也心知肚明地一笑,挽住了姑娘的手。
这一头烟雨揣了无尽的心事,回了斜月山房,那一厢成贤街的太师府里,却起了一场纷乱。
程珈玉坐在卧房窗下,抹着泪儿同站在一旁的相公话,语音温软,带了几分委屈,“我才不喝这劳什子三丝解暑汤,我也不上火,任旁人欺负便是。”
盛实庭蹙着眉,嗓音和软地哄着夫人,眼眸间却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不耐。
“夫人消消气,金陵上下谁不知道夫人温柔端方,何必同两个黄毛丫头置气?”他在她的身侧坐下,“至于顾以宁,黄口孺子罢了,不必父亲出手,我自会为夫人出气。”
程珈玉哪里能解气,今儿在外头被那两个丫头一顿抢白不提,那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竟公然指使护卫,捏断了展秋的手腕,瞧那人狠戾的眼神,怕是相公若不来的话,能将她的手腕也一并捏断了去。
她越想越气,益发哭起来,“相公我不依。阿青到今日了都还出不来,我心里烦乱的紧,偏偏还被气了这一遭,我心里实在不舒坦。”
盛实庭耐着性子,将她的肩膀揽过来,抱在怀里柔声,“这还没到日子,阿青自然出不来,你放心,替他的人为夫都已点妥当,过不了几日就能见到孩子了。”
程珈玉被相公搂在怀里,气便消了一半。
她一向姐儿爱俏,从前同前夫闹和离,还不是因为百般瞧不上前夫生的粗丑的缘故,后来父亲宴请门生,海棠树下遇上了相公,那时候他还未蓄胡须,面容英俊地好像谪仙,令她为之神魂颠倒。
如今八年过去了,相公年岁稍长,反而益发地英俊,又是个会温柔意的,虽然偶尔会发些奇怪的脾气,可一见到他的脸,程珈玉就什么气都消了。
她偎在他的怀里,依旧在为着程务青啜泣,“那个害阿青落入陷阱的女子,相公你一定要抓到她,等阿青这回全须全尾地出来了,叫她给阿青做洗脚婢,好生出一口恶气。”
盛实庭若有所思,似乎没有听见怀里夫人的话,程珈玉这便捉着他的衣襟摇了摇,撒着娇儿话,“相公啊,你听到我话了吗?”
盛实庭闻言,缓缓地低下头来,道了一声好,“夫人的话,为夫听到了。那女子害了阿青,也害父亲在大朝会上被陛下羞辱,被朝臣鄙夷,为夫一定会为他二人报此折辱之恨。”
程珈玉叹了一口气,话题发散开来,“父亲这一回有些沉寂了,若是没了他的庇护可怎么好?……相公往后的路,还是要仔细啊。”
明明是关切之语,盛实庭却在心里升腾起一阵火来,伸手往前有意地一推,桌案上的那碗三丝解暑汤应声而落,他肃着脸道,“够了。”
语气严厉阴狠,令程珈玉为之一震。
相公虽时时刻刻待她温柔意,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触到他的逆鳞,发起脾气来,她素来习惯了的,虽有些惊吓和委屈,心里倒也没多大波澜。
只是这一声够了,倒是把将将踏进父母亲卧房的女儿程知幼给吓了一跳,她慌里慌张地看过来,声话:“爹爹,娘亲,你们怎么了?”
程珈玉忙唤仆妇来收拾,她倒没什么,只淡淡对着女儿了一句没什么,身旁的盛实庭却一下子站起身,几步走到了程知幼身边,俯下身子哄她:“蒙蒙莫怕,爹爹不过是无心碰倒了碗碟……”
他扶着程知幼的肩,让她来窗下坐着,自己则在另一边儿坐了,仔细瞧了瞧女儿的脸色,见她眉头蹙着,他便关切地问起来。
“可好好地午睡了?瞧着倒像是不高兴的样子。”他耐心地哄着她,“还是天儿热不舒坦?爹爹叫人取了冰给你送去可好?”
程知幼就摇了摇头,“……我年年同您,我体质弱,最是受不得凉的,夏日都要盖一床软被才好,可爹爹还是年年夏天,就叮嘱人往我房里多放冰。您还最疼爱我,可见都是假的。”
盛实庭的眸色之间,略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复杂情绪,好一时才嗯了声,“是爹爹疏忽了。自己觉得热,就总觉得你也热。”
程知幼三岁上就喊盛实庭做爹爹了,盛实庭又是最为疼爱她,所以相处起来同亲生父女没什么两样儿,这便弯弯眼睛笑了一下,“我同爹爹笑呢,爹爹最为疼爱我,怎么能是假的呢?”
她看了看一旁指挥着仆妇拾掇碗碟的娘亲,问起哥哥来,“……我今儿午睡时候梦见哥哥了,好生担心,所以想来问问爹爹和娘亲,哥哥什么时候家来啊?”
盛实庭摸了摸她的头,叫她安下心来,“八月十五一定叫你同你哥哥在一处儿吃月饼,瞧月亮。”
程知幼闻言就放下心来了,同爹爹和娘亲了几句话,这便就出去玩儿去了。
程珈玉在一旁瞧着,见女儿走了,这才上前来,坐在了盛实庭的对面儿,状似无意地,“你瞧,吓着阿幼了吧……”
她这话一落地,眼前人却倏地看向了自家夫人,眉眼倒是平和,语气却冷了下来。
“她叫蒙蒙。”他和煦一笑,又是那个清雅的辅相大人,“夫人又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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