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都是非正常[合欢宗]》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云尘稍有愣神, 显然不知卿舟为何出此言,这表情被卿舟看在眼里,他似有轻叹一声, 而后开口道:“罢了,你去将外头的灵草收了,好些时日未来, 那些灵草长的太过茂盛,那片地我需要种植别的, 你收那些灵草时切忌勿用灵力收取,根茎也勿要有损毁。”
“为何还傻站在这里?”卿舟原是又拿起了书,见屋中人影未动, 又撩了眼神看去。
云尘看看门口, 又看看卿舟,半晌才开口问道:“三师兄的灵草可是指这一整座峰的灵草?”
卿舟所在的这座峰, 几乎遍布灵草, 每一处种植何物,他都是有好好划分的,只是离宗这么久, 那些灵植野生野长, 他有时炼药是需要特定时间内生长的灵植,显然这些灵植对他已经无用,需要收起来重新种上,但一片山的灵植, 一不能用灵力采摘, 二不能有所伤毁, 便是云尘一株一株采摘,一日之内都不敢担保能将这整座山的灵植全采摘完。
“自然是这一座峰, 往日有药人相助,如今无药人便只能寻师妹帮忙了,师妹也无需着急,一日摘不完,明日再来也可,明日摘不完,后日再来,总归我也不是那般急着要用,师兄想着师妹来回也费时间,索性留了间屋子给师妹,师妹若是愿意也可暂住在那里,若是不愿,也只好劳烦师妹每日辛苦一些了。”
“三师兄想的还真是周到。”
云尘几乎是咬着牙出这句话,她怎么总觉得自己是被剥削了……
卿舟突然起了身,他抬起手理了理竹青色的衣衫,宽大的衣袖稍有一滑便能见当日云尘用匕首刺伤的那道口子,见云尘盯着他这手腕的伤痕,卿舟突然停了动作,往她那边走近,而后一声浅笑,仿若那冰雪融化见着春意,“师妹不会怪三师兄要你干那么多事吧。”
他一靠近,那药香味便更是明显了一点,非浓非淡,非雅非俗,鼻尖萦绕着似有花香清甜,又带着叶尖一点苦涩,便如他这个人一般。
卿舟都这般了,云尘也不好别的什么,只是摘个草药,总比其他人给她找的那些麻烦事要好上许多,“师妹怎会怪三师兄,师兄若是没别的吩咐,师妹便先去采摘灵植了。”
“你就不觉得我是故意寻你麻烦?”卿舟突然转了语气,一个转身便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他倒了一杯热茶,端在手中,眉眼低垂,只神情突然变得冷漠起来。
云尘觉得他话里有话,只是她自然不可能讲出来,“三师兄怎可能做这种无聊事。”
“我就是故意的。”
云尘:“……”
卿舟饮了一口茶,而后放下茶杯,眼都没抬便开口道:“好了,去做你该做的事,若是完成了,我也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允你。”
云尘只当他随口一言,出了屋子,她才突然清醒过来,卿舟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看着也不像是和坞澋一样,给文涧儿出气。
果然,这师兄五个,最难琢磨的当属他和桃苏。
看着漫山疯长的灵植,有高有低,云尘开始觉得有些头疼。
……
文涧儿走在半路,漫无目的的晃悠着,她原本今日与音饲约好,只是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音饲去了何处,待音饲回来,如何问,他也没,虽然知道她不该多问,只是想到音饲有事瞒着她,文涧儿有种被排除在外的空落感,原先倒也不会如此,好似所有的变化都是从虚妄镜之后开始的。
明该那镜中的场景那般美好,可如今却一点都不像会成真的样子,文涧儿从一旁摘了一朵花,揪着花瓣随意撒着,看着心情不佳。
“六师妹。”
以玦突然出现在文涧儿面前,反将文涧儿吓了一跳,文涧儿捂着心口,“大师兄,你吓到我了。”
“抱歉,我只是听尘……听师父,他好像将什么东西交给你,让你转交给我。”
他这一提醒,文涧儿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她原是准备今日去找以玦的,结果清早一直想着音饲的事,这会儿全忘了,“不好意思,大师兄,我差点就忘了,师父确实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着,文涧儿拿出一个玉盒,玉盒窄长,其上四角有四色宝石镶嵌,中间刻着不知是何图案,只知道图案空缺的地方染了一点殷红,成圆形。
她刚将这玉盒拿出,以玦便动作极快的拿走,待他收了盒子才发觉文涧儿的脸色有些不对,“抱歉,这盒子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才急了些,这次多谢师妹将此物带给我,师妹可是有想要之物,我若能寻到必然会送给师妹。”
以玦一连两声“抱歉”,倒把文涧儿弄的不好意思了,她只是甚少见到大师兄这般急切的模样,所以有些好奇,听以玦这般解释,原那玉盒是他重要之物,只是这等重要之物怎会在师父手里,文涧儿有些不解,不过兴许是大师兄拖师父找到的,这般解释好像就能通。
文涧儿虽然好奇那玉盒里装着的是何物,不过眼下也不好问,索性她想了想便道:“师兄若是想送东西予我便罢了,我最近倒也不缺什么,只是有一件比较为难的事,不知如何向几位师兄开口。”
“是何事?”以玦见她神情忸怩,又是与他们几个有关,当下起了疑惑。
“师父那日要我修炼心法,还若是不会便寻几位师兄相助……”
“心法?你的是宗门心法还是别的。”
“是宗门心法‘禁情’。”
以玦眼神一暗,不知作何想法,文涧儿这会儿正低着头,自然看不到以玦的变化,她等了良久不见有人吭声,这才抬起头来,却见以玦神色无异,对她道:“我知晓了,既然是师父的主意,必然有他的道理,此事我会与几位师弟知会一声的。”
他这话了又像是没一般,并未给文涧儿留下什么肯定的答复,但文涧儿却因着羞怯之意,只弱弱“嗯”了一声,便由着以玦离去。
回了屋子,文涧儿有了些无聊之意,正坐于床边抚着床面,突见非澜的身影出现在屋中,此前非澜给了她一个玉佩用来联系,这会儿出现的也并非非澜的真身,而是一道虚影罢了。
明明前几日还见着面,文涧儿却开始起了些许思念之意,只是明显这次非澜寻她是有重要的事要。
非澜:“过几日天照宗新任掌门会亲自来一趟合欢宗,你将这事告知尘欢,另外,掌门也想单独与你见一面。”
文涧儿有些担忧,她不是很愿天照宗和合欢宗再次发生上回那样的事,如若可以,她更希望双方能和解,非澜看出她心里所想,开口作了解释道:“不必担忧,这次是谈和解的事,天照宗也没那么多余力对付别的,如今天道式微,灵气有消散之势,又有应天一族出世,显然不适合再争斗下去,当下之急是要想办法解决此界的危机。”
非澜顿了顿,看向一脸懵懂的文涧儿,“他可有将镜云家的家主印记交给你。”
“什么印记?没有。”文涧儿摇摇头,完全不知道非澜的是什么。
这几日掌门苍亢与他讲了一些事,非澜也稍有了解,也难怪会有那种传言,他当尘欢真的知道关于飞升的秘密,结果这些传言原来都跟他是镜云家的人有关,尘欢似乎在镜云家的地位非同一般,若真是如此,那他到底活了多久……
非澜已经确信尘换的境界一定在他之上,抬手间便可让合欢宗瞬间恢复原貌,他自论做不到如此轻松,只是修炼之人也并非真的不老不死,提升一个境界只是可比其他人要活的久些,除非尘欢已修炼至无境的地步,不然总归寿命有限。
因着苍亢的那些话,非澜才知原来渡劫飞升之后并非是终点,修仙漫漫路,他的那点天赋在真正厉害的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苍亢大概也是想将非澜掰回正道才与他了那么多,但有没有效果,能不能成功端看他个人。
原本苍亢也并没有这算,毕竟非澜也是想过要用歪斜法子去证道,光他囚禁文涧儿多年那点,苍亢便觉得不可,只是这几日看下来,苍亢发现非澜对修炼一事比旁人要执着许多,若是好好引导,或许还有的救,但苍亢能做的只有这些,若让非澜知道这世间广阔,他还依旧如此,那便是非澜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文涧儿根本就不知道有家主印记这回事,她甚至都不知道镜云家是如何一回事,只清楚自己身上流着的是镜云家的血,看她这模样,非澜便知尘欢什么也没与她讲。
“罢了,暂且先如此吧,你只需知道那个预言里,能救此界的人定然是镜云家的新任家主便够了,镜云家如今只余两人,那人已经失了资格,便只有你才能坐这镜云家家主之位,虚妄镜是镜云家的东西,你记得莫让旁人拿去。”
“我知晓了。”文涧儿听的云里雾里,不过非澜的话她是记下了。
非澜原是要离开,见她似有话想问,稍有思索便知她想问何事,“你是想问虞引吧,他那只眼睛恢复不了了,桃苏对他下了狠手,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去寻虞引,他现在的状态可是连你也杀的得。”
他言尽于此,至于怎么做,那就是文涧儿的事,虞引失了一眼,加之境界提升迅猛,如今体内因功法导致的狂暴性情早已不是靠女人就能压制的住,如今的虞引可没多少理性在,文涧儿去寻虞引,无异于是找死。
不知是不是非澜的警告有所效果,文涧儿原本的心思顿时就歇了下去,非澜的虚影一消失,她便去了院中秋千处坐着,总归比待在屋中要好。
一日便这么过去,高过人的灵植风中摇摆,只见云尘弯着腰在那挖着,她直着身子喘了口气,又将灵植好生收到了储物袋里,想她难得起了个早,结果一天下来,全在这灵植丛里耗着了。
“速度比不得药人,看来要费上不止几日时间。”
卿舟不知何时出现在云尘身后,听着他挑剔之词,云尘也来了气性,刚要回怼过去,却被他断,“今日便罢了,你过来。”
他不给人反驳时间便让云尘跟着他走,待云尘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他的院子中,卿舟用眼神示意着与他屋门相对的那间,那便是他此前给云尘准备的,“去将身上清洗了再过来。”
话完,他便关了门,云尘站在院中,看着对面那屋,心里堵着一口气,到底还是进了那间屋,屋内备好了热水,桶中还放了些药草,不知是何作用,一旁还叠放着一身浅绿衣裳,看样子是给她准备的。
明该是修仙的人,这合欢宗里怕也只有她和卿舟活的像个凡人。
待云尘洗好后,换了那身浅绿衣裙,这一身倒映着她眉眼多了几许柔色,不得不卿舟配的草药挺有用,她这会儿神清气爽,连带着心情也好上许多,敲了卿舟的门,便听屋内人道:“进来。”
云尘进了屋,关好门后才发现以玦也在,“大师兄。”
以玦对她点了下头便与卿舟道:“他让我们教六师妹修炼心法,你可有何想法?”
“既然是师父的吩咐,那便去,只是你我五人,只怕六师妹她,受不住。”卿舟语气有些故意,他看着云尘,目光透着几分不明意味。
云尘倒是没想到尘欢会让文涧儿修炼“禁情”,且又是这样的吩咐,就差没指明让这五人与文涧儿一起修炼。
卿舟见云尘半天没反应,一声冷哼便出了门,看样子又是不知作何生气,以玦却是在离去前看了云尘好一会儿,一贯冷漠的眼里竟然带着明显的失落之意,弄得云尘有些不知所措。
待两人离去后,云尘想着也不用继续采摘灵植,如今天色也不算晚,不如先回了自己的屋子算了,她是没兴趣去听人墙角,尤其还是六个人一起。
本是在房间好好休息,结果一道白影突然抓起了她,吞念将她带到文涧儿的院外,一脸贼笑,“你就不想看看,想当日他们那般维护你,如今却是都离你而去,要与别的女子一起,你就不生气,不起怨念?”
云尘看着吞念,“我知道你什么主意,你无非就是想让我的灵魂变得更合你口味,无论你与尘欢做了什么交易,我都不可能让你们如愿以偿。”
吞念眯着眼,云尘刚往回走了几步便听身后的院门一开。
“师妹深夜到此,莫非是来寻麻烦?”
卿舟的声音低沉懒散,话语间是指责,但不知是不是云尘听错,她总觉得这人好像很期待她来“寻麻烦”。
原本要是吞念搞的鬼,结果四处一看,哪里见那白影,云尘只好找了别的借口。
“我只是路……”
“既是来寻麻烦,便快入屋,不是更好。”卿舟不听她的话,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往里带,连一丝反驳机会都不给云尘。
云尘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她不单被迫“要寻麻烦”,这人还乐意将“寻麻烦的她”往屋里带?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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