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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魏怜儿轻轻颔首, 一瞬间犹如混沌初开,如踏在云端,又似一霎那间跌入深潭。
缸内有两尾鱼轻轻缠绕, 一青一红,那略些的青鱼似被红鲤追逐着,在水面之上轻轻扭动着背脊。
青鱼略显青涩, 溅的水花四散, 然尾巴却若曲水流觞般汩汩往前。
“别怕。”
乾隆轻柔的亲吻她的唇角,像是要把她的呜咽混着眼泪一同吞入腹中。
魏怜儿回吻过去, 不像从前那般被动。她未经人事, 却好似梦中习得天赋一般。
青鱼心翼翼的靠近红鲤, 却被红鲤反绕的越发紧密。于水面之上突出的水泡破灭溅出水渍,而青鱼的呜咽声也被红鲤拖着去往了更深的水底,只听最后一声水花炸裂, 青鱼一跃而起,剩下的唯有仙境云端的黄莺啼鸣。以及被这水花浸湿的锦布。
魏怜儿挪了挪身子, 将那湿掉的锦布拿开。
西洋镜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镜中的人渐渐看不真切。
红罗纱帐被扯了满地, 盖住两尾鱼的身姿。烛光点点, 透过红纱映照在魏怜儿眼中, 她原本潋滟的双眸此刻也蒙上一层慵懒的纱。
然水面之下,红鲤却还游得正欢。它驱赶着青鱼往前,停留在一朵莲花之下。
“累了吗?”
乾隆故作温柔的低声问,魏怜儿连连点头, 她已经没了力气。
乾隆蹙眉,像是极为无奈。
魏怜儿抬眸望着乾隆,桃花的颜色竟越发深了, 唯有这张漂亮脸蛋还是粉嫩嫩的。乾隆将魏怜儿轻轻搂在怀里,她身上的味道叫人十分安心。
那莲花之下竟垂了一根玉勾,玉勾最细端则衔着鲜美的肉饵。青鱼犹豫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嘴。
“张嘴。”
他嗓音带着沙哑,如秋风吹过针叶林,极为冷冽。
青鱼张开嘴,将那肉饵并着玉勾一同吞咽下去。却不料实在过于心急,它没法完全吞下,只得先吐出些许来。
肉饵挂在玉勾上,青鱼只能通过反复的吞咽来使它变得松动,它用了很长时间,直到那玉钩已经被她咬的温热,散发出光泽。
终于那肉饵从玉勾脱落,青鱼连忙张大了唇尽数裹进口中。然实在太多,它一时犹豫在红鲤身旁慢悠悠的转。
“吞下去,这是朕的恩泽。”
乾隆的声音听上去跟先前的又不相同,竟含了几分虚弱。
青鱼被那红鲤催促着,只能勉力将肉饵尽数吞下,紧接着两尾鱼儿适才心满意足般往水底沉去。
“臣妾真的累了。”
魏怜儿委屈巴巴的望着乾隆,她是又困又累,只觉得此事着实消耗体力。她也是不明白为何乾隆到现在还是这样的生龙活虎。
看着乾隆又想吻来,魏怜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竟在帝王的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臣妾,真的想休息了。”
魏怜儿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只差跪地求饶。
乾隆舔了舔自己被咬伤的唇角,魏怜儿已经咬伤他两次了。
“今日暂且放过你,狐狸。”
随即乾隆亲手帮魏怜儿披上长袍,自己也随便穿上一件中衣。
“李玉!”
“万岁爷,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了。您瞧是一起洗呢,还是分开洗~”
李玉随叫随到,乖巧的提出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
“分开!分开洗!有劳李公公!”
没等乾隆开口呢,就只听见令贵人那迫不及待又极为虚弱的嘶哑声音。
外头的奴才们皆没忍住捂唇笑,唯有李玉面不改色,“万岁爷,您呢。”
“既然令嫔娘娘想分开,那便分开吧!”
乾隆一开口,魏怜儿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令嫔?
而外头的奴才们也各自收起笑脸,一个个瞠目结舌。
这哪有宫女这么短时间直接晋升嫔位的先例啊,这位令嫔娘娘未免也太受宠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恭贺令嫔娘娘!”
李玉率先朗声喊道,后头的一众奴仆也都跟着纷纷跪地。众人高呼恭贺令嫔娘娘,而此刻的魏怜儿却只想先洗澡然后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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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这日,妃嫔们是不必昏定省的,也算是各宫妃嫔的节假日。
只不过魏怜儿封了令嫔的消息昨晚上便传开了,故而哪怕是节假日,众位妃嫔也都一大清早便起身往延禧宫赶来。
等到了才发觉,皇后竟来的最早。
魏怜儿身穿嫔位服制,头上也按照礼制戴上了点翠发冠。
“哎哟,也不知道是衣裳衬人还是人衬衣裳,本宫怎么觉得咱们的令嫔妹妹又变漂亮了。”
纯妃摇着扇子婀娜走上前,围着魏怜儿转了好大一圈,随即又走到魏怜儿耳边,低声道。
“还是咱们皇上的雨露又滋润了妹妹这朵娇花啊。”
“纯妃~”
妃嫔们哪有听不懂的,一时笑开了。
便是皇后也捂嘴笑了笑,魏怜儿害羞的碎步跑到皇后身后,“皇后娘娘,您可管管纯妃娘娘吧。”
“姐姐有错,咱们令嫔妹妹还是个孩子呢、”
纯妃又道,随即伸出手在自己腰间比了比。
“毕竟咱们进宫的时候,妹妹才这么大呢。”
“纯妃姐姐!”
魏怜儿羞的跺脚,她同乾隆之间相差的岁数的确是有些大了。
“别了别了,她羞的脸通红。”
高贵妃连忙站出来圆场,瞧着极为温和体贴。今日她为了道贺,故而特意穿的华丽些,也额外戴了两间金丝首饰,稍微扮便艳丽非凡。
她从宫女手上拿过锦盒来,里头装着贺礼。
“这是本宫一点的心意,还请令嫔妹妹不要嫌弃才好。”
“起会做人呐,那还是咱们贵妃娘娘厉害。我们几个只顾得上欣赏美人,都忘了这些。”
嘉妃嘴上虽这么,手下却不停,指使着手底下的宫女端出一个大坛子来。
啊这……
“这是高丽的特色菜,本宫特意求皇上托人带来的。本宫自己都舍不得吃呢,送给你这么大一坛。”
魏怜儿笑着接受,原来这位嘉妃娘娘是朝鲜人。
余下诸位也都送上礼物,除了嘉妃的泡菜以外,比较的奇怪的礼物分别还有纯妃的麻将、庆贵人亲手做的奶茶酥以及人没到但送了一份药方子的愉嫔。
魏怜儿好奇的拿起那药方子仔细看了看,有些不太明白这是治什么的。
皇后接过一瞧,捂唇笑。
“这是外敷用的方子,受宠之后用来治疗伤口的。”
魏怜儿顿时感觉果真又开始疼起来了,她抿唇,这位愉嫔属实奇怪。
“皇后娘娘,为何臣妾从未见过愉嫔?”
“她身子不好,当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生下的五阿哥。如今母子两个身子都很虚弱,故而本宫便叫她在宫中将养,没什么事不要出门。”
皇后低声解释道。
外头的嫔妃送完礼便已经离开,如今皇后适才能跟魏怜儿些体己话。
“听闻昨日陈清清冲撞了你?”
魏怜儿颔首,起那事,她心中竟有些难受。大抵因为她们皆是包衣奴才出身,难免会有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
“她昨晚已经被拖出去埋了,你有没有被吓到?”
“有一点,皇后娘娘,臣妾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陈清清。”
只有对着皇后,魏怜儿才能出自己的心里话。
虽令妃前途无量,然帝王的宠和爱原本就不是一回事。魏怜儿更害怕的是自己没能力抓住乾隆的爱,导致连恩宠也一并失去。
“若你真的害怕,那陈清清的目的方才达到了。”
皇后莞尔一笑,温柔的执起魏怜儿的手。
“她专门选在你去侍寝之前冲撞你,又了那样一番叫你害怕的话,这背后莫非真的只是巧合?”
魏怜儿似懂非懂的看着皇后,“难道她的死也是一步棋吗?”
“既然已经是死棋,那下棋的人自然要利用干净她的最后一点价值。叫你害怕,继而不敢侍寝便是她们的目的。”
罢,皇后的眸中流露出欣赏和赞扬。
“你并没有因此拒绝侍寝,出乎本宫的意料。”
魏怜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昨天乾隆的那个架势,哪怕是自己想要拒绝,恐怕也是不能够吧。
“皇后娘娘,陈清清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本宫还没有找到,不过你身边的素云定然是线索,留着她就行。”
皇后摇头,对魏怜儿出手的人似乎只是闹,并没有真的想要将她怎么样。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提前草惊蛇。
“臣妾知道了。”
魏怜儿颔首,能有皇后指点,她在后宫的日子便不会很难过。
“延禧宫的人虽多,却没有你的体己人。你们出来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布帘被掀开,魏怜儿转过头瞧,身后站着的竟然是穿着新衣的如意和王姜。
“你们怎么来了!”
“奴才参加令嫔娘娘,令嫔娘娘福寿安康!”
如意同王姜两个却双双跪地行礼,魏怜儿又是笑又是哭,连忙弯腰去扶他们。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干嘛要跪着,快起来快起来。”
如意同王姜各自对视一眼,适才齐刷刷的站起来。见魏怜儿泛红的眼眶,如意连忙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那眼泪就像是掉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啦往下落,魏怜儿从未有这般高兴过。
“臣妾谢皇后娘娘隆恩!”
她转身屈膝谢恩,感动的双眸都泛着亮晶晶的光。
“这些不过都是举手之劳,本宫知你一直想将他们调过来,却不好意思开口。如今本宫做主便是了。”
皇后抬手,轻声道。她今日只穿了一件素色旗装,头上不戴珠翠,只有三朵绒花点缀发间。
虽这般简朴,然在魏怜儿眼中,她便是大清皇后该有的模样。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皇后劝着,亲手给魏怜儿擦去眼角的泪。
而就在此时,绿蝉却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走来,神色匆匆。
“怎么了?”
“富察少爷进宫了。”
绿蝉咬唇,轻声道。
富察傅恒,皇后的胞弟,在乾隆身边当差。
虽姐姐是皇后,但他却克己复礼,鲜少往后宫来。一旦过来,必定有大事。
“娘娘,要不然臣妾同您一起去吧。”
见皇后脸色有变,魏怜儿颇为担忧。
“无碍,本宫自己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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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长春宫门口,一身穿侍卫服的男子立于葡萄藤下。葡萄藤已经抽出了些许新芽,他站在下面仰头观察,一动不动。
“弟弟。”
皇后许久未见亲人,再加之自于傅恒一同长大,故而颇有些高兴。
同她往日的矜贵端庄比起来,此时此刻竟显露出几分姑娘的活泼。
然却未曾想到傅恒竟往后退了一步,垂头问安道。
“微臣富察傅恒参见皇后娘娘。”
这一句话便将皇后脸上的喜悦尽数泼走,她放缓脚步,又恢复了往常那个大清皇后的模样。
“你也学会了阿玛的那一套做派,起身吧。”
皇后语气中既有不满也有无奈,他们富察家从头到尾都是这副模样,叫人厌烦。
“微臣来见皇后娘娘也正是奉了阿玛的指示。”
傅恒适才起身,他生了一副铁面,双眸凌厉,唇总是紧紧抿着,似乎在跟谁较劲一般。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少有的英俊郎,只不过是座旁人无法接近的冰山美男罢了。
“罢,阿玛又指示什么了?”
皇后随意坐到花圃旁的石椅上,不耐烦的眯眼。
“阿玛,既然皇后娘娘如今不能生育,那为了富察家便要送进来一位妹妹用以接替皇后娘娘的位置。”
富察傅恒一字一句的着,没有丝毫的情绪。
“富察傅恒,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皇后眸光一闪,她曾设想过无数种阿玛关于她没有嫡子的指责,可却没有想到阿玛竟然直接选择抛弃她这枚棋子。
“微臣心知肚明,还请皇后娘娘为了富察家考虑。”
傅恒低眸,漂亮的睫毛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阿玛想要送谁进宫?”
皇后又问,傅恒想了想,适才道。
“阿玛是三妹。”
三妹是他们三个当真最为天真浪漫的一个,她的性子根本不适合进宫。皇后此时适才是真的有了怒火,然面上却仍旧克制万分。
“告诉阿玛,本宫已经帮富察家选好了靠山,叫他不必担心。”
“如果皇后娘娘的是那位包衣奴才,微臣劝娘娘还是早日放弃。不是富察家的人就不行,这也是阿玛的原话。”
傅恒一脸淡漠的看向皇后,而后者很显然已经有些稳不住了。
“你们到底想要本宫怎样?”
“生嫡子,或者让三妹进宫。”
“你知道三妹的性子,若是进了后宫便是毁了她!”
皇后不愿意叫自己经历的一切再发生无辜的妹妹身上,然而傅恒却冷漠的抬眸,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甚至的话也是那样的漠然。
“这就是富察家女子的宿命。”
“你!”皇后骂人的话就堵在嗓子眼,可是看见傅恒这幅无所谓的模样,她狠狠的泄了口气,无奈问道,“阿玛给我多久。”
“半年。”
傅恒完后,伸手作揖行礼。
“微臣的话已经带到,祝皇后娘娘早日怀上龙种,微臣先行告退。”
不等皇后回答,傅恒便转身径直离开。
他们姐弟二人两年没见,而傅恒甚至都没有坐下喝一杯茶。
“娘娘,您别生气,您身子本就不好。”
绿蝉连忙扶住皇后的肩膀,却瞧见皇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吓得惊呼。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去传太医啊,快去传太医!”
————
皇后是急火攻心,她原本便因为多次丧子而心力交瘁,如今这番一冲撞,身子自然吃不消。
太医拟好方子,同魏怜儿无甚大碍。
“只需要好好补气,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令嫔娘娘不必太过担忧。”
“怎么会没大碍呢,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魏怜儿摇头,她急的一把抓住太医的手,拉着他往皇后身边凑。
“微臣有罪,微臣不该这般冒犯娘娘。”
可怜一个太医七老八十了,还要被得宠的嫔妃拉拉扯扯,受此等惊吓。
“这是怎么了。”
乾隆正巧赶来,见太医跪在地上,而魏怜儿则一脸难过,遂走上前一把牵过魏怜儿的手。
“你把太医怎么了?”
胡老太医乃是太医院资历最深的老臣,胡须全白,如今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是臣妾的不对,臣妾一时情急不心拉了太医的手。”
乾隆听罢,无奈的笑了一声。
“胡太医!快起来吧,这点事朕又怎会放在心上!”
“多谢陛下宽宥,多谢娘娘宽宥。”
胡老太医连忙起身,随即便拽着药箱急匆匆的走了。
“可是皇后娘娘还没醒呢。”
魏怜儿正欲去将胡太医追回来,却被乾隆一把拉住。
“皇后的病是顽疾,胡太医的方子治标不治本。”
乾隆低声道,神情却极为复杂。似乎他能知晓皇后病因,可他却不愿挑明。
“那就要找个能治本的法子呀。”
魏怜儿轻轻的扯了扯乾隆的衣袖,低声道。
“陛下,娘娘瞧上去真的太虚弱了。”
“朕明白,可那只有皇后自己能想明白,哪怕是朕也帮不了她。”
乾隆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皇后,他们原本伉俪情深。也许是因为孩子的接连离世,也许是因为这后宫中的女子越来越多,乾隆同皇后之间的鸿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宽。
如今他就站在皇后面前,却总觉得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属于他,只属于紫禁城。
“可是陛下……”
魏怜儿还想在什么,却被乾隆的眼神断。
“陪朕一同用午膳。”
“臣妾吃不下。”
魏怜儿却甩开手,生闷气一般。
“朕不想第二遍。”
乾隆没再牵她的手,撂下一句冰冷的命令,随即转身离开。珠帘随着他的离去晃动不已,发出嘈杂的响声。
“令嫔娘娘,皇后娘娘这边奴婢来照应,您还是先去陪陛下用膳吧。”
绿蝉试探性的开口,然魏怜儿却仍旧摇头。
“我要陪着皇后娘娘,既然陛下对自己的妻子这般漠不关心,就由臣妾来帮陛下关心吧。”
绿蝉见状,还想再劝,却被魏怜儿伸手拦下。
“你不必再劝我,皇后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放任她不管呢。”
罢,魏怜儿干脆坐到皇后身边,握住了她那双冰冷的手。
绿蝉已经灌了汤药进去,然皇后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似乎是睡着了,安静的如同瓷娃娃。
“皇后娘娘一定会醒过来的,其实自从端慧皇太子走后,娘娘就时常这样昏迷。”
绿蝉终究还是捏着衣角,出了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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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乾隆独自一人坐在桌前。面前的菜式丰盛,几乎要把一整条长桌全部占满。然乾隆却单手执筷,好一会都不往嘴里送。
他脑海中总是回荡着魏怜儿的那句,对皇后毫不关心,叫他很是不爽快。
“还没来吗?”
他低声问,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李玉叫苦不迭,这位令主子可真是专逮着龙的逆鳞薅啊,昨儿才好了些,今日便又惹万岁爷生气。
可这万岁爷生她的气,怎么每次都冲着他们这些奴才发火呢。
“令嫔娘娘心中记挂着皇后娘娘,故而迟迟未到,奴才马上再去派人传,一定将令嫔娘娘传来!”
李玉屁颠颠的准备转身,乾隆一串珠子又砸了过来。他连忙眼疾手快的接住也,陪笑道。
“万岁爷扔的可真准呐。”
“她心中挂念皇后,可曾想过朕也会寝食难安啊!”
乾隆将辫子一把甩到身后,冷漠无情的死丫头,刚睡完就翻脸不认人。
“万岁爷的是,令嫔娘娘这次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什么事能有万岁爷用膳重要呢,别是皇后娘娘病重,哪怕是更严重的……比如……”
李玉到一半,不敢再。
乾隆听了这话,一下便明白李玉是想什么。他皱眉,朝李玉招招手。
李玉心中害怕的紧,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万岁爷有何吩咐。”
“朕要告诉你,朕并非是不分轻重的人。只是如今皇后既然没醒,那自然是可以先用膳,对不对?”
乾隆苦口婆心的看着李玉,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对,对对对,万岁爷的对。咱们万岁爷哪里会是那样的人……哎哟!”
李玉话音没落,头上就挨了乾隆狠狠的一巴掌。
“朕既然没错,你适才讽刺谁啊?”
乾隆咬牙,又狠狠给了李玉两巴掌。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还请万岁爷饶了奴才吧。”
李玉连忙跪地求饶,哪里还敢再俏皮话。
“朕不吃了,批折子。”
乾隆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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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绿蝉将这些年来皇后的悲痛一五一十的同魏怜儿完。魏怜儿适才知道眼前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居然接连没了两个孩子。
这对于一个母亲来,无异于是致命的击。
“那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魏怜儿低声问道,为何别人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偏偏皇后的不行。
“都是因为生病,好像是皇后娘娘的身子本就不适合有孕。”
绿蝉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又靠在魏怜儿耳边低声。
“只不过娘娘一直觉得是有人在背后存心加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得作罢。”
魏怜儿听罢,格外唏嘘。就连皇后娘娘这般玲珑心思的人都找不到幕后凶手,可见这后宫阿谀狡诈的水有多深。
“可娘娘的身子不能老这样拖下去,逝者如斯夫,人终究是要往前看的。”
她抿唇,着急的看着皇后娘娘的睡容。她还这样年轻,若是身子能够调理好,定然还会有孩子的。
“奴婢也是这样的,然皇后娘娘却总没时间了,奴婢听不懂什么意思。”
绿蝉低声道,只要回忆起皇后娘娘这句话时那心如死灰的模样,绿蝉就忍不住的抹泪。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魏怜儿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金手指很没用,倘若能带上现代的药品就好了。
如今她能做的便只有陪在皇后娘娘身边,寸步不离。
一直守到了后半夜,魏怜儿靠在床沿上昏昏欲睡,却听得外头传来敲门声。绿蝉连忙赶去开门,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身穿黑色斗篷,帽子盖得很严,只能瞧出是个身量不高的巧女子。
“你是何人?”
——————
三、
那女子摘下帽子,露出一张鹅蛋脸来,她生的如同高山之雪般高洁,一双黑眸则是雪中那一滴浓墨。
“愉嫔,过来给皇后娘娘治病。”
她简单的了一句话,便示意魏怜儿让开。
魏怜儿颔首,上下观察着这位深居简出的愉嫔娘娘。
愉嫔搭脉时双眼紧闭,看上去也仿佛睡着了。魏怜儿等了许久,却也不敢扰,只能静悄悄的在一旁观望。
直到愉嫔睁开眼,魏怜儿适才敢心翼翼的开口道。
“愉嫔姐姐,皇后娘娘没事吧。”
“你是谁?”
愉嫔飞速的瞥了魏怜儿一眼,被她的容貌震慑了一瞬,随即又迅速恢复冷漠。
“我是令嫔,你还给我送过一张药方,还没有感谢你。”
愉嫔蹙眉,“原来那个新得宠的令嫔就是你,方子是陛下叫我送的,你应该去感谢陛下。”
魏怜儿呆了呆,没有想到乾隆竟细心至此。
“皇后没什么问题,太医给的方子没错。”
愉嫔将自己的家当收拾起来,戴上帽子之前仔仔细细的上下量了一眼魏怜儿。
“陛下日理万机,你别同他闹脾气了。”
完,愉嫔将帽子戴好,见绿蝉和魏怜儿皆想跟着相送,她只撂下一句。
“不必送。”
便匆匆隐没在夜色中。
魏怜儿未曾料到愉嫔竟是这样的性子,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思。
“既然愉嫔娘娘也皇后娘娘身子没有大碍,那应当就是真的没事了。”
绿蝉叹了口气,随手关上殿门。
“我们也只能等皇后娘娘自己醒过来了。”
魏怜儿只得又重新趴到皇后床沿,默默的等着皇后苏醒。然夜实在太长,她还是没撑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外头响雷炸裂,一夜之间春雨倾盆而下。
乾隆却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一直够着伞却怎么也跟不上的李玉。
狂风四作,电闪雷鸣,似乎马上就要劈到人身上。
“万岁爷,令嫔娘娘在长春宫不会有什么事的。您慢些走才是要紧呢。”
乾隆只是一言不发,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一路疾行走到长春宫门口,他却突然停下脚步。
“万岁爷,咱们不进去吗?”
“进去做什么,瞧她眼里只有皇后,丝毫没有朕吗?”
乾隆冷声,一句话堵得李玉无话可。
令嫔娘娘对皇后的感情应当跟对万岁爷的感情,不是一个感情吧。
乾隆转身算往回走,可是没走两步,却又折返回来。
“万岁爷,您这是。”
李玉没来记得问,乾隆便已经走进了长春宫。长春宫大太监迷茫的望着李玉,李玉挥挥手,表示自己也很迷茫。
跟在万岁爷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瞧见这样的。
乾隆一路往前走,一把推开殿门。
绿蝉被惊醒,正欲行礼,却被乾隆挥手赶了出去。
乾隆一眼便看见了趴在床沿上睡着的魏怜儿,身上披着一件狐皮大袄。然她那朱唇却仍旧冻得发白,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爱惜。
他走上前,弯腰将魏怜儿横抱起。
魏怜儿被他的动作折腾的迷迷糊糊醒来,瞧见眼前是浑身湿漉漉的乾隆,“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乾隆却一言不发,抱着魏怜儿走进了另外一间暖阁中。他将魏怜儿扔在床上,欺身压过去。
不由分的堵住了魏怜儿的嘴,乾隆今日比昨夜粗暴许多,魏怜儿的求饶在他耳中似乎并无作用。
他像是要把浑身的怒火都发泄出来,魏怜儿浑身酸痛,却还是赶在乾隆彻底劫掠之前脱离了他的掌控。
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许多都是被乾隆咬吮的痕迹。
魏怜儿默默的缩进被子里,而做完一切的乾隆却只是躺在被子之外,眼神冷漠。
“你知道为何皇后会卧床不起吗?”
魏怜儿没有想到乾隆居然会主动开口提及此事,她轻轻咬牙,低声道。
“因为娘娘失去了孩子。”
“不,她一直都在怪朕。怪朕为了教导孩子过于严苛,导致她们患上绝症夭折。怪朕的后宫有太多的阴谋诡计,无端将她孩子的性命带走。怪朕不够体贴,依旧叫她在丧子之后掌管后宫事宜。”
乾隆一口气了许多,皇后从未真正的讲这些话宣之于口。
然她的每一次眼神,每一次抗拒,都在提醒乾隆这一切。
“陛下……”
魏怜儿一时语塞,她原本以为乾隆对皇后只是漠不关心而已。
“可皇后忘了,朕是他们的皇阿玛。”
乾隆平铺直叙般的完最后一句话,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一丝悲痛的表情。可不知为何,魏怜儿却很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
“抱歉,弘历。”
魏怜儿从被子重新钻出来,用双臂将乾隆环绕在自己怀中。身为帝后之外的人,她没有权力去点评二人的对错。
她能做的只有轻轻抱住眼前这位帝王,等待他的情绪如同平静海面之下涌入暗礁内的波涛逐渐平息。
——————
皇后是在狂风停下的那个午后醒转过来的,春雷之后,万物复苏,而魏怜儿守了三天的人也终于愿意动动手指。
外头太医连忙进屋查看,把完脉象之后,胡太医松了一口气。
“娘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每日的人参汤还是得用着,这半年是不能停了。”
皇后已经能够面前坐起身子,魏怜儿特意给她加了两个云锦软枕,叫她躺的能舒服些。
“有劳胡太医了,令嫔,绿蝉,你们先出去,本宫有话想要单独对胡太医。”
魏怜儿同绿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内殿,随即轻轻带上了房门。
“胡太医,这段日子辛苦你的照顾。本宫五年前的问题想再问你一遍,还剩下多久?”
皇后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她虽不施粉黛,面色却无比柔和。
“倘若每日都用人参补气,燕窝阿胶养颜,皇后娘娘您至少还有十年寿命。”
胡老太医压低嗓子,将声音保持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音量。
“如果本宫还想要一个孩子呢?”
皇后又问,胡太医听罢脸色一灰,连连摆手。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本宫不是在同你商议。”
皇后自然知道不可,然如今也只能不可为而为之。
“娘娘的身子早就因为产子早衰,又因为公主太子的去世常年忧郁,您的身子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
胡老太医摆手,起这些来,竟有一些悲痛。
“倘若每日好参汤吊着,尚且还能保住性命。倘若再产子,怕是活不过三年。”
“三年。”
皇后听了这个词,不仅没难过,反而还扬唇笑了下。
“比本宫想的要久,既如此,那就拜托胡太医了。”
胡太医诧异的盯着皇后,一早便听帝后情深,只可惜天意弄人,叫这对夫妻的孩子都过早夭折。
如今皇后竟愿意为了陛下舍弃性命生下嫡子,便是年迈如胡太医都被感动的落下了眼泪。
“你哭什么?”
皇后并不知胡太医心中所想,有些疑惑。
“老臣是替陛下高兴,却也替娘娘您难过。”
胡太医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好好的一个老人眼眶竟都红了。
“同陛下有什么干系,你早些下去做准备吧。将本宫何时能够怀胎的日子尽早算出来,记住切勿告诉任何人。”
皇后听不懂胡太医的意思,也懒得去听懂。
“娘娘您是真的想好了吗?若要产子,那这段时间的补气汤药剂量便要下的极重,勉强将您的气血撑起来。等到生子那日,可就都要随着孩子出来了。”
胡太医又问了一遍,皇后却已经闭上了双眸。
她没有回答,然态度已然明确。这个孩子,皇后是不得不生。
——————
自皇后醒来的这半个月,眼瞧着她的身子是越来越好了,便是绿蝉也常觉得皇后娘娘凤体康健,就连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魏怜儿却没多少空闲时间来瞧皇后,因为她被乾隆圈住学书法。她一个现代人,毛笔字也就是个学少年班的水平,写出来的自然是歪歪扭扭的不能看。
乾隆每日都要叫她写一百张大字,魏怜儿写到手酸,总有种回到幼儿园的感觉。
这次乾隆下朝早,遂坐着步辇来到延禧宫。
宫外静悄悄的,竟没有宫人值守。乾隆带着李玉悄声走到书房,只有如意一个人坐在廊下做女红,瞥见乾隆过来,刚准备行礼,却被乾隆伸手拦下。
乾隆示意他们二人就在外面等着,自己则绕了一圈回廊,从书房后门偷偷溜进去。
魏怜儿今日倒是没有偷懒,一笔一划写的极为认真。
乾隆走到她的身后,她竟像是未曾发觉一般,仍旧专心致志的写着。
“伉俪情深……”
乾隆突然出声,吓得魏怜儿弄翻了砚台里头的墨水。她拍着胸口,连忙将写好的那副字高高的举起来。
“陛下是鼠猫的吗,为何走路没有声音。”
“朕有声音,只是你这属龙的没有听见。”
乾隆夺过那张字来,皱着眉头欣赏。
“臣妾不是属龙的,臣妾分明是属狗的。”
魏怜儿撇嘴,用帕子擦了擦桌上的墨水。做主子这么久,她还是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
“朕的是,聋子的聋。”
“陛下就知道笑话臣妾!您倒是,今日这张字写得好不好?”
魏怜儿习惯了乾隆的趣,并未放在心上。
“伉俪情深,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
乾隆讥笑,魏怜儿却蹭到他身边,柔柔的靠在他怀中,轻声道。
“伉俪情深是用来形容夫妻感情深厚的,比如陛下同皇后娘娘,便是伉俪情深。”
乾隆脸上的笑容停滞,魏怜儿却接着。
“自从上次皇后娘娘晕倒之后,您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如今娘娘的身子也好全了,帝后什么时候也伉俪情深一次吧,陛下~”
“你把朕往别的女人那里推?”
乾隆缩眸,显然很是不爽。
魏怜儿连忙摆手,“皇后娘娘怎会是别的女人,陛下,帝后和睦后宫才能安宁。更何况,您同皇后娘娘之间的误会也是时候该解开了。”
她撒娇着望向乾隆,偷偷的用了一点魅惑。乾隆失笑,一把捏着她的脸蛋。
“狐狸,这眼神对朕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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