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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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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绮的表情凝固,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那温温柔柔的太傅大人,怎么可能用几乎要让她沉溺的语气,出这么残忍的话?

独孤绮浑身发凉,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好似浸泡在寒冰池中,冷的她五脏六腑都被冻结。

而刚刚还拒绝了她的太傅,仍然用柔软的眼神凝视她,葱白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怜惜的着心疼她的话:“很冷吧?日后莫要再穿的这么单薄出来……”

独孤绮迷茫的看着太傅,艰涩中带着希冀的问道:“太傅,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太傅深深的看着她:“因为人与人之间并不只有爱情,作为师长,我喜欢你的勤奋聪颖,作为臣子,我敬重你的公主身份,所以即便我不爱你,我依旧愿意对你好。”

独孤绮怔住,心中好似翻无数调料,酸甜苦辣齐齐涌上心头,竟让她苦中作乐的生出自我安慰的想法——太傅能这样想倒也不错,总好过她与太傅因这件事渐行渐远,直至连朋友都做不成。

只要她们还能时常见面,还能像往日般教学功课,那么……即便没能和太傅在一起,她也心满意足。

独孤绮原本是这样想的。

可自这日之后,她的生活一下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帝迟来的宠爱来势汹汹,不仅将她抬为唯一拥有封号领地的公主,在发现她满腹诗书后,甚至破例让她进入御书房,与太子共同看奏折。

如此大的殊荣让外界议论纷纷,而在民间里,更是有流言不胫而走——倘若她不是女子,如今的东宫之主,可就不一定是现在的太子了。

消息传到东宫时,太子的笑容未变。

他不徐不疾的喝着茶,看的十分透彻:“父皇只是因为亏欠楚妃娘娘,这才对六皇妹如此纵容,六终究是女子,女子还能翻身做主不成?你且瞧着吧,用不了多久,她便会回到后宫里学着弹琴刺绣,为日后嫁人、相夫教子而愁。”

太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奉承起太子的目光如炬。

就在太子怡然自得间,另一位太监连滚带爬的进来,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战战兢兢道:“太、太子殿下!太傅大人他、他向陛下启奏,想要去教导六公主!”

太子的神情猛然僵住,难以置信道:“不可能!”

太傅乃朝中高位,虽为后宫所有皇子皇女的老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要教导的学生只有太子。

越渔之前独孤绮是她的学生并不算错,私底下教一教也没问题,但她这会在明面上启奏,意义瞬间就变了,相当于现代的跳槽,从太子这边的人,转变为支持独孤绮,哪怕独孤绮是女子,这件事也足以引发轩然大波,让太子心态大崩。

因为……越渔不仅仅是太傅,她的身后还站着当朝左相,国之半壁。

左相是不可能随着越渔胡闹的。

哪怕太子年纪增长,老皇帝对他的猜忌渐深,但太子终究是太子,在位十几年,远不是一个刚从冷宫里出来的独孤绮可以对抗。

更何况,独孤绮还是个女子!

然而越渔压根没跟左相多叭叭,她先斩后奏的来了个跳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上奏,莫朝臣们吃惊的看向左相,就连老皇帝都愣愣的看向他。

左相沉稳养气多年,就因为这事,回家拿着教尺追着越渔。

越渔的温雅人设悄然崩塌,为了不挨揍跑的上跳下窜,最终因为不肯低头,被罚在祠堂里与祖宗灵牌面面相觑。

出了冷宫后,独孤绮的消息总算是灵通不少,加上珮茭在旁协助,她很快在几天后弄清楚始末。

一得知爱慕的太傅大人因为自己受到家法惩罚,她霎时坐立不住,几乎想立刻出宫、去丞相府里看望越渔。

珮茭提前得过越渔的叮嘱,在关键时刻劝住独孤绮,让对方不要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使她的付出付之东流。

独孤绮听后久久沉默,最终还是忍耐住私情,将心思放在事业上。

此事过后,朝中风向越发扑朔迷离,皇帝渐老,情绪一天一个样,今日忌惮太子青年体壮、便带着独孤绮上朝,明日被楚妃的枕边风一吹,又带着独孤绮上朝,后日听着认命的丞相夸赞六公主,双叒带着独孤绮上朝……

在所有人的懵逼里、皇权社会的笼罩下、现代人暗搓搓的轰炸营销中,独孤绮在民间的声望渐渐与太子持平,甚至有压过一头的趋势。

可她一点也不开心。

独孤绮近来越发寡言少语,威望见长的眸光里再无三年前、与越渔初见时的畏畏缩缩。

她批阅奏折干脆利落,皇帝下发的每一件事情都处理的漂漂亮亮,每逢文会必夺魁首,让一众学子甘拜下风,心甘情愿的为她所驱使。

可她就是不快乐。

因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与太傅独处过,记忆里的湖上凉亭赏景、蔷薇园中作诗、卷着书籍轻敲她的头,遥远的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情。

独孤绮知道,太傅在远离她,在松开牵着她的手,在一点点的、缓慢的收回曾经的宠爱与温柔。

她两年前就隐约有了预感,只是那时的她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也不肯接受事实,为此一直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也用这个借口来给太傅的行为做掩饰。

可是……

一晃两三年过去,她从十五熬到十八,从冷宫里的公主熬到太子仇视忌惮的对象,她的太傅却一声招呼都不,就想远离皇宫、远离她!

独孤绮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再也忍不住。

她在知道越渔想走的那一刻,便派人将对方劫到宫外私院里,如今从马车上下来,她脚步不停,披着一袭黑袍,进入房间中。

屋内,越渔坐在窗边,青衣如竹,清隽雅致,挽袖倒了两杯茶水,尔后对独孤绮微笑:“公主,请。”

独孤绮眼也不眨的看着她,仿佛要将这些年空缺的都补回来。

朦胧的水雾袅袅升起,模糊了越渔的眉眼,独孤绮这才上前,在对面坐下。

越渔端起杯子,轻抿一口,旋即发出轻笑。

独孤绮手指蜷缩,声音沙哑:“太傅笑什么?”

越渔坦然道:“当然是在笑公主。”

独孤绮呼吸微滞,半晌后手掌握紧,指甲陷入血肉里,即便竭力压抑着心中的百般情绪,话语仍在颤:“在太傅眼里,我就是个笑话吗?太傅……你到底想要什么?!”

越渔凝视着杯中茶水,语调不紧不慢:“公主误会了,我的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在笑……你凭什么认为,区区一个公主,就能将我留住?”

独孤绮瞳孔收缩,豁然起身:“什么意思?”

越渔柔和的看她:“公主,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仅是你的太傅,也是丞相独子?”

外面乍然传来兵戈声,似是有人在往里面闯。

越渔施施然的起身,拂袖的姿态令人心折,独孤绮却看的恐慌不已,蓦然上前抱住她,近乎哀求道:“不要走,求求你……太傅,不要走!”

越渔抬手,轻抚她的发丝。

独孤绮的心中不可自抑的生出浓烈的欢喜,她渴望着越渔的亲近,也泛起浅浅的希冀:“太傅……”

越渔断她的话:“抱歉。”

独孤绮身体僵住。

越渔想要松开她的胳膊,发现她死死的搂着不放,不由叹息:“公主既然爱慕我,就不要在我面前做这种胡搅蛮缠的事情,临走之前,我想记住公主最美好的一面。”

他还是这么温柔。

温柔的让独孤绮无法放手。

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独孤绮闭了闭眼,猛然挥起手刀,将少年晕放到床上,旋即自己抽出长剑,满含戾气的杀出去。

独孤绮原本不会武。

是太傅心血来潮让她去学的。

幸运的是,她的武学天赋与读书天赋一样高,纵使才学了三年,也能在人群里杀出一条路。

逼退了来救援越渔的人后,独孤绮持着滴血的利刃,回到房间里。

越渔还闭目睡在床上,珮茭此时在一旁伺候,瞧见她进来,珮茭无声的来到她身后,轻声道:“太傅一刻不归家,丞相便会日日来袭,时日一久,只怕……”

独孤绮不语,在床边坐下,伸手描摹着越渔的眉眼,最后在她红润的唇上停住,喃喃自语道:“因为我只是个公主,所以没办法和丞相对抗吗?”

她静静坐着,似是在思考什么,过了许久,她忽而想通一般,松开眉头:“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登基为帝了。”

待她成为九五之尊,就能无视丞相的意愿,将她的太傅大人,永永远远的囚.禁在深宫里……

**

越渔一觉睡醒,发现外面的世道变了。

太子在位十几年,因为迟迟不能当皇帝,憋的心态扭曲,毅然逼宫想要赶老皇帝下台。

而在关键时刻,六公主率领宫中禁卫,拼命救下了皇上。

一番血战后,太子见势不妙,于东宫饮毒酒自尽,老皇帝受到惊吓,卧床不起,前朝群龙无首之际,由左相出面,请出立大功的六公主,暂代皇帝之职。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太子外,独孤绮原本还有两个哥哥,但在逼宫这日,尽皆死于不明AOE。

越渔醒来的这天,已经是独孤绮暂代皇帝的第七日。

她的脑袋晕晕乎乎,嗅着空气里残余的檀香,又有昏睡的迹象。

关键时刻,系统在她脑海里放起土嗨广场舞,硬生生把她惊醒。

“我这是……在哪?”越渔扶着头,撑着床坐起,环视着精致华美的宫殿,若有所思道:“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太傅想不起来吗?”

一道声音陡然插.进来,独孤绮身着绣着龙纹的常服,来到床边坐下,定定的注视着越渔:“这里是冷宫,是我自生活的地方。”

越渔恍然,随即面露古怪:“你修缮冷宫做什么?看这里的装饰……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弄好的吧?”

独孤绮翘起唇:“太傅这么聪明,不如自己猜猜看?”

越渔:“……”

她要能猜的出来还问个毛线。

见她不话,独孤绮神色微沉,似是焦躁于她的不理会,主动开口道:“这是为太傅准备的……”

独孤绮脸颊微红,看着越渔的眼里终于浮现不加掩饰的痴迷:“我想将太傅藏起来,想让太傅的眼里只有我,太傅不爱我没关系,疏远我也不要紧,我现在是皇帝了,就连丞相也不能违背我的命令,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越渔扬眉:“你能成为帝王,其中必然有我爹的助力,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你,除非你利用我,和他达成了交易。”

交易是什么自然不用多,越渔想强调的是:“强行留住我,你就相当于是毁约了吧?”

独孤绮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她笑容浅浅道:“是啊,我毁约了,从一开始,我就没算将你交出去,幸好左相并不相信我对太傅的爱意、只当我是在利用你,所以才轻而易举的信了那份条例。”

越渔:“……”

丞相爹,你被坑的好惨。

越渔在心中忏悔,顺便帮老婆的份一起忏了。

剧情走到这里,越渔的心态越发平稳,因为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她抬眸看向独孤绮,脸上常挂着的笑渐渐收敛,直至面无表情:“公主一定要这么任性吗?”

独孤绮的眼中掠过一抹慌乱,咬着唇辩解道:“我没有任性!我是真的爱慕太傅,想要与太傅……一生一世一双人。”

越渔无视她的羞涩,淡淡道:“可我不愿意,我本来就只是想与公主玩玩而已。”

独孤绮愣住,迷茫的看向她:“……什么意思?”

越渔重新绽开笑容,笑意却与往日的温柔截然不同,无端端的带着几分轻佻:“公主不会以为我对你好,是我乐意做无本买卖吧?我只是看不惯太子,厌恶那些瞧不起女子的人,所以心血来潮的想要玩一玩你,试着将你当储君培养……如果一切顺利,那我会玩的很开心,如果公主中途意外身亡,那我也不会出事,大不了之后依旧当我的太傅,老老实实的辅佐太子。”

越渔对独孤绮露出赞叹的笑,一如曾经夸赞她的策论精妙:“公主不愧是我精心挑选的玩具,果然很厉害,居然真的坐上帝位……太傅很欣慰。”

独孤绮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一时间对记忆里的所有美好都产生了质疑。

难道那些让她心动的行为,都是太傅用以取乐的把戏?

独孤绮怔住,眼神涣散,呆立许久,直到越渔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桌边时,她才蓦然转身,伸手紧紧扣住越渔的手腕,哑声问道:“为什么?”

越渔一愣:“……你没听懂吗?只是好玩——”

“不是这个!”独孤绮骤然拔高声音,断她的话:“既然你利用我,达成了自己想要的目的,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走?!”

她蓦地抬头,直视越渔,嘶喊道:“为什么不继续利用我?为什么不继续骗我?我当皇帝了不是吗?我比以前更有用了不是吗?!”

越渔陷入长久的沉默,心脏因为独孤绮的嘶吼而揪成一团,疼的无法呼吸。

然而……

“为什么?”她重复独孤绮的话,脸上逐渐浮现着与心情相反的神色,眼眸潋滟,似笑非笑道:“因为很有趣啊,万人之上的新皇像条狗一样,追着臣扔的骨头到处跑,多有意思?”

独孤绮倏忽红了眼,将越渔死死的按在桌上,一字一顿道:“我、是、狼!”

越渔:“???”

独孤绮的眼中泛着血丝,唇角的笑意森冷而阴鸷:“太傅,狼是会吃人的。”

越渔还没弄懂她的意思,便见她在完话后,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以一种要生吞了自己的架势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没有半点情愫交织在里面,完完全全是暴露凶性的野兽在占.有猎物,没吻多久,浓郁的血腥味便蔓延在她们唇齿间,衬得她们宛如吸食血气而生的双生玫瑰。

越渔睫毛颤动,心中的不忍被她强行压下,下一秒,她伸出手,朝独孤绮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独孤绮的脸微微侧着,被的那边脸颊泛起轻微的绯红,因为力道不重,倒是没有红肿。

独孤绮缓缓正过脸,摸也没摸一下侧脸,只直直的看着越渔。

越渔冷着脸与她对视,语调冰冷道:“恶心。”

独孤绮蓦然笑了。

她凑近越渔,认真的问:“太傅,这才是你的真实情绪吗?”

越渔面露怒意,再次扬起手。

独孤绮不闪不避,唇角翘着:“太傅生气的样子真是少见,我很喜欢,就连动手人,也的我满心欢喜。”

越渔被她噎住,恼怒的放下手:“滚出去!”

独孤绮笑容不变,修长的手指则悄然落到越渔的脖颈处,她稍稍使劲,以一种令人蹙眉不适、但又不至于痛苦的力道掐着越渔,缓慢道:“太傅大人,玩游戏要讲究公平,既然你开心过了,那现在就轮到我开心了。”

“谢谢太傅这几年的培养。”她笑着道:“我会好好的当这个皇帝,让您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皇宫。”

“来日方长。”她松开手,如曾经的越渔一般,极为温柔的开口,语带怜爱道:“您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生气。”

她微笑着起身,拂袖离开宫殿,临走前还不忘瞥向门口侍女,令她们不得稍离。

走到冷宫外面,珮茭早已等候多时,抬步向前时,她注意到独孤绮唇上的血色,猛然瞪大眼:“陛、陛下……”

独孤绮略带疲惫:“嗯?”

珮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纠结到独孤绮都看向她时,她才咬咬牙开口,问道:“您的唇被咬破了,是……太傅咬的吗?”

独孤绮勾起唇,很快又故意压平:“除了他还能有谁?”

珮茭的脸色变来变去,最终不知是出于担心谁的贞.操,蓦然跪在地上:“陛下!奴婢有个关于太傅的秘密,要告诉您!”

……

…………

御书房里,茶水从热转凉。

待珮茭将越渔女扮男装的秘密出来后,屋内一片死寂。

珮茭背后渗出冷汗,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窥视独孤绮的表情。她的掌心已经湿.润,想到独孤绮知道真相后的怒火,她一时间身体颤抖。

在这片让人恐惧的安静中度过许久,上方突然传来一句若有所思的话:“这么来……太傅是因为害怕被我发现她的女儿身,所以想要出宫逃离我、故意些话来气我,而不是真的不肯接受我?”

珮茭愣住。

独孤绮眯着眼:“朕的不对?”

珮茭了个激灵,干巴巴道:“或、或许是如此。”

独孤绮顿时露出笑:“你是太傅身边的大丫鬟,连你都这么想,那太傅肯定也是这个念头!”

她的所有情绪都被越渔掌控,如今乍然得知这个‘好消息’,笑容都变的真实许多,步伐匆匆的离开御书房后,又忙不迭的回到冷宫里。

越渔这会正坐在窗边发呆,盘算着剧情发展到现在,应该很快就会迎来她被独孤绮强娶、被发现女儿身、气的独孤绮吐血,最后自己人头落地,在欢声笑语里出GG。

她刚把接下来的戏份捋顺,独孤绮便在这时冲进房间里,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与先前的神经质判若两人,欣喜若狂道:“太傅!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狠心之人!”

越渔:“???”

短短十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等她询问,独孤绮豁然扯开她的衣领。

越渔瞪大桃花眼,慌忙的想要制止,同时在嘴上怒道:“住手!你在做什么?你、你一个女孩家家的,不知羞耻!”

独孤绮认真的盯着她衣服,丝毫不在意她的骂骂咧咧,径自将她缠在身上的白布扯开后,霎时满眼亮晶晶的凝望着颤颤巍巍的玉雪团,并轻轻伸手触碰。

越渔羞愤的险些没撅过去,被她抓住细细观摩时,直接道:“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拼了!”

她一头撞向独孤绮,独孤绮反手抱住她,呼吸逐渐急促。

越渔张牙舞爪,又了一堆扎心的话,力图将独孤绮气吐血。

然而独孤绮的心思已经飘到其他地方,见她乱动个不停,终于忍无可忍的将她压在桌上,胡乱的吻她的脖颈。

越渔这才慌了,无措的找系统求救:【救命!剧情里的女主和黑月光没啪过呀!这剧情是不是崩了?】

系统心如止水的看着马赛克,反问道:【剧情崩不是常事吗?你走过的世界里有哪个没崩过吗?】

越渔语塞,眼见着独孤绮化身婴儿索.求自己,不由脸颊发烫的赶紧道:【现在有什么办法将剧情拉回来?】

系统:【啊?为什么要拉?】

越渔满头问号:【任务啊!你不是天天催我做任务吗?】

系统:【什么?原来我还催过你做任务?】

越渔:【……你再阴阳怪气,我就跟你拼了。】

系统:【不和人类恋爱,谢谢。】

越渔额头青筋直蹦,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之前玩的系统暴跳如雷,现在系统佛了,她麻了……

纠结两秒,越渔深吸口气,不再寻求系统的帮助,转而揪紧自己的腰带,板着脸看独孤绮:“我觉得你误会了什么,我一直是个狠心的人,我从始至终都在跟你玩玩,压根与性别无关!”

独孤绮灼热的看她:“是吗?可我认为你越是这么,就越在掩盖什么。”

越渔倔强道:“我没有!我的都是真心话!”

独孤绮眉头微挑,倒是没再跟她争个你死我活,而是敷衍的点点头:“嗯,对,太傅的对,好,太傅乖一点,把手松开。”

越渔气道:“你根本没信!”

独孤绮无辜的看她:“我信了。”

越渔大怒:“那你为什么还能做下去?你刚刚明明快被气成变态了!”

——来可悲,剧情里的黑月光因为被发现女儿身,惨遭BE,而越渔被发现,反而迎来不可描述的结局……这河里吗?!

独孤绮歪头:“变态?”

她隐约能理解越渔的意思,莞尔道:“之前是我不对,我将太傅骗我的话当真了,现在不一样,我已经看清真相是什么,往后不会再信太傅的谎话。”

越渔被气笑:“你真的能看清吗?我看你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只固执的听自己想听的,看自己想看的!”

独孤绮:“或许吧。”

越渔:“……”

完了,这家伙连反驳都不反驳了!

越渔心知不能再这么下去,攥紧手,努力冷静下来,开口道:“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独孤绮眸光一亮,瞬间从大灰狼变成摇尾巴的狗勾:“想!”

越渔不由自主的心软,张了张口,慢半拍才道:“那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独孤绮微微眯起眼:“什么交易?”

越渔抬眸,从窗口眺望远方:“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皇宫里,我想去看江南的烟雨镇、看北方的大漠风沙、看日出日落,看人生百态……我不想被困在皇宫里。”

独孤绮听着她重复的话语,不假思索道:“我陪你去看。”

越渔摇头:“你是皇帝。”

独孤绮握住她肩膀:“我从来没想过当皇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靠近你,如果你要离开,我可以舍弃一切追随你。”

越渔凝望她的眼眸,似乎在观察她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独孤绮目不转睛的与她对视,生怕稍稍移开视线,就会让越渔以为她还对荣华富贵留有不舍。

两人相视片刻,越渔率先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独孤绮面上一喜,刚要开口,便听越渔接着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将皇宫里的事情安排好,我就跟你一起走。”

独孤绮当即起身:“好!我这就去——”

“等等。”越渔托着腮,漫不经心道:“这个月里你没空理会我,总不会要我一直呆在这里等你吧?”

独孤绮迟疑:“你想去哪?”

越渔收拢衣服:“当然是回丞相府,而且……”

她脸颊微红,不自在道:“谁家女子出嫁,不是从自己家出去?”

独孤绮愣住,差点没反应过来,听懂越渔的意思后,她连话都结巴起来:“好、好的,你在家等我……等我一个月后,去娶你。”

越渔扬起温柔的笑:“嗯。”

顺顺利利回到丞相府后,越渔与丞相爹在书房里呆了会,大致的将自己与独孤绮的关系了出来。

丞相爹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瞪了她半晌后,将她赶回房间里。

没有外人在,越渔便在脑海里开口:【系统,我需要你的帮助。】

系统啧了声:【帮助?不就是想让我几句好听的呗?行行行,祝你们继续白头偕老行了吧?】

越渔眨眨眼,再一次明白自己把系统伤的有多深:【不是这个,是我想要死遁。】

系统翻白眼:【你玩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死不了!还是……这次是新的情趣py?】

越渔一声不吭,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摸出一把锋利匕首。

冷宫里全是独孤绮的人,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并且早在她睡醒前,独孤绮就将冷宫里清理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任何尖锐的东西。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越渔才不动声色的要回到丞相府。

她猜测现在的府里暗处,一定跟来了继续保护她的人,但这毕竟是她的老家,她对哪里有什么东西一清二楚。

看到她摸出刀,系统这才信了几分:【你真的要死遁?怎么个遁法?你找到解除‘爱神’绑定的方法了?】

越渔点头:【很简单,只要比爱神更强大,就能轻易破除她的法术。】

系统:【……你搁这搁这呢?我要是能有这能力,早把你和女主拆散了。】

越渔:【我有。】

系统:【?】

越渔解释道:【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在变的强大,之前我连爱神的束缚都感受不到,现在只差一点,就能切断对方牵上的那根红线。】

系统呆愣两秒,旋即问也不问缘由,只兴奋道:【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助你一臂之力!】

越渔连忙道:【等等!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她安抚好系统,自己提起笔,沉默片刻后,缓慢的写下一行行字。

之前的世界里,她都是与独孤绮一同离开,如今她先走一步,这便意味着独孤绮会给她抛弃在这里。

越渔不想这样……但修仙之人的灵觉告诉她,她必须要回去,若是与独孤绮永远流连在世界,她与对方的灵魂都将陨灭在劫数里。

……

嗯?

修仙?劫数?

越渔回神,想着这两个词,没由来的心悸。

勉强压下诸多情绪后,她继续写字,绞尽脑汁的跟独孤绮隔空对完话,还不忘让她放过自己的丞相爹。

三四页信写完,越渔长吐一口气,站到空地上,握紧了匕首。

系统:【可以了,你赶紧上路吧。】

越渔:【……】

她闭上眼,手腕用力。

在灵魂将要飞出身体、却被牵扯着无法离开时,她抿着唇,借用系统的力量,毅然切下她与独孤绮的那条红线。

皇宫之中。

正在积极处理事情的独孤绮蓦然怔住,手掌抚上心口,只觉心脏在刚刚那一瞬被人挖空了。

她忽然感到强烈的恐惧与不安,冥冥中生出令她几欲疯癫的预感,她抛下手中的一切事情,踉踉跄跄的来到丞相府。

推开越渔的屋子后,她瞳孔一缩。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也没有尸体。

越渔仿佛凭空消失般,在暗中无数目光下,诡异的不见踪影。

看到桌上微干的信后,独孤绮心中既怒又恨,但最终还是化为庆幸。

因为信件里清楚的写着……越渔还是不喜欢她,所以要自己一个人去远方。

她没有死。

她还活着。

她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快快乐乐的欣赏人间山河。

对独孤绮而言……

这就够了。

她刻意忽视自己绞痛到难以呼吸的心脏,微笑着将信件放入怀中,呢喃道:“我会找到你的。”

“穷极一生……去找你。”

**

脱离世界的刹那,越渔如同游鱼浮出水面,在顷刻间醍醐灌顶般,明悟了前尘因果。

她是越渔。

天宫灵兽。

历时百年化为人形,有一个不靠谱的师父和几个不靠谱的师兄师姐。

她还有一个猫猫徒弟。

她很喜欢猫猫。

然后……

地渊封印松动,仙人齐聚战场斩妖除魔,而她则在保护猫猫时,被碎根基,不得不重新修炼。

修炼的日子里没有灵智,她变成一条普通的鱼,在猫猫的守护中迎来渡劫时刻。

渡劫人是她,天道安排的劫数是每个世界的‘女主’。

而系统……

嗯,大概是工具人。

她顶替黑月光的身份,在诸多世界里渣过女主后,就会收获积分。

所谓的积分——其实就是修仙者避之唯恐不及的因果。

她渣了女主为因。

女主痛苦凄惨为果。

待她历劫归来、凝成人形后,就是她要用无数载光阴,去与几个女主解除因果、纠缠不休的时刻。

想也知道,被她渣过的女主会是怎样的怨气冲天、恨意难消,届时越渔落在她们手中,纵使是有因必有果,也绝对不会好过。

——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较于身体与灵魂的折磨,最麻烦的还要数七情六欲。

倘若她们对越渔余情未了,个个都想要再续前缘,那即便是因果消弭,越渔也无法从她们身边逃离。

想清这一点后,越渔轻嘶一声:“好可怕的劫数。”

修仙讲究的就是灵台清明,倘若她在几个女主间周旋时、守不住自己的道心,那她几百年来的修为,便将功亏一篑。

到时候莫重新修炼,她整个人都将归于天地间,化为灵气滋养万物,从此世间再无‘越渔’这个人的存在。

“幸好……”

她心有所感,在仙池中前进几步,来到池边望向门口。

一道纤瘦的身影缓缓走进来,面容在雾气中模糊不清。

越渔在她的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像是乌姝辛溶,又似颜莺时与凌听夷,但当她来到越渔面前时,越渔张口唤出的,是只属于她的名字:“……衔蝉。”

越衔蝉轻轻嗯了声,脚步不停,伸手便将越渔紧紧的搂入怀里。

“师尊。”她低低开口:“我找了你好久。”

越渔心软的一塌糊涂,回抱住她:“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越衔蝉抬起眼眸,凝望着她与越渔之间、缠绕到剪不断理还乱的因果线,轻声问道:“因为我们被因果束.缚,往后的千千万万年,都离不开彼此吗?”

“不、不是的。”越渔与她稍稍分开,桃花眼里盈着明亮的爱意:“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越衔蝉咬着唇,片刻后问:“你喜欢哪一个我?”

越渔微微一愣,继而眉眼弯弯的笑起来:“我喜欢最开始的那个你。”

越衔蝉点点头:“乌姝是吗?”

越渔摇头。

越衔蝉怔了怔。

越渔抬起双手,捣乱似的揉她脑袋:“最开始的那个你,是长着猫耳朵、凶巴巴的样子呀。”

越衔蝉睁大眼:“那时候的我……”

明明还没有被桃姻坑下世界,也没有跟越渔谈恋爱,甚至还因为脏兮兮、被她深深懊恼于毁了与越渔的初遇。

越渔看出她想什么,搂住她的脖颈,在她耳边开口,悄悄话般的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在还没出事前,我就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越衔蝉抱着她的手骤然收紧,急迫道:“真的?!我……我也是!从你为我负伤前、从你我相处的百年间……不,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听到自己心动的声音。”

彼此的她尚且不明白‘一见钟情’是什么意思,自己被自己加快的心跳吓到,努力竖起尖刺抗拒着越渔,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恢复冷静。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最终还是臣服在越渔裙下。

——并且心甘情愿、无法自拔。

倾听着越衔蝉语无伦次的爱意,越渔翘着唇,闭上眼,心满意足的将方才的未尽之言,低喃着完。

“幸好……”

“我的劫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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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封笔啦,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再冒泡啦~

莫名的舍不得几个崽崽……

当然,也会舍不得天使们!祝你们以后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父母健康,学业工作顺利,然后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真爱!

再见~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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