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 第 48 章 空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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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高中？俩主播出事？

裴无涯夹着手机把水龙头拧了, 他靠坐在浴缸边缘，在热水蒸腾出来的热气里，询问电话另一边的钱多, “出事的主播是俩兄弟？”

“不是吧裴哥，这事儿你不知道？”钱多在电话另一边大呼叫, “这件事前段时间圈子里传遍了, 而且那俩主播死得有点蹊跷, 你等等, 我给你看一个大神的分析。”他着就给裴无涯的微信转了一篇公众号上的分析。

标题也是起得挺耸人听闻的——

《主播神秘死亡事件分析，死前最后一秒他看见了……》

裴无涯开了这篇文章, 发现作者截图了很多赵阳和赵星俩兄弟拍摄的画面, 并且还调了亮度, 果然和裴无涯自己看见的一样, 这个作者也标出了画面里那些让人不安的元素, 尤其是走廊上那些细长的身影, 直接被调到了最亮, 画了红圈，还在上面了问号。

“裴哥你看了吗？”钱多在另一边兴致勃勃地问。

“看了。”裴无涯，他伸手拧开开关继续放水，“网站知道这件事，还准备把活动地点定在青藤高中？”他看着慢慢放满浴缸的热水，“是他们不要命，还是我们不要命。”

“那当然是我们了。”钱多呵呵一笑, “裴哥你是不是也被那个分析唬住了, 我跟你, 事后我们都分析了当时这俩兄弟直播的画面, 也都调亮了, 完全就没这东西。”

“估计是这作者自己PS出来吓人的，后来好多人发帖子反驳他，他胡编乱造耸人听闻的。”钱多在另一边，“对了裴哥，到时候我俩组个队，有个照应，你之前不是去过青藤高中吗？有没有发现什么？”

裴无涯面前浴缸里的水已经放了一大半，他把手机开了外放摆在台子上，自己脱了衣服走进浴缸里，温暖的热水终于让他有了一种回到人间的真实感，他把脸埋在水里，吐了几个泡泡之后，才抽空回答钱多，“没。”他上次也是为了直播踩点的。

结果去了一次，就发现不对劲。

这青藤高中未免有些太干净了，方圆几公里，什么怪异的现象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像是被人彻底扫过一遍……教室走廊的地面上，除了碎玻璃和灰尘之外，只有整整齐齐的脚印。

每个脚印之间的间隔都是一样的，从走廊这边，一直到了走廊的尽头……除此之外，再也没了其它的脚印，仿佛这么多年里，都没人探访过这个地方。

裴无涯甚至来到了离宿舍楼最近的高三教室，站在走廊上，就能看见隐藏在后面的宿舍楼——这宿舍楼因为大火，已经烧得失去了原本的模样，裴无涯站在三楼的走廊上，视线恰好对着对面宿舍楼的二楼。

——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气息。

就连走廊尽头的厕所里，也只有一片静谧。

安静得不正常。

只是这些他没办法告诉钱多，他总不能跟对方，那个学校有点问题，因为里面真的没有鬼。

还有一件事，裴无涯也很好奇，虽然青藤高中发生过这样的事故，但是把整个校区全部放弃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10年前青藤高中的学校贴吧里，也都在谈论这件事。

他在前往这个学校之前，还去青藤高中的贴吧，找了10多年前的帖子，和很多高中的贴吧一样，里面除了讨论某某老师是不是太严格，就是学校里的校花和校草是谁。

而在这些帖子里，有一个2009年9月的帖子，引起了裴无涯的注意。

对方自己是在足球场上踢球的时候，发现事情不对劲的，贴吧的照片里，还有一张已经无法查看的图片，紧接着这个LZ就描述了一下，自己是在足球场的边缘，坐着休息的时候，看见这个东西的。

是一块白白的东西，嵌在了土里，只露出了拇指那么大一块的地方，这个LZ自己也是手贱，休息着玩没事儿干，就准备用手扒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并且准备给大家直播一下。

一开始这个LZ的语气还很轻松，自己发现这个东西好像比他想的大一点，还把自己的好兄弟也喊过来一起挖了，但是随着自己兄弟的帮忙，LZ在帖子里的回复也变得不太对劲起来。

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这个帖子足够神神秘秘，即便是学校贴吧里，也很快就翻了3页，而当LZ终于和自己的兄弟，把这个东西挖出来的时候，他的语气却已经变得一点都不轻松。

他在帖子里，自己后悔了，他很害怕，他非常后悔发现这件事，他让大家不要去问，然后再也没有回复过。

实话，裴无涯看了这个回复，就觉得肯定有人要去看，对于好奇心旺盛的高中生来，这种明摆着吊胃口的事情，怎么能不去参与一下。

结果当天下午，另外一个人也开始回帖，大家千万不要去千万不要去看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那个根本不能看。

后面的回复也基本都是这一个内容，直到10年2月的时候，这个帖子还在一直被顶上来，直到有人忍不住询问，才有人破坏了这个队形——

【423L：所以你们都去看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424L：回LS，你是不是傻，这肯定是在排队形啊，这帖子都是半年多前发的，就算有什么，你现在去也发现不了。】

裴无涯记得自己当时还点到发帖人的贴吧账号看了一眼，发现这人好像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登录过，跟着他后面回复的那几个人也都是——看上去好像真的是一场商量好的恶作剧。

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呢？

裴无涯靠在浴缸里，抹了一下脸，那个人究竟在操场里挖到了什么，才会这么？

因为手机一直没切断，所以那边的钱多还在絮絮叨叨，“对了，哥，这次还能带朋友去？你有没有朋友要一起来玩的？”

“……”裴无涯挖了下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主办方有病还是我有病？”而且他也有件事没明白，按理这种意外不是应该会引起一些关注吗？怎么这件事就这么无声无息，而且主办方还能在这样的场合里组织试胆大会？

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来好好调查吗？

还是他们知道青藤高中里发生的这个意外和“人”没有关系，不能通过传统的法子去解决？

“对了，老赵去不去。”裴无涯躺在浴缸里，想起一个人，就是那个自称能看鬼会画符的赵志音，因为这人行头准备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在网站也很有人气。

“去，怎么不去。”钱多，“正等着这次机会露脸呢，首页的机会，能不去吗，估计这会儿在家做梦涨粉了。”

“而且裴哥，你那个对家也去。”钱多，“就那个花里胡哨的萧炀。”

……

裴无涯收拾完行李和直播的装备之后，就准备前往青藤高中，却没想到自己刚刚出门，就遇见了同样是一身出门扮的林渊。

裴无涯愣了一下，“林老师出去？”

林渊的脸对着裴无涯的方向，笑了一下，脸上换了一副新的墨镜，“一个朋友邀请我出去转转。”

“……”裴无涯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就想起了上次的同学聚会，他上下量了一下林渊，趣道，“这次是活人吧？”

林渊似乎也是想到了上次的别墅之旅，僵硬了片刻之后，才缓缓道，“……应该是？”他掏出手机，递给了裴无涯，“我看不见，你帮我看看。”

裴无涯顺手开了通讯记录，发现是一个正常的手机号码。

他把手机还给了林渊，见时间不早，便匆匆准备离开，他回头看了眼林渊，“对了，林老师，路上心点。”

林渊闻言点点头，“你也早点回来。”

……

裴无涯背着包，一眼就看见了无精采的钱多，他看见裴无涯来了，立即了个招呼，然后下一秒就又开始垂头丧气起来。

“怎么愁眉苦脸的？”裴无涯走到钱多身旁，钱多在网站上的名字肯定不叫钱多，这人名字很直白——要钱不要命，人称命爷。

“裴哥，来者不善啊。”钱多冲着裴无涯挤眉弄眼，“你看那儿。”

裴无涯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赵志音这人居然还找来了一个道士扮的，是自己的师兄，这会儿正举着手机在直播呢，而萧炀那厮也很夸张，特地做了个造型，看上去不像是主播录节目，倒像是明星来参加真人秀的，而他找来的那个搭档，居然还真是一个明星，裴无涯依稀记得，自己有段时间刷微博的时候，经常看过这张脸。

再瞅瞅穿着运动服的自己和钱多，他也是明白为什么钱多这人愁眉苦脸的了。

裴无涯伸手拍了下钱多的肩膀，反正他就是来混直播时长的……他看了眼周围，因为青藤高中是在郊外，他们这群人还是先见了一面，讨论一下章程，以及内容。

来参加这次活动的，基本也都是探险区的大主播了，零零散散来了差不多7、8个人，而除了赵志音和萧炀这俩人带了朋友之外，剩下的也就2个人带了自己的朋友。

裴无涯因为一向独来独往，和这群人也不怎么熟，也就是钱多这人才左右逢源，等寒暄了一通之后，他坐到了昏昏欲睡的裴无涯身边，“对了哥，你之前不是你要去那个闹鬼的别墅，去了吗？”

“去了。”裴无涯了个哈欠，他掐头去尾把事情大概一，没提具体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了自己隔壁的邻居收到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的电话，然后他们一起去了一个难忘的同学会。

“……不是啊，哥。”钱多挠挠脑袋，“你那个邻居是不是在逗你玩？”

“？”裴无涯递了一个表情给钱多。

“他真看不见，应该会开那种读屏幕的功能啊。”钱多在自己的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然后当他点击屏幕上的图标时，手机的听筒里开始播放起了这个APP的名称。

“你邻居如果真看不见，来电提示你也直接报出号码的……”钱多看了眼突然沉默下来的裴无涯，没有再话。

裴无涯看了眼钱多的手机，伸手拿过按了一下，果然在触碰APP的时候会有提示，包括就算是按到日期上的时候，都会有播报。

但是他分明记得自己刚刚拿的林渊手机，根本就没开启这个功能。

“……会有人不开启吗？”

“不可能吧，这智能手机就是屏幕，不开启这个功能，他手机到底要怎么用？”钱多下意识。

“所以他知道来的电话号码。”裴无涯做出了结论，如果林渊能够看见，那么他肯定能够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如果他看不见，那他只要开启了读屏功能，也能够知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

裴无涯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疑惑，为什么除了林渊，那个同学聚会里的都是死人，还有他口袋里的内存卡……他掏出了手机，拨了手机里之前存的林渊电话——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是空号。】

*

作者有话要：

这件事算是裴认知上的盲区，加上林渊在他面前，不怎么拿出手机，他也没有在意，也没有去深思这件事，再加上裴经常出门直播，所以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不算很频繁，就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