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之前神识与体力都透支得太过彻底, 潮水般的疲倦感冲散了一切感情,景瑜握着陆北津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
陆北津的询问, 注定得不到回答。
但比起从前无可挽回的痛苦与悔恨, 如今的沉默,对陆北津来已经是极大的恩赐。
男人轻轻帮景瑜擦洗身子,生怕吵醒了沉睡的神君。他怕景瑜醒来后,便告诉他, 是他自作多情了, 景瑜从来没有担心陆北津讨厌他。
景瑜或许只是想借机看看他是否忠心。
又或许,只是为了赶走他,而寻找一个借口。
数不清的比现状恐怖无数倍的猜想,一一被陆北津按下。抬眸时, 男人的神情仍旧沉稳淡然。
景瑜希望他这样,永远保持强大。
这是他们的约定。
后来, 景瑜又醒醒睡睡了几次,像是忘记了出去的事一般, 丝毫未与陆北津提过。
陆北津不是不担心, 却没敢在景瑜面前显现出来。每当景瑜醒来时,他都温柔地询问景瑜,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答案从来都是没有。
景瑜也在数着日子。
在陆北津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他已经将吞吃的道则, 大部分转移到了骨戒之中。在此过程中, 随着道则的影响减淡, 被消磨的感情重新滋生。随着感情的回笼, 他忽然想起, 陆北津最长一次将他一个人扔在无念峰,好像是十年时间。
没有什么意义,但他偏要不告诉陆北津自己的意图,而后也让他在此处被围困十年时光。
景瑜感觉到自己在变坏。不是曾经想要离开陆北津时,故意去气人的坏,而是一种很微妙的改变。
分明没有任何的迹象,明他的行为造成了不好的后果。但景瑜知道,他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而且永远也变不回去了。
他会做很多,从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比如,拿着骨戒去诱惑陆北津。
景瑜出,只要将骨戒交还陆北津,陆北津便能修为大增,并且自己的感情也会回笼时,他明显地察觉到,陆北津心动了。
青年的手却一翻,将骨戒藏进了掌心,淡然道:“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它还给你。”
这是一种裹着剧毒的诱惑。光是想到景瑜可能能恢复感情,陆北津便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尽力克制着,轻声询问:“为什么?”
青年的目光描摹着他的面庞,不带感情地吐出心声:“我挺喜欢现在的你。”
算得上表白的词句,没能引起陆北津心底的波澜。
他只是了然了,景瑜会担心,自己得到道则后,会变得令人厌恶。
但其实,这是不是也明,就算在道则的影响下,景瑜也不会变得全然无情?陆北津几乎是自我安慰地想。
与此同时,他又清楚地知道,景瑜对他所剩无几的爱,绝对没有留存在这些残存的感情中。
若是可以,陆北津真的希望,就算是毁了那骨戒也好——不要再让景瑜用如此无情的模样折磨他了。
但也只是想想。
男人将这些隐秘的心思都藏在心底,狠狠磨灭了。而后,他端正了自己的位置,将自己当成一个心系主人的宠物,站在景瑜的角度道:“既然不开心,那便不必将它还给我了。我也很想以你喜欢的模样存在。”
景瑜似是极轻、极淡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讽陆北津狼狈的扮演。
那日他将骨戒收了回去。后来,景瑜还是改变了主意。
谁也没想到,属于古魔的骨戒,与魔界的道则,竟然会产生共鸣,对景瑜的身体造成影响。
景瑜时不时身体抱恙,陆北津看在眼里,却没多什么,只妥帖地照顾着景瑜,仿佛丝毫不关心,景瑜如今是神体,怎么还会有这等疾病。
直到有一日,景瑜皱着眉,掌心捂在唇角,指缝中渗出殷红的血来。
男人如同往常一样,沉默着为他擦干唇角的血迹,仔细检查了景瑜的身体情况。按照惯例,他这时候该去帮景瑜处理因为身体出状况,而有些不稳的禁制了。
可这一次,他站定在了原地,眸光沉沉地看着景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景……”
景瑜轻轻抬眸,气息还有些虚弱,目光却锐利得仿佛看透了陆北津。
目光的交汇仅仅是一瞬,景瑜很快垂下眸子,像是没听见他在什么。
陆北津胸口忽然涌现出莫大的悲哀。分明可以同生共死,却不能心心相印,他与景瑜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扭曲。可他能怪谁呢,一切都是他自己酿下的苦果,于是只能自己闷声咽下。
但他终归还是了解景瑜,想劝景瑜改变主意时,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他将两人的道侣契约显露了出来。
他,如果景瑜不放心道侣契约,可以在他身上加奴契。他也可以发天道誓……
他用尽了一切他能想到的,能将自己全然献给景瑜的方法,以证明即便吸收了道则,他也不会违抗与景瑜的约定。
景瑜身子靠在树上,在林间的微光中,盯着陆北津看了许久。
将骨戒还给陆北津,其实不是难事。只是有些话终究还是不能出口。
道则留在他这里,其实没有什么用处。毕竟神道与魔修,本就不属于同道。
但这些天他其实有点享受陆北津的服侍。他喜欢看陆北津分明心底很担心,却还要按照约定装得风轻云淡。
他有时候会想,陆北津当年在玩弄他的心意时,知道自己会有一天,也被人当成一场戏去看吗。
陆北津不会知道的。永远都不会。
光是有这种想法,景瑜都觉得很羞耻了,怎么可能会告诉陆北津本人。
景瑜垂下眸子,似是有些疲倦,缓缓摸出了被造得光滑的骨戒,抬手想要交给陆北津。
骨戒中蕴含着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气息,陆北津下意识伸手去接。
一股霸道的道则,却忽然从骨戒中窜出,窜入陆北津的眉心。道则在男人的识海中翻涌,他的识海卷起惊涛骇浪,几乎便要失去理智。
在陆北津身周,起了一股剧烈的卷风。男人抬眸时,望见景瑜躲闪不及,眼见便要被卷风伤到。
便是这一瞬,景瑜依靠魔界道则设下的屏障破裂,陆北津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将景瑜送出魔界,送回了清幽谷。
?
乍然与道则剥离,对景瑜来,也极为痛苦。
为了逃离这份痛苦,他的意识本能地隐藏了起来。
恢复意识时,他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清幽谷中,自己的住处。
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毕竟无论是道则还是陆北津,都对他没有恶意。
只是抬手时,那个光滑的骨戒,还挂在他的手上。
景瑜的眸光闪了闪。
他想去找陆北津,不管陆北津如今是什么模样,他总要把答应他的骨戒还给他才行。
在那之前,景瑜去看了一眼云榕。被他救治以后,云榕的性命堪堪无忧,却需在清幽谷静养许久。云榕如今仍旧昏迷,未曾醒来,景瑜又为他疗伤,估量着没有性命危险,也该快醒了,便放了心。
离开清幽谷后,他去了魔界。
魔界与修真界的屏障被破,却化作了凌冽的罡风。想要进入,还需等罡风暂歇的时候。
景瑜把玩着手中的骨戒,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上玄仙宗外,仿佛也有一片会刮起罡风的雪原。
在很久以前,他用自身本源种出了一株还仙草,将它装在须弥戒中,满心欢喜地赶回上玄仙宗,想要喊陆北津一声师尊。
傻的要命。
思量之间,罡风暂歇了,景瑜瞅准了缝隙,孤身进了魔界。
被强行拆散的魔界,此时宛若一片荒原。景瑜走了几步,却发觉远处又刮起了罡风,走得极快,恐怕瞬息后便要影响到他。
真是防不胜防。景瑜有点烦了,正想着干脆把这风给散了,却发觉那风在贴近他之前,便自行消散了。
残余的威风吹起景瑜的发丝,他抬眸时,看见陆北津从远处走来。那罡风便是因为他而散去。
道侣契约牵绊着两人,景瑜却有些摸不透陆北津的心情。
男人一袭白衣,气息冰冷。
就和曾经在雪原中,分明救了他,却还要杀了他救下的人让他痛苦的北津仙君一样。
被道则淡化了感情后,陆北津便变回了曾经的模样。陆北津当真没有一丝改变吗……景瑜一瞬间有些恍惚,不知该不该靠近。
下一瞬,一身清冷气息的男人,却出现在他面前半步,探出手来,轻轻为他扯紧方才被罡风吹乱的衣领:“你来了。”
时隔许久,景瑜再次在陆北津的面前感觉到了局促。他轻声道:“我来给你送骨戒。我答应送给你的礼物。”
男人沉默了许久。
景瑜被他冰凉的视线凝视着,几乎有些不想送了。他想起曾经那株被随意烧去的还仙草,想起陆北津想要取他的本源去救君卿,想起陆北津生生断了他的修行路,想起在浓浓烈火之中,陆北津弃他于不顾……
陆北津有些滚烫的手,握住了景瑜的手腕。
在繁杂的思绪中,景瑜还能感受到,陆北津有些颤抖。
根根丝线如同有意识般,乖顺地穿过了骨戒的孔隙,而后环在陆北津的脖颈上。景瑜一时没有松手,便被带着,贴在了陆北津的颈前。
他抬眸望去,发觉男人仿佛因为紧张,咽了口口水,精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而那个被陆北津送给他,又由他送回的骨戒,被格格不入地悬在白衣的最外侧,仿佛是在对见到的每一个人炫耀。
因为骨戒是……“礼物”。
所以,需要认真对待。但是也想拿出来,朝每个人炫耀,自己得到了这一份真心。
是迟来的珍惜啊。
终归来了。
陆北津仍握着景瑜的手腕,紧张,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景瑜:“我又忘了解释。”
景瑜抬眸望他,眸中满是不解。
“我本来想,没有了感情,就相当于……我有了一次,重新喜欢上你的机会。”陆北津涩声道,“我想,我会做得比从前更好,让你彻底忘记从前不好的我。”
无数个自责的日夜,陆北津都曾幻想过这样一个美梦。
一个重新开始的幻梦。
可醒来以后,他仍需面对自己亲手酿成的苦果,碎了牙咽进肚子里的结局。
所以知道道则可以洗去人的情感时,他曾经幻想过,是不是这样,自己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重新追求景瑜……
可他一时分不清,这是可以肖想的未来,还是因为他早已经疯了,才臆想出来的幻觉。在现实与幻想的交界中,他错失了与景瑜坦白的机会。
直到再次见到景瑜,那颗心再次剧烈地跃动起来,他才发觉,不能再止步不前了。
希望这一次,他醒悟得还不太晚。
“可是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动心了。我还能……拥有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吗?”他轻声问道,却连自己也觉得这样太过分,于是低声补充,“不是逃避。我想弥补一下,以前忽略了你的,与没有做到的。”
有些事情,直到他到了清幽谷,才彻底明白。
为什么景瑜对灵境尽心尽力,却那么抗拒用自己的血救君卿。
为什么景瑜对他付出得近乎偏执,却那么不求回报。
为什么景瑜爱他,又为什么不再爱他。
他曾经试图弥补过景瑜所受的委屈,却找不到机会。
因为景瑜早就不在乎了。不在乎,便再也没有得到原谅的资格。
可是那些早已造成的伤害,还烙印在景瑜身上,不是不去看便会消失的。陆北津想过很多解决的办法,如今终于有一条能行得通。
情感的缺失——虽然如今看来,并没有缺失多少——给了他一个好用的借口,去重新追求景瑜一次。
是重新追求景瑜,其实更像是在赎罪。
他将辞包装得无比华丽,只求不要挑起景瑜,对于往事不好的回忆。他知道景瑜的回避,也看得出连景瑜都没有意识到的,对自己的不坚定。
求求了。
答应他吧。
青年纤长的指尖蜷缩了一下,而后缓缓地抚摸着陆北津微颤的喉结。
一直在抖呢……
原来陆北津真的没变,和吸收道则前一模一样。
景瑜轻轻勾唇笑了:“你怎么这么紧张啊。想追求,来便是了。反正有些事,也不是你努力了,结果就能改变。”
陆北津与他对视,一瞬间有种被看穿了的恐怖错觉。
但景瑜话中的意思,让他难以再分神于这种感觉。
意识到时,他已经紧紧将景瑜拥入怀中。分明极度兴奋,却因为身体已经形成了记忆,习惯性轻蛮投柔地拥抱着景瑜。
景瑜被抱得极紧,一直惴惴不安的内心,终于安稳下来,听见陆北津要追求他时,心底却没有多少波澜。
可能是因为,对于陆北津的爱意,早就不存在了吧。
就算陆北津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
清幽谷。
云榕醒来后不久,便听景瑜与陆北津去了上玄仙宗,把上玄仙宗的宗主吓得够呛,整日烧高香希望他们快些走。
景汀兰推着轮椅,将外面的事情讲给云榕听。
之前假扮陆北津时,古魔的暗线冲着杀不了他也要废了他的行动能力来,所以云榕四肢受创严重。近些时日,只能坐在轮椅上,听听天下事。
所以他还有闲心,关心一下景瑜与陆北津的关系。
景汀兰嘟嘟囔囔:“还能怎么着,景脾气那么好,陆北津稍微乖一点,景就没有异议了。”她着着,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陆北津。他凭什么死皮赖脸待在景身边啊?大公子你也不管管。”
她知道陆北津付出了很多,她不是否定那些付出,只是单纯的气不过。明明陆北津之前那么过分,现在却还是和景结成了道侣……怎么想都是陆北津占了大便宜。景瑜可是修真界唯一的神君啊,怎么就跟陆北津在一起了。
云榕如今轮椅受制于人,好脾气地笑了笑:“你这么想啊。”
“不光是我,清幽谷的弟兄们都这么觉得。景亭前几天还要找陆北津决斗呢。”
云榕眸光闪动片刻:“挺好。”能给陆北津找不痛快。
景汀兰没回话,云榕便知道她怜爱景瑜,心底到底愤愤不平,于是道:“陆北津没占着什么便宜。接下来的话,我只与你一个人,你莫要外传。”
“你要是这么,我就不困了。”景汀兰被勾起了兴趣。
云榕轻笑了笑,不疾不徐道:“陆北津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他想和景永结同心,但事实上,他这辈子都只能在景面前低人一等。景日后或许会宠他,信任他,却绝不会爱他。”
“为什么?”
“你或许感觉到了,景渡情劫回来以后,有些不自信。”云榕的目光有些缥缈,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景瑜快渡完情劫时,回到清幽谷,在他们面前哭得声音沙哑,自己对不起他们,可能没法完成情劫了。
傻孩子。
景瑜的不自信表现得极为隐秘,所以至今为止也没被景瑜注意。他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谁,只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自己。配不上完成情劫,配不上自信地对陆北津颐指气使,甚至配不上轻信别人。
“都是陆北津造的孽。”景汀兰喃喃道。
云榕轻笑:“也正是他们感情的死穴。陆北津想让景爱他,并相信自己爱他……但景做不到,他恐怕再也不会坚信自己会无条件地爱着谁了。”
陆北津从前一直觉得,景瑜不相信他。但其实景瑜是不相信那个能放心把自己交给别人的自己。
而那份自信,正是被陆北津一步步亲手摧毁。
云榕淡声道:“景不会爱他,但陆北津也不愿意相信这事实。他只能看出,景不能对他放心。所以他会付出血的代价,去证明他确实值得景去爱。景或许会对他放下戒心,与他相处得好一段时间,但只要景有爱上陆北津的苗头出现,他便会自己将其掐断,甚至将陆北津推远……就像这一次。”
其实景瑜之前回来为他疗伤时,云榕清醒了一段时间。
他听见景瑜在犹豫,要不要将骨戒还给陆北津。不管那骨戒会不会影响陆北津的感情,在景瑜心中,它已经开始淡化两人的关系了。
云榕于是明白,这是一个循环。
景瑜无法对陆北津放心,于是陆北津用尽全力证明,以换得景瑜短暂的安心。
在此之后催生的浅淡爱意,被景瑜亲手掐断,顺势将陆北津推远,于是陆北津需要更努力,更加全面地证明自己值得被放心,而后在短暂的和好后,继续上面的循环。
靠陆北津,这循环一辈子也跳不出去。
在爱上陆北津前,景瑜的不自信会让他设置一个沉溺的底线,一旦触碰到底线,便会惊恐地反弹回去。但陆北津想要的爱,恰恰早已触碰了底线。
于是他永远得不到,永远需要证明,也永远无法在景瑜面前抬起头,与景瑜平起平坐。
其实这样已经够好了,陆北津该感谢景瑜是草木精灵,而非一个真正的人类。因为人的欲.念会一次次膨胀,而景瑜不会。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并且永远只需要那些。
景汀兰听着听着,没了回应。过了许久,她才轻叹了一声:“就像是一头追着萝卜跑的驴。”
云榕忍不住轻笑:“要这么倒也没错。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容忍陆北津与景在一起了吗……因为这头驴,景确实需要。”
可惜那些东西,清幽谷给不了。
景瑜想要的始终如一,他需要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他要强大的力量,对对方的绝对掌控,还需要珍惜,被全身心地热爱……那是一种超越了人格与身份的需要。但清幽谷中,每一个人各司其职,不可能为景瑜抛弃如今的一切,只跟着他的步伐走。至于外人,就更不配被景瑜交心了。
清幽谷的无力,云榕早在以清幽谷大公子的身份,去劝景瑜化神之时,便已经深切体会到了。
他时常羡慕陆北津,能抛弃仙君与魔君的身份,只进入清幽谷,满心满眼地看着景瑜一人。但也只能是羡慕了,他不会祝福陆北津的。
甚至清幽谷的人找陆北津的麻烦时,他不介意添一把无伤大雅的火。
只是希望陆北津在对待景瑜时,能够真正把人放在心上。
虽然很诱人,但云榕也不想看见陆北津因为漫不经心,而惹怒了景瑜,从而被清幽谷追杀的景况了。
?
景瑜从冷潭里抬眸,望见不远处的陆北津。
男人没有穿衣裳,全身上下只有被丝线穿着的骨戒,十分有存在感地昭示着自己。
景瑜轻笑了一声,起身上了岸。
闭目养神的男人应声抬眸,在水中朝着他走来。
两人修为都有些不稳,便回了无念峰来修养——这是冠冕堂皇的法。真实的情况,是景瑜给了陆北津一个虚无缥缈的、证明自己的机会。
从冷潭中出来,陆北津身上冒着森森的冷意,吓得竹林中的灵鸟都噤了声。
景瑜望了一眼冷潭。
他记得在这里,他受过多少次无理的罚。不可否认的是,当陆北津浑身冷意,冲着他走来时,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漫不经心而不近人情的师尊。
他记得无念峰的味道,是还仙草烧化后的焦味。
无念峰的青竹,曾经每一株他都熟悉。
无念峰被阵法烧毁的主殿,旁边被阵法保护了起来,悬浮着景瑜当年飘散的记忆。景瑜轻笑了笑,目光透过那些记忆,望向残破的主殿。
想当年,那里也曾经溅洒过,他与陆北津不知多少□□吧。
故地重游,倒是没有勾起景瑜心底多少波澜。他只是很快就觉得厌倦了。
就算陆北津有心改过,曾经发生过的那些痛苦,却绝不会再发生一遍了。有这种感伤的时间,倒不如去看看自己身边,这个还算令人喜欢的陆北津。
“师尊。”
青年带笑的声音,仿佛炸雷在陆北津耳边响起。实际上,却缥缈得像是幻觉。
陆北津下意识应了,眸中情愫微动。
而景瑜已扔了一把木剑过来,歪了歪脑袋:“我记得,我的剑法好像还没全学会。这一次,你不会再强迫我去当个依附于你的炉鼎了吧?”
“不会。”陆北津声音不稳,却答得斩钉截铁,“无论是剑,还是旁的什么……只要你想,我会拼了命帮你做到。”
“那就请魔君指教了。”景瑜转过身去,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也只剩下笑意。
*
作者有话要:
——end——
关于结局也是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在这里收尾,或者再往下写一段。最后是觉得,他俩感情基本上已经稳定了,所以最终选择了停在这里。有重归于好的希望,但是还没有实现的地方。虽然绝大可能是像云榕的那样,以后陷入死循环xd
景愿意和陆北津在一起,愿意宠他,对他好,将性命交托给他,但是那个会真挚而热烈、有点冒傻气地爱着陆北津的景,早就被陆北津弄丢了,他这辈子都别想找回来。陆北津也永远只能怀着对景的歉疚度过余生,加倍努力对他好。
关于结局要不要be,首先我们文案了不换攻orz然后景要不要独美,评论区是有这个呼声,我也在看orz但是没考虑过实话。现实的话肯定要踹渣男,但是,个人观点吼,特别是幻想类的,因果报应比人间真实重要,谁破坏谁补偿,烂人没法补偿就痛苦地把自己变成不烂的人然后再补偿啊。不补偿的话也太便宜他了。
关于景的心态,他是被陆北津伤害了自信的,就算他不觉得。没伤害到人格已经算景心智坚定了。而且不光是陆北津故意的冷落,还有一些没能写出来的,甚至白月光是景本人,这个对景都是负面影响。因为他体会过陆北津对于非白月光的他的不好,所以当陆北津后来对他好的时候,他会觉得是因为自己救过陆北津,而不是因为自己值得被珍惜对待。很无解的问题。但是景又确实很喜欢撒娇,很需要别人对他好啦,所以他也不会拒绝陆北津对他好就是_(:з」∠)_
这个故事简单来就是,陆北津把自己作成了无期徒刑。虽然结局来看景对陆北津还是挺温柔的,但是仅限于他表现好的时候。表现不好的话主动权在景那边,过分点可以剥夺陆北津的一切,因为陆北津基本上也只剩下景给的东西了,俩人地位其实就像这文一开始时候的翻转。
这本文也有一些遗憾啦,比如我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在后期加剧情线,是为了为难自己吗。还有一些前后期衔接的问题,因为景这个人设就不会在乎自己以前受过的委屈,也不可能跟陆北津,所以有些事只能靠陆北津自己察觉。陆北津以后的生活像扫雷啊,不知不觉就发现了自己以前亏欠景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xd
?
关于预收,之前该写预收的时候我状态太差了没顾得上,于是拖到了完结。我临时摸了一个出来,可能有点乱,但是如果喜欢的话请大力收藏呜呜。
《替身和白月光在一起了》ID6326443
【本性冷血残暴人前伪装成温润君子白月光攻x白花重生变罂粟花美人受】
晏澜前世到死,才知道自己只是一本书里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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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月光有复活的可能时,师门残忍地要求他献出身体,作为白月光归来的祭祀。
再度醒来时,晏澜回到了刚被收入师门的时候。
师徒恭善,师兄弟友爱,好友知心……可惜全都心向白月光。
身处狼窝,为了逃出生天,往日柔顺可爱的少年忽然改了性子,变得冷淡腹黑,心狠手辣。
从前没将他放在心上的师门,却愈发为他着迷。
?
重生后,晏澜在师门禁地里,遇见了一个失忆的少年。
少年无情冷血,却唯独对他展露真心。便是晏澜已受尽背叛,却仍忍不住与少年相依取暖。
直到晏澜即将离开师门,去禁地寻找少年,想要带他离开,却正巧遇见少年灵力暴动,形貌变回一个晏澜极其熟悉的模样。
——他苦心搭救的少年,是传中渡劫而亡的白月光,是晏澜悲惨命运的源泉。
?
后来,晏澜独自执剑,想要斩断本命玉牌,与师门决裂。
师门众人赶上来,恩威并施,口口声声为了他好,劝他回归正途。
晏澜心潮不平,一剑刺入惺惺作态之人的肩头。
一剑刺偏,正想补上下一剑时,晏澜被人拥入怀中,白月光的手死死捂着他的眼睛。
师门众人的惊叹声、痛呼声与刀剑剐去血肉的声音乱作一团,晏澜却只听见白月光的低语:“他们脏,不要看。”
晏澜肩膀贴在男人的胸膛,感觉到他因担忧而有些加速的心跳。
晏澜忽然想起,两人分开之前,白月光向他表白,他还未来得及回应。
他自嘲地笑了声,轻轻抓住男人的衣袖,面上落下两行清泪:“斩了他们,带我走,我就答应你。”
“乐意之至,”男人吐息湿热,带着笑意吐在晏澜耳边,“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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