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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背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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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4:00, 东京池袋。

这里是三条地铁的交汇线,往日人山人海,拥挤不堪的地铁站现下只有一个青年在此行走。

他的身影纤瘦颀长, 偶尔停下脚步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像是在和什么人交流。

对方像是了一些好玩的话,费佳轻轻笑起来,看向不远处身穿黑色袈裟的男人们,点头做出评价:“速度确实有一些缓慢了。”

巡查队将他团团围住。

费佳举起双手:“我会跟你们走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叮嘱道:“请不要触碰我。”

一个脾气比较暴躁的巡查队人员直接上前拽住费佳的手臂。

下一秒,这个人七窍出血,倒在地上。

费佳轻轻叹息一声, 面露悲悯, 像个传教士般在胸口勾勒了一个符号, 然后双手合十,闭上双眸,“罪孽深重的可怜孩子,愿神宽恕你。”

14:05,涩谷。

因为在看电影,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一只咒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夏油杰身边, 夏油杰将手搭在其脑袋上,像是在提取什么信息。

两秒之后,他朝五条悟笑道:“他现在在池袋, 好像有触碰即死的咒术, 正好你有无下限, 那么, 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五条悟得到准确的坐标之后瞬移过去, 夏油杰站起来,轻轻拍了拍齐木千花的肩膀,“有一些事情需要我们去处理。”

齐木千花看向五条悟的方向,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她怕这次又像之前那样好久看不见哥哥,立即跪在椅子上隔着椅背将青年抱住,“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夏油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睡觉之前,好不好?”

“好!那千花等你!”少女鼓起脸,“这次要话算话哦。”

“会的。”

得到保证,齐木千花才松开青年,朝他挥挥手:“早点回来!”

14:07,池袋。

白发蓝眸的男人凭空出现,一行人立即向他行礼:“五条大人。”

五条悟不做理会,只看向费佳,浅蓝色的眸中尽是杀意。

带着哥萨克帽的青年站在破败的废墟之中,像是中世纪的贵族那般朝五条悟行礼,“又见面了,银龙。”

五条悟根本不愿和他废话,手指抬起,“「赫」。”

废墟之上又见废墟,原本站立着的几队人马通通没了气息,五条悟根本不在意旁人的死活,他只盯着依旧站立着的费佳。

和他身旁那个,持着大师之剑的勇者。

浓厚的灰尘仿佛雾气般将二人笼罩,费佳艰难地咳嗽几声,连忙捂住鼻子,看着一旁的勇者,问道:“你能解决他的吧?”

勇者的剑发出耀眼的蓝光,他看向五条悟,笑道:“这种时候怎么能不行。”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指,“领域展开——”

下一秒,他和勇者消失在原地。

费佳又咳嗽几声,找了个灰尘一点的地方坐着,他坐姿乖巧,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放在手中把玩。

正在看电影的齐木千花突然收到久违的系统提示:[您已使用道具:魈的‘美梦’x1,‘宝可梦大师的精灵球x1。’]

欸,是勇者大人在战斗吗?

齐木千花发现自己的道具仓库早已经被搬空,她戳了戳系统,[勇者大人的目的是拯救世界没错的吧?]

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齐木千花还是有些不放心,费佳杀死两百个孩子的战绩还刻在她心里。

就算是为了拯救世界,这个牺牲也有些太恐怖了吧。

而且、而且他还骗千花这是哥哥做的。

不知道勇者大人这次又要做什么……

果然还是得找他问清楚才行。

齐木千花戳了戳系统,[我要召唤勇者大人。]

[您召唤了您的勇者。

地点:西伯利亚的珍珠湖畔。

是否确定?]

齐木千花按下确认键,场景陡然变换,一个青年站在那里,从齐木千花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清瘦的侧脸。

他没有戴着他的哥萨克帽,听见脚步声,青年回眸一笑,葡萄红色的双眸弯成月牙,“很高兴见到您,我的公主。”

14:13,池袋。

夏油杰走进地铁站的时候,这里的战斗显然已经结束。

五条悟已然不见,只有戴着白帽子的费佳坐在角落里。

“初次见面。”

费佳听见脚步声,将扑克牌收回口袋,站起来朝他行礼,然后问道:“请问您有时间和在下玩个游戏吗。”

夏油杰坐在半空,读取着咒灵脑中的画面。

五条悟展开领域之后,和对面提着剑的勇者一同消失了。

费佳拥有疑似召唤的异能,触碰即死的咒术,他能够带着五条悟一同消失,有充足的时间逃跑,却站在原地等自己。

这次他显然是有备而来。

夏油杰绀紫色的双眸眯起,并不算贸然行动,“您请。”

费佳拿出一张东京地图,将其展开。

他纤细白皙的手指抬起来,点在夏油杰如今的住处,“这里是心脏。”

千花在这里。

夏油杰的手指蜷缩起来,一只咒灵掐住了费佳的脖子。

费佳丝毫没被影响,游刃有余地笑道:“杀了我,引线会立刻点燃。”

咒灵的动作停了下来。

费佳又点在地图的四个角:“这是四肢。”

他的指尖顺着地铁线路缓缓移动:“这些是……血液。”

“东京的每一个细胞里都藏着炸弹。”

夏油杰瞳孔微微收束,咒灵狠狠给了费佳一拳。

费佳跪倒在地,血液顺着嘴角滴落,他毫不在意地笑道:“引线只有一根,找到它,熄灭它。”

又是几拳落下,费佳把自己蜷缩起来,他苍白的脸上已经满是血液,却像个疯子一般大声笑道,“您还剩下16个时。”

“我手下有很多咒灵。”

夏油杰走到费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有很多会反转术式的医生。”

咒灵把费佳提起来,像是提着一张纸片,夏油杰将其带回东京教的基地,语气柔和,“好好享受。”

14:40,东京教。

费佳被扔进黑漆漆的牢房,咒灵在他身上实施着恐怖的刑罚,在濒临死亡之际,他又会被术式治愈。

青年眉头轻蹙,葡萄红色的漂亮眼睛里满是泪水,纤细苍白的手腕被黑色的手铐铐住,精致的面容上满是诱人攀折的脆弱。

一些咒术师心生不忍,偷偷提前将他治愈,费佳朝这些人感激一笑,“愿神庇护你们。”

一个年轻的女孩好奇地问道,“你是基督教徒吗?”

“不。”

“我信奉一位伟大的隐秘存在。”

费佳看着这个为众人开启潘多拉魔盒的女孩,缓缓笑道,“您有时间听一听祂的格言吗?”

14:40,■■■■。

湛蓝的湖水被轻风吹得皱起,少女看着手里的资料,双手发颤,“您的意思是……他、他不是我的哥哥。”

青年叹息一声,“他欺骗了你。”

齐木千花感觉整个世界都快崩塌了。

如果千花认错了哥哥,那千花之前都在干什么……

她把该给哥哥的喜欢、该给哥哥的爱意全都给了另外一个人。

“这不是真的。”

少女跪倒在地,满脸崩溃地将那些资料推开,“这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不是千花的哥哥呢。”

“千花不相信……”

青年在她面前蹲下,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很遗憾,但这是事实,若不是这次在横滨遇见了您真正的哥哥,或许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真正……的哥哥?”

这句话让齐木千花停下了发抖的动作,她抬起头,“我、我不相信你。”

“千花已经答应过哥哥,不会再相信你了。”

青年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

他按下红色按钮,里面立即传来少年轻快的声音,“死而复生的老鼠,找本侦探有什么事吗。”

……

一些回忆跟着这道声音涌入脑海。

[死而复生?不,这不是哦,这是时空回溯,不过千花要这样理解的话,也完全没有问题。]

[老鼠吗?怕的话就交给哥哥来解决吧。]

[没有任何事情就不能找哥哥?又是空助那个家伙教给你的歪理吗?千花只要过来,哥哥的答案永远是:我正处在空闲时期,没有被扰。]

跟录音笔里面的,一模一样的声音。

是哥哥。

这才是哥哥,那夏油杰呢?夏油杰是什么!

齐木千花大声哭起来,“可是系统先生过的,它过那个夏油杰才是千花的哥哥!”

为什么、到底是谁在骗千花,到底是谁在骗她!

为什么要骗她,她这么笨,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为什么要骗她?

齐木千花想起见到夏油杰的第一天,一个系统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子里,然后就是什么恶龙、勇者……

这些不都是里面、童话故事里面的东西吗?

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在现实生活中呢?

千花好笨,千花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些都是假的。

没错,都是假的。

不定千花在做梦……

又或者千花只是一个试验品,是神经病、是一个疯子。

千花也许根本没有哥哥。

如果哥哥真的像千花印象中那样……那样喜欢千花的话,怎么会这么久也不出现?

哥哥怎么会看着千花被别人骗得团团转,他怎么会看着千花喊别人哥哥,怎么会看着千花掉眼泪!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吧。

全部都只是千花想象出来的吧?

其实现实中什么也没有,没有恶龙、没有勇者、没有哥哥、也没有千花。

就像电影里拍的那样,千花是一个精神病、一个植物人,快要死掉的时候就做起荒诞的梦来……

“不要乱想。”

青年捧起她的脸,“别这样哭。”

齐木千花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

青年的红眸中满是狂热的爱意,他舔掉少女脸上的泪水,“是真实的,全都是真实的,你给我的戒指还在这里……”

青年将空无一物的左手无名指竖立在少女眼前,柔和到极致的语气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你看,这是你给我戴上的戒指……”

这、这不是勇者大人!

勇者大人才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千花,才不会吃千花的眼泪,更加不会这种奇怪的话!

这不是、不是她的勇者大人。

齐木千花推开他,崩溃地喊道:“可恶的家伙,混蛋、变态、你、你走开!”

她紧紧抱住自己,然后戳起系统,“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少女消失在湖畔,青年轻轻“啊”了一声,跟两个同伴道,“对不起,我好像搞砸了。”

正在和五条悟战斗的勇者皱起眉,[原因?]

白发男人察觉到他的分心,将他的脑袋扯了下来。

下一刻,勇者又在不远处出现,扔了一个精灵球过去,将五条悟装进里面,[一个精灵球只能困住他一分钟。]

一千分钟,十六个时。

费佳身旁已经有人为他挡下咒灵的攻击,他的牢房内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聆听他的教诲,费佳一心二用:[跟我们的推算一致。]

[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强。]

勇者又一次死亡,他道,[我猜测如果‘美梦’用尽,精灵球也会失去作用。]

[知道了。]

费佳又问青年,[看吧,你为什么失败?]

青年正在收集刚才齐木千花掉落在地上的泪水,[啊,第一次见面,我好激动,我的血液都烧起来了,她还在哭,哭得这么可爱……我没有吻她就已经足够克制了。]

青年想到刚才舔舐少女肌肤的感受,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羞色,[你们感觉的到的吧?那一滴眼泪是咸的。]

勇者又用掉一个精灵球,[嗯,仅限这一件事你做的不错。]

费佳却轻轻皱起眉来:[你吓坏她了。]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青年将自己传送到横滨,手指搭在键盘上,笑道:[当那只流浪狗爬回家里,等他不是温暖的灯光,而是一只竖起高墙的刺猬……]

[停止你的幻想。]

费佳冷淡地道:[把录音笔给我,我只听过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亡羊补牢。]

青年置若罔闻,他喟叹一声,将头仰起来,[唔,罪恶的愉悦感,那种时候少了音乐可不行。]

罢,他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一个房间。

开灯光、拉开幕布、跳上舞台、青年在琴凳上坐下。

他拿起一块松香,另一只手持着琴弓。

一只录音笔出现在费佳的口袋。

[坏掉才更有趣不是吗?我们这么狼狈,她怎么可以独善其身。]

松香在琴弓上缓缓擦动,青年眯起眼睛,笑得一脸纯真。

14:45,涩谷。

齐木千花回到夏油杰的住处,巨大的屏幕上还在放着电影。

电影里的主角被怪物一口吃掉。

她捂着脑袋尖叫起来,吓坏了身旁的两个少年。

“千花,你怎么了!”

虎杖悠仁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不要怕,那只是特效,没事的。”

伏黑惠站起来将灯开,按着遥控快进到结局。

女主角回到了自己的家,跟家人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他坐在少女身边,慢慢地道,“你看,结局都是好的,她回家了。”

听见回家这两个字,齐木千花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捂着脸,哭泣得愈发大声。

……那次千花也是这样哭。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意识到这并不是电影的原因,虎杖悠仁轻轻握住少女的手,“千花。”

他问道,“要不要抱抱?”

少女摇头,一脸惊恐。

“悠仁。”

她问道,“你是真的吗?”

虎杖悠仁一愣,“什么?”

“他是真的。”

伏黑惠掰下少女的手,让她看着自己,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你的好朋友。”

“好朋友。”

悠仁和惠都是真的……

是她的好朋友。

这会不会也是千花的想象……?

伏黑惠抬起少女的手,白皙手腕上的贝壳手链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看。”

他道:“这是我送给你的手链,它也是真的。”

“对哦!”

虎杖悠仁把脑袋凑到齐木千花怀里,“之前千花不是想揉我的脑袋吗,现在就可以揉揉看,我今天出发之前特地洗头了的!”

“……”

齐木千花试探地将手放在少年的头上,蓬松的粉色头发毛毛躁躁的,下面黑色的剃发还有些扎人。

看起来毛茸茸的……手感却出乎意料地锋利。

可是好真实……如果是假的话,那么悠仁的头发一定会是她想象中的触感吧?

“他头发很毛躁。”

伏黑惠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摸我的吧。”

少年眼神躲闪,碧绿的眸中满是羞意,“如果你非要摸脑袋的话。”

黑发少年的头发看似尖刺一般高高翘起,摸上去却意外的柔软顺滑,像是他外冷内热的性格——一枚藏在冰山下的甜味夹心糖。

“欸……”

虎杖悠仁摸着耳朵,看向伏黑惠,笑道,“惠!你的头发怎么可能比我的好摸啦!”

齐木千花被他的自信逗得笑出来,笑完之后下一秒又开始哭,她觉得这样太丢人了,真的好像一个奇奇怪怪的精神病。

齐木千花把手收回来,她捂住自己的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少年,“对不起……”

“千花只是好难过。”

她越越伤心:“千花认错哥哥了……”

“那不是你的问题。”

伏黑惠坐在她身边,“就像你的那样,这不是鸟的错。”

他握住齐木千花的手,清澈的少年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沉稳,“那是大人该去烦恼的事情。”

“对哦。”

少女低头看,虎杖悠仁金色的双眸弯起来,“会让千花认错哥哥,怎么想都是这些大人的错吧?”

“是、是这样吗?”

“没错!”

少年坚定地点头,用她的逻辑去服她,“因为千花很容易相信别人啊,这样的话,那些骗子才是最可恶的存在。”

齐木千花显然被自己的那套理论服了,她松了口气,悠仁的对,这不是千花的错。

旋即,她又失落起来。

“可是千花现在明明知道哥哥在哪里,却不想找哥哥了。”

她内心充满了对哥哥的愧疚,她想见哥哥。

但是她却不敢再因为单独的声音、眼睛、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去追寻她的哥哥了。

如果是哥哥的话,一定会来找到千花的。

可是他这么久都不来,不定千花真的没有哥哥。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裙子上,“千花是个坏孩子,千花好累,好想休息。”

伏黑惠蒙住她的眼睛,“那就休息,什么也不要去想,我和悠仁在这里。”

虎杖悠仁立即点头,“没错!我和伏黑哥一只蚊子都不会放进来的!”

悠仁、惠。

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少女感觉心里像是涌入了一汪温热的泉水,她鼓起勇气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紧紧握着老虎吊坠,语气哽咽,还带着一些哀求,“带我走吧。”

“跟着悠仁和惠,去哪里都可以。”

黑发少年叫出自己的飞行咒灵,“想去爬山吗?”

他站起来,“那天我们都没有好好看看夕阳。”

虎杖悠仁问她,“现在抱抱会不会好一点?”

“会的。”

齐木千花诚实地道,“千花喜欢和悠仁抱抱。”

于是少年将她拦腰抱起,坐在伏黑惠的咒灵上,“快飞起来。”

……

“不要用使唤司机一样的语气。”

伏黑惠冷着脸,“要飞的话至少要找到一个开阔的……”

他话还没讲完,虎杖悠仁就从咒灵上跳下来,“我明白了。”

他一拳将眼前的墙壁穿一个洞,然后连续几拳下去,这道墙壁轰然倒塌。

……

粉发少年收起拳头,朝少女笑道,“千花讨厌这里的吧,所以我把它砸掉了,你有高兴一些吗?”

“有的。”

齐木千花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角,她也许并没有哥哥,但是她有伙伴。

悠仁和惠都在这里。

他们是真的吧,一定是的吧。

齐木千花下意识抬起戴着手链的手,去握住老虎吊坠,声地道:“谢谢你们。”

15:02,东京教。

夏油杰已经将自己的咒灵全都派了出去。

严格意义上来,东京并不大,但要用十六个时去清除无穷无尽的炸弹,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但夏油杰不一样,他有着数以万计的咒灵,它们不知疲倦、速度极快、十六个时以后,大部分的炸弹都将会被拆除。

夏油杰调度着下属去疏散平民,在空气墙开之前,他还不想东京变成空无一人的废墟。

几个下属匆匆赶来,跪在他的面前,“夏油大人,犯人已经交代了一些线索。”

青年等着下文。

几个下属突然暴起,四个人齐齐向他攻来。

青年挑眉,踹开一个人的同时躲过身后的攻击,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起,额前那几缕长长的刘海也荡出灵动的弧线。

“又被策反了吗。”

夏油杰仿佛对此早有预料,语气平和,“真是没脑子的老鼠。”

“对不起夏油大人!”

下属满含热泪,“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人!”

夏油杰对老鼠的想法不甚关心,他轻轻笑起来,拂了拂袈裟的袖子,“即使我现在一只咒灵也没有,你们这样的老鼠,来一千只也伤不了我。”

如他所言,四个人很快就没了呼吸,夏油杰抹干净脸上的血迹,轻轻啧了一声。

老鼠的血……

真是令人作呕。

青年跳过血泊走出门,一步一步走向牢房,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袈裟的袖子已经被血液浸透,脚上纯白的足袋却依旧纤尘不染。

费佳双腿并拢坐在椅子上,他面前还摆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欧式圆桌。

听见脚步声,费佳抬眸,朝夏油杰温和一笑,“欢迎品尝背叛的滋味。”

夏油杰在他对面坐下,原本看管犯人的下属此刻却对他怒目而视,“夏油大人,只有你死了,东京才能获得真正的新生。”

“……”

夏油杰一路过来,此时正值热血上涌的时候,听见这话不怒反笑,他懒得跟一群老鼠交谈,没过多久,尸体就堆积了一地。

想到费佳有疑似触碰即死的神奇能力,夏油杰坐在他对面,微微喘着气,“你的目的是什么?”

费佳盘算着还需要多久才能把他成一只流浪狗,“我对您的理想很感兴趣,消灭所有普通人,听起来真是一个伟大的计划,您有时间详细地展开吗?”

这是个疯子。

夏油杰定下结论以后,就放弃了和费佳交流的心思。

费佳又把他的那一副扑克牌掏出来,“来做个游戏怎么样?”

夏油杰不予理会,费佳自顾自地道:“嗯……赌注是什么呢?”

他双指夹起一张黑桃Q,用其遮住自己一只眼睛,“千花吧,就用我们的千花来做赌注,如何?”

夏油杰坐直身体,脸色阴沉下来,“你在做梦吗。”

青年放下扑克牌,遗憾的地叹息一声,“不玩啊。”

“那我就直接摊牌好了。”

费佳将扑克牌翻面展开,52张牌,清一色都是黑桃Q。

“她是我的皇后。”

“你在试图激怒我。”

夏油杰重新疏理起自己的头发,“别耍这些无用的把戏了。”

他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这里看着费佳,别让他这张嘴再去哄骗那些没脑子的老鼠就足够了。

将时间拖延下去,他的咒灵可以解决大部分的炸弹。

“看来你的定力比那只银龙要稍微好一些。”

费佳挑眉,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扑克牌来,“还好我准备了这个。”

他将大王夹在指尖,介绍道:“这是五条悟。”

费佳好像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贬义词用在五条悟身上:“一个傲慢自大而又愚蠢冲动同时还贪婪任性、蛮横无礼的可怜虫。”

罢,他换了一张王,介绍道,“这是您,一只卑微胆怯的流浪狗。”

夏油杰被这种差别对待搞得有些想笑,跟一个疯子没什么好计较的,他想。

费佳将所有黑皇后扑克牌收起来,把两张鬼牌摆在桌子上,拿起一只录音笔,放在它们中间,按下播放键。

少女惊慌失措的哭喊响彻在房间。

“可恶的家伙,混蛋、变态、你、你走开!”

她无助极了,不知道在向谁祈求,“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夏油杰蹭地站起来,温润的眉眼遍布戾气,他将桌子一脚踹翻,“你、做、了、什么。”

放在齐木千花那边的咒灵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夏油杰知道这个录音绝对不是伪造的。

她这样惊慌的、惹人怜爱的语气,没有任何数据可以模仿。

即使知道眼前的青年每一句话里都藏着陷阱,夏油杰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愤怒和慌张。

她哭成这样,当时该有多么绝望?

所幸他还记得不能触碰眼前的青年,于是夏油杰抬起手指,召回自己的咒灵。

费佳面露失望,“看来我的妻子对您而言并没有多么重要啊。”

他笑道,“如果是那只银龙的话,现在已经失去理智掐断我的脖子了吧?”

几只咒灵折断了他的手腕,费佳咳嗽几声,倒在地上吐出血来。

他精致的脸上满是笑意,“就这样?只敢用咒灵揍我吗?自己来啊,您在恐惧什么,死亡吗?那只不过是人类必经的过程而已。”

“哈。”夏油杰让咒灵狠狠踹上费佳的肚子,“不管用什么,你会痛不就好了。”

夏油杰踩在一只飞行咒灵的背上,他要回去,要见到她。

他早该明白的,珍贵的宝物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才足够安心。

费佳捂着肚子,吃痛地皱起眉,“强大的力量往往伴随着粗野和蛮横。”

勇者对此表示附和,白发蓝眸的男人显然已经在无穷无尽的轮回中失去了理智,开始试图徒手撕碎精灵球。

勇者不得不提前与之战斗:[最野蛮的这个要发疯了。]

费佳神色稍微正经了些,[那我白白挨了啊。]

正在横滨敲键盘的青年闻言面露思索,[亡羊补牢的话,我们可以拿你的伤口做些什么?]

白色的丝带凭空而现,一头缠绕在他细瘦的手腕上,另一头攀上了一只咒灵的脖子。

飞行于半空中的咒灵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它旋转角度,试图将夏油杰甩下去。

夏油杰失去了和眼前这只咒灵的联系,他皱起眉,掐住它的脖子,“继续飞。”

这只咒灵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屈服于他强大的力量,重新变得乖巧起来。

夏油杰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

东京宵禁的夜晚,每每到了十点,千千万万的灯火会在一瞬间熄灭。

他和咒灵之间的联系就像这些灯火一样,在上一个瞬间,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咒灵将他包围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吗。”夏油杰发出一声轻笑,“背叛的滋味……”

他踩在唯一一只咒灵上,淡青色的袈裟早已染成血色,夏油杰撕碎自己的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还真是麻烦啊。”

15:39,咒术高专。

躺在草地上的少女收到系统提示:[您已使用道具:‘竹川萤的丝带’x1。]

齐木千花皱起眉,不算再理会这些。

千花只想和悠仁还有惠待在一起,他们才是真的。

她把兔子举起来放到自己面前,“它叫什么名字呀。”

“脱兔。”

伏黑惠坐在她身边,略长的头发被风吹得往后飘,“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还有很多只。”

“千花喜欢!”

她话音刚落,一大堆兔子从天而降,将她整个淹没。

“真的好多耶。”

少女被埋在兔子堆里不敢动弹,伏黑惠笑道,“你可以起来,不会压痛它们的。”

被毛茸茸的柔软毛发包围是极其治愈的一件事,就像瞬间掉进了软绵绵的、暖乎乎的云朵里。

像悟的爱意一样……

齐木千花的思绪陡然停止。

千花、

果然、

是个疯子。

乱七八糟的记忆,一片片的,像是杂乱的雪花一样飘进她的脑海。

齐木千花捂着脑袋痛叫起来,“哥哥。”

她下意识喊道,“千花好疼。”

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找千花?

凌4:00,S县,左胁腹町。

枯坐在书桌前的粉发少年瞳孔微微收束,手指颤动。

[千花。]

她的声音跟电波一样消逝。

齐木楠雄翻开笔记本,在上面写道:第一千八百三十一条时间线,她又在哭,这一次呼唤我的时候语气带着迟疑,这明她开始怀疑我的存在,需要加快进度。

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齐木楠雄面色沉静地将它合起来。

只要她还活着。

他会找到她。

千千万万遍。

17:30,东京教。

历经了漫长的战斗,夏油杰咒力耗尽,被密密麻麻的咒灵得趴倒在地。

虹龙怒吼着站在他的身前。

“虹龙。”

夏油杰昂起头,“回来……”

虹龙将夏油杰卷起来,背着他飞到天上,向涩谷飞去。

它的脖子上还系着白色的丝带,夏油杰没办法将其收回去。

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咒力,他只能看着它被攻击。

那些咒灵像是蚊虫、血蛭般附着在虹龙的身上,它发出痛苦的悲鸣,却依旧向前飞去。

他的虹龙有着最坚硬的外壳、是和他最心意相通的存在。

它知道他想回去,所以它努力在飞。

它努力在飞,然后倒在了路的中途。

一只巨大的龙就这样纸片般飘散,只留下零点半点残秽和一截纯白的丝带,昭示着它曾存在过的痕迹。

那天少女在他胸口的话言犹在耳。

“我的大个子不见了,我有些难过,我不想哥哥也体会到这种难过。”

那个时候他的回答是:

“我不会难过。”

夏油杰跟着他的虹龙一同坠落,虹龙在消散之前,轻轻蹭了他一下。

夏油杰得到了虹龙献给他的最后一点咒力,这让他承受住了从高空摔在地上的痛苦。

一只咒灵趁此机会咬住他的肩膀疯狂撕扯。

背叛的滋味。

是咸的、苦的。

浓郁的苦涩让人像火山那样沸腾起来。

青年的袈裟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洁白的里衣沾满了鲜血。

他扼住咒灵的喉咙,试着将其搓成丸子。

虹龙给的咒力只有一点,但对于夏油杰来,这已经足够了。

他将咒灵整个吞了进去。

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如同吞咽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那样,夏油杰将面前的咒灵都吃进了肚子里。

横滨的地下室,青年坐上舞台,一道灯光在他的头顶,将他衬得无比优雅。

青年的黑发垂落,纤细的手指弯曲起来。

悲伤的、包含怜悯的琴音奏起。

外围的咒灵们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又好像收到了什么指令,齐齐消失在了原地。

夏油杰没空理会那些退去的咒灵,刚刚吃下去的咒灵正叫嚣着要钻出他的肚子。

青年跪在地上开始呕吐,他吐出了一截一截、白色的丝带。

然后他倒在地上,倒在刚刚虹龙消散的地上。

他好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和他的虹龙一同死去。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一场大雨莫名其妙地降下来,将青年俊秀的面容冲洗干净。

他的眉目温润,迷茫地看着砸在自己脸上的雨水,像是刚刚被雕琢完成的、不谙世事的玉器。

夏油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了宽大的袈裟,被淋湿的里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衬得他的躯壳如此单薄,一截腰万分纤细。

琴音开始变得激昂。

夏油杰躺在自己的咒灵上,咒灵带着他向涩谷飞去。

那里还点着灯。

有人在等他。

家庭影院的荧幕上电影正播放到尾声。

电影中,少女和家人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而现实里,承诺要等他回来的少女没了踪影。

五条悟撕碎的照片还在地上,他们一起买的零食整整齐齐地躺在三个座位里,左侧的墙壁被摧毁了。

她不在。

只留下这一盏灯。

和一个他放在这里监视情况的咒灵。

咒灵的一侧,躺着一截白色的丝带。

正在拉大提琴的青年叹了口气,放缓了自己的琴弓。

柔水一般的,母亲怀抱一样温暖的琴音响起。

明明知道这是陷阱,明明知道那个叫费佳的疯子不可能单独留下这只咒灵。

夏油杰还是蹲在了它的面前,将手覆盖上它的脑袋。

他看见少女崩溃地哭泣,看见她哀求旁人带她离开,看见她讨厌这里。

这就是……

背叛的滋味吗。

琴音停歇。

青年走到电脑前,看着监控笑道,[他真的好像一只流浪狗。]

费佳也在观赏自己的作品,脸上是和青年如出一辙的笑容,[这还远远不够。]

两个费佳都在享受,只有勇者还在挨揍。

他又一次被五条悟拧断脖子,[把监控录像发过来。]

勇者一次性扔了五个精灵球过去,[要有伴奏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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