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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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迟一会儿，有阵光划过来，凌宛白才清楚地看清了她的模样。

那姑娘白皙的皮肤，五官也很端正。就是胳膊稍有点结实，难怪刚才凌宛白力气拼不过她。

对方姿色或许是有点，但凌宛白明显也不差。

“你叫我冷静就冷静？”

敢情被三的不是你？

“让开！”凌宛白推了她一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位女生要劝也劝不住，干脆放凌宛白自己走出公园。

可又不放心，只好默默跟在后面。

……

“叶子青，算了吧。”

“她最多也就回家了，两三天后消消气就好了。 ”

“两三天就消消气——你这男朋友怎么当的？”

不行让开，她来上。

女人才最了解女人，谁碰上这种事会两三天就舒服啊？

叶子青没再管陈梁，但二人话之间凌宛白已经走出了公园。

凌宛白听着听着，越想越觉得委屈，明明大马路的对面就是长河区，她再往前踏一步就能摸着家门了，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回去。

这种情景，这种局面，还不如让她去死。

……

“叶子青，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凌宛白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泪。

回都回不去了。

“宛白！！”

依稀间不知道谁大喊了她的名字，这个声音很熟悉很温柔，好像是她的母亲，但又不可能是。

凌宛白忘记了自己不太好的处境，回了头。

叶子青这个时候才匆匆忙忙地从公园里跑出来，但仍然离凌宛白有些距离。

毕竟她站在马路中间。

怎么呢，不是个安全距离。

“凌宛白，你给我回来！”

“……”

假惺惺，假情假意！

但她不知道叶子青是真的担心了。

……

微微的清风从对岸刮过来，就好像公园的湖水都在为她哭泣一样。

“宛白……”

她轻轻地喊了对方一声。

虽然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听见。

大马路正中间，只传来汽车高速行驶和按喇叭的声音。

“前面的人赶紧让一让啊！！”

“……”

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的声音汇聚在凌宛白的脑子里面，到底应该先听哪一个？

……

她也光顾着把目光放在马路对面直视着叶子青，根本没注意后方来车。

可是即使对方略有减速，都已经要刹不住车了。

！！

“快退后！”

叶子青着急之下才大喊了一声，而后连忙推开陈梁。

可那地段也没有斑马线，本来就易出交通事故。

凌宛白这个时候本来就有点发昏，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她焦急万分，可命不如天算。

马路对面的车也在向她行驶来。

可惜凌宛白还是没反应，就站在中间动也不动。

面对两辆车的夹击，凌宛白现在除了“求菩萨保佑”，也没别的办法了。

……

可她不怕死，怕的是死得没骨气！

“哐——”

——

一声巨响传来，叶子青眯了一下眼睛没敢抬头看。

……

只见那边的两辆车交错着，对着撞了上去。

凌宛白就在那两辆车的正中间，不可能没什么事。

“凌……”

她躺在地上晕晕乎乎的，不记得什么人过话，也不记得内容。

……

只是感觉上，脑子里有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这不关我的事啊，是这姑娘自己大晚上闯马路的，我的车刚才刹车突然有点失灵了。”

……

“对啊，大晚上谁看得清？”

那两位司机下了车以后，嘴里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这会要摆脱责任，逃避责任。

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叶子青都看不下去了。

“后面那个愣头青吗？赶紧报警叫救护车啊！”叶子青心里着急，才大喊了一声，但仍然约有三五秒钟的时间，陈梁才拿了电话拨了120。

“XX医院吗？南天城中心公园西门长河区附近出了一起交通事故……”

“女孩被撞了，失去知觉，还有两辆私家车……”

听听这绝望的声音。

这个时候凌宛白不能出事，要真出事，她会自责的。

可她只能恨自己不是医生，不知道如何救死扶伤。

只能在心里默念祈祷。

十数分钟过去后救护车才匆匆赶来，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凌宛白才被抬上了担架。

“叶子青，回去吧。”

“陈梁，她有家人吗？”叶子青咬了咬嘴唇，心里突然不舒服了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能就这么走吧？”

这事怎么，也和叶子青稍有些关系。

“这女孩可怜，父亲大病一场要瘫痪了。母亲在照顾父亲，估计没什么时间到城里来。除此之外的话……”

“哦，剩下姥姥。姥姥倒是很疼她，应该会过来。只不过人年纪也大了，拿不出什么钱来。与其让老人家受刺激，还不如就这样算了。”

什么叫就这样算了？

老人家要是知道凌宛白撑不住了，肯定更受刺激。

叶子青动容了一下。

可怜的孩子。

“你回去吧，我去医院。”叶子青急急忙忙地套上外衣，“顺便，把她姥姥电话给我。”

陈梁照做了，然后二人就分头了。

等叶子青到医院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停在门口。

“你好，二号病人送来你们医院了吗？”叶子青询问了医院前台的护士，“我来看她！”

“您是家属还是……？”那位护士问道，“二号病人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如果不是家属的话，您暂时还不能进去。”

不让叶子青进去那可不行，她本来就跟男朋友掰了，姥姥又没有通知到。

那两个肇事的司机又是开着奇瑞□□的穷光蛋，摆明了一副不愿意赔钱的样子。

两个人一起凑，居然只凑了不到十万。可这前期的治疗费贵啊，那十万根本不够。

叶子青着急了一会，才灵机一动：“我是肇事的，过来医院赔钱，想看那女孩一眼。”

“我可以通知家属，相信我。”

医院的护士犹豫了一会：“单子麻烦填写一下吧，然后我带你过去。不过……你暂时只能坐在外面等着，等医生出来。”

“好。”

叶子青认认真真地填写了单子，然后走进了监护室外面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叶子青拿出手表看了一眼时间。

差不多十点钟左右。

姥姥就算在家里，估计也已经睡了。

可这事又拖不得，于是她忐忑不安地拨通了凌宛白家里人的电话。

第一遍没通，第二遍大约半分钟，电话里头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叶子青怔住了一下。

突然之间忘记要什么了。

“谁呀？”电话里的老人家叹了叹气又自言自语道，“奇怪……是错电话了吗？”

年长的老人仿佛要挂断电话。

叶子青一急，才开口道：“奶奶，我是叶子青。”

叶子青？

不认识。

“奶奶，凌宛白出事了。被车撞上了。”

……

叶子青硬着头皮了一句。

气氛大约僵了两三分钟，老人才缓过神来。她的语气很慢，但能听出来比之前着急很多。

“她怎么样？是谁撞得？”

让一个老人知道凌宛白被车撞了，而且肇事的两位司机还只肯出不到十万元的费用，一定当场崩溃。

她还不如将错就错下去。

“是我撞的。”她在电话里用微的声音道，“不过奶奶放心，她如果醒不来，我花一辈子时间去照顾她。”

“但是，能请您明天能来一下医院吗？”

“好好好，我会去的。”那位老奶奶低声下气地，“是南天城吗？”

“对。”叶子青回答，“市中心的医院。”

叶子青刚完话，那老人就立刻挂了电话，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十点钟，一直到更晚。

医院的医护人员依然在为二号房间的病人做输液工作。

一直到凌，快接近天亮。

叶子青一宿没睡。

而她在紧张的时候也只能咬咬手指，并且安慰自己没事。

五点半。

二号病房的门开了。

“医生！！”叶子青急急忙忙跑了过去，“她怎么样？”

走出来的医生是位中年男士，他摘下了手套仔仔细细地量了叶子青。

“你是……？”

“我是肇事者，来处理赔偿的……”叶子青心虚地解释起来。

可是这种话拿去搪塞老太太还行，骗一个医生就有点不过去了。

“不对吧……警方那边跟我肇事者是两个中年男性啊。”

而且早些时候那笔钱也已经直接汇到了医院的账户上。

有十来万左右的样子。

不过算了，好歹见到有个关心那姑娘的人。

“我们尽力救了，她的命是保住了。”

“那……那钱够前期治疗吗？”

“前期治疗费用，大概要个四五十万。但现在的资金只有十多万左右。”那位医生无奈地叹了叹气，“那姑娘伤了大脑，意识完全失去了。车祸吧……这手脚残疾倒还有的治，意识不清醒的话，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植物人？”

“嗯，是这个意思。”

叶子青心梗了一下。

她的爷爷就是失去意识变成植物人才去世的。她也知道如果这样拖下去，凌宛白最终也会醒不来。

那位医生见凌宛白没作声，就要算走。

“医生，能不能再求您帮个忙？”她，“治疗费我来出。”

她原来存了差不多三十万元，本来算做些生意的，但凌宛白一出事，这钱实在花不出手。

想想如果再加上肇事者拿出来的钱，勉强也能凑个数。

这样前期治疗费有了，凌宛白可能也有救了。

“你……何苦呢？”

赚钱不易啊。

叶子青想了想在公园发生的事情，虽然她是被逼相亲才去见了陈梁。

但要不是那个时候遇见了凌宛白，就不会把她害成这样。

“这事由我而起。”叶子青咽了一口唾沫，“我自愿。”

“那行吧，不过你得先去办个手续。至少要让医院有个底，避免以后产生纠纷。”

“好。”叶子青点了点头，“对了，一会要来个老人，是凌姑娘的家人。能骗骗她我是肇事者吗？”

“也行，你自己跟她家里人清楚就没问题了。”医生走之前把手套摘下来攥在手里，“顺便，那姑娘一会要被抬出来，你带她的家人去病房里看她吧。”

……

医院的病房里，那位姑娘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像是不省人事一样，可又能进行自主呼吸。叶子青进去了，进去以后靠在门边上发了会呆才走到她的身边。

叶子青过去见过这样的情况，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第二次，尤其是发生在凌宛白身上。

“凌宛白……”叶子青低着嗓音喊了她一声，“快醒过来吧。”

“我让奶奶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