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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的事情一时并不顺利。
因为曾忆昔不跟她财产公证, 他没什么好公证的东西。
他房子是他爸买的,车也是他妈出的钱,不定他家以后的所有东西都可能留给他表妹……
江月稠觉得他就是在鬼扯, 但她心意已经定下来,必须要有这道程序。因为这事目前达不成一致,所以就一拖再拖。
再后来,安宁的项目忙起来就无暇顾及私事。五月份的时候,安宁告诉她, 他们的项目得到了一笔资金,还是人家自己找上来要投资他们的游戏。
资方是一家服装公司,安宁为了感谢对方的支持, 还特意买了他们家的衣服。
并挑一套送给了江月稠。
母亲节那天, 刚好是周日, 江月稠回了趟家,意外地看到王谨惠竟然在他们家。
她身上穿的, 正是和安宁送她一模一样的衣服。
王谨惠这趟是送赵芬萍回来的。
在北城的这段时间, 母女俩后来时不时的拌嘴。赵芬萍看不惯这大手大脚的生活习惯, 她是从穷到大的, 节俭的生活理念已经深入骨子里, 在超市花几毛钱的购物袋绝对要二次利用, 在菜场买菜绝对要占人点便宜。另一边,王谨惠也受不了她这副寒酸样,觉得她实在是有点丢人。
俩人谁都受不了谁,大吵一架后, 赵芬萍跟这还不如回来跟王家成过日子。在北城,她也谁都不认识,巷子是破了点, 但好歹有熟人,大家都没文化,全都敞着大嗓门些没文化的话也没什么,谁也不必笑话谁。
王谨惠便这么把赵芬萍送回来了。看在她这段时间照顾的份上,也给了不少钱。
来看望刘梅和江明,王谨惠也买了好些东西。
江月稠没什么话,一桌子的菜,她闷着头吃。
都是刘梅和江明在跟她。
她出门倒垃圾厨房垃圾时,王谨惠也出了门。
“江月稠。”王谨惠犹豫,到底还是出声喊住了她。
江月稠脚步一顿。
两人四目相对,许久无话。
王谨惠还记得,她们站的地方从前是个沙堆,那时候她俩还经常拿着些破盆破碗,在这边弄泥沙。
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回家都少不了挨骂。
她那时候就很爱拉着江月稠出来,江月稠不愿意,她便怂恿,因为想听江月稠被数落。
原来竟从很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点不太好的念头。
“有事吗?”她们半天没话,江月稠问了句。然后抬手,把一袋子的东西丢进了绿色的垃圾箱里。
她没什么要跟王谨惠的,刚刚在饭桌上,其实都听的差不多,知道王谨惠她现在身体也好了些,也没什么要去问的。
“对不起”这三个字,王谨惠不出口,也觉得出来,江月稠也并不领情。
但不这个,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风刮过来,树叶沙沙的响。
在这点细微的动静里,王谨惠开了口:“曾忆昔给你写的信,不是我主动交的老师。”
“是你们班主任,自己捡到的。”她又补充了句。
不管江月稠信不信,她的是事实。
也不是她故意要老师捡到的。
李志把东西给她。她完全没想过要给老师,虽然知道曾忆昔给她写这样的信时,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确实没想过要跟老师。一来,她怕老师怕的要死,平时看到老师,都会绕道走,不可能主动接近老师。二来,她觉得如果江月稠最好是能因为这事分心,也……不坏。
其实无论怎么,都掩饰不了,她对江月稠的恶意。
那天,晚自习下课时候,她来到江月稠班上准备找她,却看到他们的班主任。
江月稠的班主任代他们班的化学,而且在高一没分班的时候,其实也是她的班主任。
老师对她有印象,随意地看了她一眼,她就紧张的不行,根本不敢跟他对视。
她这副样子看着像是心里有鬼,倒叫老师起了疑。老师忍不住问了句:“你等谁呢?”
“……”头垂的更低,连看老师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一来,老师当然觉得有些猫腻,再加上她之前给曾忆昔写情书的事,以为又闹出了什么门道出来。他就这么量着她,表情比之前的还要严肃。
在这审视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支吾地出了江月稠的名字。
看她这副样子,怕再什么她就哭了出来,老师也没再细究她到底是不是在撒谎。他叹了口气,有几分语重心长地道:“现在学业到了紧张的时候,你要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江月稠是出了名的好学生。
老师那时跟她这话,她便理解成,是让她别来扰人江月稠的学习,是老师瞧不起她……
却忘了,老师后面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你要多跟老师同学交流,天天都有同学来办公室问题目,我好像从来都没看见过你。”
这些话,她都没听进去。
那时的心仿佛就是玻璃做的,还是有裂痕的玻璃,人家拿手指不经意地一戳,哪怕力道轻成风的模样,她那颗敏感脆弱的心都能碎掉一地。她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手一软,用英语报纸夹住的信就这么落了下来。
粉色的信掉在地上,很是惹眼。
老师脚步一顿,凝着地上那可疑的东西,问她那是什么?
她更是害怕紧张,忙这不是她的。
老师看她这表情便知道有猫腻,将信捡起来,转而问她是谁的?
她就出了江月稠的名字。
老师又问她信是怎么来的?她是曾忆昔写的。
……那信就这样,和老师气势凌厉的步伐一道走了。
第二天,老师便请了曾忆昔的家长。但后来,却也把她喊到办公室,问她跟江月稠了这事没有,她没。老师便要她别把这封信的事出去,别影响江月稠学习。
她的班主任也在同一个办公室,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他抬眸看她:“遇到这事你怎么不直接交给老师?你还好心学那青鸟当信使呢?这心思要是用在学习上,考试也不至于考这么点吧?”
他当时在批改昨晚才考的数学卷子,王谨惠就考了74分。满分是一百五。
在办公室里,她强忍着,没让泪水留下来。
出了那扇门,却再也止不住……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
凭什么她的信就要请家长,而江月稠的就是这样……这竟然还能怪罪到她的头上吗?
就因为江月稠成绩好,所以就这么的了不起吗?
……
她那时,真的恨透了这个人。
因为她自己过得惨目忍睹,而过得如此幸福的江月稠偏偏离她那么近,江月稠这个人的存在,仿佛就是命运坦诚宣告它的不公。她那时全然没有想过要去对抗命运,只会忍不住的去嫉妒,去怨恨,把自己的灵魂也折腾的扭曲不堪。
……
江月稠没去再追究。
王谨惠也没再这些只有她知道的细节。
除了这个,英语报纸上那一行“江月稠去死”,是她一笔一划写下的。
还是用红笔。那时候听用红笔写人名字是很不好的,她偏选用了红色。
捡到孟澄澄的手表却不还,知道江月稠过得那么糟心透顶,看着她那副样子偷着乐的也是她……
碎掉的花瓶无论怎样拼接,都会有罅隙有裂缝。
听闻王谨惠去江月稠家,王家成便拖着踉跄的步子寻了过来。看到王谨惠的那一刻,他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都到这巷子了,也不知道看她亲爹一眼?!竟然还跑去看别人?!
王谨惠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走了。
这是她王谨惠最后一次踏进这破巷子,往后余生,她再也不会回来看一眼。
“王谨惠。”江月稠喊了她一声,“你……”
王谨惠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不知道什么。什么好像,都不那么合适。
人海茫茫,终究是要各散两端。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走到最后。
今日天气很好。
八百里河山阳光涌动。[注1]
巷口的那端也是灿烂明媚。
王谨惠走了进去。
过了半年,巷子这回终于是要拆了。
她这才知道江明很早之前,就把后面的那间平房给买了下来,里面还放了好些东西。
有部分是江月稠的画稿,她从学画画,不管画的好不好,甚至是她揉成一团要丢掉的废稿,江明也给她攒着。
收东西的时候,江月稠才发现,她以前还挺爱画这条破巷,毕竟那时候每天看的都是这些。
后面的一个月,楼里的人,开始三三俩俩往外搬。最后,有两个钉子户杵在筒子楼里,每天都有人上门找他们谈话。
看到自己住过这么多年的房子,江明也生了些不舍。何止是他,连黑都好像不习惯新的生活。
搬到新家的时候,连着几天胃口不好。江明带它去医院看了一回,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后面牵着它回来了一趟。
黑东闻闻西嗅嗅,尾巴甩个不停,仿佛对一切都还熟悉。
他那天还告诉江月稠,在没接她来江城之前,这巷子还真挺繁华热闹。因为当时附近有个批发市场,每天人来人往,还有不少外地人来这边采购。市场迁走之后,才开始越来越冷清。
“现在是物非人非。”江明,“以后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江月稠回去,决定将巷子里的故事画下来。
她其实还有不少手稿,没事的时候画一画。从到现在,攒下了一堆富矿。
有次和安宁来寒山区,她又特意来看了眼。
这里已经彻底冷清了下来,灰墙上刷着好几个大大的“拆”字。
她下车后,往里走去。
漫无目的地走到他们家的楼下,仰头看去,那两个钉子户好像也走了。
在一堆废弃的生活物品里,她倏地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
是北京奥运时,五个吉祥物中的一个。
叫“欢欢”。
还记得刚得到它的时候,那鲜红的颜色和喜庆昂扬的模样。
江明那时还是费了好大功夫给她买了一套,她后来送了一个给王谨惠。
因为王谨惠经常到她家玩,每次看到她的娃娃都很是羡慕,但她爸妈不可能会给她买。
刘梅见了,私底下叫她分一个给人家。
可她当时并不是很乐意,因为觉得缺了一个就不完整。不过最后,她还是给了,王谨惠从家里偷偷摸摸地拿了一瓶饮料给她,差点被王家成个半死。
兜兜转转,到底还是物归原主。
她拿着脏兮兮的欢欢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看到爷爷带着两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爷爷手里拿着一个奇趣蛋,要把东西递给男孩。
女孩也想要,拽着他的衣袖央求。
“你要什么?”爷爷直接把东西往旁边的男孩手里塞,“你都这么大人了,不知道让着点弟弟?”
“那我不做姐姐了行不行啊!”姑娘气红了脸。做姐姐有什么好的!成天就要她让着弟弟!
“……”爷爷被问懵了一会儿,回过神,好气又好笑,“那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
“我们俩一天出生的,为什么非得我是姐姐呢?”姑娘很是不服,“为什么姐姐非得让着弟弟?”
“姐姐不都要让着弟弟!你去问问哪个姐姐不让着弟弟?”
“我就不让!”
姑娘脾气犟,一时不服,语气愈发的冲。爷爷气的,手抖了两下,到底还是一巴掌扬了过去,姑娘哇哇大哭。
安宁看着生气,想上前话。
这时公交车到了,爷爷把孙子一把抱起来,回头瞪着站在原地瞪她:“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不要你了!把你丢给人贩I子!”
姑娘脾气倔归倔,但年纪也,听到这话很是害怕,就这么一边哭一边挣着她爷爷的衣服,到底还是跟着一起走了。
安宁气的跺脚:“哇!那是她亲爷爷吗?不是拐卖来的吧?”
江月稠捏紧着手里的娃娃,像是陷入沉思。
“我们要不要报警?”安宁还没回过神,在纠结那是不是姑娘的亲爷爷。
江月稠:“是她爷爷。”
“哪有爷爷这样的啊?”
“……”
江月稠低眸看着手里脏兮兮的娃娃,想到曾经把它送给了谁。
是有的。
安宁的成长环境和她们不一样,她没见过,也体会不了。江月稠忽然想到了她们雄心勃勃要做的游戏,推荐年龄12+,但像这样的女孩们,她们可能也没机会玩吧。如果有一部手机,可能要被让给哥哥弟弟玩。
但她们其实最需要得到帮助。
最需要看到光。
——
两年后。
《旧巷》漫画被周牧远和许世清推荐,并得到江城日报、江城文旅局的支持,出版的那天,签售会上有人问她:“这里的故事都是真事吗?是有一个叫灰灰的女孩吗?我很喜欢她。”
里面一个叫“灰灰”的女孩,生活在一个不好的家庭,从没放弃过希望,一直努力,最后生活的很幸福。
江月稠在《旧巷》里,给“灰灰”安排的结局是这样。
江月稠一边签名,一边道:“大部分都是真的。”
“哪里是虚构的?”又有人问。
“……”江月稠一抬眼,发现这是她学的语文老师。
她笔一顿,忙笑道:“里面的环境,没漫画这么干净。”
记忆经过美化,她落笔时,只把巷子里的那些人情味表现出来。
黄昏的淡烟里,阿婆坐在摇椅上,脚下躺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
身后是个既简陋又很有故事感的理发店,没有发廊灯,就一块招牌,上面用毛笔字写着价格。那时候理一次发,才两三块钱。
多久了,她不太记得清。
“以前去你家做家访,还看过这巷子,今年路过,看到都修了新路。”老师推了推眼镜,笑,“画的很好,回头推荐给我班上的学生。”
江月稠忙起身:“谢谢老师。”
“不客气不客气。”老师忙摆手,笑着离开。
安宁的游戏终于也正式发行。
斌子到底还是在他人气爆棚的直播间玩了几局,语气还不算敷衍地来了句:“还行,推荐你们玩。”
他的很多粉丝开始去应用商城里下载。
游戏的后续运营也得到了很多支持,特别是它弘扬的积极健康的正能量,被视为一股清流。作为研发者之一的安宁和江月稠,还接受了主流媒体的访谈,MW把这些访谈当作一块牌坊立起来。
对于这款游戏,江月稠不得不感谢那条被拆的巷子,让她懂得理解世间的酸甜苦辣。
有人生活在光里,也有人生活在光的背面。
她希望,在这个对女性还不算友好的世界,每个女孩,都能被光照拂到。如果没有,那她不要忘记,她自己也可以成为自己的光。
如今,没有人会把她和那条破巷子联系在一起。
但她确实是从偏远的农村,再到那条寒酸破落的巷子……一步步地,朝更广阔的天地在走。
时至今日,她也没有忘记过那些。
——
两年这样急匆匆的过去。
曾忆昔也终于妥协,要和她领证。她要做财产公证就做财产公证,反正他买的人生意外险,这两年写的都是江月稠的名字。
情人节那天,她和曾忆昔去的民政局。
这个好日子,民政局里的人可不要太多。排了挺长的队,了两局游戏,才终于轮到他们。
领完证,他们去餐厅吃饭。
对于这两年,她感谢曾忆昔的默默陪伴和等待,眨眼间,他都快三十了。
但曾忆昔却一副不甚在意地样子:“我也没有刻意地在等你。”
这话得让她有几分不开心。
江月稠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那你,不是还哭的稀里哗啦吗?”
“我哭的稀里哗啦?”曾忆昔抱着胳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会哭?”
“……”江月稠撇了下嘴,“你同学你大学……”
“哪个同学?”
“……”
“许云城?”曾忆昔想了想,她应该也就知道这么个人吧。她这两年成天忙忙忙,也没跟他去见什么人。
江月稠点头“嗯”了声。
“那肯定是他看错了。”曾忆昔懒洋洋地道,“他近视八百度,还没点数,动不动就不戴眼镜。”
“……”
话到这份上,江月稠不知道该什么。
她也没去抬杠。
或许真的是许云城看错了吧。
她点点头,“哦”了声。
出了餐厅,江月稠忍不住摸出那个才领到没多久的本本,摸在手里轻飘飘的,没感到什么特别的分量。其实今天去离婚的也不少,她眨巴了下眼:“咱们俩能熬到金婚吗?”
曾忆昔低眸瞧她:“好好锻炼身体,希望很大。”
完,还伸手扣她后脑,一阵晃:“从明天开始,就跟我好好跑步。”
“……”摸摸被他揉弄的不成样的发型,江月稠有些哀怨,“你领到证就这么……”
“嗯?”
“不客气了?”
“……”
江月稠垂下脸,有点别扭:“你都没跟我求婚呢。”
曾忆昔给她气笑了。
一直都依着她,她那天心血来潮去领证,他答应了。然后听她的话在准备财产公证需要的那些东西,忙活完立即就拉着她赶着这好日子,叫他哪里有时间去准备。
择日不如撞日,就这七夕佳节不错。
“等着,晚上就给你安排上。”
--
曾忆昔约她晚上在那条旧巷前见面,完,他就着急忙慌地去准备了。
月上中空。
在她家那条还没拆掉的巷子前,那棵老树下,男人带着一束玫瑰站在那里。
他其实还没来得及演练。
求婚这事,他曾忆昔这辈子也只干这一次。
他本来还想好好表现一下,搞得声势浩大一点。
但转念一想。
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倒也不必刻意追求满城皆知,心意最为重要。
她一步步走过去。
除了脚步声和风声,没再听到其他动静。
萤火拥抱长夜,倦鸟藏进深林,四周清寂无人。
这么安静的地方,够他们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他站在从前的那条旧巷前,对现在的她低语:“也会喜欢以后的你。”
“喜欢到,我生命结束那天。”
因为江月稠是名优秀的共I产党员,所以他就不前世今生这些话了。
也没缘分天注定。
但他从很早之前,就觉得他们仿佛天生就注定要在一起。
早在开学那一天,他就记住班上有个人叫江月稠。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月稠”。
当时以为是个男生,后来知道,那是他老婆。
他屈身,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礼盒。
开后,里面是一枚戒指。
他拿着这枚钻戒,便往她手上去套。
“你还没问我呢?”江月稠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才知道他没那话呢,怎么就给她戴戒指?
“问什么?”曾忆昔有些不解。
“……要不要嫁给你啊?”
没绷住,曾忆昔笑了场。好久才敛去笑意,他心里早已把人当成他媳妇了,收敛起不合时宜的情绪,他抬起双眸看她:“要不要嫁给我?”
“那你这不都戴上了……”
“嗯。”曾忆昔点点头,“那咱就别摘了。”
“……”
攥着她的手走出来,曾忆昔在戒指上摩挲了两下,像是发现了点不对劲,他低眸看了眼,“你这手,细了点。”
两年前就准备好的东西,当时趁着她睡着,偷偷给她比划过,那时正合适。
回到临江区这边,他们一时睡不着,到江边散步。
这里的夜色繁华如织。阿姨们踩着动次动次的旋律,兴高采烈地跳着广场舞。
行人闲闲地散着步,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着。
不远处,一位女歌手戴着鸭舌帽,抱着吉他在安静唱歌: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回头看”
“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
……[注2]
江月稠抬眼去看站在她旁边的男人。
岁月没有风干她的少年。模样像当年一样清俊,碎发下的双眸依旧带着点冷感,只是看她的时候,却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情的痕迹。
这么多年,曾忆昔又站回到她的身边。
江水浩荡,人潮拥挤。
她往曾忆昔旁边又站近了些,双手揽过他的臂,渐渐圈紧。
曾忆昔低眸看她,她狡黠一笑:“也给你一个礼物。”
江月稠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她用稿酬的一部分买的,如今,不再那么拮据。不会进了店看着账单,又委屈巴巴地折出来。
至今也没再见过曾忆昔戴表,久而久之,她也觉察出他是为哪般。
“我买了一对。”江月稠开盒子,“咱们一人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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