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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两个人游街赏景, 可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变成了五个人一齐走。
相国寺逛完了,何羡愚便催促着众人往州桥去。
大家商议在桥边的夜市吃点东西,然后再泛舟过汴河, 前往对面的瓦子看杂剧。
路上, 陆玖跟着何羡愚走在最前,江殷则跟着徐云知容冽走在后。
江殷眼神凶狠埋怨地盯着徐云知,气他坏了自己的事,像要把他撕碎似的。
而徐云知则面不改色心不跳, 与身旁的容冽有有笑,即使容冽自始至终都没回答过他一句话。
“想不到陆三姑娘在殷哥儿的心里分量这么重。”何羡愚并肩走在陆玖身旁,手里拿着他随身不离的零嘴袋子吃蜜饯果子。
他笑着道:“为了跟你独自出来, 竟然连我们都诓。”
陆玖也觉得好笑。
今日出府的时候她就察觉到江殷的不对劲,在相国寺遇见何羡愚一行人的时候他更是慌张,听见徐云知喊他名字的时候, 如同耗子见到猫一般。
原本她还不知这是出于什么原因, 现在总算知道了。
原来, 是了谎心虚。
“何公子,你我同窗,不必一直这样尊称我陆三姐, 你唤我陆玖好了。”陆玖对着何羡愚微然一笑。
何羡愚却憨厚笑道:“你让我唤你姓名,只是你自己却都还唤着我何公子,殷哥儿他们都叫我阿愚,你也叫我阿愚吧。”
陆玖点头笑一下:“是我疏忽了, 阿愚。”
江殷的三个朋友当中, 容冽沉默寡言,是个万年冰山脸,就算你对他一万句话, 他也不会吭声回应你。
徐云知机敏,言辞之间略有些孤高骄傲,对人一副懒懒散散爱答不理的样子,因此陆玖与他也没什么话题。
相比之下,她最喜欢这个圆滚滚的何羡愚。
江殷跟容冽皆是高挑劲瘦矫健的身形,而徐云知清瘦单薄书生气质,只有何羡愚这个滚圆身形和滚圆脸蛋的少年最容易让人产生亲近之感。
加之他又爱笑,又随和,对着她这个女孩儿话的时候温柔谦和、分寸得宜、彬彬有礼,很快获得了陆玖的接纳。
前往州桥的路上她一直都在和他客气地攀谈,两人交流得十分开心。
倒是江殷被迫跟徐容二人一起走,十分的郁闷。
听见陆玖改口,何羡愚脸颊上的笑容加深,他点点头:“这就对了,都是自己人!”
着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锦囊放在陆玖的眼前,一口气不带喘地道:“里头有鱼干、猪肉脯、牛肉条、绿豆糕、酸樱桃、甜杏脯、酒酿梅子、火腿丝、凤梨酥、桃片糕,你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
陆玖颇有些震惊,看着他的零嘴袋子:“……你都随身带着这么多吃的?”
她依稀记起来,好像每一次她见到何羡愚的时候,他嘴里都嚼着好吃的东西。
不是在吃零嘴食,就是在去吃零嘴食的路上。
“是啊!”何羡愚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耿直地笑起来,“我天生就比旁人胃口都好些,没一会儿就饿了,所以我娘就给我做了这个袋子,每天在里头装些肉脯和零嘴,这样她就不会担心我饿得难受,没东西吃。”
陆玖看着他手中那个零食锦囊,有些微微羡慕:“令慈真是个细心温柔的人。”
何羡愚从里面翻了翻,找到包着纸张的一个团,并将它塞进陆玖的手中:“我记得你好像同我过你不爱吃很甜的,这里面是我娘包好的糖樱桃,酸甜口,你拿去吃。”
陆玖双手接过,由衷感谢:“你竟然记得我不爱吃很甜的。”
何羡愚挠头耿直笑道:“事。”
陆玖将青梅放进嘴里,一股酸甜的滋味立即让她精神一振。
“怎么样,好吃吗?”何羡愚问。
陆玖眼睛一亮,赞许道:“好吃。”
何羡愚笑眯眯地:“你喜欢就好,你若是喜欢,以后上学我也给你捎上一份。”
陆玖连忙道:“不用了。”
何羡愚却笑道:“不用跟我客气,我每日上学的时候也会帮殷哥儿他们捎带,多带一份也没关系。”
陆玖听他提起江殷,忍不住回头往后看,就见背后不远处的江殷正跟徐云知争执着什么,江殷气得一脸红扑扑的,而徐云知却不理会他,两个人隔着一个容冽推推搡搡、闹火热,一团孩子气。
陆玖悄悄莞尔一笑。
回过头来,何羡愚正好看见她脸上轻淡的笑容 。
他看着她,也笑了:“原来还以为你也跟其他人一样讨厌殷哥儿,没想到你竟然也肯跟着他跑出来玩儿。”
陆玖咳嗽了一声,道:“……只是恰好在家里待得烦闷。”
何羡愚看着她笑而不语。
“我原本还以为,江殷是一个朋友也没有的,没想到倒是有你们三个好友。”陆玖慢慢道。
何羡愚咬了一口鱼干,笑道:“因为殷哥儿是个好人。”
陆玖微愣:“为什么?”
“我们四个是从一起长大的,我呢,从就比旁人都吃得多些,因此明明同岁,我却比旁人都胖许多。旁的孩儿看我长得胖,于是都骂我是肥猪,动辄骂,我因为性格柔弱一直不敢还手,后来,是殷哥儿帮我把那些欺负我的人通通跑。”回忆起过去,何羡愚的脸庞浮现笑容。
“我们那时候都才四岁,殷哥儿出手帮我跑那些人的那天,他就,咱俩都是一个人,不如做朋友吧,于是,我就有了第一个朋友。”
当天从何羡愚的话当中,陆玖方才知道他们四人之所以能够玩在一起的缘由。
江殷因为身份特殊,在京师当中受尽冷眼,后来又被送去蛮真充作质子三年,凤鸣府的世家大户的人素来对他避之如瘟神;而何羡愚因为天生长得比旁人胖些,幼年时常受欺负;沉默寡言的容冽虽是翁主之子,只可惜父亲却是罪臣,家中门庭仅仅依靠母亲的身份支撑,容冽倚靠翁主之子的身份在京师之中勉强生存,但看不起他出身的却大有人在。
四个人当中,只有徐云知的名声稍微好一些。他出身正经仕宦人家,父亲在翰林院任职学士,虽然官位不大,但也足够体面。
江殷与何羡愚来往最早,四岁就认识了,而后是容冽,徐云知则是先跟何羡愚交好,后来才勉强同意被何羡愚带进四个人之中的。
陆玖默默听着何羡愚的诉,心中对这四个人抱成的团体有了新的认识。
最开始见到何羡愚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受到江殷的威胁,才忍辱负重地跟在江殷的身边当跟班,把江殷的话当圣旨。
原来,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四个少年,或多或少都是旁人眼中的异类,是旁人眼中的失败者,他们因为幼年的羁绊团结在一起,互相给予温暖和善意。
听完何羡愚的话,她也更加肯定了一点。
现在,十五岁的江殷可能的确是个放鹰逐犬、整日马过街无所事事的少年,但他绝不是众人所的残暴纨绔、心狠手辣。
正因为他自就是异类,自就受到排挤,自就明白旁人冰冷的眼光扎在身上有多难受,所以他才会对同样遭受歧视的何羡愚与容冽如何温柔,才会用平等的目光去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朋友,保护着他们。
陆玖心底暖意渐起。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江殷时心底产生的疑问,一个遭受了排挤与漠视的人为何会在母国存亡的关头站出来呢?
那一定是因为,在黑暗之中,有这些温暖的手支撑着他。
正因为身处黑暗,所以才更珍惜仅有的一点微光。
江殷与徐云知闹了好一阵,猛地回过头来,撞见回眸望着自己的陆玖。
他朝她扬起笑容,然后放开徐云知追上了她身旁:“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陆玖的目光蜻蜓点水般掠过他面孔:“我哪儿看你了?”
“喂,阿愚。”见陆玖不搭理他,他又转过去揽住何羡愚的肩膀,挑眉道,“刚才看你们俩个不停,是不是在议论爷我?实话不杀!”
何羡愚咬着鱼干朝江殷讪笑:“我们可没议论你。”
“真的?”江殷不信,佯装威胁地看着何羡愚,“跟我谎可是要被咔嚓的。”
着手一抹脖子。
陆玖见状连忙将何羡愚拉到自己身旁,隔挡在他跟江殷的中间。
她比了个住的手势,冷嗖嗖地给了江殷一记眼神:“好好话,别动不动抹脖子吓唬人。”
江殷震惊,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看着何羡愚,暗戳戳地道:“……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好了?”
他废了好些劲,方才跟她套上些近乎,何羡愚竟然这么快就可以与她热络聊天了。
而且他方才在后面暗中观察了好久,发现陆玖对着何羡愚话的时候,笑了好几次!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没笑得这么欢快……
陆玖轻动眉梢:“方才好的,以后阿愚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江殷瞪着何羡愚,何羡愚给他摸了个豆腐干出来,讪笑:“你吃不?”
“不吃!”江殷转头过去,气呼呼道。
*
从相国寺往南,到州桥两岸的这一条路上,几乎遍布了各色夜市美食。
一来到这儿,何羡愚就想回到了自己的快乐老家一样,他轻车熟路热情洋溢地带着众人往里钻,一面还贴心地给陆玖介绍各家的招牌美味。
“……这边王记的烤肉摊子是我们几个常去的,老板给的肉多实诚不,风味还特别好!那边鹿家的烧鹅和干烤兔肉一绝,偶尔摊主还卖些包子啊,腰肾鸡碎什么的,价钱实惠。”何羡愚如数家珍。
陆玖抬眸看去,州桥已经临近南边的朱雀门,与朱雀门前的龙津桥遥遥相望。
自州桥起至龙津桥这一段路程之间,炊烟不绝,香味四溢。
江殷环胸走在陆玖身边,侧眸瞥一眼何羡愚,嗤声道:“要是凭吃饭就能够做官,那你肯定是宰相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
何羡愚憨厚笑一笑,并不话。
“民以食为天,人若是不知道吃,那还怎么活?”陆玖淡淡替何羡愚开腔。
徐云知与容冽走在后头,笑一声:“对了阿愚,我们在哪儿用晚饭?”
“就前边。”何羡愚回过头来,眼睛亮亮地道,“那边新开了一家店,我提前就去看过了,卖的都是时令吃。”
“少话了,快带路!磨磨唧唧的。”江殷凶声。
陆玖淡淡看江殷:“别凶他。”
江殷委屈死了:“我哪有啊,我平日都是这么对他话的啊。”
何羡愚笑眯眯地:“比起平日对我的态度,殷哥儿现在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何羡愚,不会话就把嘴闭上!”江殷道。
众人笑哈哈地往着何羡愚择定的摊位过去。
*
何羡愚选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装潢豪华的店面,几根竹竿几片帷幔,就支撑起了一个基本的店面。
最前头是制作美食的露天厨房,一应洗净备好的菜品按照荤素摆在台面上,后头宽敞的地方则供食客们落座。
露天店里生意很好,陆玖等到抵达的时候里头已经坐好好些客人。
女焌糟头梳云鬟高髻,腰系着青花巾上前,引着他们到一张无人的桌旁,又微笑着替一行人斟茶倒水,便问道:“几位要用点什么?”
何羡愚指点江山道:“来两份大的麻腐鸡皮,然后五份的麻饮细粉,再加上素签和五份生淹水木瓜!哦对了,还要一盘葱泼兔跟莲花鸭签,配上胡饼。”
焌糟听了菜便离开,陆玖有些吃惊:“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一旁徐云知展扇而笑:“放心,我们五个人,何况阿愚也在,吃得完。”
等着上菜的间隙,何羡愚又从隔壁的糖水摊子要了五份沙糖冰雪冷元子过来。
手边是美食相伴,眺目远望州桥上灯火煌煌,行人相伴同行,底下有画舫穿过,船上歌女的琵琶声泠泠传来。
何羡愚特意给她那一碗圆子少放了许多糖,软糯弹牙的五色圆子浸在冰沙当中,送出口中是透出雪梨的清甜味道,冰冰凉凉的一口,将人浑身的暑气都散去。
每次从出身,身旁总是跟着侯府的随从,可这一次却是同着江殷四个,大家谈笑侃侃,左右无人紧盯她的一言一行。
原本她对江殷这一群人避之不及,可真正接触他们之后,却觉得与他们这样的人交道,再轻松惬意不过。
不用端着架子,也不用曲意逢迎虚伪赞同,他们几个中间想什么就直接开口,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一会儿焌糟端菜过来,何羡愚二话不就动手冲,江殷与徐云知见状也赶紧跟上筷子:“好啊你何羡愚,菜在桌上都还没放稳,你就动手了!?我不能输给你!”
容冽则沉默安静地提起筷子,避开他们三个的争抢,静静吃菜。
陆玖坐在一旁,看对面闹成一团的江殷三个,伸手取了一块鸭签,眼底忍不住蕴藏起笑意。
江殷左手一卷胡饼里塞着麻腐鸡皮,右手握着素签,刚宠幸完左边又迫不及待去啃右边,不顾自己满嘴都是油,看见何羡愚抓了最后一张胡饼,立即饿虎扑食去抢:“你都吃了仨了!”
何羡愚誓死护卫胡饼,赶紧放嘴里咬一口:“我已经吃了,你不嫌我的口水我就给你!”
江殷气炸:“有没有王法了,今天可是我掏钱!”
何羡愚死不松手:“这是我的饼!”
容冽沉默吃饭,已经退出战局的徐云知提筷子夹菜,摇头痛惜:“你看你们,也就这点儿出息。”
这样的氛围下,陆玖看着正与何羡愚争抢胡饼的江殷,也忍不住垂眸静静笑。
一桌子菜,叫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们一顿风卷残云直接干完。
江殷作东付钱,大家收拾好东西,便准备过汴河去对面的瓦子看戏。
焌糟笑盈盈地在背后刚送了他们出门,还没走到河岸边,就看见远处一座包子铺前为了一转的人。
拥挤的人群里外围成一圈,像是在看里头的热闹。
何羡愚望着那堆人群疑惑道:“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徐云知着哈欠,懒声道:“管他的,又不关我们的事,走了,那边的船已经过来了。”
“走,过去看看!”江殷却皱了皱眉,朝着人群的方向走过去。
容冽一见江殷动身,第一个追了上去,而后何羡愚也跟上。
徐云知站在原地无语道:“哎,船要过来了!”
可没人听他的,于是他也只好跟上去。
临行还不忘回头带着陆玖:“……算了,我们也先跟着去看看。”
今日与江殷几个算是结伴同行,陆玖亦不好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于是跟着徐云知上前,去看看包子铺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里里外外都是人,江殷一马当先挤进去,而后陆玖也随着大家往人前挤。
她原本与徐云知一样,并不关心人群之中究竟出了何事。
她跟着江殷等人挤到了人群最前,就见到包子铺前的客人已经跑光了,只剩下看热闹的百姓。
而人群的最中间,围着几个争执中的少年。
江殷站在陆玖身旁,也看着那些少年,忽的,陆玖就听见他嗤笑一声,不屑地道:“怎么是他们几个?”
“冤家路窄呗。”站在身后的徐云知了一个哈欠,懒声道。
陆玖微愣,听口气,江殷几个倒像是和这些少年认识。
只见面前四个锦衣玉冠、穿着光鲜华丽的少年公子簇拥着一个紫袍白面的俊俏少年,那俊俏少年脸上挂着冷笑,一脚就踹翻了面前一个比他稍一些的少年郎君:“告诉你,少管我苏凛的事!别以为你年纪我就不敢动你,充什么正派侠客?下次再让本少爷碰到,弄死你!”
苏凛陆玖不认识,但是看到他脚下被踹翻的那个少年时,她直接愣住了。
那个少年不是旁人,分明就是她的好弟弟,陆镇!
散学之后,她便一直没有见到陆镇的身影,还以为他去哪儿了,谁知道竟然是偷跑出来玩,现在还不知为何惹上了眼前这一堆比他年长的哥哥们。
陆镇一向是只高傲的孔雀,这会儿不敌对手,脸上却也没有露出一丝害怕的样子,反而凶狠地盯着那个名为苏凛的少年道:“来啊!你敢动我试试!?”
苏凛听见却嗤笑一声,语气十分不屑。
他背后一群十五六岁的跟班们立即拥护:“长公主算什么?我们苏二少爷可是一品骠骑大将军的儿子,苏贵妃唯一的侄儿!你们家在我们苏家面前,连提鞋都不配!我们有什么不敢的?”
自称苏凛的少年双手环胸,听见背后跟班们的阿谀奉承,仰起下巴得意的勾唇一笑,眼瞳里闪着自豪的光芒。
陆瑜对这位苏家二少爷不甚清楚,但她却知道他们话语里的骠骑将军苏高驰。
大周名将有二,一是素有大周战神之称的齐王江秘,二就是骠骑将军苏高驰。
江秘与苏高驰共同驻军在燕云山下,名义上齐王江秘乃是全军主帅,但苏高驰却也在军中人心颇旺。
江秘用兵大胆激进,出奇制胜,而苏高驰却保守传统,顾全大局。
两人观念不一,坊间多有帅将不和的留言传出。
苏高驰为大周屡立战功,军功权位不在齐王之下,而且苏高驰的幼妹如今又是嘉熙帝身边得宠的苏贵妃,可以,苏家在前朝后宫都占据着一壁江山。
如宣平侯府,虽然也是皇亲国戚,但陆元忠只在朝中挂有闲职,华阳也不过一个了无权势的长公主。
跟骠骑将军府比起来,宣平侯府简直就是个好看的绣花枕头,金銮殿上一根贴金的空心柱子。
所以,苏凛才能对着陆镇如此嚣张。
陆玖与陆镇关系并不好,加之她也不清楚事情全貌,因此并不想为这个弟弟出头。
万一是陆镇先挑起的是非,那么叫他受一顿教训也是应该的。
一旁何羡愚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便声对着他几人道:“……好像是苏凛当街欺负两个女孩儿,然后那个孩儿看不过去,就给人家姑娘解围,哪晓得苏凛人多,那孩儿斗不过,就在这儿闹起来了。”
陆玖一听,微微惊诧。
他往陆镇的背后去看,果真见到两个女扮男装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尤其是站在背后的那个,即使穿着宽阔的衣衫,依然难掩姿色,一双眼睛泠泠如鹿眼,我见犹怜。
何羡愚义愤填膺道:“苏凛这个坏种!就属他眼力好,人家姑娘穿着男装他都能看出来。”
徐云知无奈轻笑两声,伸手一戳他脑门:“大家的眼睛又不瞎,她们俩女扮男装还看不出来?这般白净的肤色,还描着眉点了唇,谁还看不出来是个女儿身了?也就只能骗你这个呆子!”
“……有本事就一对一,仗着人多算什么男人!?”陆镇阴戾地看着苏凛,趁着机会立即翻身过来,对着大自己好几岁的对方一拳砸过去。
“呵。”苏凛一声冷笑,抬起手一把抓住了陆镇的手腕,紧接着反手一掌就把他又回了地上。
“跟我玩?弟弟,你还太嫩了。”苏凛的眼中跳着寒光。
陆玖原本以为今日是陆镇闹事,却没想到他这个弟弟虽然常年受宠长大,却罕见地丝毫没长歪。
今天竟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陆玖对他有了一丝好感,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孩子脾气,但好歹心底还算正直。
她正想着要如何帮他一把,就听见身旁的江殷也点头赞许道:“这孩子谁家的?胆子还挺大,就是身手不怎么样,看起来太弱了,跟一颗豆芽菜似的,应该多练练才对。不然,怎么看怎么不行啊。”
陆玖转过头:“……这是我弟。”
“咳咳咳……”江殷顿时呛住,咳嗽了两三声,“你什么???”
他指着陆镇转过头来看向陆玖,脸上的笑容尴尬而不失礼貌:“……他是你弟!?”
陆玖点一下头。
江殷一顿,而后立马换了一张“我就知道”的笑容:“……哈哈哈哈哈哈是吗!?我就啊,怎么一看见这孩子就怪亲切的,就觉得他一副聪明相,看上去就是个聪明孩子!原来是你弟弟啊……”
旁边,何羡愚捏着鱼干吃的手顿了顿,他愣住:“……殷哥儿,你不是才他像一根豆芽菜似的么?”
江殷挠挠头,看着陆玖笑道:“啊?我有过吗?”
陆玖:“……”
何羡愚:“……”
下一秒,江殷就挽起了袖子。
他拍了拍陆玖的肩膀,一脸自信满满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上去给舅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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