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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已经开始讲学, 书声渐起。
书斋内,陆玖坐在江殷的身前,身姿笔直。
而江殷吊儿郎当地趴在她背后的书案上, 笑嘻嘻捏着她的辫子不肯松手, 声地喊道:“玖玖,你回头嘛,跟我话。”
陆玖却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先生的方向听讲, 或是提笔做笔记,或是随着先生默读课文,丝毫没理会身后的人。
江殷毫不气馁, 她不理他,他就想尽一切办法地引起她的注意。
或是轻轻扯一下她的头发,或是写了字条从后扔到她的桌面上, 或是伸出长腿, 又踹一脚她的椅子。
“玖玖, 玖玖……”江殷在背后声地喊着她的名字,脸上笑意明朗,“你看看我嘛, 我知道你听得见。”
而坐在身前的陆玖,身姿笔直,正视前方,对他的这些动作通通不予回应。
江殷的纸条扔了一张、两张、三张……在陆玖的桌面上堆得越来越多, 终于, 在他写最后一张纸条的时候,南先生站到了他的身旁。
“江殷……”南池脸色铁青,抓起他手里刚写完还没来得及仍给陆玖的纸条, “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殷撑着一边脸,抬起眸子看他,不耐烦道:“做笔记!”
南池看了一眼陆玖桌案上由没拆开的纸条堆成的山,额头上青筋跳了一跳:“你这是在做笔记?”
江殷看着前面的陆玖,挑眉大言不惭道:“是啊,我在做笔记,我想让她帮我看看我写的对不对。”
“你的书案不是在最后么?你怎么坐到这前面来了!?”南池板着脸,朝江殷书案前坐着的瑟瑟发抖的学生看了一眼,“你是不是逼着旁人和你换了位置?”
江殷看着南池,笑得人畜无害:“先生,我可没动粗,他自愿和我换的。再了我这不是也想从今天开始认真听讲么?坐在后头怎么听得清呢?”
南池冷哼一声:“你以为为师会相信你的鬼话!?课上不好好听讲便罢,倒是还要捉弄旁人,旁人不搭理你,你还变本加厉骚扰,起来,站后边去!”
江殷脸色一变。
“你要是不站,就搬了你的东西,坐回你原来的地方!”南池严厉道。
江殷不服,但又不愿意从陆玖身后的座位上搬走,于是抓着书冲身站起,不耐烦道:“我站我站,我站就是了!”
话毕,拿起书本怒气冲冲地就往书斋最后走去。
坐在角落的何羡愚看着江殷偷笑,徐云知则是捂脸无奈,容冽仍旧冷漠脸。
江殷被罚站到了后头,陆玖终于安静了。
她提笔沉下心,继续跟着南池走书本。
倒是江殷委委屈屈地站在屋子的最后,不解看向陆玖的方向:“她怎么又不理我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
菱花窗外的日头越发大起来,至上午,天气渐渐炎热。
南池将今日的课文讲完,照例布置了回家后需要温习的课业,接着便让大家自行返回家中。
陆玖把今日做的笔录一一整理好放进书匣当中,又带了一本回家后需要继续研习的课本,便准备抱着书匣离开兰室。
她刚抱着书匣起身,身后便立即伸出了一双手,自顾自将她的书匣整个抱了过去。
陆玖一愣,回头就看见江殷单手替她提起了书匣,脸上笑容灿烂。
她细眉拢起:“你做什么?”
江殷扬起眉毛:“这还看不出来么?帮你提书匣子啊。”
陆玖的书匣是个四方的木盒子,用紫檀做成,却并不沉重。
加之她今日只带了几张卷子并一本书回去,这书匣她自己也完全能拿得动,无须旁人帮忙。
“多谢世子。”陆玖朝江殷淡淡颔首,而后伸过手去,想要从江殷的手中取回书匣,“书匣不重,我自己拿得动。”
“不行,怎么能让女孩子提东西,还是我送你出去吧。”江殷笑容纯净,“反正我也要出去,顺路,不费事。”
陆玖揉了揉眉心,求救般地看向江殷身后站着的何羡愚几个:“世子不与何公子几个一同出去?”
江殷回头看向他们。
何羡愚嘴里吃着蜜饯,朝她憨厚一笑,容冽冷面不语,倒是徐云知着哈欠道:“陆姑娘既然在这儿,他还用得着我们几个陪同?我们先走了。”
江殷感激地看着徐云知,眼里写着:好兄弟!
徐云知完便拉着何羡愚径直走出兰室,容冽抱剑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远去,几个人絮絮叨叨地商量着午后去哪儿乘凉避暑。
江殷转过头来看着陆玖,脸颊有些微红:“那,我们也走?”
陆玖自然知道他们三个与江殷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朋友,见状还不让出地方来叫他单独发挥?
她瞥一眼江殷,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他了。
江殷看着她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期待。
她摇头,没再强求着江殷把书匣还给她,只转身往兰室门外走去。
“你不话,那就是同意了。”江殷笑眼更深,连忙提着书匣追身而去。
*
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碧荫环绕的廊庑往广贤书院的大门方向前去。
陆玖走在江殷身前半步,江殷则提着她的书匣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纵使她一路没开口话,他还是很高兴。
江殷一边走一边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折叠好的宣纸出来,兴致勃勃道:“你看看,看完给个评价。”
陆玖没明白他的意思,拧眉看向他手中捏着的宣纸。
那纸叠在一起,依稀可见背后墨迹斑斑。
经过上一次的情书事件之后,陆玖对江殷递来的任何写有文字的函件都保持警惕态度,谁知道他又写了什么令她头疼的东西。
“喏,看看嘛。”江殷见她不肯把纸张接过去,又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
陆玖没接,狐疑道:“这是什么?”
江殷的眼神灼亮,脸上颇有点骄傲的神色。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装正经道:“你看过就知道了。”
陆玖看他,有些犹豫。
她淡淡道:“若是世子还像上次一样,写些乱七八糟的在上面,我就当即撕了。”
“不是!我保证这次没写奇怪的东西!”江殷急着辩解。
“真的?”陆玖不信。
“真的!比真金还真!”江殷笑起来,一列白牙。
听他这么,陆玖便将信将疑地开了那张叠起来的宣纸。
果然如他的话,这次倒没写什么奇怪的东西,满篇只写着正经文章。
陆玖一时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便提着那篇字的一角转头问他迷惑问他:“……这是何意?”
“你觉得如何!?”江殷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陆玖拧眉疑惑更深:“什么如何?”
“我的字啊!”江殷扬起眉讶然,“你觉得我现在的字比起上次写的,如何?”
陆玖完全没跟上他的思路,拧眉道:“为何要问我你的字写得如何?”
江殷颇有些失望:“你忘了?你不是我的字写得难看吗?所以我从昨日开始就下定决心好好练字。”
陆玖呛住了,一口气没上来。
她猛地咳嗽起来。
江殷两忙轻轻拍她的背:“玖玖,你没事吧?”
陆玖一边咳嗽一边推开他的手,半天方才止住咳嗽。
“我没事……”她淡淡摆了摆手,拧眉看怪物似的看像他,“你、你还真练?”
“那当然了!”江殷颇有些得意地扬起头来,得意道,“爷我一向是言出必行的。”
陆玖看他,忽地又觉得好笑。
她低头,认真地重新看了一遍手上江殷苦练的成果。
对比上次给她写的那封信,眼前这一篇字明显能看得出来,提笔的人是用了些心思在里头的。
之前那一封信上的字歪七扭八,横不是横撇不是撇的,这一次起码横竖点撇都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
“如何?比上回有长进点吗?”江殷看着她,心又激动地问道,“你不是你不喜欢字写得难看的人么?我从昨天就开始认真练习,等我写好了,你就该喜欢我了吧?”
“江殷,你想问题一贯都这么简单吗?”陆玖终是忍不住,侧眸淡淡地反问他一句。
江殷懵懂地道:“……那不该这么想,要怎么想啊?”
陆玖真是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她摇着头把那字帖叠好重新塞进他的手里,而后继续往前走。
江殷提着书匣子跟着她急切:“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啊。”
陆玖侧眸,淡声点评道:“长进不大。”
“啊!?”江殷失望,苦恼地抓了下头发,“……那,那好吧。那我就继续练着,等你什么时候好了,我就不练了。”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么?”陆玖终是忍不住,疑惑地看着他。
江殷摇摇头:“没有。”
陆玖叹气:“那从前我没来京师之时,世子爷都在做什么?”
江殷听了她的问话,似是认真地想了想:“你没来这儿之前,我好像没什么事可做,我又不爱上学,整日也就是逃了学睡睡觉,随便混混日子就算了。”
“你这样,难道就没有人来管你?”陆玖有些诧异,拧眉问道。
江殷挠了挠头,坦荡地笑起来,轻描淡写道:“谁会管我啊?他们从不管我。”
江殷者无意,陆玖听到却有些哽住。
谁会管我啊?
“……反正我也习惯了这种日子,而且他们就算想管我,也管不住我。”江殷无所谓地爽朗笑起来,眼底却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陆玖静静看着他。
被人忽视的感觉吗?她也有过。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
在身份未被调换回来之前,她与柳姨娘在益州的庄子上做了十五年的母女。
她自生下来便知道,自己是受了柳姨娘的连累因此不能在本家长大,但她却从未埋怨过柳姨娘。
时候,她把她当做自己的生母,她觉得只要跟着生母,在哪都是一样的。
最初,她是把柳姨娘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看待,如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她也想与柳姨娘亲近,可柳姨娘却从来不肯对她施舍一丁点母爱之情。
柳姨娘排斥见她,从来不曾关心过她,就连九岁那年她高烧差点儿病死在庄子上,她也不闻不问。
一开始,陆玖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母亲不喜欢她。
于是她拼了命地念书、学女红、学礼仪,不肯在任何地方输于别人身后,她那时候简单地想着,以为只要她冲到所有人的前面,柳姨娘的目光就会专注在她的身上。
可是没有。
柳姨娘,这个做了她十五年母亲的女人,留给她的只是无尽的忽视,无尽的冷漠。到她畏罪服毒之前,她都没有正眼看过她这个养女。
而直到真假嫡女的事情捅了出来,陆玖方才明白,她这些年的上进和不肯认输,不过都是一个笑话罢了,因为她曾经视之为母亲的那个人,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过。
“……你怎么了?”江殷看着陆玖的眼神渐渐黯然下来,心中一时揪紧,“是不是我什么惹你不高兴了?你别生气,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话口无遮拦……”
陆玖看着他紧张兮兮的神色,渐渐收回思绪。
“我没生气。”她瞥他一眼,扭过头去继续走。
“真的?”江殷心翼翼地又问道。
陆玖无奈,淡声:“真的。”
江殷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陆玖看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轻轻一笑。
“你笑啦。”江殷察觉到她面容上微然的笑意,惊喜道。
陆玖这才察觉自己有些失态,敛眸轻声咳嗽了一声,面孔又恢复成无波无澜的平静:“没有,你看错了。”
“我眼睛快着呢,你瞒不过我。”江殷有些得意,“你就是笑了还不肯承认。”
陆玖干脆看着他,板着脸道:“笑了又如何?”
“笑了好啊,一笑百灾除,我倒想看着你天天笑。再了,你笑起来多好看啊!”江殷认真地道。
陆玖垂眸:“世子慎言,这不得体。”
“反正我就是个不得体的人,随你怎么。”江殷笑眯眯地,“对了,有个事情和你商量商量。”
“。”陆玖敷衍道。
江殷往前一步,匆匆越到她跟前,一面倒着往前走,一面笑着与她个商量:“昨天你告诉我,你没有喜欢的人,那我觉得我可以趁现在,先在你面前排个队,这样,以后你算选夫婿了,就先考虑考虑我,如何?”
“为什么要先考虑你?”陆玖故意跟他对着干。
“因为,他们都太菜了!”江殷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扯道,“古有云,宝剑赠英雄,好汉配美人,我也算是遍京城无敌手了。再,美人只配强者拥有,江炜那些屠狗辈哪配得上你?”
少年郎的一双大眼睛闪着光亮,充满憧憬地描绘着。
陆玖看他一眼,颔首动了动眉梢却没回答,只越过他加快步伐往前走。
“欸!怎么又走了?你等会儿我啊!”他瞪着眼睛,连忙紧跟上去。
*
宣平侯府的马车已经停在广贤书院的门外,跟随陆玖的仆从望见陆玖跨门而出,连忙卷起了香车的珠帘。
江殷急匆匆跟在她的身后,二人在马车旁停下来。
齐王府等候江殷的两个厮也在此处,他们牵着一匹毛色油光发亮的纯黑骏马上来,恭敬道:“世子。”
江殷没搭理他们,只心急地问陆玖:“我跟你商量的事情,你到底觉得怎么样?你倒是给我个回话啊。”
“姐……”香车旁伺候的婆子望见江殷跟在陆玖身后,有些犹豫地开口。
陆玖轻轻抬手,示意她们不要多言,然后看着江殷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先告辞,劳烦世子替我提了一路的书匣子。”
着,便招呼着身旁的婆子们接过。
“我话还没完!”江殷伸手欲拉住陆玖,陆玖却已经转头登车。
“回侯府。”陆玖的声音从马车中淡淡传出。
“是。”赶车的厮们得令,立即挥动了马鞭,马蹄踏响,车轮朝着福善街而去。
江殷眼看着陆玖往前走了,连忙从下人手里夺过缰绳,翻身跨上那匹骏马,手里缰绳一抖,呵斥着马往前追去。
“世子,不回王府么?”齐王府的两个厮连忙跟了上去。
江殷回头呵斥道:“不许跟着我!”
“是……”厮们愣了一阵,乖乖垂首不敢再跟随。
陆玖坐在马车内,听见后方哒哒的马蹄声在靠近。
一瞬间,外头跟随的婆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她扭头望去,就看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驱马并行在她的车窗边,微微躬下身,一手挑起了窗户上垂落的帷幔。
他微微垂着头,头上飒落的马尾从一边肩膀上垂下来。
他有些恼:“你又走了。”
陆玖端正坐在香车,闻言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静静看向他:“散学的时辰已经到了,世子不回王府,为何要跟在我的马车旁?”
江殷策马平行跟随在马车边,抬手拂开头顶上从墙内蔓生出来的垂柳繁花,脸庞上带着些高傲:“我就愿意跟着你!从今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
陆玖伸手将他手中攥着的一角帷幔扯回来,放下帷幔的一刹那,嘴角却是忍不住偷偷地笑起来。
车马并行在喧闹的街道上,过了宣德门后,两旁的集市慢慢多了起来。
人潮涌涌,挑着篓子的商贩高声吆喝,卖灯笼,卖炊饼,新出炉的包子,孩儿从人流中追追地穿过,新声巧笑散布于柳陌花衢,酒肆茶坊之中歌女按弦调管。
隔着一道垂下的帷幔,策马跟随在旁的江殷根本无从得知车内人的神情变化。
喧闹的市肆之中,好半天,他才听清垂帘背后传来一句轻描淡写的“随你”。
淡淡的一句回应就让江殷高兴得什么似的,他攥紧了缰绳:“那……我同你商量的那件事情呢?”
“也随你。”陆玖淡声道。
“真的!?”江殷惊喜道。
“不过,我有个条件。”陆玖断江殷。
江殷忙问:“是什么,你,我一定做到。”
帷幔里少女的声音清冷:“我要同你约法三章。”
江殷愣住:“约法……三章?”
“是。”陆玖继续道,“一,从今天开始,但凡上课,你不许扰我,不许踢我的凳子,不许给我写纸条,更不许见我不答应你就扯我的头发。”
“好,我答应你!”江殷豪气冲天,立马应下。
“二,从今往后不得在学里用武力威慑他人,好好上学,别叫南先生费心。”
江殷摸了摸鼻子,讪笑:“……我尽量。”
“最后,不准动不动就忽然靠近我,与我话的时候,保持一寸的距离,非礼勿进。”
陆玖完了第三点,江殷已经脸色犯难:“保持一寸的距离……”
“怎么,世子不愿意么?”帷幔背后,陆玖的声音淡淡,“世子既欲与我当朋友,做朋友就要拿出诚意。世子如能做到以上的三点,我与世子之间自然也能和平相处。”
江殷一时为难得开不了口,心里却想着,谁要与你当朋友,他明明是直接把她当未来的娘子……
但他终究没开口。
几次相处下来,这已经是陆玖对他态度最好的一次了……
“行吧,朋友就朋友!”江殷牙一咬,心一横,“我都答应你!”
陆玖听着帷幔外江殷肉疼答应的话语声,悄悄地笑了起来,但对着江殷话的声音仍端着素来的冷淡平常:“好,那就一言为定。”
马车穿过福善街,抵达了宣平侯府。
马蹄在西角门外停下,陆玖由着婆子们搀扶下了车。
江殷却没翻身下马,只立于马上看着她,眼睛亮亮的:“既然你已经到侯府了,我便离开了,齐王府离这儿不远,今后每天你上学时,我都会在这儿等着你。”
完,他提起缰绳踹动马镫,准备掉转马头往回走。
陆玖站在原地,见他准备离开,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觉得这些天相处下来,江殷其实不是个那么糟糕的人。
是她一开始就对他抱有太高的期待,幻想着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是她好像也忘了,就算是英雄,也会有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的少年时期。
不知是否是因为童年从未得到过母爱的关怀,常年在庄子上孤寂地长大,甚至让她有些惧怕付出自己的真情实感,害怕自己付出真心之后,得到的仍然是柳姨娘那种无所谓的轻视。
所以,她吝啬地只把感情分给独独在意自己的人。
就像华阳只疼她这一个孙女,她才会回馈华阳自己全部的敬爱。
她要的,几乎是一种偏袒偏护。
江殷,他好像便是以这种方式对待着她。
“……且慢。”心绪繁杂之间,她不由自主地喊了他一声。
江殷勒住缰绳,在马上回眸看她,眼神里有些惊异。
陆玖轻轻攥着手心,上前一步。
江殷疑虑地望着她。
“多谢……你今日送我回来。”她敛眸深呼吸,使得心境慢慢平和下来后,方才抬头看着马上的少年郎。
江殷坐在高头大马上,听见她的道谢先是一愣,而后,脸颊慢慢地红了起来。
他腼腆地微垂下头,故作不在意地咳嗽了一声:“那,明天见。”
“明天见。”陆玖也道。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轻柔了许多,嘴角也悄悄翘起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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