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剑法动人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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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法是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劈斩、穿刺、横切，力量够大、速度够快，出的时准确，用一把够分量的好剑，能一剑杀死对才配称剑法！那些花里胡哨的剑术技法没有用！”

博朗镇警卫队副队长哈利随把两片橡木杯子丢在桌上，表情不屑又忿忿地道：“你还记得李察吧？区区一个平民，连觉醒专长的资质都没有，以为通过努力就能超过职业者。他天天练剑，天天练剑，整个人都练傻了他玩剑是玩得不错，能拔剑削断蜻蜓的翅膀，一剑刺穿六片落叶。他没事还喜欢找我们比剑，我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我连裤带都被他削断了整个冒险团的人还真相信李察有媲美四级剑士的实力，我们愚蠢的团长居然带我们去集骨者活动最猖獗的荆棘平原发财，结果呢？”

“和兽人集骨者的第一次遭遇战，李察那个白痴瞬间刺中一只豺狼人六剑，然后被豺狼人扑到身上，一口咬掉他的脸。我们当时都懵了，幸好你冲过去，一记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斩，把那只豺狼人砍成两段，总算稳住了局势，可我们还是折了十几个伙伴，就连伊娜都死了。”

哈利的声音变得暗哑，隔了一会才若无其事地耸肩道：“从此以后，我只相信能杀敌的剑法。”

老战友低落的情绪感染了巴托姆，把他的思绪带到三十年前，那时候，他从军团提前退役，带着一帮亲密战友加入一支冒险团。老团长的名字已经记不清了，但他有个漂亮的女儿名叫伊娜，是哈利暗恋的对象。正因为哈利的极力要求，他们才选择加入那支的黑铁级冒险团。

后来，老团长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他招募到一个很厉害的剑。那个人就是哈利一直记恨的李察。两人之间的仇隙都是为了团长的漂亮女儿，哈利喜欢伊娜，而伊娜又青睐李察，但李察对伊娜毫无感觉，多次拒绝对方的大胆示爱。这才是让哈利无法忍受的地方。

接下来的事情很可笑，哈利不断地挑衅李察，两个年轻人终于当众比武，结果哈利输得很惨，连裤子都掉了。军团出身的战友们不服气，轮番挑战李察，也无一例外的落败。只有巴托姆拒绝李察的邀战，他当时还以为李察已经掌握镜之心。

巴托姆选择避战可以是改变了冒险团所有成员的心态，也改变了大家的命运。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李察和伊娜早就化成泥土，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巴托姆没想到哈利还是对此耿耿于怀。他找哈利来商量事情，可不是想听对方回忆过往。

巴托姆感到无语，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刀，迅速在一个完好无损的橡木酒杯上轻轻点了一下。橡木酒杯“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哈利猛地抬头，惊讶地道：“头，你这是”

红狮巴托姆哈哈一笑，道：“我们已经退休十几年，我闲得没事做，也琢磨剑法技艺。”着，他拿起两片橡木杯，仔细端详片刻，叹了口气，将杯子递给哈利，颓丧地道：“我钻研剑法技艺十几年，比不上一个还没长胡子的家伙。”

哈利检查了两片橡木杯子的断面，发现一个是裂开的，而另一个断面光滑，是有人用利器把它一切到底。

哈利不知道巴托姆为什么要练花里胡哨的剑术技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干巴巴地道：“头，你这一刀也不容易做到，没用多少力气，刀口只是碰一下，杯子就裂了”

巴托姆摇了摇头，肃然道：“在战场上，军队有不能后退，血战到底的理由，但冒险者和军队不同。冒险者尽量回避战斗，如果非打不可，那什么段都得用上，把特质发挥到极限。冒险者的战斗比军队的战斗更复杂，也更凶险，不到确定生死的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当初，我们第一次遭遇兽人集骨者，还没有从军团战士转变为冒险者。那次惨败其实不能怪李察，就算没有他，我们也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能完成由军团战士到冒险者的转变。”

“你要知道，强攻集骨者营地，抢夺它们收集的财宝，是我们一起鼓动的，因为强攻是我们最熟悉的军团战法！李察，只是给了老团长同意强攻的勇气而已。”

“头，你”哈利欲言又止。

巴托姆摆了摆，继续道：“十几年前，我意识到我的职业者之路已走到尽头，再也没有进步的可能。我就思考李察的那一套东西，希望能通过磨练剑法技艺掌握‘镜之心’我常常想，如果我们晚两年遇到李察，凭他对剑法境界的执着追求，或许会成功掌握‘境之心’。”

旅馆老板这么，等于承认磨练剑术技法是掌握镜心的一条途径。

“不过，李察死得也不冤枉。”巴托姆突然话锋一转，改口道：“他一个没有觉醒专长的平民，为了练剑，不去工作，耗尽家产。最后为了混一口饭吃，自己没有一点冒险经验，就加入冒险团。他如果能活下来，才叫稀奇。”

哈利高兴地道：“就是，一个没有觉醒资质的平民，应该卖身给名门当奴仆，不定以后还有会升从者当什么冒险者嘛？”

巴托姆眼睛一亮，笑着问道：“你也觉得卖身当名门奴仆，比当冒险者好？”

“城邦里的人不都这样吗？有点本事的人先想办法进名门，名门不收才跑去当冒险者。”哈利看了巴托姆，狐疑地问道：“头，你今天是怎么了？整个人怪怪的”

“被维尔托克吓的。”巴托姆如实道：“我以为他不会用弯刀，但他竟然拿弯刀使出鞭落技法，刀口切开杯子，却没有碰到吧台表面。”

哈利悚然一惊，试着问道：“他难道是‘境心’强者？”

巴托姆摇头道：“或许是，或许不是，总之，他的剑法技艺已登峰造极，不输给当初的李察。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钻研剑技？”

“天天能吃饱，又没事干的人就是高地名门的那些人。”

哈利犹豫着道：“科尔维尔托克不是名门子嗣。”

巴托姆沉默片刻，道：“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今天找你来商量，你觉得我们把维尔托克变成自己人怎么样？”

哈利大惊失色，急忙问道：“头，咱们好的事情，你不会后悔了吧？”

巴托姆牛眼一瞪，痛心疾首地反问道：“后悔什么？后悔把维尔托克卖掉？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攒了多少财宝？多到我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但我还是让莎拉照顾维尔托克，就是要告诉别人，维尔托克这块肥肉，冒险者之家要分大份的！因为，我们不能露出半点虚弱，哪怕我根本不在乎维尔托克带来的利益，否则一群饿狼就会扑上来，把我们连皮带骨都吃下去。”

哈利默然许久，呐呐道：“我们还有莎拉大姐我们和钢岩大人的关系好。”

红狮巴托姆气急反笑，用烟斗敲哈利的脑袋，恨很道：“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苦心经营的局面，那些年轻的子有谁能撑得起来？对了，还有钢岩，他是崇信地母的塔窟族，就像守护领地的狮子，遵守弱肉强食的地母之道。谁来掌管博朗镇，对塔窟族和赫默族都一样。”

“就算我们肯放弃博朗镇，回主城买地养老，还是会有人闻着财宝的味道，追过来。除非，他们知道，动我们这些退休的老家伙，一定会遭到残酷报复！”

“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我们不能没有势力。”

巴托姆咬着烟斗，缓缓道：“主城的高地名门派系复杂，斗争激烈。我们投靠任何一派，都会被另一派当作敌人。而且，我们有名门想要的财宝，没有名门看重的人才。我就担心献出财宝，投靠名门派系，最后还被当成弃子。”

“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烦恼。”

“谁？”哈利好奇地追问道。

“维尔托克的姐姐，丽娜。”

巴托姆暗自想到：“那个女人真厉害，她清楚我们的处境，所以把维尔托克托付给我。而维尔托克随一剑就改变了我的想法她这是打算招揽我们这股势力，为她所用？”

红狮巴托姆摇了摇，收敛发散的思绪，对哈利道：“不管维尔托克是落难的名门贵胄，还是其他什么人，总之，他有天分，有前途，而且他现在失忆了，正是和他培养深厚感情的好会。他姐姐丽娜倒是看到这一点，才放心地把他交给我们。你给我动动生锈的脑子，好好考虑一下，该不该招揽维尔托克，或者在将来以从者的身份追随他？”

“这是一场关乎我们命运的赌博所以，别着急，边看边想，想清楚再告诉我。其他几个老伙计，我会挨个找他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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