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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乐公司规矩, 欢迎新同事入职就是聚餐KTV酒吧一条龙，有许乐在，到哪都给大家安排得明明白白。陈凫心不在焉，他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这个新来的向晚舟。

但也可能是因为他长得有些像活跃在银幕上的青春偶像，眼熟也正常，陈凫尽量告诉自己别多想，晚上还要参加集体活动。

在男生之中, 向晚舟与陈凫年龄差距最，于是他也选择跟在他后面，一口一个“凫哥”, 叫得很自然。懂礼貌，体贴人，活泼开朗，十分谦逊, 长相又讨人喜欢，这样的人通常到哪都会吃得开。

短短一天时间, 向晚舟就成功地与哥哥姐姐们成一片，他自己不会喝酒，是一杯就倒，行政岗的姑娘人称“潘哥”, 虽然是许乐挖来的美女，但性格十分豪爽。在潘笛的强势劝酒下，向晚舟喝了一杯酒，当时就成了苦瓜脸, 一副后悔来到人间的模样。

“我没什么的吧！”潘笛继续倒酒，给向晚舟倒了整整一杯。

也有人劝了几句，让她别欺负新来的弟弟，免得把人家吓到，更多人则是在旁看热闹起哄，估计都是想看看向晚舟的酒量。

“我应该喝不了了。”向晚舟双手摆动拒绝，但因为态度并不明确，让人以为他酒量还没那么差。

关郁刚和许乐去外面谈事情，回来见到这情况，脸色不太好，“别灌酒。”完就坐在了向晚舟身边。

抬眼看陈凫，关郁看见他一直盯着向晚舟看，又收回了目光。

酒吧最后一站，向晚舟躺在卡座睡觉，震耳音乐也没能让他清醒。

陈凫坐在他旁边，今晚到此时为止他只喝了一点酒。

“哥。”

没过多久，向晚舟醒了，揉着眼睛看清陈凫，叫了一声。

陈凫平静道：“你这个酒量未免也太差了。”

向晚舟坐起来环顾四周，目光茫然，音乐声大，靠近了陈凫才行，他凑过去对着陈凫的耳朵：“我从看别人喝酒都脸红！”

“点声我能听见。”陈凫对于突然的亲密有些抗拒，向左边挪了挪。

向晚舟的目光贴在他身上，有些像凝望主人的奶狗。

一切步入正轨，向晚舟白天做音乐，工作时间少，但也不会在公司群内聊天，只会私下里和陈凫聊。

陈凫平常除了和叶梅梅沟通剧情，和杜风约游戏，聊天列表里只有苦肉包在上面，他有时负责给苦肉包提供灵感，有时也和她聊聊天放松心情。现在好了，向晚舟动不动就发来消息，搞得他头疼。

“哥，你的U盘链是Brise的吗？”向晚舟发来一条微信。

陈凫看了眼桌上的U盘，很怕丢，所以绑在了项链上。

“是。”他回。

向晚舟：“真的？！为什么你可以拥有！我一直想要可它根本不卖！”

陈凫：“……”

陈凫：“想要就给你。”

向晚舟：“不好吧，你是买的还是有内部渠道，还是Brise老板送的？反正怎样我都不能要。”

陈凫：“有很多，没用，我不戴，别人送的，下班后你自己去挑。”

陈凫的意思是让他可别跟自己话了，扰思路，向晚舟发来两个卖萌表情，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找到陈凫，拉着他手上楼。

把办公室给了向晚舟，现在沦落到在外面工作的关郁看见这一幕：“………………”

许乐收拾了东西走到他身边，憋着笑，半天才：“哈哈哈哈哈哈哈，万万没想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郁看了他一眼：“好笑吗？”

许乐诚恳地点点头：“真的好笑。”

同事们陆续去餐厅吃饭，这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很多话更方便。许乐道：“本来我还以为你是把他带回来给陈凫看的，现在一看，哈哈哈这不是歪正着吗？”

关郁反思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想接受现实：“我以为他不是弯的。”

许乐：“你觉得会不会是陈凫主动勾引……毕竟他那么有心计，连我们都骗了过去。”

“或许。”关郁想，如果陈凫还敢这样兴风作浪，这里肯定留不得他。

陈凫与关郁相安无事度过了一个月，平时基本不交流，只有目光时不时撞在一起。

与关郁的冷淡相反，向晚舟对陈凫十分热情——虽然他对别人也礼貌热情，但绝不会像围在陈凫身边那样哥来哥去地叫着。

周末晚十点。

难得的休息日，陈凫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将全天留给马克思，写毕业论文。

敲门声响起，陈凫放下笔记本过去开门，向晚舟抱了个毯子站在外面，他左顾右盼，随后有些焦虑地道：“哥，你能陪我睡吗？”

陈凫：“…………………………”

这是什么毛病？

“为什么？”陈凫问，“你咋了？”

现在晚上已经有些冷了，向晚舟穿着单薄睡衣，瑟瑟发抖。陈凫想了下先让他进来，房间很，向晚舟刚走没两步就站在了床边。他：“我刚和大学时室友在线看片儿……看恐怖片，吓死了。”

陈凫：“不敢看还看？”

向晚舟有些委屈，“大学时他们就逼我和他们一起看，现在毕业了还要搞我！那片子就是一群人住别墅然后……”他似乎陷入了回忆，莫名了个冷颤，不下去了。

陈凫皱了下眉，“我房间不方便，你去杜风那问过没有？”

向晚舟：“哥。”

陈凫相信会有人生来就讨人喜欢，也相信有的人表里如一，真实却可爱。可这莫名其妙的示好来得太奇怪，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魅力能吸引向晚舟，心里更倾向于他别有用心。

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观察了这一个月，陈凫也没观察明白。

“那你先睡吧。”陈凫，“不过我要写论文，可能敲键盘的声音会影响你休息。”

“没事没事。”向晚舟摇着头，无力地道：“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了，不用关灯，让我看着你就行。”

陈凫的矮床很低，向晚舟得到准许，美滋滋地上了床，问：“哥，你睡里面外面？”

“里面。”陈凫走到床尾上床，拿起了笔记本继续写论文。

向晚舟裹在毯子里看他，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就露出笑容。

这笑容似曾相识，陈凫想，也许他对关郁笑的时候就是这幅傻样。一眼就能看出来心怀不轨，可能只有已经动了心的人才会陷进去。

陈凫冷漠着敲论文，直到很久后，他看见向晚舟已经睡了，他把笔记本关掉扔在窗台，躺在了他身边。

住在公司有一点麻烦，卫生间与人相比还是少的，二楼三个卫生间，两个在卧室内，这样的卧室都分给了女生，就连原先的许乐都没有。不过碰上了有人占用就等会儿，住的时间久了，大家也十分自觉尽量错开时间用。大清早，杜风起来去卫生间，路过陈凫卧室，看见门开了，披着毯子的向晚舟走了出来。

杜风：“？？？”

他揉着眼睛问：“昨天睡一起啊？”

“嗯。”向晚舟点点头，“风哥你去卫生间啊？去我屋里那个吧。”

杜风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向晚舟卧室最大了，跟陈凫挤一起干什么呢？

不过人有三急，也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杜风走了。

周一例会。

刘欧原发言时，关郁在盯着向晚舟看。

“向做的音乐风格很对，就是这样，大家先听一下。”刘欧原放了段音频。

活泼的曲风令人轻松愉悦，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春游，而下一段音乐却阴森诡异，暗处的女巫、丑陋的怪物、阴森的森林，沉浸感如此真实。

对于熟悉游戏的众人来，自然可以分清哪段bgm配哪个地图，大家纷纷鼓起掌以示鼓励，当面夸奖向晚舟。

向晚舟羞涩地笑了下：“剩下部分我算用钢琴弹个初稿，希望不会扰到大家。”

“不会不会。”许乐，“你就在外面弹也没事儿，正好还不用放音乐了。”

刘欧原大手一挥：“给你租个最好的钢琴。”

众人故意起哄让他给买，也有人问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关郁怎么想的。

关郁的目光仍旧放在向晚舟胸前，那里挂着个项链，曾经他给陈凫的。

陈凫是真的没给他留下困扰，收拾东西时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关郁想，这幸亏他没给陈凫房子车子，不然更亏。

“我没意见。”关郁看起来似乎情绪不高，完话后又继续沉默。

例会结束，众人各归其位。关郁走到陈凫边上，敲了两下桌子，往外走。陈凫还没坐稳，想了下，起身跟他出去。

两个人走到外面花园，还要继续向外，陈凫跟在关郁身后问：“关总，去哪儿啊？”

上班呢！

“今天晚上，我要回家吃饭，你和我一起。”关郁站在原地。

好长时间没回去了，陈凫道：“我还以为你和他们清楚了……”

“没有。”

关郁道：“妈和大嫂出去玩了，昨天才回来。”

陈凫：“大哥结婚了？！”

“还没。”关郁：“叫习惯了。”

陈凫对关烈的印象还好，年轻严肃，表面上看还挺靠谱的，不过基本也就见过一次。他心怀歉意，抱着尽量弥补关郁的心思：“好，我陪您回去，有什么要求您尽量提，对了，这次我保证不吃多。”

关郁猛地看向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情绪，陈凫心虚地垂眸。

火气莫名上来，关郁问：“现在还装成这样有意义吗？”

陈凫和关郁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能听出他的意思，他想轻松地笑下把这话揭过去，个哈哈，可是看到关郁那嘲讽的目光，又不出口。

“没有。”陈凫摇了摇头。心想，多错多，以后还是别惹关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