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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伯远候的世子。”
萧泠轻声道,唇边挂着一丝冷漠的笑意。
那位世子曲月瑶略有耳闻,生的芝兰玉树人品也好。如今刚过十八,家中并无通房妻妾。于书画之上颇有建树,他的画作也是千金难求的。
萧老爷选夫君很是用心,家世也配得上。
“我倒觉得这位世子不错。”
“可我不喜欢。”
萧泠摇头,曲月瑶不以为然。
“这世上的婚事哪有十全十美的,若能和和睦睦举案齐眉的过下去便很好。”
“瑶儿,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不会明白的。”
萧泠见曲月瑶这般漠然,一时微微叹了口气。
“倘若女子不能嫁给心爱之人,那倒不如孑然一身。”
“你自便是极有主意的,我劝不了你。”
曲月瑶见萧泠眼神坚定,轻声道。
“不过瞧你的样子,倒像是有了心爱之人,是谁啊,我认识吗?”
“嗯。”
萧泠微微颔首,这倒是叫曲月瑶吓了一跳。
这么多年以来,她认识的男子屈指可数。萧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她疑惑的拉着萧泠的手,“好姐姐不妨直接告诉我。”
“猜不出便算了。”
萧泠颇为无奈的笑道,点了点曲月瑶的鼻尖。
“你就真舍得我想破脑袋吗?”
曲月瑶蹭到萧泠怀中,撒着娇问道。
“舍得。”
萧泠轻笑道,可那双曲月瑶看不见的眸子里却写满了愁绪。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难道她的喜欢隐藏的这么深吗?
“重阳佳节,皇后娘娘特意在望月楼设宴招待官眷,咱们到时一块去。”
萧泠摸了摸曲月瑶的脸蛋,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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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颂文人喜菊,在重阳节头簪菊花更是传统。
这原本是士大夫之间所流行的传统,每每重阳佳节之时,各地瓦子茶肆内,那些文人骚客皆醉里簪花倒着冠,夜夜笙歌不停。
久而久之,坊间百姓便也开始模仿起来。
据传闻临安城有一年准备了上万盆菊花用以过重阳节,热闹非凡。
这日一大早,曲瀚便命家丁买了一篮子各色菊花。他自己挑了一朵金色爪菊,曲辰良挑了一朵红色。
曲月瑶瞧了又瞧,自己寻了一朵浅绿多瓣菊花簪在发髻上。这朵倒是很衬她今日的这袭天青纱裙,纱裙繁复呈现彩虹色,在日光底下那暗绣的金线折射出三色光线颇为耀眼。她另又在身前挂上前儿刚买的玉兔压襟,那压襟的粉红穗子落在腿间,随风飘动。
轻烟见到这样的姐不由屏住呼吸,随即才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来。
“姐,您真的只是粗略扮吗?”
曲月瑶放下手中的珍珠粉,有些心虚的笑笑。
“今日重阳佳节,总也不能装扮的太朴素。”
曲月瑶一向都是白衣飘飘,为的就是尽量低调。
但凡穿上一件带颜色的衣裳,美貌度直接一口气翻好几倍,再加上那朵盛放的绿菊加持,便是瑶池仙子在她面前也褪色三分。
“萧家的马车已经在门口了。”
家丁在院中朗声喊道,曲月瑶适才匆匆随手戴上几朵珠钗,牵着轻烟走了。
萧泠在马车上瞧见曲月瑶今日的装扮,一时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今日这朵花簪的真好。”
萧泠也簪了花,但站在曲月瑶身侧却总有几分东施效颦的意思。
“你的也好看。”
曲月瑶惊喜的发现萧泠也簪的绿菊,她伸手轻轻碰了碰,朗声笑了。
“多谢曲姐夸赞。”
萧泠见她笑的灿烂,心情也明朗不少。
——————————
望月楼本是皇家殿宇,该楼就坐落在金明池最东边。因为是整个东京城最高的一座楼,又临水而建,故而圣祖特意赐名望月楼三字。
宴席定在晚间,只有四品及以上的官员女眷能够参加。
如今天刚擦黑,望月楼从一楼到四楼的各色宫灯便同时亮起,将那金明池照的波光粼粼,恍若白昼。
曲月瑶自在河东长大,哪里见过这般繁华奢侈的场面。
眼前一概器皿用物都极为精巧,宫人们一个个屏气凝神。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她们被带到了一早便定好的位置上,官阶越高位置便越靠前。
萧老爷是二品大员,故而按理来萧泠的位置应该在曲月瑶前面才对。然而令二人没想到的是,曲月瑶居然要比萧泠更靠前三四排。
她不解的望着萧泠,后者同样极为担忧。
“瑶儿,别害怕。”
萧泠捏了捏曲月瑶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嗯。”
曲月瑶谈不上害怕,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才发觉她这一排居然只有两个人。人还没有来齐,殿内不过稀稀拉拉坐着几位官家姐。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辰,众人适才鱼涌一般的进了望月楼。人虽然多,声音却极轻。毕竟是皇后娘娘做东,该守的规矩还是该有的。
只是在众人瞧见坐在第二排的曲月瑶时,这些姐们的嘴便有些闲不住了。
“那曲家不过只是四品,如何能坐那么前的位置,莫非是坐错了?”
“怎么会,都是有内侍专门引荐的。再怎么蠢也不至于坐错位置吧。”
“可那里是皇室坐的地方啊。”
“不知道,还是少两句吧。”
萧泠听着这些人的窃窃私语,顿时如坐针毡。她想要起身去提醒曲月瑶,却被一旁的内侍盯得很近。
“萧姐,在席间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我知道了。”
萧泠咬唇,紧张的望着曲月瑶的背影。
可后者却十分轻松的坐在位置上,甚至还玩起了桌上的筷子。
却听见一声清脆的鼓声,随即便是内饰监那拖的极长的尖音。
“太子妃到!”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楼梯,却见太子妃身穿五彩羽衣,头顶金冠长眉入鬓。她簪了一朵艳红的重瓣菊,富贵异常。一双眸子带着利刃般的扫向众人,唇边带着鄙夷的笑意。
她是著名大将史勇的嫡女,气势不输男儿。
“臣女参见太子妃。”
曲月瑶也跟着站起身,随众人一起请安。
只是太子妃竟停在了她身侧,看着那双镶着碧玉的蜀锦金丝靴,曲月瑶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你就是曲月瑶。”
太子妃的声音同长相一个类型,听上去便不好惹。
“是。”
“抬起头来看看。”
太子妃冷声,曲月瑶不得已抬头。
感受到太子妃量的眼神,就像是有一条毒蛇在自己脸上吐着信子。
“果真好看,坐下吧。”
如果曲月瑶没有看错的话,太子妃的眼神分明便是仇视和嫉妒。
她不明就里,随即施施然坐下。然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身边那个唯二的座位居然是太子妃的。
眼看着太子妃坐到自己身侧,曲月瑶心中如同鼓。
哪位好心人能告诉她究竟是什么情况,爹爹,俺要回家!
“太子妃居然没什么,看来曲姐的确被安排了那个位置。”
“莫非她被太子看上了?”
“不会吧,那为何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萧泠听着周围姑娘们的窃窃私语,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
“闭嘴。”
她转身,狠狠的瞪向身后坐着的那一排长舌妇。
那群姑娘诧异的盯着萧泠,一个个都用帕子轻轻遮住了嘴巴。
坐在太子妃身边的曲月瑶此时此刻也没了玩筷子的兴趣,直觉告诉她这不对劲。所以曲月瑶自行站起了身,太子妃连同在座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她。
“臣女想更衣。”
内侍监还是照例伸手拦下,曲月瑶咬唇,转眸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臣女当真想更衣。”
“放她去吧。”
太子妃不屑的笑了一声,门户出来的姑娘胆子就跟针眼似的。哪怕生的再漂亮又如何,终归撑不起大场面。
“是。”
曲月瑶松下一口气,提着裙摆转身逃一般的走下楼梯。
但她不过刚下了三楼,便同正上楼的太子撞了个满怀。
“曲姐。”
太子用折扇拦住她的去路,曲月瑶低眸不愿意瞧太子。
“这是要去哪?”
“臣女去更衣。”
“宴席尚未开始,曲姐便要更衣,是否是看见我给你安排的位置太激动了。”
太子伸手将曲月瑶的下巴抬起,俯身上前,含笑问道。
他一双桃花眼轻挑无比,曲月瑶想他大概看一头猪都能情意绵绵吧。
“位置是太子殿下您安排的?”
曲月瑶咬牙,轻声问道。
“是啊,前儿在公主府偶遇曲姑娘,惊为天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太子轻轻颔首,手轻轻抚摸上曲月瑶发上的那朵绿菊。手指触碰着菊花花瓣,心却想着别处。
他好美色,对于庸脂俗粉素来随意糟蹋。
然好不容易碰见曲月瑶这样惊艳的仙女,自然想要好好把玩。
“请殿下自重。”
曲月瑶忍无可忍,用巧劲从太子手中挣脱。
“臣女父亲是佥都御史,倘若知道殿下德行有失,对你我都不好。”
她轻声道,心中却慌得要命。
太子轻笑一声,那笑声就像是无数只虫子在曲月瑶身上爬。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曲月瑶咬唇,难道她的话很好笑吗?
“你放心,我一向怜香惜玉的很。”
太子轻声道,倒是没有再凑上来。他看着美人咬唇,轻颤身姿的样子,恨不得当即便办了她。
然过不了多久母后便要过来了,他不想在重阳节挨骂,故而暂且忍忍。
“去更衣吧,别误了时辰。”
太子撂下一句话,转而往楼上走去。
曲月瑶紧紧攥拳,手往腰间摸去。她今日出门匆忙,平日的包并没有带在身上。
她的手在腰间的荷包内摸了摸,摸到那包药丸后,适才松了口气。
好在她没有忘记带迷魂散,否则今日非要折在这里。
曲月瑶长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裳,继续下楼往如厕的地方走去。
倘若早知道太子会这么快有动作,她今日也不会扮的这般繁琐。
原本以为今日会遇到裴悯,适才这般扮。
今日宴席,国子监并太学优秀贡生也同样会出席。但是来了之后曲月瑶才发现,她在四楼而裴悯在二楼。
曲月瑶更衣完毕后,不得不又往楼上走去。
她有些魂不守舍,偶然听到裴悯的声音,竟像是了个寒战般的清醒了。
她转眸朝声音来源往去,果真见楼下走来了一众国子监太傅。
太傅身穿黑色衣袍,唯有裴悯一袭白袍格外耀眼。
他今日将发束的很整齐,高冠玉簪,头顶墨菊,竟同曲月瑶的绿菊颇为相配。
裴悯面色沉稳,不悲不喜的同太傅们交谈,那双如古潭般的眸子即便在鱼龙雀跃的灯火之中也没有一丝波澜。他如同山林中最深处的幽潭,叫人望而生畏。
可曲月瑶今日却发觉自己不害怕他了,甚至在方才被太子靠近的时候,她居然很希望裴悯就在身边。
裴悯感受到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遂像是受到感应一般抬眸望了过去。
望月楼之上,那雕花栏杆后站着一位如同月中仙子的佳人。曲月瑶长发若缎,粉面香腮,一双眸子泛着秋水般直勾勾盯着他。
就如同初次见面之时一样,就是这样的眼神。
裴悯不由自主扬唇,就在看见曲月瑶的这一刻,他的黑眸似乎一瞬间盛满了光彩。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笑,大抵在看见美人时总归会有些无法控制的症状。
曲月瑶见裴悯笑,反而鼻头酸了。她咬唇,转身离开了栏杆。
“裴公子,看什么呢。”
裴悯收回视线,却见太傅手中拿着一张狐狸面具。
“看美人。”
“哎哟,没想到啊一向眼高于顶的裴公子也有这般世俗的时候。”
“王大人,为何要买这个。”
“哦,家中夫人喜欢。出门的时候便叮嘱我一定要买,实在念叨的烦人。”
那王太傅嘴上着烦人,可唇边的笑容却骗不了人。
“那我也要买一个。”
裴悯勾唇,随手将那摊位上所有类型的面具都买了一个。
“裴公子也有妻子?我们怎么从未听过。”
太傅们皆好奇的问道。
“不定哪一日便有仙子进门了,有备无患嘛。”
裴悯轻声道,手摸过狐狸面具,指尖却仿佛回忆起了那日在樊楼那醉酒狐狸红扑扑脸蛋的触感。软乎乎的,还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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