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如此卑微》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初雪有些被吓到,她从未见父王这样失态过,有点像孩子。
“嗯,杏溪阿姨母妃很伤心,让我和皇兄不要去烦她,我没敢告诉母妃父王宠爱别人,只是告诉了皇叔……”
“一字不许提!”呼雅泽修长的食指按住初雪娇软的嘴唇,声色俱厉的呵斥道:“父王从未爱过别人,不要胡!”
初雪被他狂躁的神态吓得不敢话,顷刻间眸中蓄满了泪水,委屈质问道:“那父王为什么不敢走她们,还要惹母妃夜夜哭?”
太子已无心去回应初雪的话,满脑子都是敖岚夜夜伤心哭泣这件事,心疼之余又有几分窃喜。
难道敖岚表面不在乎,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委屈落泪?
这一瞬间他竟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他有些鄙弃自己,可又抑制不住那股欢愉。
最重要的是,不管敖岚是否真的为他伤心,他终于有个由头回到她身边,这几天的折磨终于到头了。
*
瑶光殿
靡靡乐声中,四名天狼族舞姬正卖力起舞。
只是再也无浓翠园中的勾人与媚色,反而眸中带了惊恐。
空旷大殿中,气氛诡异。
上首坐着皇后,两侧坐着太子和云昭王,两位大夏国最尊贵的年轻男子皆脸色沉郁,皇后也略不自在。
一曲既了,四名舞姬跪拜在皇后面前。
太子目光犀利,望向皇后,“不知哪个是母后中意的太子侧妃和王妃?”
皇后脸色微红,稳了稳心神,道:“你和赛坦都已成人,想要谁我又怎能阻拦。”
“母后没觉得少了一个?”太子盯着皇后,语调中的怒气难掩,“像媚疾的那个。”
他脖子上的青筋绷起,白皙的面容渐渐溶上猩红之色,“找一个如此像的实在不易,辛苦了,母后!”
最后两字咬的极重,低沉浑厚的男子嗓音犹如被轰击的重鼓,震得人心尖直颤。
皇后也不算再遮掩了,“太子,母后都是为了你好,太子妃怀胎十月,你没有人伺候怎么行?”
“你调/教出来的人已经伤害到了岚儿和初雪。”光线落了一分,太子修长的眉睫掩在背光处,看不真切,语气却已平静下来,近乎冷淡。
“初雪怎么了?”皇后一听伤及孙女,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些舞姬出身低贱,自被卖进乐坊,吃了许多苦被调/教了一身歌舞本事,自然都极度渴望有跳板出人头地。
她只是只要能被太子或云昭王临幸,她立即给她们身份,凡事有她撑腰。
贱奴就是贱奴,为达目的不惜铤而走险,果然是不能委以重任的。
空有一身勾人的本事和美丽的皮囊,却不懂得以退为进。
她的两个儿子与父亲不同,不是只爱花瓶的肤浅男人,是她失策了。
一直不作声的云昭王回道:“初雪以为父王要被人夺走,吓哭了。”
皇后听得孙女伤心,心也揪起来,气道:“母后只是让她们好好伺候你们。是哪个口出狂言,伤我孙女?”
她锐利扫向四个舞姬,吓得她们又是一阵寒栗。
云昭王冷寂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大殿,没有一丝温度,“被我杀了。”
皇后深深叹了口气,如此来,她害了条无辜生命。
忽听得太子森然开口,“母后,媚疾死于我之手。”
皇后讶然,太子十几岁时那样喜欢的一个人,她已做好给他娶为侧妃的准备,居然杀就杀了?
当初情有多深,无情起来,就有多狠毒。
虽然她希望两个儿子作为男人,能冷酷无情一些,以国家大业为重,可如此冷血的现实摆在眼前,两个正当龄的美貌女子一念之差就被杀死,就连皇后这个女子中冷酷著称之人也心有戚戚。
不知该庆幸无情的儿子将来是个成功的帝王,还是该悲伤儿子竟无一丝人情悲悯。
皇后感叹了一声,“这世上果然是没有永恒的。”
太子闻言,剑眉微蹙,凝目片刻,目的已达到,他急着去见敖岚,起身离开。
“云昭王,我有话与你单独。”皇后屏退所有人,凝视着高大硬朗的儿子,“你明知是我派的舞姬,难道只是因为吓哭了初雪,就一点不顾我的颜面,去太子府杀人?”
皇后摇摇头,声色温柔,“你和你皇兄不一样,你不是这种人。”
云昭王眸中一片静默,平静看着皇后,“母后想什么?”
触到儿子坚韧的目光,她终究是没出来。
一旦开了,以后一家如何直面?
就装作糊涂罢,即使知道这样荒谬,可她也不愿让儿子连暗恋的资格都没有。
正了正神色,皇后细长的眉目中尽是为人母的痛苦,“母后对不住你。你若不是去卫国为质,早已结婚生子了,何至于至今孤零零。当初是想给你要个卫国公主的,太傅出使卫国回来,盛绮公主可娶。”
云昭王眉头一动,鸦色眼眸加深,黑漆漆的,望不见底。
见儿子神色有异,直直望着她,渴盼听到更多的样子,皇后解释,“就是你皇嫂。可被你皇兄否决了,后来才知她是你皇兄的人。”
云昭王垂下的眼睫带了丝落寞,看不清确切的神色,只是静静听着。
“你皇嫂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我和你父皇自然觉得你也应当配个血统最尊贵的公主,可普天之下,又有几个这样的公主?你若拿你皇兄作比较,恐怕是很难如愿。我们夏国现虽无公主,可京中不乏名门闺秀,你何不试试?”
皇后已将话到最委婉的境地,完觑着云昭王的神色。
听到最后,云昭王神色渐渐冷静,只:“还是旧事重提,无事儿子告退。”
皇后手中的茶盏泼了一地,阖上双目,静坐了许久。
*
太子几日未出现,一进来侍从便跪了一地,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环顾一周,进了书房。
敖岚正伏在桌前抄佛经,抄一会便看一眼窗外的睡莲,神色宁静。
她乌发尽数挽起,穿着简单的交领居家宽袍。
大概不想再外出,也没有认真系好,松松垮垮,露着胸前颈后大片雪肌,光线映在她身上,将她一身的冰肌玉骨照得通透滑腻,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玉人儿。
可抄着抄着,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浓长的睫毛定住。
半晌,放下笔,目露不解。
似乎被何事扰了心绪,写不下去了。
敖岚正想着为何文先生的身影在脑中萦绕不去.
她跟他并无过多交往,只是敬佩他逆境中仍努力生存的坚韧而已。
也许他是她难得遇见的弱者,与呼雅泽、赛坦等男子给人的压迫性截然不同,所以她会觉得他特别。
等她被冷冽的青竹气息包围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身后的男人。
他经常这样,悄无声息间就出现。
呼雅泽抚摸着她的后背,语调温柔,“岚儿,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
敖岚拿捏他轻而易举,深知该何时冷漠,何时娇蛮。
她捶他,冷着脸:“别碰我!”
见她生气,而不是视若不见,呼雅泽冷了三天的心在这一刻总算暖了回来:她还是在意他的。
他欣喜若狂,拉着她纤白的手攥成拳头,放到他肌肉厚实的胸膛上,哄着她,“随意,别动气,伤了我们孩子。”
有什么用。
敖岚扭过身去不看他,也不理他。
呼雅泽大着胆子,将她抱到榻上,她倒没挣扎,只是又转过身去,定了主意对他视若不见。
他将脸凑过去哄,又拿着她的手捶的他胸口“咚咚”作响,鞍前马后忙乎半天,总算得了敖岚一句回应:“烦不烦。”
她不知他为何会这样快腆着脸回来。
这是她期待的,又是她所不期待的。
他不在时,无人缠她,不知有多自在。
但他再不回来,两个孩子都要起疑了。
得了敖岚回应,虽也是没有好气的,呼雅泽也知是撬开胜利一角了。
乘胜追击,命人端来一杯燕窝茶,端过来:“流了那么多泪,一定渴了,多喝点。”
嘴中絮叨着:“我混账,你孕期还惹你哭,一会你吃饱了再我一顿出气。”
“我再不回来你就要把眼睛哭坏了。”
他这些道歉保证的话不知了多少遍,敖岚连耳朵都不过。
不过听到他误以为她是在为他俩之事哭,她毫不留面子,当即:“才不是为你哭。”
呼雅泽也不放在心上,横竖他都找了个台阶下,腆着脸回来了,到底是不是为他哭已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便问:“可是做噩梦了?”
敖岚当然不会告诉他是为何而哭,便只是敷衍应了声。
呼雅泽等的就是这句,暗暗一笑,:“没让我搂着睡,你便做噩梦。以后可不要再撵我了。”
敖岚微哂,“不是你自己要走的么?带了三个天狼族美人住进了太子府……”
呼雅泽脸上的笑僵住,不敢回这个烫手问话,无论他怎么答都是错的。
本身就是他错在先。
他舀起一勺燕窝递到敖岚唇边,试图转移话题:“先喝点润润嗓子。”
敖岚深深望他一眼,眸中掩不住的嘲讽,盯得呼雅泽鼻尖冒汗。
他感觉没这么简单过去,敖岚不会跟他闹,但会时不时的拿此事来刺挠他,就像他少年时的荒唐事一样。
她的确有点渴,由他伺候着喝了大半杯,剩了一些,呼雅泽仰首喝掉了,皱了皱眉头,“这么黏腻,难吃。”
当女子确实不易,要吃这些东西。
“你以为怀孕容易。”敖岚抚了抚肚子,头转向旁边,离他又远了些。
呼雅泽将她揽回来,目光下移,她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些,怀如风和初雪的时候,他没有陪过她一天,也不知她九月怀胎的辛苦,现在可是体会到了。
俯身下去凑在腹上想听听,敖岚推开了他,“现在听不到。”
“你瘦了,他们怎么伺候的。”
她的下巴又尖了一些,潋滟水眸却更大了,像两旺幽深的湖水。
听得他后半句有些怒意,知道他很快会迁怒侍从,她便扯了扯他袖翼,“是我这几日吃不下。”
“对,都是我不好,”呼雅泽有些狼狈,迁怒不成,再次自责,“从今晚起你要多吃,为了我们儿子。”
着想亲她嫣红的嘴唇,她扭头避开了,神色中有些嫌弃。
呼雅泽只好换个地方,去亲她莹白的柔软,这里好像又大了许多。
敖岚直接用手推开了他的脸,一脸不情愿。
接连被拒,他脸色阴晴不定,明知故问:“怎么了?”
在他灼灼的直视下,敖岚也毫不避讳的实话,“碰过别的女人,我觉得脏。”
她不知他跟那舞姬到底有无关系,是像少年时那样荒唐,还是真刀实枪。
这些她心内并不在乎,但她在孕期,有着超乎平时的洁癖,对细微的味道变化都接受不了,想到他有可能刚和别的女人亲近过,她不愿与他接近。
呼雅泽眼前一道白光,不亚于被雷劈过,简直是五雷轰顶。
他又被嫌弃身子“脏”。
但这次真是冤枉的。
他就不该一时气愤造这个孽。
他愣怔了片刻,才开口,只是出来连自己都觉得虚假无力,“我没碰她们。”
敖岚审视着他,水眸中有丝悲悯,还带着一丝尴尬。
为他的掩饰而尴尬。
呼雅泽再次艰难解释,“真没有,山能作证。”
敖岚嘴角扯了扯,似乎是嘲笑。
山能违逆他么?自然他什么是什么。
“你精力旺盛,空了四个月,不想么?何况,长得像媚疾那个,不正是你最喜欢的类型。”
呼雅泽急得要对天发誓了,“我对其他女人没有欲望,那天,我是为了气你。”
敖岚觉得下去没有意义了,换了个话题,“孩子们想你了,今晚我们一起吃饭。”
呼雅泽哪肯轻易跳过,大手扳住她的脸,“你不信?”
敖岚量他片刻,见他凤眸紧绷,已是恼怒了,便想息事宁人,“我信。”
他沉沉笑了笑,“那亲我。”
敖岚为难的定住了。
盯着他红色的薄唇,想着这凉薄的唇可能刚为妖娆的舞姬热过,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口。
就是平时,她也从未主动亲过他,更遑论此刻。
而他也毫不让步,目光有些阴寒,一定要僵持出结果。
见敖岚那神情,呼雅泽知道再等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便用大手扳住了她的腮,让两人定在这样近的距离上。
他低声请求着:“岚儿,看着我。”
敖岚的黑眸转了转,凝视着他狭长的凤眸。
淡漠的瞳孔,与他平时望人的冷鸷不同,长挑的眼尾翘起,柔和专情,凝睇着她,全是她的倒影。
“岚儿,我眼里只有你,这次真的是干净的。”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唇上,低沉的嗓音带了蛊惑,“让我亲一下。”
敖岚用手挡住了他凑近的唇,“不想。”
呼雅泽见她还是不肯相信他的清白,嫌他“脏”不愿亲近,一时情急,脱口而道:“岚儿,我这就给你证明我的清白!”
敖岚还未反应过来他要怎样自证清白,便见他撩起了下摆。
“你……你穿好!”敖岚想不到好好着话,突然就演变成了如此荒唐的一幕。
那含羞带怒的模样令呼雅泽身体迅速升温,他这空了四个多月的身子经不起一点撩拨,何况他还从未有过当着敖岚的面荒唐的经历,刺激之下兴奋地浑身发痒,只想立即满足。
敖岚见他面容扭曲,双目燃着烈火紧盯着她,愈加放肆,还发出煽/情的喘/息,这画面简直不堪入目。
敖岚浑身汗毛倒立,气得转身向里,堵住耳朵,期盼这荒/淫一幕赶紧过去。
她真想捶死这个无耻的男人。
一会她定不会放过他。
没了她的注视,呼雅泽甚感无趣,贴到敖岚身后,牵起敖岚的手。
敖岚最反感这个,这一刻只想将他掰断,一了百了。
在气头上,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呼雅泽没有防备,不由得“嘶”了一声。
幸好敖岚手力气也,并未令他受伤,反而那狠狠一下子,让他渴望更多。
可嘴上却不是这么的,卖起惨来,“好岚儿,你方才差点伤了我的根,总得抚慰我一下吧。”
敖岚丝毫没有同情心,“你自取的!”
见敖岚不上钩,呼雅泽实在等不及,欲/望当头,只得先冒犯敖岚了,心知过后敖岚也不会因这事与他大闹,便强硬攥住敖岚的双手。
……
“岚儿,你信了吧?我都攒着给你,没给过别人……”
“别了!”
他倒是酣畅淋漓了,但弄得她满手满身都是。
浓郁的味道刺鼻,她又干呕起来。
敖岚嫌弃的眉头拧成一个,低头看看,不知该从哪里擦起。
呼雅泽举起袖翼给她囫囵擦了擦,微喘着:“岚儿,你若不信,我再弄一次给你看,直到弄空,反正都是你的。”
对这等没脸没皮之人,再纠缠下去,她真要熬不住了,敖岚掩鼻道:“去给我拿新的寝衣,我要沐浴。”
“你先回答我,我是否清白的?”
“……是。”
呼雅泽终于满意,抱起娇妻往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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