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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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的人力道之大，程野被吵醒，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早上8点过了。

他慢腾腾地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门开的一瞬间，压人的冷气直逼面门。

还没来得及“早安”，程野就被一股大力推回到床上，紧接着拳风袭来，程野没躲，单手接住了姜北的拳头。

他看姜北面上的红潮还未褪尽，眼神却像冰刃一般。这是两个极端，在同一个人身上碰撞出了奇旎的感觉。

“早安，”程野忽略姜北的怒气，温柔地，“早上要喝杯牛奶吗？”

姜北早已穿戴整齐，黑色风衣里装着精实的肌.肉，把衣料撑得平整无褶皱。此刻他就像一个暴.徒，居高临下地困住程野，听到“牛奶”二字后，再次挥出了拳头。

程野眼疾手快，侧头避过，拳头擦过耳廓落在床上，发出闷响。到底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力的双腿迅速扼住姜北的腰，用力把两人错开些位置。

“是我招待不周吗？”程野的双臂缠住姜北的脖子，用锁喉的姿势把对方扭至一旁，“大清早的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

姜北不语，反肘击在程野面门。程野“啊”的一声，头往后仰，脸上立马挂了彩，他皱眉擦着鼻血，眼尾也涌了上红晕。

就这一疏忽，让对方钻了空，姜北拎起程野的衣领，直往墙上撞，人高的穿衣镜被碰倒，玻璃碎了一地。程野还光着脚，推搡间踩出一地血痕。

程野的背猛撞在墙上，痛感从尾椎骨传至大脑，他不还手，迎着姜北剜人的目光，突然心生委屈。

“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他妈的自己心里清楚！”姜北从后牙槽碾出一句话，握着程野衣领的手已是青筋爆起。他就是听了院长的话，以为可怜的七会长成善良的程野，才一时放松了警惕，现在想想全他妈是狗屁。

“你在牛奶里放了什么？”

“糖，”程野一口咬定，目光不带闪躲，反问道，“长官是对糖过敏吗？”

这态度彻底激起了姜北心里的怒火，程野知道躲不过，也没算躲，忙:“算了，我告诉你吧。”

拳头离鼻尖只差一寸，姜北生生停住，怒睁着眼等待着程野的回答。

“我放了……”程野上前一步，俯在姜北耳边，手指却悄悄溜进了姜北的衣服口袋。“算了，我又不想告诉你了。”

咔——

冰冷的手.铐套上了右腕，姜北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立刻挥出左拳。这下程野也不让了，反劈横踢行云流水，把全身的绝活都给用上了。

是他把暴躁的猎物引入陷阱的，自然要驯服猎物。

两人扭在一起，桌上的书和装饰物散了一地，碎裂声不绝于耳。程野握着手.铐的另一个环，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姜北的动作，但姜北也不差，直接反握住程野的手腕，侧身来了个过肩摔。

嘭——

成年男子砸在地上的动静不，程野咳了两声，鬓角已被汗水浸湿，然而他还没有输，栓猎物的绳头在他手中，用力一拉，姜北脚下不稳，堪堪站定后准备反击，程野便极速起身绕至身后，掰过姜北的左手上了镣.铐。

他语气森森，:“这位长官，你被逮.捕了。”

房间里的窗帘厚厚的，遮住了大半日光，程野在昏暗里浅笑，难捱酥痒感吞噬了他的理智，坏水喷涌而出，将姜北拍在松.软大床上。

姜北如同困兽，双手被缚在身后动弹不得，他想开口大骂，却被程野断。

“我在很早以前就见过你了，我是因为你才进市局的，”程野摆出一副乖巧的表情，仿佛刚刚架的不是他，他期待地问姜北，“你记得我吗？”

姜北一时愣神，没有在记忆里搜索到程野，但看程野那双快滴出水的眸子，不像是在谎。

“不记得，”姜北几经挣扎，腕间火辣辣的痛。他恨声道，“你现在是在犯.罪！”

“我知道，但谁在乎呢？”程野又换了副面孔，眼睛弯成月牙状，“不记得我没关系，你以后会记住我的。现在，我可以和你度过一个愉快的早了吗？”

危机感卒然袭来，姜北第一次感受到了惊恐。

他颤抖着:“不可以！”

然而程野并非在征求同意，他只是在通知对方。

（和谐，和谐，和谐。）

（以上省略500字主角正常的、非黄的、但无论如何都过不了审的心理描写。）

“阿北，看着我，”他语气轻轻，唤出那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名字，胸腔涌出一股温热，包裹住柔软的心脏，“你能感觉到我爱你吗？”

程野懊恼地垂下头，他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幻想着与姜北相遇的场景，他要怎么表达自己，用温柔，用关心？可到头来那些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假象全被欲念摧毁。或许那根本就不是爱，是征服欲和占有欲，他用最粗暴的方式宣泄着自己，把那种扭曲的情感强加到姜北身上（同上，心理描写，请勿腐眼看人基，黄眼看文淫，祝各位审核员国庆快乐，越来越漂亮！！！！）。

他希望姜北能懂。

“看着我好吗？”他扶起姜北埋在棉被的脸，对方泛红的眼睛中半是愤怒半是沉溺，这刺.激了程野的每一个感官。他站在临界点上，尽量亲昵地，“阿北，我们一起。”

这个早湿.热又粘稠。

——

程野在洗澡，用的冷水，刺骨的水流把他浇得清醒。他抬手抹掉镜面上的水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失控了，可是没关系，姜北会因此记住他的。如果姜北有脾气，还可以给他扣上个肮脏的罪名。

他听到卧室里传来手机铃声，响了足足有半分钟，姜北还被禁锢着，没法拿手机。程野懒得擦干身上的水，赤.条条地走进卧室，抓起手机开了免提，送到姜北耳畔，并用口型:“是林安。”

姜北靠在床头，高.潮后的余韵已经过去，现只剩无尽的疲惫。他一边用眼神把程野凌迟了千百次，一边听林安:

“姜哥，都十点过了，你还来不来？你不是让我准时到吗，怎么自个儿也迟到了？您老不会还在阿野家里守着吧？话阿野也没来。”

程野挑挑眉，用口型教姜北解释:“跟他路上堵车，马上就到。”

姜北别过目光，声音嘶哑:“路上遇到条狗，待会就过来。”

“原来如此！”林安把莫名其妙的担忧收了回去，又，“不愧是我姜哥，那么有爱心，看到可怜的猫狗都要救助。”

“没有救助，”姜北，“流浪狗很……恶心，我他妈想崩了他。”

程野深吸一口气，面上并无波澜。

倒是林安被吓到了，“啊啊哦哦”好一会儿，岔开了话题:“额……反正您老快点来局里，今天一大早痕检科的李把那副画儿送来了，还带了个弟，那弟有话跟你……”

程野掐断了电话，把手机扔一边，转身去衣柜找衣服穿。

他身上有不少伤口，是在方才的斗中留下的。姜北看了一会儿，:“解开。”

程野穿好裤子，装假没听见，只问:“你要洗澡吗？”

“我叫你解开！”

“不想洗就算了，”程野坐在床边，替姜北整理好衣物，“但是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疯子。”姜北无法理解程野所的“爱”，那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以为的“爱”是细水长流，是干净的、纯澈的。但程野给他的，像暴雨天喷涌的下水口，污脏的水卷携着腐烂的垃圾，处处都透着令人反胃的颓糜味道。

“随便你怎么，”程野用拇指揩过姜北湿润的眼角，“反正你是疯子的。走吧，已经迟到了。”

——

程野开着姜北的车，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姜北。到市局已是11点，门口还围着些不知死活的记者，见个人出来就一窝蜂地围堵上去，想问出连环杀人案的调查进度。

“好多人，”程野挤到后座，解开了姜北的手.铐，“你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控的对吗？”

姜北的拳头刚要挥下，车门就被人开，林安钻了个脑袋进来，鼻子嗅到了火药味儿，以为两人要架，忙拉着姜北下车:

“姜哥你终于来了，老王带着人等你好久了，”拉扯间林安发现了姜北腕上的红痕，心下一惊，“莫气莫气，老王在办公室等你，剩下的交给我。”

他不敢多，拉着姜北从后门进了市局大楼，把人护送到办公室后，林安抄起根警.棍就走了。

痕检科一把手王志鹏人到中年头顶锃亮，典型的地方支持中.央，稀疏的几根毛发挡不住折射出的耀眼光芒，差点闪瞎站在身后的两位伙子的眼睛。

“老姜，你最近懈怠工作了呀，”王志鹏喝着凉了的养生茶，显然是等了很久，“我整整一天一夜没见过你了，交女朋友了？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还有心情谈情爱？”

姜北听得这一句，不堪的画面如幻灯片般闪过，他极力压制怒火，扯着衣袖，直截了当地问:“在那幅油画上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

话的是李，二十五岁，还欲再，却被姜北的一个眼神剜的噤了声。

他觉得局里有名的大冰山比往常更骇人。

所幸老王护犊子，接过了话头:“那幅破画用的纸比我上厕所用的还要软，估计都画了好多年了，画纸都朽了，你想在一古董上找到啥呢？不给你戳破都是好的。”

姜北在办公桌上找了一遭，问:“画呢？”

他今日浑身都冒着黑气，也不坐下，就直.挺挺地站着，很是压人。痕检科新来的青年从包里掏出包好的画框，递了过去:

“画儿在这。”

姜北确认物品无损坏后，才问青年:“林安你有话跟我？”

“对对，”青年挠着脑袋，他刚来不久，但没少听过关于姜北的事，还没见到真人就被那些谣言给唬住了。

他看一眼姜北，:“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但老大要我跟你一声。就那幅画上画的地方，我觉得挺像我老家那片儿的。”

姜北眸光一动:“哪里像？”

“就是……”青年指着画上的六角亭，“就这儿，时候我经常和哥们偷偷下河游泳，累了都在这亭子里边休息，所以印象还挺深的，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亭子。而且那片儿早在十年前就拆迁了，现在都大变样了。”

六角亭，能拼成六边形的凶.器，这是巧合吗？

姜北看青年不过二十出头，又联想到了程野，连忙把人甩出脑海，才问:“你老家附近有教堂吗？”

青年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忙道:“有，有个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