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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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兰回到将军府的时候聂飞尘已经在兰院等她了。

苏凌兰见到他十分高兴地跑上去问道：“飞尘,你刚刚怎么会在那里啊？”

聂飞尘垂眸淡淡道：“恰巧路过。”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刚刚那一招真的好厉害啊！我都没反应过来,那两个人就突然哇哇叫起来了。哎，你用的是树叶吧,你能不能再展示一遍给我看看啊,我刚刚都没看清楚。”苏凌兰一脸的兴奋,满眼期待地抬头望向聂飞尘。

聂飞尘看她这副模样，点头应道：“好。”

于是苏凌兰就见他从一旁的树枝上随意摘下两片树叶，然后猛地出手一甩,只听一声闷响，远处另一颗树的树干上已然被钉上了这两片树叶子。

“哇——”苏凌兰感叹着上去查看那树干，两片树叶直直钉在那上面，足足没入了三分之一的面积。

没想到这软绵绵的树叶子竟然也能成暗器，真是厉害，不愧是玉面阎罗。

苏凌兰好奇地想要把它们拔下来，结果竟是纹丝不动，牢的跟钉子钉在上面似的。

“这也太厉害了吧……”苏凌兰不得不再一次感慨道。

聂飞尘看她这一副兴奋又新奇的模样，嘴角微微勾了勾。

见苏凌兰一直在研究那两片树叶子,大有废寝忘食之势，聂飞尘提醒她道：“殿下,时间不早了。我们……”

“哦哦，对,正事要紧！”苏凌兰回过神来,拉着聂飞尘进了屋。

守在屋外的白芍和白芷好奇地讨论了起来。

“你公主殿下和将军大人到底约定了什么，两个人每天晚上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屋里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起来,我之前不心撞见殿下和将军抱在一起，你他们两个会不会是在……”

白芍着偷偷做了个手势，两个宫女纷纷捂嘴偷笑起来。

屋里，苏凌兰抱着聂飞尘问道：“飞尘，你觉得刚刚在我身边的那位姑娘如何？”

聂飞尘回忆了下，道：“想必那位就是芷蝶姑娘吧。虽然遮着容貌，但是气质绝佳，想来那面纱底下的长相也不会差到哪去。”

苏凌兰惊讶地抬头，道：“你居然会夸别的姑娘好看！”

聂飞尘皱眉：“不是殿下要问我的么。”

苏凌兰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你不会是看上芷蝶了吧！”

聂飞尘：“……”

“殿下，微臣只不过是回答了殿下的问题而已，殿下怎么就得出微臣看上芷蝶姑娘的结论呢。”

苏凌兰哼哼道：“都镇远将军不近女色，我跟你成亲这么久也没见你夸过我好看啊。你今天第一次见芷蝶，人家还蒙着脸，你就夸人家好看，你不是看上她了是什么。”

聂飞尘只觉得好笑：“殿下，微臣只是芷蝶姑娘的长相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去，并没有夸赞她好看的意思。至于微臣看上了芷蝶姑娘，那更是无稽之谈了。况且……”

苏凌兰问道：“况且什么？”

聂飞尘垂眸看了一眼苏凌兰，道：“微臣觉得还是殿下长得比较好看。”

苏凌兰：“……”

苏凌兰微微红了脸，别别扭扭地推开聂飞尘道：“你胡八道什么呢……”

“微臣并没有胡，微臣的都是实话。”聂飞尘一本正经道。

苏凌兰更加不好意思了，她掩饰般地瞪了一眼聂飞尘，故意装凶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聂飞尘怔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到底错了什么，怎么就突然惹的公主殿下不愉快了。不是殿下他都没有夸过她好看么。怎么不夸也不是，夸了更不是呢。

微微叹了口气，聂飞尘恭敬行礼道：“微臣告退。”

等聂飞尘离开后，苏凌兰一把扑进了被褥里了好几个滚。脸上的热度也一直下不去。

“啊啊啊啊！聂飞尘这人怎么回事，哪有人这么一本正经夸人好看的！”偏偏自己还很吃这一套！

这样下去，对方还没被自己攻略，她自己就得先栽进去了。

“啊啊啊啊！这他妈到底是谁攻略谁啊！！！”

白芍和白芷在外头听到动静，关切地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半晌后，屋里终于传来了苏凌兰的声音：“我没事。我困了，帮我准备洗澡吧。”

“是。”

*

第二天早上，苏凌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直嘿嘿傻笑。

白芍和白芷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白芍，白芷，本公主长得好看吗？”苏凌兰突然开口问道。

白芍和白芷闻言笑了，道：“公主殿下长得跟天仙似的，自然是好看的。”

“嘿嘿，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因为昨晚上聂飞尘的一句话，苏凌兰几乎傻笑了一天。

毕竟夸人的可是聂飞尘啊，众人口中所的冰山脸，玉面阎罗！想让玉面阎罗夸人恐怕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不可思议吧。

嘿嘿，聂飞尘居然夸她长得好看。虽然她确实长得挺好看的。但是这话从聂飞尘嘴里出来就不一样了，啊啊，他居然夸我好看！

白芍看了看发呆傻笑中的苏凌兰，又看了看天色，声提醒道：“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苏凌兰回过神来，道：“哦对，走吧，去百花楼！”

为了晚上的表演，苏凌兰提前去了百花楼，和芷蝶做着最后的检查和准备。

傍晚，两人换上了表演用的服装，出发去舞台那边了。

路上，白芷悄悄问苏凌兰：“殿下，晚上的表演将军会来看吗？”

苏凌兰要和芷蝶一起上台表演的事并没有故意瞒着聂飞尘，但苏凌兰也没有特意跟聂飞尘过，所以聂飞尘会不会来看她表演苏凌兰也不确定。

但是想到聂飞尘昨天晚上就那么神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并英雄救美，苏凌兰答道：“应该会来的吧。”

晚上的演出顺序是由姑娘们抽签决定的，芷蝶抽到的顺序有些靠后，所以两人到了场地之后便在后台休息。

苏凌兰平日里藏得太好，其他楼里的姑娘大多都只听过凌先生的大名，却并没有见过真人。

苏凌兰一到后台，在后台候场的姑娘们便纷纷侧目量着她，一边量一边聚在一起声议论着什么。

芷蝶调笑道：“先生真是受人欢迎，这姑娘们见了你都移不开眼了。”

苏凌兰并不是很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看的，毕竟为了不让人认出容貌，她特意戴了面纱，只一双眼睛露在外头。

但是苏凌兰不知道的是，就她这一双顾盼神飞炯炯有神的美目，足矣让人为之倾倒。

面对芷蝶的赞美苏凌兰只是呵呵笑道：“芷蝶姑娘真会开玩笑。”

很快比赛便正式开始了，舞台前面时不时地传来观众的喝彩声，听着声音就觉得热闹非凡。不过让苏凌兰意外的是，这外头居然还有喝倒彩的，也不知对方的表演是有多糟糕才会惹的众人不快。

苏凌兰为了不让自己分心，一直待在后台闭目养神。而芷蝶见状原本紧张的一颗心也跟着渐渐静了下来。

时间渐渐流逝，很快便到了她们两人上台表演的时候。

苏凌兰缓缓睁眼，笑着向芷蝶递出了一只手，道：“走吧。”

芷蝶一愣，微笑着将自己的手置于苏凌兰的手掌之上，道：“好。”

两人一起上了台，然后向底下的观众鞠了一躬。

苏凌兰抬头一看，发现底下人乌泱泱的一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上许多。

但是苏凌兰并不紧张，甚至是有些兴奋。能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表演，这是多么难得的一次机会啊。

苏凌兰向芷蝶点头示意了下，询问对方是否已经准备好。芷蝶回应，表示一切准备就绪。

乐曲声渐渐响起，两人随之缓缓舞动。

一红一绿两个身影像是踏足水上，轻盈灵动，缥缈朦胧。

两人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撕心裂肺，一举一动之间真真切切地将人带入了进去。

衣袂翻飞，裙摆交缠，两人舞姿曼妙，似这世间最恩爱的情侣般，诉着山盟海誓，矢志不渝。

他们相遇相知相爱，却被现实所迫，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乐曲声陡然急转，两人的身影在舞台上旋转跳跃挣扎。

为何这世道如此不公，硬生生地将相爱的两人分离，甚至阴阳相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最后，随着哀伤渐弱的乐曲，一红一绿两个身影缓缓倒在台上，终是让这支凄美的故事落下了帷幕。

台下的观众似乎都入了戏，场下出奇的一片安静。有几个姑娘甚至在角落里默默擦着泪水，感同身受般地感到伤心难过。

直到苏凌兰和芷蝶站起来向大家谢幕，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原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表演，并不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可就是这场表演，震撼了观众的内心，触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世间最令人遗憾的事莫过于相爱而不能相守了。

瞬间场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能平息……

聂飞尘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只觉得胸口处闷闷的，有一种难以言的感觉。

视线跟随着那个笑得一脸灿烂走向后台的人儿，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跟着渐渐上扬……

*

苏凌兰下台后还是十分兴奋，她拉着芷蝶问道：“你觉得我们能夺得第一吗？”

芷蝶也有些兴奋，但她听了苏凌兰的问话后却犹豫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得看大家的投票了……”

比赛的结果要两天后才会揭晓，这两天里就是各位金主比拼财力的时候了。

想到这，苏凌兰稍稍冷静了下来，是啊，这并不是一场正规的舞蹈比赛。只是各家青楼合伙搞的一种捞钱手段而已。

“我们走吧。”苏凌兰突然有些兴致缺缺道。

芷蝶点头应道：“好。”

*

舞台的表演还在继续着，台下某位青衣公子却在苏凌兰下台后转身离去。

跟在他身后的厮连忙追上去，问道：“公子，这表演还没结束呢，你怎么就走了啊。”

青衣公子展开手上的折扇，道：“乌四，你去听听刚刚那位绿衫姑娘是何身份。”

乌四闻言奇怪道：“公子，刚刚穿绿衫的是个男子，不是姑娘。”

青衣公子收起折扇敲了一下乌四的脑袋，道：“笨，那就是个女子。”

还是个奇女子。

青衣公子想到这嘴角渐渐上扬，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乌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心道，公子他居然笑了！他都多久没见过公子笑了！

“公子放心，的这就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