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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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假如路满又回到“神雕侠侣”的世界。】

襄阳之战中, 杨过飞石击毙蒙哥，其后蒙古人退兵，中原暂时得以休养生息。难得亲友们相聚得这么齐, 酒宴上长辈们聊起年轻时的光辉过往, 兴致一起便决定一同去华山之巅登高望远。一来可以给葬在华山上的洪七公与欧阳锋二人扫扫墓, 二来也是时候选出新的“天下五绝”了。

“五绝”即为天下武功登峰造极的五位绝世强者，曾经是“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阳五人。而现在, “西毒”、“北丐”和“中神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江湖上又出现了许多新鲜血液, 其中最为璀璨耀眼的那颗星, 自然就是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场局势的杨过。

人人都把他当做大英雄、救世主, 同龄人仰慕他, 作为长辈的郭靖黄蓉夫妇更是心底里替他感到骄傲, 唯有杨过自己反应平平。快乐与充盈就像一抹短暂而绚丽的烟花, 转瞬即逝, 他的内心始终没着没落的，仿佛缺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哪怕站在热闹的人群中, 感受到的仍是无边无际的孤寂。

华山绝顶，祭拜完洪七公与欧阳锋后，众人转而商量起新的“五绝”人选，黄药师道：

“过儿的‘黯然销魂掌’掌法刚烈勇猛, 普天之下唯有降龙十八掌才能与之抗衡，堪为天下一绝！”

“不错，”黄蓉转了转眼睛, 抚掌而笑，“过儿敢爱敢恨, 至情至性，行事不羁，当得上‘狂’之一字！”

经过一番武学上的探讨与较量，最后杨过继承了其义父欧阳锋的“西位”称号，更名为“西狂”；郭靖继承了其师父洪七公的“北位”，更名为“北侠”；周伯通继承了其师兄王重阳的“中位”称号，更名为“中顽童”。于是新一代“五绝”就此诞生，分别是：“东邪”黄药师、“西狂”杨过、“南僧”一灯大师、“北侠”郭靖，以及“中顽童”周伯通。

长辈们的正事忙完了，年轻人还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出游赏景，好不容易来一趟华山，总不能这么快就道回府了，郭靖等人便决定在此多停留几日，刚完一场胜仗，权当是陪辈们放松放松，共享一番天伦之乐。

得知这个消息后，最雀跃不过的就是郭芙了，拜祭前辈那日她还算端庄克制，第二天一早就原形毕露，拉着弟弟妹妹、丈夫耶律齐、大武武两家子兴冲冲地要去山上踏青。

只是临近出门之时，郭襄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见姐姐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她忍了忍还是腼腆问道：

“姐姐，咱们去玩不叫上大哥哥么？”

郭芙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把杨过给忘了，面上顿时浮现尴尬之色，一旁的耶律齐忙站出来为妻子圆场道：

“杨兄弟平日里不怎么参与这类活动，你姐姐也是怕贸然前去会扰到他，”他揽着妻子的肩膀安抚般地拍了拍，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襄儿得对，咱们都是同龄人，出行前理应去问一声。”

“那襄儿去寻大哥哥！”郭襄一听，双眼立刻亮了起来，不待姐姐阻止便一溜烟地跑走了，“姐姐姐夫稍等片刻，襄儿这就将大哥哥带来！”

“欸等等……”郭芙在后面徒劳地伸出手，却只看见妹妹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她与耶律齐对视一眼，眸中尽显无奈，“这丫头……不会在杨过那儿碰壁吧？”

耶律齐有时候觉得妻子把弟弟妹妹看顾得太紧了，破虏还好，郭襄的性子却是很容易逆反的。虽这样想着，但他面上还是耐心安慰道：

“杨兄弟通情达理，怎会同孩子计较？”

“可他那人本就古怪……”郭芙声嘀咕了一句，仍有些不放心。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武修文本想出声拱两句火，被自家大哥武敦儒一个眼神制止住了。耶律燕和完颜萍这妯娌俩相视一笑，双双上前来挽住了郭芙的手。

“芙妹，瞧给你担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大哥会吃人呢！”

“是啊，咱们家襄儿心思单纯，为人率真，谁能忍心拒绝这么惹人喜爱的姑娘？”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着逗趣的话，总算消了郭芙的顾虑。在场唯一听不懂几人机锋的郭破虏憨憨一笑：

“大姐，你当二姐还是不懂事的孩子么？让她知道又要跟你闹脾气了。”

“去去去，你们俩不是孩儿是什么？别跟我贫嘴。”郭芙没好气地挥了挥手，郭破虏则撇撇嘴，模样有些委屈，耶律齐便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顺便示意他不要跟姐姐做徒劳的争辩。

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就在郭芙的耐心将要耗尽之时，郭襄终于带着杨过姗姗来迟，一同前来的还有程英陆无双两姐妹。

郭芙与陆无双一向不对付，年轻时两人每每见面都免不了一场大战，现在虽然不动手了，但仍是两看相厌，话不投机半句多。郭芙这边自是众星拱月，陆无双也有表姐程英一心向着她，两帮人从来玩不到一起去，而能让她们和平相聚的唯一纽带，就只有杨过了。

“杨兄弟，陆姑娘，程姑娘，听后山上有一片梅林，闲来无事，我们几人准备去赏赏景，三位可要同去？”这边派出的话事人是耶律齐。

“多谢相邀，不瞒耶律公子，我兄妹三人也正有出门的算，不若大伙儿结个伴，也好照应。”那边同样是沉稳有度的程英出来发言。

于是两边一拍即合，短暂的寒暄过后，这一大帮子人就热热闹闹地上山去了。

来也怪，陆无双虽然看郭芙不顺眼，与她妹妹郭襄倒还算谈得来。许是因为程陆二女是杨过的结拜姊妹，郭襄也很喜欢黏着她们俩。

郭芙耶律齐、武敦儒耶律燕、武修文完颜萍三对都是少年夫妻，相识十几载，彼此间情谊深厚，自有他们的一套相处方式，旁人想插也插不进去；而郭破虏这个憨厚老实的弟弟也足够听话，黄蓉让他陪姐姐出门他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姐姐，与姐夫耶律齐一左一右护在郭芙两旁。

这么三三两两地算下来，最后形单影只的竟只剩杨过一人，其实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旁边没人叽叽喳喳地吵闹，他反而感觉更加自在。

一路笑笑，等走到梅林时已经快到晌午了，阳光洒落在大雪封盖的地面，朵朵红梅在雪中竞相绽放，靠近还能闻到淡淡迷人的清香。

有诗云：“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这儿的梅花疏影横斜，朵朵精致，花色鲜艳，花瓣娇嫩，白雪轻压枝头，更显得这雪地寒梅冷艳幽芳、圣洁无暇，如一位冰肌玉骨的绝世佳人。

众人皆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连话的声音都了许多，伴随着幽幽冷香，一行人陆续走入梅林中，雪地上蜿蜒着一长串凌乱的脚印。

“从前总听人华山之奇险峻秀，世间少有，如今一见果真是不凡，就连这山上的梅花都比别处开得更加精神。”

“是呀，那待会儿咱们走的时候折几支红梅，带回去给爹爹妈妈也瞧瞧。”

气氛正好，耶律齐与郭芙夫妻两个凑在一起亲亲密密地讲着话，一旁无意间听到的陆无双翻了个白眼，跟她唱反调道：

“这梅花开得好好的，郭大姐偏要折它做甚么？”

“关你什么事，我想折便折了。”郭芙不服气地回呛一句。

眼看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耶律齐和程英连忙一手揽走一个，火速分开了这两个炸.药桶。郭芙犹咽不下气，故意扬声讽刺道：

“某些人就是无聊得很，怪不得一把年纪还嫁不出去呢！”

“你什么？！”陆无双闻言立即杏目圆睁，横眉倒蹙，气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了。程英的面色也不太好，多年未嫁是她跟陆无双共同的痛点，郭芙口无遮拦的话也让她感到十分恼火。

气氛转瞬变得紧张起来，耶律齐暗道不妙，一边将妻子护在身后，一边暗自提防。他倒是不担心陆无双，但岳母过程英此人“外和内刚”，郭芙那直来直往的性子是绝对玩不过她的。

“好了，都少两句吧。”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杨过立在一株梅花树下微微侧身，他白玉般的容颜在一树红梅的映衬下，似乎也染上淡淡绯色，更显得俊美无双，“不是要赏梅么？我去那边看看。”

完他就独自一人往深处去了。杨过是襄阳之战的大功臣，还在战场上救过耶律齐的性命，郭芙那边的人自是不会忤他的意，程英与陆无双更不必，向来以他马首是瞻。于是一场战争消弭于无形，大伙儿又像没事人一样三三两两地分开赏景。郭襄心思一转，见没人注意到她，便循着杨过的方向偷偷跟了上去。

“大哥哥，你在这儿。”郭襄很快追上了杨过，她红着脸从树后挪步而出，一双美眸中带着盈盈的水光，细声细气地，“大哥哥，你生气了么？我姐姐只是性子有些骄纵，她没有坏心眼的。”

杨过呆了一瞬，意识到她在什么后，这才从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温声解释道：

“我没有生气，我与你姐姐自便相识了，大家虽然常闹别扭，实则感情深厚，你不必担心。”

只能他作为直男看不懂女孩子之间的别苗头，郭芙和陆无双的较量持续了半辈子，他从来没有当真过，最多也就是在她们吵得不可开交时稍微劝一劝灭灭火。

郭襄闻言抿了抿唇，正想要什么时，余光中忽然瞟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远处款步行来。那人身披雪白狐裘，头戴兜帽，遮挡住头发和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光洁的下巴，但从身形来看，明显是个女子。

这处地方除了他们以外，竟还有其他人在吗？郭襄愣了一下，不知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是何方神圣。她下意识望向身旁的杨过，却发现对方的反应似乎更加不对劲，只见他目光定定地凝视着来人的方向，面容阴晴不定，整个人散发着让她感到心慌的气息。

“大、大哥哥，那个人是……”

她话还没来得及完，就见杨过倏地迈开步子朝那边走了过去，只匆匆留下一句：

“你先回去。”他甚至都没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有唤一声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