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8章 外强中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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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内纯一郎微微颔首，佐上梅津住的谋划，他是赞赏的。

麻痹敌人，然后等待敌人犯错误，这是特务工作最‘质朴’的方略之一。

看似是有些被动，但是，这样做反而才是更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选择。

“佐上，你的想法。”池内纯一郎道。

佐上梅津住早有准备，立刻侃侃而谈。

池内纯一郎听着佐上梅津住的汇报，频频颔首。

佐上梅津住的表现令他感到满意，这同时也是他欣赏佐上梅津住这个年轻人的原因，佐上做事情从来都是深思熟虑，并且极擅长不着痕迹的布局。

“看来你是真的认为那些被抓的茶客中有大鱼啊。”池内纯一郎道，“你似乎很笃定啊。”

“我是从‘水里浪’的态度中察觉到的。”佐上梅津住道，“我仔细研究过这个‘水里浪’。”

“一开始我也认为，‘水里浪’不开口，是因为所谓的江湖义气。”

“不过，后来我仔细琢磨后，从另一个角度发现了一丝端倪。”佐上梅津住道，“‘水里浪’受刑的时候，大喊大叫，咒骂不已，看似很坚强，实际上，受刑结束，这个人被押解回牢房后，这个人缩在角落，肌肉都在颤抖，他是害怕的，这个人实际上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不是坚强的人，却能够做到坚持不开口，除了所体现出来的水匪的义气之外，我嗅到了更令我感兴趣的气息。”佐上梅津住道，“通过暗中观察，‘水里浪’并非绝对意义的硬汉，他咬紧牙关挺住，所谓的义气只占据了一部分因素，实际上是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开口，一旦开口就铸下大错。”

“他是在保护某个人。”佐上梅津住道，“‘水里浪’知道是自己漏嘴，引来了我们的盘查，他知道是自己害了那个人，为了不造成更进一步的灾难，‘水里浪’坚持住了，扛住了刑讯，这是有一股气在支撑着他。”

“所以，你就怀疑被抓捕的茶客中有重要人物？”池内纯一郎问道。

“是的，司令官阁下。”佐上梅津住道，“虽然经过了这几天的讯问和甄别，并未发现可疑目标，但是，属下对此是报以信心的。”

“事情既然交给你负责，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池内纯一郎微微一笑，道，“大胆去做，我等你的好消息。”

“哈衣。”佐上梅津住高兴道。

司令官阁下一直以来都对他非常欣赏，更是非常信任，愿意给与他成长的会，最重要的是愿意给与他容错的空间，让他大胆去做事情。

这也是佐上梅津住对池内纯一郎最感激的地方。

军统上海区。

“对于戴老板的这份密电，你怎么看？”陈功书问付了。

“戴老板关切七七事变纪念日的暴动行动，这是可以理解的。”付了道，“如果我方能在上海滩再搞出大动作，这对于我军统，尤其是我上海区来，可谓是提振士气和军心、民心的大胜利，便是在委员长那里，戴老板的面上也好看的多。”

“这次我上海区要有大行动，向全国人展示我军统的抗日战果！”付了道。

“我的不是这个。”陈功书摇摇头道，“你不了解戴老板，他这封电报表面上是关心七七事变纪念日的行动，实际上是在后面这一句。”

着，陈功书的指弹了弹电报纸，“戴老板问我们这边有无异常情况”

“重点是这个。”他道。

“区座，我不太明白。”付了道。

“这明，戴老板远在重庆，实际上却是担心我们这边出了什么事。”陈功书道，“或许是出于某种考虑，或许是仅仅是为了维持我上海区的面子，戴老板才没有直接言明。”

“我明白了。”付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忽而，他的眼中露出震惊之色，“区座，你的意思是，戴老板在询问岑长官失踪一事？”

“我上海区最近动作不断，捷报频传，并无不妥和隐患之处。”陈功书思忖道，“现在唯一的情况就是岑书记失踪之事。”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算，岑雨锋的失踪都堪称是我上海区之头等要事。”陈功书道，“我估摸着，重庆那边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只是没有确定，故而这般隐晦询问。”

“那依区座之见，如何向戴老板回电？”付了问道。

“如实回电。”陈功书道。

他看了付了一眼，“就由你亲自向重庆回电。”

付了不仅仅是上海区的书记助理，同时此人还精通电讯，是电报高。

上海区最密的电文，不一定经过电讯科，更多是由付了亲自负责发送出去。

“属下明白了。”付了道。

“局座，上海区回电。”齐伍将刚刚收到的电报呈给戴春风。

“娘希匹！”戴春风看着电报纸，他实在是怒不可遏，骂出了领袖国骂，“陈功书要做什么！”

齐伍看了戴春风一眼，随之垂下眼睑。

在收到电报，译出电文后，齐伍就知道戴春风会发怒了。

盖因为上海区的回电，洋洋洒洒历数了上海区近日的行动功绩，言上海区一切正常，所有袍泽皆是铁骨男儿，只需要戴老板一声令下，上海区将席卷大闹上海滩，令日寇伪政权胆寒。

只是在最后一句，电报中提了一嘴，因近期行动密集，人员分散，本部人员多有在外，一时间无法联络，后续情况待联络上以后向重庆汇报。

所以，陈功书的这份电报，既好像是针对重庆垂询之事回电，但是，仔细琢磨一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其中戴春风最关切的是岑雨锋的情况，但是，上海区方面用春秋笔法模糊了。

“或许陈区长那边确实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齐伍道，“正如陈区长所，各部分散潜伏，一时间有联络不上的，暂时无法及时汇报情况。”

“不，我总觉得是有问题的。”戴春风摇摇头，他表情阴沉，道，“我怀疑岑雨锋出事了。”

“应该不会。”齐伍立刻道，“倘若岑雨锋真的出事了，陈区长是断断不敢隐瞒的，他必然在这份密电中汇报此事。”

他思忖着，“最大之可能是岑雨锋那边可能暂时联络不上，又无法查勘发生了什么，陈功书担心局座问责，故而以春秋笔法暂时应付。”

“应付？”戴春风突然怒不可遏，“做特务工作是能应付的？一句话，一个字，乃至是一个表情不对劲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还应付？真要是出了事，到阎罗王那里应付去吧！”

“那我这边再去电上海区”齐伍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问道。

“不必拐弯抹角了，询问陈功书，问他岑雨锋的情况。”戴春风道。

“明白了。”齐伍点点头，道。

“让陈功书即刻回电。”戴春风冷哼一声，道。

“是。”齐伍道，“还是局座考虑的更周详，就应该这般直接问讯。”

“哪里有什么周详不周详的。”戴春风摇了摇头，面色严肃道，“不过是勉力支撑罢了。”

他微微摇了摇头，道，“下边这些人，在前线辛苦自然是辛苦的，都是提着脑袋为党国做事情，都不容易啊。”

齐伍听了戴春风的话，直觉告诉他，戴春风这话只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出来。

他仔细想了想，心中不禁一动：

戴春风看似冷静下来后，对上海区的态度也缓和了，对于陈功书也不再愤怒批判，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但是，熟悉戴春风的齐伍觉得，实际上戴春风对于陈功书的不满是愈发强烈了的。

这也正是他所期待的。

齐伍亲自拟定电文，问讯上海区和陈功书。

很快，上海区的回电来了。

“看看，这就叫会话。”戴春风扬了扬中的电报纸，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道。

在电报中，陈功书向他汇报，闸北方面的行动三大队刚刚联系了区本部，向区本部汇报联系不上岑雨锋。

随后，陈功书一边下令找寻岑雨锋的下落，与此同时，陈功书对于岑雨锋的失踪是高度警惕的，他立刻下令区关以及相关各部门单位即刻执行疏散、隐蔽预案。

也就难怪戴春风挖苦陈功书会话，谨以此份电报，‘陈功书及时发现问题’，能够第一时间完成了上海区的应急疏散，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也足以明陈功书的果断应对，以及此应对的背后所体现出来的陈功书对整个上海区的较好掌控，以及上海区的弟兄的迅捷反应。

总之一句话，应该夸赞！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岑雨锋失踪了。”戴春风道，“综合此前的情报，可以高度怀疑岑雨锋就在被日本宪兵抓捕的茶客中。”

“现在就看他是意外被捕，还是敌人就是冲着他去的了。”戴春风来到墙壁边，拉开帷幕，看着墙壁上悬挂的上海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事紧急。”齐伍思忖道，“局座，是不是紧急联系‘青鸟’，让‘青鸟’想办法搞清楚其中情况。”

戴春风沉默了。

齐伍没有催促。

此时再去电‘青鸟’，让程千帆查勘此事，这不同于此前戴春风让程千帆查勘，那一次是寻常的任务口吻，这次则是紧急电令，虽然还未达到‘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依然是带着紧迫和不容置疑的命令的。

这种急切的命令，对于‘青鸟’来是有一定的安全隐患的。

为了上海区的安危，动用‘青鸟’，甚至可能让‘青鸟’陷入可能的危急境地，这是否值得？

这个答案和决定，只有戴春风能作出决定。

“去电‘青鸟’。”戴春风思索片刻，下定决心道，“我要知道岑雨锋现在的情况。”

尽管他也知道这可能存在一定的危险，但是，无论是上海特情处还是上海区，此乃他戴春风在上海滩布下的两道线，缺一不可。

“明白。”齐伍赶紧道。

“告诉‘青鸟’，要心。”戴春风停顿了一下，表情凝重道。

“是。”齐伍点点头，道。

局座对那位老乡，学弟，到底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整个法租界，亦或者，偌大的上海滩这几天都有些躁动不安。

媒体报端都在报道发生在欧罗巴的战争。

而报道的焦点很显然就是，德国人闪击苏俄。

战争突然爆发，这惊呆了不少人。

而随后战事的进展情况，则可以用‘更加令人瞠目结舌’来形容。

根据在租界的德国报纸的报道。

德军在第一天摧毁了苏俄西部军区约一千五百架飞，这些飞数量占苏俄西部军区飞总数的近八成。

用德国人报纸上话，苏俄人其中大多数飞，都是未起飞即被炸毁在场。

由此可见苏俄军方对于德国人的突然进攻，简直可以是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不及。

苏俄西部军区的空中力量就此瘫痪，而掌握了制空权的德国人，则是一路进军，所向披靡。

几乎每天都有报道苏俄的军队，某个团，某个旅，某个师，乃至是军一级别的部队被德国人分割包围，被歼灭亦或者是选择了举投降。

“归根结底是苏俄的那位领袖坚信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认为德军不会两线作战。”今村兵太郎道，“或者，也许那位还认为，即便是苏俄与德国之间发生战争，也不是德国人主动进攻苏俄，更应该是苏军应主动进攻德国人。”

程千帆微微颔首，“老师，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有一个极大的疑惑，我还是不太理解。”

“你。”今村兵太郎道。

“即便是苏俄人被德国人打了个措不及，但是，苏俄在战争爆发后这几天的表现还是令人大跌眼镜。”程千帆道，“他们的表现简直可以用孱弱来形容。”

“面对德国人的铁蹄，苏俄人几乎可以用抱头鼠窜，纷纷投降来形容。”程千帆道。

他冷哼一声，“苏俄——”

“——外强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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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