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儿的担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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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娇，坐到娘身边来。”

燕娇娘最近的气色好了不少，孩子们都在健康的成长，真的让她打心眼里开心。

尤其是燕飞真的赚到钱，还有二女儿从闺阁里走出来，这两件事让燕娇娘像吃了蜜一样甜。

青莲打趣燕娇娘之所以会受罪，都是因为生下的孩子太了不起了。

燕娇娘自己也很承认这一点。

如果拿别人家同龄的孩子来比较，十个八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自己的子女，燕娇娘就是有这样的信心。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担心燕飞因为一次成功而飘飘然，同时也担心燕子娇会再度回到闺阁里过孤僻的日子。

燕飞那边一直都很成熟，燕娇娘认为让他经历几次失败，多吃些亏反而是好事。

但对于自己的二女儿，做母亲的已经不想再看到她伤心了。

“子娇，你能从失落里走出来，为娘很是高兴，可是你的勇气似乎已经用尽了，真的没问题吗？”

自从那次燕飞去找二姐玩耍之后，燕子娇就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燕家上下都知道二姐开始活动了，可是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毕竟是过着多年拘束的生活，燕子娇一开始卯足干劲打算回归正常，可是没两天她又开始一个人孤僻的呆着了。

“我，应该没问题。”

家里人都很好，没有人会歧视燕子娇多出来的指，可是多年前留下的阴影还是让她不敢走出家门。

在燕飞病倒的那两天，燕子娇和顾澄澄交流得非常开心，可是当燕飞开始上街办事之后，燕子娇看着高高的门槛，一步也不敢迈出去。

可怕的心理阴影会让一个人一直停留在受伤的时候，只要一看到那道门槛，燕子娇就会回想起几年前的惨痛经历。

那是燕飞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母亲并没有现在病得这么重，燕家的二姐承受着整个燕家的宠爱。

由于大姐早早就独立到外面生活，燕家的希望和未来全都寄托在燕子娇身上。

虽然子娇也有多出指这个缺点，但相比她的才能，畸形只是个毛病。

施加在燕子娇身上的宠爱同时也是压力，她知道自己承担着怎样的期望，还好燕子娇并没有被压力压垮，反而凭此奋发向上。

燕飞在楼里见到二姐的本事只是冰山一角。

燕家二姑娘当年可是凤凰城里有名气的才女，当然这份称赞是在燕子娇闭门不出之前的事情了。

燕子娇没有太过强健的身体素质，她注定做不成女将军。

但是除了习武之外人生的道路还有千万条，燕子娇选择用自己的知识和才艺打开局面。

为了获得更多的技能，燕子娇拜访了不少名师，在琴棋书画上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只要经过几年的沉淀，凤凰城里必将响彻燕子娇的名号，到时候文人雅客会争破了头想要一睹芳容。

形容得好像青楼女子一样，但当时燕子娇就是拥有那样的潜力，甚至传闻皇宫里都准备请她入内做一位御用画师。

当一个人名声太过响亮的时候，就会有阴云攀附而来，俗话文无第一，可是真的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去争个第一呢。

成熟的大人自然不会闲来无事找燕子娇的麻烦，麻烦的地方就在那些与她一般大的姑娘身上。

凤凰城并不强制女性关在家里，所以像燕子娇一样四处求学的女子并不在少数。

一般人与燕子娇差上几个档次，遇到了顶多几句酸话，外加嘲讽她一番。

燕子娇从到大没少因为自己的指被人嘲笑，她对别人的语言攻击早已不痛不痒。

可是这一次伤害燕子娇的人，直接在她的心上捅了一个伤口。

因缘际会，燕子娇有幸结识凤凰国国奉琴师的女儿，因为对音乐有相同的爱好，燕子娇很快就与对方成为好友。

在好友的帮助下，燕子娇得以直接拜琴师为师傅，一举超过了所有的同龄人。

因为直接傍上最有权威的人，再也没人敢当面嘲笑燕子娇，除了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燕子娇的致交好友，同时也是师傅的女儿，她的同门。

两个人的天份不相伯仲，由于好友占了早入门还有父亲亲传的便宜，燕子娇一直只能屈居第二位。

屈居第二并没有给燕子娇带来烦恼，她反倒一直沉浸在学琴的快乐中。

一晃眼两年过去了，燕子娇和她的好友有了长足的进步，开始有更多事务找上变成大姑娘的她们。

师傅带着她们俩到处演奏，所到之处纷纷赢得满堂喝彩，燕子娇打从心眼里尊敬自己的师傅，因为他在教学上从没有藏私。

然而这一点也成为矛盾爆发的导火索。

师傅的女儿开始出入更多正式场合，相对的，上有疾的燕子娇总是位居次席。

更多的时候燕子娇都要成为对方的陪衬，甚至要演奏配乐来烘托气氛。

子娇也很羡慕对方能那么受欢迎，可以有无数官家子弟为之着迷。

燕子娇是第一次意识到，多出来的这根指给自己造成了怎样的困扰。

“子娇啊，语兮她将太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外物上，这本琴谱只有传给你了。”

所谓有失必有得，在燕子娇苦恼自己没有女性魅力的时候，他的师傅直接将真传给了她。

这让燕子娇大为意外，同时意外的还有师傅的女儿戴语兮。

“父亲的真传怎么能交给你！”

因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燕子娇与好友反目成仇，两人相约在清风阁以曲争雄，败者要被踢出师门。

这些事燕子娇全都是被动经历的，她多次想要辩解，甚至想要直接把琴谱还给对方，可是两人决斗的消息已经传得广为人知。

决斗当天，清风阁热闹非凡，凤凰城里年轻子弟们齐聚一堂，甚至一些身份稍差的人都抢不到位置。

可是再热闹的场面于燕子娇来都是无意义的，直到斗琴开始的时候，燕子娇都没有办法让心绪平静下来。

弹奏者的心境对乐曲的影响很大，燕子娇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在发抖。

然而多年的勤学苦练，让子娇一触碰到琴弦后，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燕子娇只有一开始稍慢半拍，之后便渐入佳境，反观她的对，却因为太多人围观产生了紧张情绪。

燕子娇的演奏深邃又富有灵性，戴语兮的琴音却只能中规中矩，不知何时看热闹的人都带上了尴尬的表情，因为两人的水平高下立判。

曾经，燕子娇只能跟在戴语兮的身后努力，生怕一放松就被远远甩开，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燕子娇已经在琴艺上完成了超越。

戴语兮琴声里沾染了太多世俗的浮华，演奏者的心被世俗蒙蔽，她的成就也将止步于此。

回首当初，燕子娇第一次摸到琴弦的时候，就是在戴语兮的引领下完成的弹奏，那时她弹奏的只是噪音，但两人的心却无比亲近。

可是现在呢，两人都能弹奏出不错的曲调，但当初那份友爱的心境，却因为观念的不同烟消云散。

想到伤心事，燕子娇的心也乱了，她放下了一直翘起的第六指，搅乱了自己完美无缺的琴音。

再后来燕子娇只与戴语兮见过一面，那是在子娇从清风阁落败之后，回到家里取师傅交给她的古琴谱。

“你这个长着六根指的怪物，去死吧！”

戴语兮将燕子娇当初送给她的玉环丢在燕子娇脸上，从就被人丢石头的燕子娇，那次是被打得最痛的一次。

从那以后燕子娇就再也迈不出家门一步，再之后她决定一个人搬到荒院里的楼上独居，燕子娇决定在没人打扰的情境下钻研琴艺。

可是燕子娇搬进楼之后，她就再也没摸过琴，除了拿来当武器砸燕飞的那次之外。

除了燕家人之外，燕子娇就像消失了一样。

“姑娘？娘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是现在你不是只有自己，为娘的身体哪天离开这人世都不准，到时候只有你才能帮助他。”

谈着谈着燕子娇就想起自己过往的经历，也不知娘亲唤了她几声，才让燕子娇回过神。

燕娇娘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燕飞，并非当母亲的偏爱儿子，而是她曾经全力支持过燕子娇。

燕子娇的努力以比较痛苦的结果收场，现在让她重拾信心努力奋斗是不现实的。

然而燕飞还没有受到打击，他怀揣着振兴燕家的想法，这是相当难得的事情。

所以燕娇娘想要让自己的二女儿成为弟弟的助力，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家人更值得信赖了。

“娘，您放心，子娇别的能耐没有，受打击的经验却有一箩筐，子飞他一定不会走我的老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