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密探夫妻档》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因前一晚老公过于亢奋以至房事过度耽误了睡眠,何菁今天一天都很困, 晚饭后等不及邵良宸回房, 就自行洗漱早早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被外面一些嘈杂声音吵醒。
大概是女人生为弱者、自我保护意识自然随之增强的缘故,何菁就没有邵良宸他们那种以高手自居、觉得别人奈何不了他们的盲目自大。白天时听邵良宸起船上多了那六个人, 她便觉得不妥,有意出去看看, 至少观察一番, 用她的火眼金睛确认一下他们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而邵良宸因刚观瞻了两个船员站在船舷边踩着木箱朝着海里比谁尿得远, 就觉得外面一片龌龊不堪, 没让她出去。何菁见状,也只好“你们心里有谱就行”, 撂下不管。
等到这会儿听见外面声音有异, 何菁立刻就猜测是那六个人在搞事, 当即切换到了一级警戒状态。
“这是那兔儿爷东家的屋子,得好好搜一搜!”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门口,继而房门被“哐”地一声踹开,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进来。
船上的卧房都不甚宽敞, 摆设也很简单,只有桌椅床柜四样,想藏个大活人是没处藏,不过好在这会儿是深夜,四处黑洞洞, 屋里仅点着一盏的烛台,依旧十分昏暗,尤其何菁还为邵良宸留着门,那两人踹门进来,见门没有闩,也未想到屋里竟会有人。
何菁早在他们进门之前便躲到了门后角落里暂避,等到那两人端着烛台进屋开始埋头翻找,她便悄然绕过房门,溜了出去。
对方只有六个人,在这既没点灯、更没手电筒的时候,想要在夜间躲避开六双眼睛还是不难的。何菁很快发现,好像整条船都被人家六个人接管了。
她已在睡觉时错过了事件**,到她溜出来这会儿,全船上的人已经只剩她一个还没有被抓。
邓二他们制住船上所有人并没花多少力气,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喝酒,他们便混进厨房,寻机将迷药下到了菜里。主家吃的菜是单做的,仆从与船工们吃的菜也有几样,他们无法在每样菜里都下药,只能着重下了主家的。好在他们下的是两样下酒菜,何菁都没有吃。
邵良宸他们带来的仆从与护卫虽然都还忠心,却都没多点心眼,看见主人与部分同伴都叫人家用迷药放倒,对方把寒光闪闪的刀架在主人们的脖子上勒令他们投降,这些人就都没了主心骨。早就被多次警告过,主人们被伤着一点,他们就全家都别想活命,哪还有谁敢拿主人家的性命冒险?最终这些人一招没出就都投了降,被人家轻松活捉。
倒是老孙那班船工不甘心受制还反抗了一阵,也就是何菁先前听见的那一阵嘈杂。无奈对方六个人身手不凡,加之船工们也有部分中了迷药,就没能占到便宜,也都轻松被捉,其中有的还受了伤。
那六个人此时分出四个人去,分两组去到各间舱室翻找,艉楼内所有舱室的门都开着,何菁一路躲躲闪闪,摸索到最外一个房间门外时,听见里面邓二在向老孙头逼问:“快,你们主子都把宝贝藏在哪里?再要不,我先砍下你儿子一只手!”
老孙哆里哆嗦地回答:“主家们的行李都在舱里,还另藏了什么,我也不知啊。”
“行李我们已经翻了,没有我们的宝贝,告诉你,天亮时倘若还找不见宝贝,老子便将你们一个个都丢进海里去喂鲨鱼!”
宝贝?何菁心里疑惑重重,他们竟然不是单纯来劫财的,而是要找什么宝贝,我们哪有什么宝贝?
因老孙确实一无所知,何菁又听了几句也听不出什么名堂,就摸索出了艉楼门口,六个人都在艉楼里面,外面甲板就应该是安全的,没想到她刚迈出门口,便被脚下一个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扑倒在地。
主桅杆下挂着一盏风灯,借着那点微弱光芒,见到面前的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何菁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很轻松从人堆里找到了邵良宸,见他与朱厚照、朱台涟、钱宁四个倒在一处,身上似乎没什么血迹,而且呼吸匀净,就像在熟睡,何菁晃着他轻唤了几声不见有何反应,便猜到他是中了迷药。迷药这种梗她没在现实里见过,影视剧里倒见过不少。
何菁跑去船舷边拿了吊桶,抛进海里了一桶水上来,拎到邵良宸旁边,捧了些凉水拍到他脸上,邵良宸仍没什么反应,何菁又多浇了些水在他头脸之上,直至把他头发都泡透了,脖子以上全都**的,也没见他醒过来。
何菁心里七上八下:怎这样都不会醒?该不会是迷药吃过量了吧?会不会成为植物人啊?
她一转脸将剩下的半桶水全都浇在了钱宁头上,钱宁也同样没醒,还微微地着呼噜。
耳听得艉楼里传来话声,似是邓二几人朝外走来,何菁无奈,只能抛下这些熟睡不醒的死猪,先跑开了。
邓二带着几名手下走出艉楼,看看外面的一地人,吩咐道:“先把他们一个个都绑了,尤其那四个主家,一定得绑结实了。”
手下们答应着先朝邵良宸那四个人走去,其中一个刚拽起钱宁的两肩想要拖曳,就被脚下的水洼滑了一下,一个屁股蹲摔在甲板上,不由骂道:“他娘的这哪来的水洼子?”
躲在不远处黑暗角落里的何菁眼看着钱宁被他重重摔回地上,不禁捂脸:对不住钱大佬了。
只听邓二道:“现在黑灯瞎火的想找东西也难,反正咱们漂在海上,不怕被外人察觉,就等到天亮之后,这些人也都醒了,再慢慢逼问寻找吧。”
何菁听后松了口气:可见等等还是醒的过来,可为啥用水浇了不管用呢……
电视剧里那种被蒙汗药迷倒、兜头泼上一瓢凉水便能立即醒过来的桥段纯属虚构,迷药又不是寻常安眠药,不会被凉水解了药效。邵良宸晚饭时间被迷倒,等到醒过来时,就看见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中了迷药失去行动能力与完全失去意识之间有一段时间差,邵良宸早在昨晚完全陷入昏迷之前就想明白了,一定是那六个外人给他们下了药,对他们有所图谋。
“菁菁呢?”刚一恢复了意识,邵良宸便脱口而出。别的他还不怎么怕,唯独最惦记何菁,要让她那种姿色过人的女子落在那几个盗寇手里,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声些!菁菁应该还没事。”朱台涟的声音自左边传来。
“你那宝贝媳妇果然厉害,现在船上就她一人还没被抓。”钱宁的声音自右边传来。
邵良宸定了定神,才看清他正背靠侧面船舷坐在甲板上,双手被手指粗的绳索绑在背后,左边是朱台涟,右边是钱宁,朱台涟的那一边是朱厚照,另外手下的二十名护卫与四个伺候下人也都与他们一样背靠船舷被绑成一串,与他们相对的另一边船舷根上,则是老孙他们一众船工被绑成的人串。
那六个陌生人现下仅有两个站在甲板中间看守他们,其余四个不知去了哪里。
船工们有些身上与头脸沾着血,像是挂了彩,邵良宸仔细看看护卫们与跟前的三个人,倒似没受什么伤,仅有钱宁左边颧骨上擦破了一块皮,泛着血色。
“他们对你动手了?”
“没有,”钱宁沮丧地塌着双眉,“应该是被迷药放倒那会儿摔的。”
他俩也都感觉得出头发与脖领子仍然湿凉凉的,只能猜测是对方曾试图拿水泼醒他们,不会想到这些都出自何菁之手。
钱宁叹着气:“唉,出京之前有个算命先生我今年当有血光之灾,没想到应验在这里。”
“啊?有这么厉害的算命先生?”今年是嘉靖元年,钱宁的血光之灾本应该是被千刀万剐才对,邵良宸觉得那位算命先生道行定是极高的,“回头记得告诉我,我也要去算算。”
“你们怎还有心思这些?”朱台涟皱眉道,“难不成到了这会儿,还觉得人家不能把咱们怎么着?咱们是阴沟里翻船啦,再想不出脱身之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海上随时有着不的风,海浪声也此起彼伏,他们窃窃私语,那两个看守只要不看过来便不会留意到。
邵良宸忍不住抱怨:“都是你们胡闹!若非你们让我尝了那些迷药,我一早便能察觉菜里被下了药,何至于落得这般地步?”
那三人也都很沮丧,朱厚照满心盘算风风光光地出海海盗,没想到还未成行就做了贼的阶下囚,更是尤其沮丧,他叹息道:“事到如今再这些还有何用?邵良宸,你想不想得出,那本春宫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引得他们这般大动干戈来抢?”
“春……宫?您他们是为那本春宫来的?”邵良宸的头一个反应是,皇上的脑袋被迷药迷晕了,还没恢复过来。
钱宁警惕着两个守卫,声道:“方才那个叫邓二的向我逼问,他们的宝贝自那日市集上落到了咱们手里,还他们前日傍晚时分,明明偷听见咱们船上有人起得了宝贝,叫咱们尽快把宝贝交出来。那不是那本春宫,还能是什么?”
对此邵良宸也无言以对,愣了愣才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不能实啊。听他们那意思,也不确定那谈及宝贝的人是谁,我便装傻充愣,骗他们我根本不知此事,不定是船上谁藏了去,他们又多逼问了别人几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就又折回舱里翻找去了。放心,那本春宫我藏得甚为严实,相信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那些人还未找到要找的东西,就暂时不会动他们,等真找着了,不定就会把他们一气儿都扔进海里去杀人灭口。他们几个都能轻易想得明白这事,自然不想叫那些人轻易找得到。
邵良宸想了想:“原先听过有人把地图什么的藏在书册之中,难道这班人是海盗,那本春宫里有他们的什么藏宝图?”
藏宝图神马的都是现代人司空见惯的动画片老梗,在邵良宸看来极度离奇不可信,出口来他自己都觉得是在讲笑话,可在几个头次听了这法的古人听来却觉茅塞顿开,跟前那三人都是两眼一亮,朱厚照兴奋道:“没错,定是如此!哎,等到这事儿过去,咱们就拿着他们的地图去寻宝!”
“爷,您先想想眼前这事儿该怎么过去吧。”邵良宸发愁不已,他已留意到身后的绳子绑得很结实,而且还把他们这一排人都连成一串,想要挣脱没戏,想要突然起身靠脚发难也没戏。
谁知菁菁正躲在哪里,要是一会儿就被那些到处翻找的人找着她了可怎么办?这会儿最着急反手的人莫过于邵良宸了。
这时候甲板中间那两个看守里的一个对另一个:“你自己守一会儿,我去趟茅厕。”
“去什么茅厕,就这儿解决不就成了?”
“大的,解决不了。”
都是男人,便溺这回事踩着箱子对着船外解决的还行,可周围坐着几十号人,要当着这么多双眼睛解决大的,还是没什么人做得出来,那人完就走进艉楼里去。
余下的一个在甲板上缓步溜达着。
这是个大好机会,邵良宸声问:“有没有办法把他骗过来收拾掉?”
“让我想想。”钱宁拧起眉头。那人挎着佩刀,如能弄到跟前来收拾了,也就能解开绳子,可他们现在全都双手被绑,就算把那人骗过来,他们光用脚也有把握将其击倒,又怎么防备他喊出声来惊动艉楼里的同伴呢?
邵良宸担忧着何菁,心急火燎道:“得快点想啊,一会儿里头那个就出来了……咦?”
他们忽然看见,就在那守卫面朝艉楼、背朝艏楼缓步走着的时候,何菁忽然轻手轻脚地推开艏楼的门,双手握着一根漆黑的烧火棍走了出来,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
这种大船甲板上的建筑分两部分,前边的叫艏楼,后边的叫艉楼。艉楼比较大,还通向舱内,他们人住的房间都在艉楼一边,艏楼里则是厨房和饭厅。因邓二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艉楼那边,何菁就早早趁着天黑掩护潜到艏楼一边躲避。
她已经窝在艏楼门里藏了近两个时辰,等的就是外面仅剩一个看守这机会,没想到一直等到天亮才算等来。
这些年在兴王府里养尊处优,她是没再继续修习防身术,但为着产后身体恢复,体育锻炼倒是没落下,体质和敏捷度都还保持良好。只要对方只剩一个人在,她就有把握偷袭成功。
紧靠两侧的船舷坐着两大排人,一共五十来号,一百余双眼睛,都睁睁地看着何菁手持烧火棍静静靠近看守这一幕,就好像一群观众看着台上的演员在演哑剧,唯独不知情的只有那个背对何菁的看守。
这场面很有些滑稽,可在场没谁有心情觉得滑稽,他们都紧紧提起了心,暗暗祈祷着何菁可以得手。现在大船漂在海上,既等不来外援也无处逃跑,何菁是他们中唯一一个没被控制住的人,也可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那看守一夜未眠正头昏脑涨,走到艉楼附近停住脚步,懒洋洋地了个哈欠,正待转身往回溜达,耳边“砰”地一响,太阳穴上挨了一烧火棍,顿时闷声不响地软倒下去。二姐的短棍击太阳穴绝招再次奏效。
周围众人看得大为振奋,有的人都忍不住欢呼了一声,何菁连忙朝他们了个噤声的手势。邵良宸也大感兴奋,真想立刻就朝人炫耀:瞧瞧,我媳妇!多厉害!
这时艉楼门里传来脚步声,何菁连忙抽身躲到了门口一侧,那个出恭的看守走了回来,一出艉楼的门,就看见同伴趴在地上,他吃了一惊,上前检查了下,抬头喝问:“是哪个干的?”
两排人面面相觑,钱宁道:“方才船身晃悠了一下,他没站稳,就摔倒了。”
好几个人都“是啊是啊”地附和。
“放屁!”那看守骂道,“你骗二傻子呢?有摔个跟头摔成这样的吗?”
邵良宸一脸无辜:“那你看看,我们都在这儿绑着呢,谁能那么老远够的着他?”
又是好几个人“是啊是啊”地附和。
“你……”那看守又多出一个字,太阳穴上就也“砰”地挨了一烧火棍,跟着他的同伴一样“摔倒了”。何菁再次偷袭成功。
周围众人又是一番振奋。
邵良宸他们这边的人却都有些颓丧,与船工们不同,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何菁是个女人,自己一帮大老爷们一招没放,就像蚂蚱似的被人家六个人绑成了串儿,反倒是一个女流之辈轻轻松松就动手撂倒了两个,三分之一啊!可见敌人根本没多强大,都是他们太过掉以轻心才着了人家的道儿,他们没办法不颓丧。
邵良宸又忍不住抱怨:“你们看看,若非你们非要我尝迷药,就这几个毛贼如何能撂倒咱们?”
朱厚照与朱台涟哥俩都面色发窘没有话,钱宁却道:“行了,你媳妇露脸,不也是你露脸吗?就甭抱怨了。”
邵良宸一想也是,媳妇的本事还是我教的呢。
何菁匆匆取了一个看守身上的佩刀,跑到邵良宸跟前来,想替他割开绑绳。绑在人身上的绳子想要徒手解开是很难的,而那把佩刀只是把廉价铁片刀,钢口差劲得很,用来割手指粗的麻绳只能一点点磨,一时半会儿割不断。
邓二他们随时可能出来,邵良宸有些心急:“咱们那边那么多好刀好剑你也没拿一把?”
何菁费力地拿刀尖一点一点挑着麻绳上的纤维,烦躁道:“废话,我要有机会拿刀剑,还用得着抡烧火棍?”
他们带来的刀剑武器都在艉楼卧室那边存放,何菁匆匆脱逃,没来得及拿武器,艏楼这边夜间连厨房也是锁闭的,她就连菜刀也摸不来一把,能捡到一条烧火棍已经不错了。
钱宁看他俩拿着把刀还整不开绳子,心里起急:“成不成了?不成拿给我来!”
正这时,只听艉楼那边传来话声,像是邓二他们要出来了。
何菁吃了一惊,想再逃回到艏楼里去又怕已来不及了,邵良宸往钱宁一边挤了挤:“来,坐下来也装作被绑着的样子,他们看不出来。”
这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眼瞎?何菁觉得这招儿笨透了,可眼看已经没了别的办法,只好把单刀藏到他们背后,挤在邵良宸与朱台涟中间背着手坐了下来。
那把刀被放在邵良宸身后,刀尖处的一截伸到了钱宁跟前,钱宁便抓紧机会自行把手凑上去磨绳子,真自己上手才明白,果然没那么容易割断。破刀割绳子不好割,割肉倒是容易,这样背着手去磨绳子,还没怎么着就先在手腕上划了道口子,多年当着高官没受过皮肉之苦,钱宁暗中一咧嘴:果然是血光之灾啊!
很快邓二便与剩下那三个手下走出艉楼,见到两个看守都倒在地上,他们就是一愣。
邓二朝周围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钱宁道:“方才船身晃悠了一下,他俩没站稳,就摔倒了。”
邵良宸道:“是啊,不然你看看,我们都在这儿绑着呢,谁能那么老远够的着他们?”
周围众人点头:“是啊是啊。”
何菁垂着头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那几人倒也不傻,立刻有个道:“大哥,这船上怕是还有人咱没抓着。”
“不管他,真有也是个不敢见光的地老鼠,找到咱们的宝贝才是要紧。”邓二对个不敢露头的船员并不十分在意,只为一直找不到宝贝心急。
邵良宸见他们一时还未发现何菁,便声为她解释:“前日去泉州市集时钱宁淘来一本春宫……”
“唉!”钱宁翻了一下眼睛,“你就非要告诉她,还非是我淘来的!”
一旁共同赏鉴过的朱台涟亦感脸上无光,不做声地扭过头去。
“我给菁菁解释清了,不定她能出出什么主意呢。”邵良宸一向视媳妇为首席搭档,对其极有信心,完接着给何菁解释,“不知那本春宫里藏着什么秘密,被这伙人奉为宝贝,他们扣下我们就为了找那玩意。”
何菁就像听了个荒诞笑话,神情古怪:“什么……春宫?你不是迷药的劲儿还没过、脑袋不清醒吧?”
邵良宸从她的语调中听出了点门道:“难道你知道他们的宝贝是怎么回事?”
没等何菁回答,邓二瞪着眼睛,目光忽然锁定在他们这边,抬手一指:“你!”
何菁等人都是心头一凛,钱宁加紧在刀尖上磨绳子,邵良宸则摸索着刚才已割了大半的绳子断口意图挣开。
但见邓二上前几步,手上指的却是邵良宸:“你终于醒了,你是东家,快来实话,我们那宝贝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看你们都是体面人,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还真是瞎呀,何菁瞠目不已。
邵良宸一脸的惊惶与迷茫:“你能不能先你们那宝贝什么样儿啊?是长是圆,有多大个儿,我们也好帮你们想想,宝贝可能被藏到哪儿去。”
一旁的钱宁不停附和,邓二脸色忽然一变,“唰”地抽了佩刀出来指向邵良宸的鼻子:“老子听出来了,那天在船帮上起宝贝的就是你们俩,还敢跟老子装蒜!快,宝贝藏到哪里去了?再不老子割了你们的鼻子!”
这下没法装傻了,邵良宸只好问钱宁:“你记得宝贝藏哪儿了么?”
钱宁忙着磨绳子已将手腕在刀刃上擦了两道口子,正鲜血直淌难受得咬牙,闻听皱眉道:“要不,你们先放我起来,我领你们去找?”
邓二再看不出他们有猫腻就真成傻子了,他转转眼睛,忽然盯上了朱厚照,过去一把揪着衣襟拉朱厚照起来,抡刀“当当”两下砍断了朱厚照身后与两边人相连的绳子。他这刀倒是真快,看得邵良宸与钱宁万分羡慕。
邓二将朱厚照揪起朝船中央一搡,交给自己两个手下抓着,自己则晃着手里的刀吆喝:“我知道这子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家,识相的就快把宝贝的下落个清楚,不然,我这就剜了他的眼睛!”
看着他的刀尖真在朱厚照眼睛跟前晃悠,邵良宸等人都愈发紧张了起来,钱宁手上加紧磨绳子,结果就是又多划了一道口子。
邵良宸道:“有话好!我们虽拿不出你们的宝贝,却拿得出银子,你们别来伤人,我们去信给家里,拿钱来赎人还不成吗?你们的宝贝,难道还值得了几万两银子?”
邓二已耗光了耐心,面色狰狞地叫道:“放屁!老子还要等你们几天拿银子?老子就要老子的宝贝,你们再敢废话托工夫,我这就先剜了他眼睛,再把你们一个个都点了天灯!”
朱厚照看着他亮闪闪的刀尖就晃在自己脸前,随时可能触到脸上,心慌慌地琢磨:昨儿个刚听他们不少海盗都是独眼,难道就因为我有意要当他们的同行,就注定了也要少只眼睛?
“慢着!”何菁忽然高喝一声站了起来,手里将一个绣花钱袋掂了掂,“你们的宝贝在我这里。”
邵良宸他们都看呆了那袋子会是宝贝?到底是什么宝贝?
他们此次出行一共携带了现银千两上下,是不的一箱子,都存放在货仓里,几个主子身边只带着少量花用。何菁凭着生来的抠门个性,昨晚逃命时不记得去拿武器,倒及时将钱袋抓来揣在了怀里,也多亏如此,等听见邓二他们起寻找市集上失落的宝贝,联系到她本就觉得这袋子不大像自己那个,才发现了这钱袋里藏的奥秘。
邓二他们见到那钱袋眼睛都直了,邓二当即就要上前来拿:“快给我!”
“站住别动!”何菁背靠着船舷,将提着钱袋的手伸出了船舷之外,“再敢过来一步我就把袋子丢进海里,你们这宝贝再好,也总不会泅水吧?”
邓二只好停步,阴冷问道:“你想怎么样?”
何菁不急不慌道:“实话跟你,我们都是有钱人,根本看不上你这一袋子宝贝,你们想要宝贝,我只想要我们的人平安,所以怎么交换,咱们可以慢慢商量……”
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被两个邓二手下架住的朱厚照也不例外,他看见何菁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朝他这边望着,望他一眼就朝旁边望一眼,再望他一眼又朝旁边望一眼,像是在朝他使眼色,朱厚照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主桅杆上,顿时明白了过来。
再次与何菁对了一下眼神,朱厚照收到信号,猛地抬腿朝主桅杆下的转帆杠杆踹去一脚,“坷垃”一声,杠杆被踹得转了九十度,头顶巨大的主帆也随之“呼”地一声猛地转了向,整个船体顿时朝一侧倾了下去。
这一下船体是在几秒钟之内就倾斜了三十度角,邓二等四人毫无准备,一齐惊呼着摔倒在甲板上,叽里咕噜地朝邵良宸他们这边滚了下来。
邵良宸他们都背靠船舷坐着自是不受倾斜影响,看准邓二滚了过来,邵良宸起身一脚踢去,正中其侧脑,当即将其踢晕了过去,朱台涟与护卫们也都及时动手,不,动脚,对付另三个手下。那三人单个武功再好,也没法在这般狼狈滚下的时候应对七八只脚的围攻,很快都被晕制住。
朱厚照因有所准备,及时躺倒在了甲板上,只往下出溜了一点,倒没跟着滚下,这时看着几个贼人迅速被解决,他挺身坐起,哈哈笑道:“妙计妙计!好玩的很,真该再玩一次!”
何菁捡起邓二的刀来给邵良宸划开了绳子,又去给朱厚照松绑,也笑道:“爷,您真机灵,我还怕您看不懂呢。”
朱厚照得意道:“我怎会不懂?早在好几天前我就发现这玩意好玩,已经玩过几回了,你们都没发现吧?对了,就你把江彬胡子剃了那天,我还这么玩了一次呢!”
何菁听得一怔,转过脸去与朱台涟对了一下眼神敢情二哥的眉毛事故并非舵手的过错。
邵良宸猛然注意到一旁钱宁的位置空了,只剩下一点染了血迹的断绳,他看看左右惊问:“钱宁呢?”
那边原本挨着钱宁被绑的护卫愣愣答道:“钱爷……他好像掉海里去了。”
“啊?”
钱宁并不知道何菁这声东击西的用意,还当她只是想办法拖延时间,待得发现自己绳子终于蹭开了,就猛然站起想要对邓二等人发难救下朱厚照,结果他站起的一刻也正赶上朱厚照踹开杠杆船身倾斜。
这就是个子高的坏处了,船舷的高度足以挡得住矮个子不掉下去,钱宁却直接从船舷上翻了出去。而当时邵良宸等人都被朱厚照那边的变故以及船身的倾斜吸引着,竟都没留意到。
在京城市井长大的钱大佬下过最深的水不过澡盆,半点水性都不识,海水本就起伏很大,这会儿船帆没收,船还在走着,船侧的水流更大,都着漩涡,钱宁坠到水里才扑腾几下就晕头转向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完了,天欲亡我,果然是血光之灾啊!我都还没帮儿子拐到邵良宸他们家闺女呢,就特么要完蛋了……
忽然旁边伸过来一条手臂将他的肩膀托起,邵良宸的声音响在耳边:“别乱挣哈,不然我晕你!”
钱宁畅快地大吸了一口气,简直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老弟你真能耐,竟然还会泅水!”
“废话!”邵良宸可不觉得这算多难得的技能。
“老弟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我这辈子的贵人,我一定要跟你做成亲家!”
“那就叫你儿子入赘!”
“……我自己没爹没娘的好容易有了俩儿子,你忍心还叫我无后?”
“那就别惦记我闺女!”
“话先别这么绝,好商量嘛……”
船已经慢下来了,可见何菁他们已经放开了老孙等人开始控船,邵良宸带着钱宁游回到船身跟前,见何菁他们给他们扔下了绳子,还嘈杂地招呼他们:“快上来!快点!”
邵良宸觉得奇怪,这些人要真那么急着要他们上去,干什么不再多下来俩人帮忙呢?
等到他抓住了绳子,才听清何菁指着海面叫着:“快快,有鲨鱼,鲨鱼!”
邵良宸惊然回首,果然见到有深灰色的鲨鱼翅浮在水面上迅速迫近,而且不止一个!这可是动画片里才见过的情景,他心里大骂一声“我靠”,赶忙与钱宁一齐抓紧绳子,攀上船帮。
上面的人奋力拉,他俩也一块儿往上爬,等到他们身体刚离了水面,最近一条鲨鱼也游到了跟前,就在他们脚下盘桓。感觉到从钱宁身上淌下合了血腥味的海水,鲨鱼就仰起头朝他俩龇牙咧嘴,还好没像电影里那样跳起来咬他们。
钱宁低头看着那满嘴尖牙的大怪鱼心惊胆战:“那是什么玩意?”
“你没听老孙头动不动就‘把你丢下海去喂鲨鱼’吗?”邵良宸瞟了眼他横着两三道伤口的手腕,“这东西对血腥味最灵敏,就是你的血把他们引来的,再晚一会儿你就被他们撕成块儿了。”
这么一想,倒是跟千刀万剐的下场差不太多。算命先生诚不欺我!
钱宁也更加真切地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老弟,我一定要跟你做成亲家!”
“美的你!”就他现在这德性,留了一把胡子还浑身淌水,活脱儿是个怪蜀黍,还敢惦记我家萝莉呢!邵良宸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菁菁怎没想办法把这货的胡子也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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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吴谢并不想成为一个变态【第一个世界】零碎:请您把男主净化一下男主是布料吗?马马虎虎就可以净化的吗!?零碎:这是新人历练,宿主忍忍就好吴谢:……但是男主把我扑倒了啊喂!!!——其次,吴谢也不想培育一个变态【第二个世界】零碎:请您激起一下男主的异能等等,这些奇异的药剂和电椅是怎样回事?!零碎:不要在意,这是男主必经的磨砺吴谢:我晓得……但他仿佛想按我上去坐一会儿啊?!——最初,吴谢只想老老
耽美 43万字 2020-0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