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他之后我跑了(女尊)》转载请注明来源:晨曦小说(m.chenxixsw.com)
可是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风言风语终究是传到了顾如的耳边。
她气得一把推翻身前的茶几,桌上的杯子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碎成渣滓。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怎能那般对待砚迟,我看她这是丝毫不把我们丞相府放在眼里!”顾如怒喝道,额头青筋暴起。
一想到她家儿子这些日子过着遭人冷眼的日子,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身旁的楚管家开口劝道:“依老奴看,这不关公主的事,分明是那宋狐狸使了手段,这才让公主疏离公子。”
(女子能有什么错?错的分明是男子,公主她只是犯了全天下女子都会犯的错啊!jpg)
“虽是如此,那公主又为何厚此薄彼?她的心都偏到什么程度了!”
“这……不是公主的错,定是那宋公子蛊惑人心,这种将男德男戒不放在眼里的男子,惯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确实是这样,大家公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也就只有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侍才会如此。
顾如微微颔首,转而问道:“那你要怎么办才好?可不能让那宋之玥一人夺了公主全部喜爱。”
“要不我直接上去找公主面谈算了,我倒要看看她给不给我面子!”罢,猛地起身就要出去。
管家慌忙挡在她身前,焦急道:“不可!现下可不是跟公主闹翻的时候,为了这点事可不至于啊!”
顾如气得失去理智,口不择言道:“不至于?我的儿子都被欺负成那样了!你还不至于!你倒是到何种地步才至于!难道要他死了才算吗?!”
管家猛地跪下,身子抖若筛子,颤颤巍巍却又万分坚定的道:“不是,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公子如今已为人夫,夫人也要为公子想想啊!逼上门去质问他的妻主,这让他如何自处?”
“况且以公子那执拗的性子,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处境,夫人倘若大张旗鼓的前往,只怕会让公子万分难堪,此举实在不妥!”
顾如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随手扶起她,道:“唉……也是,是我太冲动了,竟没有将事情想透彻,这么急吼吼的上门,只会得不偿失,还可能让公主更加厌恶砚迟。”
她脱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烦躁的揉了揉额角,沉声道:“去倒是不会去了,但还是有必要修书劝诫她一番,宠侍灭夫可是大忌,万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
“夫人所言极是。”
“你先退下吧,让我清净清净!”
“喏!”
…………
略微思索片刻,顾如摊开信纸,提笔写到:微臣听闻公主对宋家公子过分喜爱,以至于冷落正君,这实乃不妥!宠侍灭夫非名门贵族所为,且公主贵为皇室,受万民敬仰,当以身作则,破除此等不良风气,不可厚此薄彼,应当雨露均沾,方为最好。
她顿了顿,又添上一句:微臣以为,每月的月中、月末、月尾这三日应当宿在正君院子里。
三日?那哪够?要是她剩下的日子都陪在宋之玥身边怎么办?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怎能比正君更受宠爱?
可是真要公主天天待在砚迟那里,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顾如觉得不妥,将那段话划掉,又改到:微臣以为,单日应宿在正君处,双日方可宿在别处。
……
写完,她又拿起另一张纸,仔仔细细的誊抄一遍,然后轻轻将纸上未干的墨迹吹干,方才将信纸装入信封,然后在信封写上“公主亲启”这四个大字。
做好这一切,她开房门,将信封递给楚管家,嘱咐道:“找个新来的侍将这封信亲手送到公主那,万万不能让砚迟知道这是我们顾府的信件。”
“是!”管家双手接过信封,毕恭毕敬的退下了。
管家走后,顾如仍旧站在原处,背手而立,心中思绪万千。
要是让她儿子知道了她在信中写的内容,可能会气得不理她了。
这种强人所难的行为,向来是他最讨厌的。
可是没办法,她得帮帮这不开窍的儿子,他再这般耗下去,可能人老珠黄了,公主都还没碰过他。
多给他们制造一些独处一室的机会,难免不会擦枪走火,况且她家儿子又长得那般好看,公主怎会不喜欢?
夫妻之事不就水到渠成了?
砚迟,千万不要辜负为娘的良苦用心。
顾如释然一笑,心中的郁气消散一空。
…………
微风拂过,水面泛起涟漪。
沈颜悦看着手里那封信,一脸黑线。
这是什么意思?质问吗?
再一看这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看来顾如应是极其气愤的,她仿佛感受到了杀意。
轮流就寝?丞相大人可真是会想,管人都管到她床上来了。
她叹了口气,面露尴尬,要是真去顾砚迟那里,她可睡不下去,毕竟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排斥他的。
可不去的话,又不好向顾如交代,人家一封“情真意切”的劝诫信都杀过来了,又是劝她雨露均沾,又是让她平分宠爱,甚至还上升到了皇室的高度。
这让她怎么好意思驳了人家的面子?
宋之玥见她盯着那张破纸看了半天,表情变来变去,心生疑惑,他正欲凑过去细看,沈颜悦却将纸张揉成一团,随意的扔进湖里。
宋之玥见她神色有异,星眸微暗,不满道:“做甚扔了它?你不是过我们俩之间没有秘密么?还是这根本就是外面那些男子给你的情书?”
沈颜悦瞥了他一眼,不话。
她现在正烦躁呢,他就不能安分些,非要在她气头上招惹她。
他这样,真的很烦。
见她不搭理自己,宋之玥冷哼一声,浑身散发着冷气,讽刺道:“呵,被我中了?果真是外面有人了?”
给你脸了。
她眉头微蹙,不悦道:“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管我?”
宋之玥闻言,立即沉下脸,心间酸涩,委屈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了?”
“对!我就是嫌弃你了怎么了?!你整天拈酸吃醋的烦不烦啊!”沈颜悦烦躁的站起身,怒斥道。
“我烦?哈哈哈……你我烦?”宋之玥笑着笑着,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哽咽道:“你还记得你对我过什么吗?”
沈颜悦心中烦闷,不想理他,自顾自的摆弄着腰间的香囊。
宋之玥见此,只觉得心痛难忍,他苦笑道:“不记得了对吗?那我告诉你,你此——生——定——不——负——我!”
顿了顿,他抬起眸子深情的看着沈颜悦,然后低声道:“你总是这样,仗着我喜欢你,百般……欺辱我……‘’
过了一会儿,宋之玥又忽的拔高音量,怒目圆瞪,忿忿道:‘“你是不是觉得玩弄男子的真心很爽?看到他们为你要死要活的模样不仅不心疼,反而心下厌恶?”
‘’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吼辣么大声干嘛?”沈颜悦不耐烦的揉了揉耳朵,冷声道:“不可理喻!”
唯男子与人难养也。
“呵,我不可理喻?到底是谁背信弃义在先?”宋之玥眼里泪光闪烁,身子压抑不住的轻轻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你要是受不了,你就走啊!是谁死乞白赖的非要待在这,我可没有求着你留下。”沈颜悦转过身,美丽的眸子寒光闪现,她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让宋之玥通体生寒。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过,我们只谈风月,好聚好散。”她姿态优雅的抚了抚发髻,扫了他一眼,接着道,“也不知是谁过不要任何名分,只求待在我身边,如今又反过来责怪我,这锅我可不背!”
“沈颜悦,你没有心!”他哭出声,眼眶微红,“你就这么喜欢外面那个男子?喜欢到为了他不惜抛弃我!”
他吸了吸鼻子,抽泣道:“上次中秋节我就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和我走失了,你就是故意抛下我然后去找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的如此狠心!”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等了你多久?那个摊主异样的眼神让我多不知所措?我就像一个傻子,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等你。”
“可是你呢?你又在哪?我在想你的时候,你却在和那个男子逍遥快活!我陪在你身边那么长时间也抵不住外面男子的一个眼神么?”
无理取闹。
哪有什么男子?宋之玥总是这样疑神疑鬼,嫉妒成性。
“宋之玥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什么都能让你往这方面想?你看看你如今和妒夫有什么两样?”沈颜悦不耐烦道,她不想再和他争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了。
“对!我宋之玥就是心胸狭隘,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我将什么都给了你,可是到头来换到的是什么?”宋之玥不甘的道,眼里满是细碎的光。
他挫败的低下头,落下两行清泪,“可是你却从来没有爱过我,全都是我一厢情愿……”
沈颜悦抬起袖子想帮他将眼角的泪水拭去,宋之玥却倔强的偏过头,让她的手落了空。
沈颜悦收回袖子,无奈摆摆手,道:“不想跟你吵,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下!”
跟男人讲道理真是一辈子都讲不清。
“冷静?你还要我怎么冷静?为什么每次一到这种事情你都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知道哪句话又刺激到宋之玥,他又开始不依不饶。
“你现在很不理智,要是真的不想在公主府待下去,你现在就走,我绝对不会挽留你。”沈颜悦实在忍无可忍,冷冷道。
“你这是赶我走?”宋之玥忽的站起身,哭着道,“好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我这就走,不扰你和别的男子卿卿我我,行了吧?”
罢,不等沈颜悦反应,就转身出了凉亭,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出挺远,即使是这样,沈颜悦还是看出了他透露出的落寞,还有那刻意放慢的速度。
还真是倔强啊。
可她今天并不算惯着他,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沈颜悦烦躁的将一颗石子踢入水中,石子甫一入水,惊起千层浪,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沈颜悦转过身,与宋之玥背道而驰。
是的,她该去看看顾砚迟了。
夜幕降临。
昏暗的烛光下,顾砚迟的侧脸忽明忽暗,他依旧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白皙修长的指尖紧紧握住狼毫,灵活的在宣纸上跳动,宣纸上一位姿容绝美的女子栩栩如生,足见作画人的用心。
寥寥勾勒数笔,顾砚迟满意的放下狼毫,端起来细细查看,没有瑕疵方才将它整理好,准备收到抽屉里。
可当他开抽屉时却吃了一惊,里面早已经满了。
原来已经这么多了么?
满满的,都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沈颜悦。
他早已记不清自己画了多少幅与她有关的画了,或坐或立,或巧笑倩兮或清冷美艳,一笔一划都注入了他的思念与深情。
只有这些画作才能让他苦涩的心稍稍甜蜜一些,让他泛滥成灾的想念得到疏解。
他轻轻的抚摸着画中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然后找了一个箱子,心翼翼的将它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一眼,星眸里盛满期待,可是却意料之中的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的眸子忽的暗淡了几分,然后回过头,自嘲的笑了笑,看着虚无的远方出神。
是了,她怎么会来呢?
她现在应该陪在宋之玥身边吧?那个横空出现夺走他所有宠爱的男子。
那自己又算什么呢?在她眼里他又是什么身份?
也许她只当自己是一个摆设罢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正君。
那些有关她与宋之玥之间的点点滴滴,他早已听了不下百次,她是如何如何疼爱宋之玥,如何如何纵容宋之玥……
让他难过的传闻一遍一遍瓦解他的防线,从初时的心如刀割到如今的心如止水,他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用了很多的时间才让自己麻木。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对待宋之玥那般对待自己?
这些日子他常常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许是自己不够好,也许是自己从前太过冷漠,也许是自己不够放得开……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那般矫情。
可他依然觉得,宋之玥才是最大的错误,是他的出现让自己与公主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
要是宋之玥死了就好了……
顾砚迟吓了一跳,生生止住这个念头,他怎么会有这种狠毒、下作的想法呢?
可在埋怨自己的同时他又不禁有几分隐秘的期待,在心里暗暗叫嚣着,肆意生长。
如果是真的……那公主就会回心转意吧。
宋之玥死了,她就会回来了。
她和自己又会回到从前的状态,不同的是,这次他会更加珍惜。
她会带着他逛集市,给他买糖葫芦,会牵着他的手走遍大街巷……多好啊,他可以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没有外人,也没有宋之玥。
他凝眸,脸上泛起红晕,眼角眉梢都带着些笑意,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人早已悄无声息的跨过门槛,来到了他的面前。
沈颜悦站在书桌前,看着发愣的顾砚迟不知所措,她怀疑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一定是开的方式不对,现在的他不似往常那般高冷,反而一脸……春色?
啧啧,不过这副样子,倒也怪……好看的?
她不出声,默默的量着顾砚迟,发现他确实清减了不少,两颊也好像消瘦了些,看起来十分憔悴,棱角分明,与从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不由得轻声叹息,背过身,暗自思索。
时间,果真能改变一个人么?这才几个月的光景,他竟被生生磨平了身上的戾气。
这一声轻微的叹息,让顾砚迟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沈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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